第201章
烦不断。” 索萨问:“号泣村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我把生活中的不顺说给他听,凶残的风暴,人口的短缺,食物越来越少,与黑棺的债务纠纷。糟糕,难道不是我这个教父开导这个孩子吗?怎么现在反而是他在开导我?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能?变得对我缺乏敬意? 索萨说:“在人类被放逐之初,世界也是充满恶意的,但后来,他们依然在世界上繁衍开了,无论是野兽还是神罚都没能灭绝他们。” 我笑道:“如果最初的人类都是亚伯、该隐这种怪物,我想着拓荒一定和逛街一样简单。” 索萨说:“教父,就像你所说的,世界很复杂,再强的人也会有烦心事。就比如您,这世界上几乎没有您无法对付的强敌,可您仍然不得安宁。” 他这话说得我飘飘然,就仿佛我真的强如彼列。作为骗徒的感觉真好,虚荣带来的快意让人宛如上瘾。 我说:“孩子,能和你每周交谈,可能带给我的愉悦更多。你被囚禁在家中,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他答道:“不,我能忍耐,并不会孤独。我会期盼您来的那一刻,直至梦想成真。” 他真似乎将我当做该隐般崇拜着,也许他是对的,朗基努斯的本质和该隐相差无几。我们都因为谋杀圣徒而受到诅咒,我们都是凭空变成的血族。 第160章 懵懂时节 某一刻,我察觉到索萨意兴阑珊,情绪低落,甚至心不在焉。我意识到也许他另有要事,于是说道:“我该走了,孩子。” 索萨忙道:“教父,请您下次拨冗尽快来看我,我翘首期盼着您。” 翘首期盼?这个词大有歧义,难道是我想歪了吗? 我点头说好,又一次吻其额头,这一次我并未长时间“洗礼”他,然而,我听见窗外传来一声低微的震颤,像是一只大猫挠着树皮。 索萨一直送我至大宅门口,我前往电梯,可其实在拐角隐藏身躯,钻入阴影,随后,我杀了个回马枪,潜伏回去。 在宅门后方窗口边,我听索萨说:“农顿先生,请别打扰我,我想冥想教父所传的言语。” 管家是个人类尸鬼,索萨用巧妙的法术令他听命,他恭顺地退下了。索萨成为血族时间很短,谁能料到他已经能操纵人心了?这孩子确实与众不同,他可能成为黑棺的栋梁之才。 农顿走后,我见到纳尔雷从一旁的矮树上跳落,由一头年轻的猎豹变回人形。他仍穿着游骑兵的军装,甚至来不及洗去身上的风尘。 如果不是我在阴影中,纳尔雷一定能嗅到我的气味。 原来索萨急着想与纳尔雷见面,这才请我离府。当年,纳尔雷出于嫉妒,未经许可将索萨变成血族,犯了大忌。索萨遭禁足,除了我之外,不许见任何外人,尤其是纳尔雷。可瞧他们轻车熟路的模样,似乎这禁令丝毫不能阻止他们二人见面的热情。 我似在见证大型牛头人宴会现场,我是那个苦主,纳尔雷是那个黄毛。 我心里好恨,可不知怎地,又有些小期待——也许他们会按捺不住,在我眼前互助着成长一番。 我不由自主地纵情想象着:他们俊俏的脸会贴紧,他们苍白的身躯会碰撞,他们嫩滑的肌肤会黏结,他们急促的呼吸将融合,他们会流下血一般的汗水,顺着他们上身,流到大腿,流到脚踝.... 鱼骨啊鱼骨,你这种苦主心态很危险。 你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曾几何时,你是多么的高尚和纯洁呀。 是面具,是面具把低下的思维传染给了你。 是彼列,是彼列将恶魔的恶习强加给了你。 是世界,是世界的腐朽与堕落也令你腐朽与堕落。 错不在我,错的是世人,是浊世。 可令人失望的是,两个少年什么也没做,他们只是交谈,纳尔雷说:“我看见你和朗基努斯聊得很开心。” 索萨说:“他是我教父,理应是我最信赖的人,而且,我不是及时送走他,没耽误与你的见面吗?我甚至都怕他因此不高兴了。” 纳尔雷说:“他这人龌龊得很。” 可恶的小子,我哪里龌龊了?即使我真的很龌龊,你也不能在背地里指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当然,如果他当面说,我肯定会揍他。 索萨说:“这话题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他对我仅有照顾之情,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 纳尔雷说:“人类之中,就算是父亲,也未必会对子女抱有纯洁的感情。人类的心灵是极易扭曲的。” 这混账暴露了自己险恶的用心!他的血创造了索萨,所以他才是索萨血族中的父辈啊! 索萨说:“是我崇拜他,依赖他,他大可以不管我,敷衍我,可他无论多忙多累,都会来这儿探望我,陪我述说他的传奇事迹。纳尔雷,你和他都对我很重要,都是我心目中的亲人。” 纳尔雷说:“这些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么?你之所以对他如此狂热,还不是因为他很强?” 索萨昂首道:“是的,那又怎样?该隐说过,强者当统治弱者,弱者当崇拜强者。朗基努斯先生比黑棺中任何一个人都强大,可他却如此谦和温柔。他的强大让我憧憬他,而他的谦恭又让我更加敬佩他。” 纳尔雷说:“听你的意思,他似乎是尽善尽美的,无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接受?” 索萨沉默了许久,说:“是的。” 唉,我这裤子怎么越来越小?某些东西要藏不住了。为什么我总是与下三路的梗联系在一块儿?这就是我的人设吗? 当然,我是个忠于妻子的男人,可听着索萨用他稚嫩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纳尔雷怒道:“你盲目愚蠢,不知羞耻,在他面前简直丧失了一切尊严!我从不知一个人会盲从到这等地步。” 索萨说:“纳尔雷,朋友,你当年的鲁莽话语让我置于如此境地,今天为何又要这么说?你是我的血父,也是我的兄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纳尔雷说:“好,那么,让我们继续那么做吧。” 做?做什么?我觉得这里应该有板凳饮料和爆米花,好让我静下心来慢慢赏析。 索萨划破手腕,让纳尔雷的嘴咬上伤处,吸取鲜血。我知道这种仪式能让纳尔雷对索萨产生依赖感,直至完全俯首听命。 随后,纳尔雷也同样割伤自己,他的伤处在喉咙,索萨犹豫着说:“为什么是这个部位?以前都是手腕。” 纳尔雷说:“什么部位并不重要。” 索萨于是探出脑袋,咬上了纳尔雷的脖子。 我记得勒钢曾说过这是刚格尔血族特有的增强感情的方式,源自古代的蒙古草原,草原上的血族通过此举结为安答,两人平等,并无父子之分,乃是永远的兄弟。 此情此景对人类而言颇为恐怖,但我看他们的表情甚是陶醉,就知道他们享受着无上的快乐,不逊于人类恋人间的亲密接触。这两个大逆不道,青春喜人的小混球啊.... 也许是我汗流浃背,也许是我义愤填膺,也许是我心中仅存的正义感让我不禁撞破他们,我不小心吸了一口口水。纳尔雷转过身,双目闪着绿芒,长长的指甲伸出指尖,他说:“是什么人?” 我从阴影中升起,宛如暗夜本身,只是我擦去口水的动作,未免让我的气势略有损失。 纳尔雷低吼道:“是你。” 索萨急忙跃出窗口,挡在纳尔雷之前,说:“教父,我....我和纳尔雷只是见面交谈。” 我说:“不用解释,我能理解,孩子,我并不会告诉迈克尔或勒钢,我并不会告诉任何人。” 索萨如释重负,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说:“谢谢,教父。” 纳尔雷说:“我用不着你收买人心,任何惩罚我愿意一力承担。” 我说:“你这么做并未替勒钢或迈克尔想过,他们因你二人之事,已经开局不利,违背了血族的铁则。如果你们违背誓约之事传开,他们再不处死你们,必会再度引起其余长老的不满。” 纳尔雷说:“你想用这一点要挟我?” “我只是让你们小心不要被再次发觉,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如果你们坚信你们的友情足够坚定,请忍耐至禁令结束吧,短短数年,对血族而言不算漫长。” 纳尔雷看着索萨,恰好索萨也回头看他,索萨说:“你走吧,我认为你不该再来了。” 纳尔雷咬牙切齿,目光饱含怒火,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似乎在他看来,他自己成了苦主,我则成了黄毛,真是颠倒黑白,岂有此理!要不是我已经结婚了,而且忠贞于婚姻,我立刻就做个黄毛让你开开眼界。 索萨待其兄弟走远后,握住我的手,他冰冷的手掌微微发颤,他说:“教父,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我说:“不瞒你,孩子,我都听到了。” 索萨激动万分,说:“我并未冲动,我真的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只要您想要的,我肯定给您。我相信我的养父迈克尔也会鼓励我这么做,因为在经受洗礼的那一天,我认为自己已经被当做礼物,送到了您的手中。而您也欣然笑纳。” 唉,真是可惜,可惜我不是弯的,不过也险些被他这句话掰弯了。 想不到迈克尔居然是用这种眼光看我的。 他看得真准哪。 我说:“我坚信你拥有着血族中最出众的天赋,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现在,还请不要迷失在感情的漩涡中。强壮起来吧,孩子,兑现你的潜能,用如我一般崇高的品质填充你的心灵,用如我一般洒脱的智慧清澈你的双眼,用如我一般宽广的胸怀去面对一切起伏,用我一样纯洁的爱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物。” 索萨不禁动容,说:“是,教父。” 他想拥抱我,可我怕我凸起的剑鞘引起他的怀疑,不得不婉拒。唉,这剑鞘做的实在有些碍事,我都有些想把它扔了。 我从怀中摸出一物,交给索萨,索萨皱眉问:“这是什么?” 我叹道:“这是上上世纪发明的一种保护性薄膜,一种情侣间的安全措施,一种从恶疾中拯救人类的福音,亿万人类爱情的保护神。” 索萨说:“我知道它是什么,可您给我这东西是为何?” 我说:“你要懂得珍惜自己,所以,留着此物,以防万一。下一次万一遇上纳尔雷,请取出此物,防止他带给你传染病。” 索萨说:“它适用于某种部位,而我们血族之间是用不着这东西的。” 我笑道:“你可以当口香糖嚼嚼,据说是草莓味儿的。” 索萨凝视半晌,问:“教父,您究竟想干嘛?” 他一语道破了天机,我大惊失色,头也不回,化作阴影,神速地溜了。 第161章 孤儿乐园 前方的房屋装饰整洁而温馨,特意栽种着鲜艳的花与青嫩的绿叶。 这里是孤儿院,里面传来孩子的朗诵声。 迈克尔说:“你想要收养孩子,可以从其中挑选。其实你应该带拉米亚一起来,毕竟她必须满意才行。” 我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万一不合她心意呢?” “只要是孩子,拉米亚都喜欢,除非那孩子是恶魔。” 迈克尔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里头全是特殊的孩子,都是奈法雷姆,恶魔之子。” 我停住脚步,一时震惊地说不上话。终于,我问:“这...这么多?” 迈克尔说:“这是密苏里创立的地方,我也不知他从哪儿搜罗出这么多恶魔的血脉,直到最近找到密苏里的秘密文件,我才找到这地方,他们一直有一笔秘密资金维持着,独立于黑棺的财政。” “他们都有异能吗?” “不,但他们的体能异于常人,未来会是最出色的游骑兵,或是不凡的血族。” “就像索萨和纳尔雷一样?” “就像你一样。” 我笑道:“不谦虚的讲,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我的老朋友,你这话未免太乐观了。” 迈克尔说:“这话不假,所以我希望你不仅仅来这儿挑选义子,而是留下来教导他们。” “等我哪天成了秃子,双腿瘫痪坐着轮椅,肯定会来任教。” 迈克尔答道:“奇怪,我以为上世纪的漫画书已经荡然无存了,你是从哪儿知道这梗的?” 我露出微笑,说:“这源自于我神秘的超能力。” 我们走入大门,一位典型的、刻板的、戴眼镜的高个老女人盯着我们,目光锐利,似乎把我们当做人贩子。 迈克尔有些怕她,说:“你知道我是执政官吧。” 老女人说:“是的。” “那你能不能稍微招待我们一下?” 老女人说:“你以为我是那些看人脸色的娼妇吗?不,执政官,你可以派人来挑选孩子,但我有权评估此人是否有资格领养。” 迈克尔唯唯诺诺地嘟囔道:“好吧,全听你的女士。”一边说,一边拿手绢擦汗。 这老女人瘦弱得像根扫帚,不像是血族,也不像是念刃高手,但她散发出一种异常的执著,仿佛这些孩子是她的孩子,对她而言比自己性命更重要。为了孤儿们,她不畏惧任何强权、任何怪物,这一点令她值得敬畏,在孤儿院内,我们也不愿违抗她的命令。 我们走入大教室,大约十五个孩子在此读书,他们都有些瘦,可精神饱满,应当是坚持不懈锻炼体魄的结果。他们看着我们,有个孩子尖叫道:“是执政官!”另一个孩子喊道:“是朗基努斯!” 他们放下书本,一窝蜂涌来,把我们俩团团围住。迈克尔眉开眼笑,变戏法给他们看,不像是个血族,不像是执政官,倒像是个游乐园的小丑。我本想维持英雄的形象,可这些孩子闪亮亮的眼睛盯着我,把我的骨头都看得酥了,不由得俯身与他们一一拥抱。 老女人喊道:“安静!”孩子们喊道:“是的,安妮夫人!”一下子变得肃静无声。 老女人说:“孩子们,今天,这位朗基努斯市长前来,是想从你们之中收养一些,与他离开黑棺,生活在远方的城市中。我有言在先,黑棺之外,到处都是灾难般的地方,糟糕的环境,糟糕的阳光,糟糕的空气,糟糕的人,所以,你们有权作出选择,拒绝他收养的请求。” 我咳嗽一声,说:“夫人,你怎么拆我的台?” 安妮夫人说:“我是为他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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