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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没有学习时三心二意的状态。 陈知让脑海里想起父母的话。 一句:“你是哥哥,得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又一句:“星星她哪儿像是能担起重任的人,小让,你打小懂事,听话,我相信你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还有一句:“你从没让我们失望过。” 他是整个家族的希望,他不能让人在他身上有失望感。 所以,父母带他认识的人,即便他很讨厌很反感,他也得亲切地喊对方一声“叔叔”。 所以,父母让他和对方的子女多接触,以扩大人脉,他也得忍着不适,和对方做朋友。 那个曾追求过他的女生, 砸的他额头流血的女生。 他也得温和地唤她的名字。 她叫江吟。 多奇妙,名字和她的,就差一个字。 可二人的性格却是天壤之别。 书吟端来一杯冰美式,陈知让和她道谢,她脸上的笑是疏离客套的。 视线转至电脑。 聊天界面里,弹出一条新消息。 是江吟发来的,她咄咄逼人地问: 陈知让选择无视。 他退出微信,电脑与手机的一同退出。 眼不见为净。 一直到晚上九点,书吟下班。 书吟暂时在外租房住,住的地方弯弯绕绕,在胡同巷子里。 沈以星和她在前面走着,叽叽喳喳地聊些小姑娘才懂的话题。 陈知让看着地面,月光将她的背影拖长,长到,他踩着她的身影前行。 穿堂风呼啸,穿过他从容又卑劣的躯体,吹开他望向她时眼底的灼热。 连续一个礼拜,陈知让都充当保镖的角色,在她们身后跟着她们。 直到七天后,他发现了跟踪狂。 他将那人按在墙上,力度很大,男人脸与砺墙摩擦,溅起血丝。 书吟认出他来:“……怎么是你?” 男人挣扎着:“你让他放手!” 书吟说:“你放开他吧,他是我学长。” 陈知让松手了。 书吟问他:“学长,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用一脸受伤的表情盯着书吟:“有男朋友,就说有男朋友就好。何必要用不想谈恋爱这种借口拒绝我呢?” 书吟瞥了眼陈知让,忙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他天天送你回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书吟还想解释,手心猛地一重,沈以星拉住她。 沈以星道:“对啊,他俩就是男女朋友,你现在可以走了吧?能不能别来打扰我家书吟了?书吟现在和我哥谈恋爱,每天过得可开心了。” 学长走了。 书吟拧眉,睇向沈以星:“你在说什么呢?” 沈以星很是义愤填膺:“你没觉得这个理由很好用吗?你看看,你上大学之后多少个男的追你,不管你怎么拒绝,都有些像狗皮膏药似的黏过来,怎么甩都甩不掉。还不如说——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就是我哥,我还能给你作证呢!没人敢不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理由多好使,哥,”沈以星朝陈知让挤眉弄眼,“你说对吧?” 生平第一次,陈知让感谢自己的寡言。 他没有回答,因为不想回答,害怕自己说,对,害怕自己假戏真做。也害怕自己说,不对,这或许是人生中唯一一次,他们两个名字距离最亲密的时刻。 可书吟清丽的嗓,将他俩的关系撇的清清白白。 “这样不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们迟早会知道,我是单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知让垂下眼来,眼底的阴暗如同漆黑阴沟。 沈以星与她争辩:“这个理由不比你不想谈恋爱好使吗?” 书吟淡笑着:“我不想谈恋爱,不是理由,是事实。” 沈以星讶异:“你居然不想谈恋爱,为什么?” 书吟轻声道:“就……不想啊。” 有风吹过,卷起地面的落叶,耳边是落叶飘落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 凛冽夜色里,陈知让看着她的背影,好似窥见了悬挂在她眼底的月光。 商从洲。 你还喜欢他。 是吧。 4. “可她是真的不喜欢你,就连流言蜚语也无法与你并肩在一起。” 夜深人静时,陈知让从噩梦中惊醒。 脑海里,耳边,萦绕着这么一句话。 他开始抽烟,没日没夜地抽烟,尼古丁侵蚀身体,麻痹大脑的滋味,让他无比贪恋。 他仍旧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出色,外形出众,家境殷实。只在四下无人时抽烟,不被任何人发现,身上不沾染一丝烟味。 他很忙,忙着和父亲应酬,忙着和合作伙伴吃饭。 他早已看清,自己人生是既定的平庸和绝望的坦途。 又一次夜晚应酬饭局。 饭局里坐着的另一个人,是江吟。 两边家长都在,对话听下来,作为聪明人的陈知让,自然知晓,这个应酬局不是普通的应酬局,而是相亲局。 多可笑,他才二十一岁。 江吟似乎很喜欢看他这幅隐忍不发的模样,挑衅似的问他:“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换来所有长辈的眸光。 陈知让面容伪善:“没有。” 江吟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放在他的餐碟里。 明知他洁癖甚重,没有用公筷,还装作贴心模样,说:“这个菜好吃,你吃吃看。” 迎着所有人的注视,陈知让面不改色地夹起菜,咽进肚里。 他露出毫无瑕疵的笑:“确实很好吃。” 然后他感知到,自己的父母暗自松了口气。 “看他俩关系多好。” 对方的父母也说,“我就说他俩合得来。” 唯独江吟,气的脸皮都在抖,咬牙切齿地给他发来消息: 手机发出嗡嗡震动声。 陈知让大概能猜到是江吟发来的消息,懒得搭理。 然而震动声持续作响,显然不是单纯的消息,更像是通话提示。 他解锁手机,是沈以星的语音通话。 “星星打来电话,妈,我出去接个电话。”陈知让将手机屏幕递给沈洛仪看,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沈洛仪说:“好,那快点儿回来。” 出去前,他听见包厢里的人在问:“星星是谁?小让的女朋友?” “哪儿呀,是我的小女儿,小让的亲妹妹,他们兄妹俩关系可好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小让有女朋友了。” “没有,小让说了,毕业之前不考虑恋爱的事。” “这不巧了吗,我家吟吟也说,毕业之前不谈恋爱。” 门一关,陈知让伸手,松了松颈间的领带。 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空气里是铺天盖地的压迫,向他袭来。 他快要憋死了。 沈以星的电话,拯救了他。 电话甫一接通,是沈以星急切的声音:“哥!之前那个跟踪书吟的人,在书吟宿舍楼下表白,他还带了好几个人,看架势,书吟不下楼答应,他们就不走。” 她快哭了:“怎么办啊?” 陈知让眉头微蹙:“我马上来。” 九月初,空气里满是燥热。 女生宿舍楼下围了一堆人,男女都有。 似是等了太久,有人不耐烦,人群里充斥着流里流气的对话声。 “他妈的她到底哪个宿舍的?” “能不能下来?” “再让老子等,老子直接上楼抓人了。” “你他丫的到底瞧上个什么货色?” 人群被拨开,疏散出一条通道。 猝不及防,有人站在蜡烛摆出的爱心里,和表白男主人公面对面站着。 男主人公愣了愣:“怎么又是你?” 陈知让扯了扯嘴角:“听说你在和我女朋友表白?” 男主人公:“你少他妈胡扯!书吟说了,她没有男朋友!” 陈知让面色未变:“她和我闹别扭罢了。” 周围有人围了过来,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那女的有对象还勾引你?” “什么骚货。” 陈知让一记眼刀飞过去:“我女朋友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她有没有勾引过你,你应该也心里有数。我们都是读书人,很多事情能用嘴解决,我不希望动用法律手段。” “法律手段?”男的笑了,“多稀奇,还法律手段?你他妈有本事报警抓我啊。” “他妈的给我往死里揍他!” 几个人蜂拥而上。 人堆外,沈以星急的跳脚。 书吟则拨通了110。 - 警察把人都带回局里。 因有许多围观群众,几番说辞对证下,陈知让被放了。 然而他并未善罢甘休,联系了律师,让对方在局子里多待几天。 对方恨得牙痒痒,隔着一张桌子,民警将他按在桌子上,陈知让清风朗月般坐在他对面。 他的眸光是怜悯的,同情的,说出来的话,却非残忍,更像是长者对晚辈的劝导: “喜欢人,不是用这种方法的。” “再喜欢对方,也得尊重对方的选择。” 撂下这两句话,在对方触目惊心的眼神里,陈知让悄然退场。 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擦伤,沈以星拿着碘伏,轻手轻脚地替他处理伤口。 沈以星说:“你是要吓死我啊,你说他们要是把你揍的缺胳膊少腿了,我怎么办?” 陈知让逗她:“那下半辈子,可得你养我了。” 沈以星撇撇嘴:“拜托,就算你不出事,我也可以养你下半辈子。” 她幽怨地瞪他:“受伤了,疼的是你自己,你平日不是离这种混混远着的吗,今儿个怎么他们来揍你,你不跑呢?” “跑了就不帅了。”他慢条斯理地笑着。 “……”沈以星气笑,“这时候还在乎帅不帅?保命要紧好不好!” “怎么跑?人那么多,我跑不出去。” “哎——” 沈以星拖长音叹气,“也不知道那个男的怎么这么死心眼,缠着书吟不放。” 陈知让目光静着,没说话。 过半晌,沈以星开玩笑似的说:“要是你和书吟真能在一起就好了。” 彼此朝夕相处近二十年,又是亲兄妹,陈知让一眼捕捉到她神情里的试探。 他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不要说这种傻话。” 沈以星被吓到,瞬间噤声。 - 本来是书吟的私事,无端把陈知让牵扯进来,还让他受了伤,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书吟和陈知让郑重道歉,还请他吃了顿饭。 吃饭只有他们二人,沈以星不在。 原因是,沈以星和陈知让吵架了。 沈以星说:“我今年都不想见到他!一个开不起玩笑的男人!” 因此,饭桌上的二人很安静,气氛也很尴尬。 到底是东道主,书吟清了清嗓子,率先说:“谢谢你……那天的事。” 陈知让说:“不客气。” 然后就没有别的话了。 他们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安静地告别。 后来的几年,他们再没见面过。 陈知让回国了,没过多久,书吟出国了。 他们有过几次联系,是在沟通装修。 书吟远在国外,装修的事无法亲力亲为。沈以星脑袋一热,把这事儿挑在自个儿肩上,但她怕热怕冷怕累,哪儿会管装修?这事儿自然又落在了陈知让的身上。 陈知让装修书吟的房子,比自己的房子还上心。 也因为装修的事,他们有过几次联系。 彼时他工作还未进入正轨,忙得不可开交,可还是日日去她家查看施工进度。 陈知让早已接受自己放不下书吟这件事了。 装修好的那天正好是南城初雪。 面对着纷纷扬扬的落雪铺满整个街道,城市陷入纯白中。 陈知让听着音响里的歌者温柔地唱着,“这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5. 2022年,书吟回国,陈知让调职去平城。 2023年,陈知让与父亲交涉多次,终于在四月初,调回南城。 得益于沈以星,陈知让与书吟频频见面。 可即便见面,他们也鲜少说话。 彼此都是寡言的人,搜刮满脑海,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陈知让以为,他们会如此平稳地生活下去。 书吟整日宅家工作,鲜少出门,社交趋近于零。 她不会恋爱,也不会结婚。 而他,他已经很少去想自己的未来了。 他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关于明天,他不再设想。因为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人生是下一个黎明却冰冷的明天。 不以他的意志而改变。 他开心与否并不重要。 他承载着一整个家族的希冀,他只需要按照长辈的想法活着就好。 或许他和书吟会永远在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对望地活着。 有的时候他会想到商从洲。 但那不重要。 商从洲和书吟,和他和书吟一样,不会有结局。 但他显然又错了。 商从洲和书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交集。 一次。 两次。 许多次。 他们在相亲。 什么是相亲?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陈知让本就晦涩的眼彻底地暗了下去。 也是得知他俩相亲的当晚,沈洛仪打电话给陈知让,提醒他变天小心生病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后,总算步入正题,忸怩地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去和一个世交家的女孩子见个面。 以往不是没有过。 但陈知让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今天却破天荒地答应了。 ——“我去。” 他说。 有赌气的成份。 不是和别人赌气。 是和他自己。 然而那天的相亲对象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记得了,长相更是想不起来。 回家后,他烟瘾又犯了。 一晚抽了三包烟。 抽到最后,大脑都被烟草麻痹了。 他睡了,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全是书吟。 是背对着他,往前跑的书吟。 迷雾遮住了一切,醒来前的那一刹,他看见了,书吟跑向的不是前方,她是朝商从洲的怀里奔去。 一觉睡醒,陈知让依然是陈知让。 很多年前他曾看到过一句话,人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 以前嗤之以鼻,现在深以为然。 他曾以为自己在等,等书吟不喜欢商从洲,他再去表白。 可他发现,就像他等不到不喜欢书吟的自己一样,他等不到不喜欢商从洲的书吟。 暗恋者永远是卑微的。 他错的何止是以为能够等来结局,错的是自己远没有那么喜欢她的爱。 可他能怎样呢? 他的人生里,爱本就排在很后面,或许,爱是末尾。 他被太多事束缚着,被太多人要求着。 二十二岁之前,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而二十二岁之后,他知道了他只是穿着“陈知让”躯壳的行尸走肉。 - 那年冬天。 立冬。 陈知让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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