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跟着他一同走亲访友。 可即便见过许多次面,华怜容和江教授对书吟都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吃饭时,华怜容使劲往书吟的碗里夹菜。 没一会儿,书吟的碗堆成小山高。 书吟趁华怜容和江教授问商从洲有关他俩婚礼细节时,偷偷摸摸地把碗里的菜夹到了商从洲的碗里,这才舒了口气。 华怜容问:“有安排几桌在内间吧?你爷爷伯父他们,应该不坐宴会厅。” 商从洲说:“已经安排好了,具体的座位表您要看看吗?” 华怜容:“行,看看。” 商从洲旋即把手机递给她。 另一边,江教授问的则是:“婚房什么时候装好?” 商从洲说:“已经装修好了,下个月月初就能搬进去。” 江教授问:“我听说和你外公一个小区,是吗?” 商从洲道:“是,很巧,外公和舅舅,都在一个小区。” 江教授笑:“以后多个照应。你俩要是吵架了,你就跑去外公家,也别跑太远,这样也方便书吟找你。” 闻言,商从洲煞有介事道:“姨夫,您就盼着我和书吟吵架,闹离家出走是吧?” 江教授啧了声,以过来人的口吻,谆谆道:“生活里常有摩擦,你懂吧?我和你姨妈也吵架,吵架了我只能窝在书房里,睡地板,别提多憋屈了。” 商从洲从容道:“我新家有五个客卧。” 江教授朝他竖大拇指:“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商从洲哼笑了声:“有主卧睡,谁睡客卧啊?姨夫,您少和我姨妈吵架不就行了吗?” 江教授嘟囔着说:“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和你姨妈吵架。” 然后换来华怜容一句:“你给我闭嘴!” 江教授:“她骂我,她爱我!” 华怜容翻了个白眼:“一把年纪了,还爱不爱的,也不害臊。” 江教授:“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爱了吗?华研究员,你……” 见他又要说一番又臭又长的言论,华怜容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把他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书吟和商从洲对视了眼,忍俊不禁。 之后的话题不再围绕着书吟和商从洲婚后的事,江教授忽然道:“后天学院有个讲座,是你很喜欢的一位翻译官,你要不要来听听?” 书吟试探性地说了个名字。 江教授:“对,就是他——我老同学。” 闻言,书吟喜上眉梢。 书吟的开心分两种。 一种是洋溢着幸福的。 另一种正如此刻,眼里透着野心。 与工作相关,她都是第二种。 这也正是她吸引他的原因。 书吟连声应好。 后天是周一,讲座安排在晚上。 学生晚上大部分都没有课,方便学生前来听讲座。书吟由江教授带着,在讲座开始前,就与敬仰许久的翻译官私下接触,交流。待讲座开始后,她坐在了第一排,认真听讲座。 讲座结束后,她还和翻译官加了微信。 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冷雪天,寒风簌簌。 周遭的学生们捂得严严实实,和小伙伴们小跑着回宿舍,间隙又打起雪仗来。 商从洲到的时候,没有在外院门口发现书吟的身影。 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 蓦地,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书吟的声音。 “不许跑——” 馥郁鲜活的像是未来春日的生机勃勃。 路灯灯光昏黄迷离,商从洲走得近了,才找到人群里的书吟。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戴着白色的狐狸毛耳罩,整个人像是只毛茸茸的兔子。 她和一群大学生们待在一块儿打雪仗,神色明媚,笑意明快。 恍惚间,商从洲心里像是挖出一个大窟窿,凛冽寒风呼呼往里灌。 如果,如果他高中的时候,凭借那一点点似是而非的好感,就和她告白就好了。那他和她相爱的年岁,就会不断地延长、再延长。 神思游离间,一个雪球朝他扑来,直直地砸在他的肚子上。 商从洲回过神,看向始作俑者。 书吟朝他笑:“来打雪仗!” 呼吸间带着白茫茫的雾气,商从洲笑:“那你可别逃。” 书吟才不怕他:“我不逃。” 商从洲躬下身,没几秒的时间,裹了个超大型的雪球。 给书吟看呆了。 商从洲:“叫声老公,老公就放过你。” 周围的学生们听见,纷纷停下动作。 女孩子们整齐划一地:“——好肉麻。” 然后,像是提前约定好的,女孩们说:“打他!” 十来个雪球从四面八方朝商从洲袭来。 商从洲猝不及防地被砸到,手里的雪球也随之掉落。 女生们纷纷笑:“学姐,你男朋友不行哎,好脆弱的。” 书吟也笑,“才没有。” 商从洲拂去身上的雪,想听她是如何维护自己的,是夸他行,还是夸他很行。 结果就听到她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周围响起一片觑声,学生们直呼:“学姐,你也好肉麻。” 书吟无视她们的起哄,朝商从洲走来,替他拍开头上、肩上、身上的雪。 商从洲跟没手似的,任书吟动作,他老神在在地站着,一动不动。 待拍开他身上的雪,书吟和打雪仗的同学们告别:“我先走啦,学妹们。” “学姐再见。” “学姐下次见!” “学姐以后多来学校找我们玩啊!” 书吟笑盈盈地应着,而后拉着商从洲离开。 她手是冰的,商从洲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什么时候认识的一堆学妹?” 书吟笑:“就刚刚听讲座的时候,江教授介绍我,说是她们的学姐,她们准备回宿舍的路上打雪仗,然后就拉着我一块儿了。” 她不太懂得拒绝人,索性融入进去。 打雪仗是件尤为放松的活动,雪球砸落,倾泻成细小雪花,整个世界陷入白茫茫的朦胧中,格外梦幻。彼此认识或不认识,都能玩成一片。 车里的暖气没关,甫一进去,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书吟脱了外套,系上安全带后,许久,没见他发动车子。 她问:“怎么不开车?” 商从洲俯低眼,正色道:“刚刚有句话,你没有反驳他们。” 书吟:“什么话?” 商从洲又不愿明说,留有悬念地说了一句:“你好好想想。” 然后,发动了车子。 书吟百思不得其解,刚刚那些同学们和她说了什么? 刚刚那些学妹,好像就说了几句话。 有哪句是需要反驳的? ——好肉麻。 这句确实需要反驳。 他俩本来就是夫妻,叫一声“老公”、“老婆”的,哪儿肉麻了。 还有呢? ——学姐,你男朋友不行哎,好脆弱的。 这句她不是反驳过了吗? 等等—— 他是不是在意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他不行。 男人对“行不行”一事,好像特别执着,特别在意。 - 回到家里,商从洲一言不发,进浴室洗澡。 听着淅沥的水声,书吟眼神虚浮,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到两分钟,水声戛然而止。 书吟看着商从洲出来,身上什么都没有,湿漉漉的,腹部肌肉条理清晰分明,有水珠淌过。真有人如此,穿上衣服,文质彬彬;脱下衣服,极具野性蓬勃感,荷尔蒙气息十足。 即便坦诚相待过无数次,书吟仍是不太好意思直视他这一面。 她瞥过眼:“……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话音落下,她被商从洲拦腰抱起。 去往浴室的路,很短又很长。 十几米的距离,书吟却觉得尤为煎熬。 “你放我下来。” “待会再放。” 等到浴室,商从洲毫无怜惜之情地把书吟身上的衣服脱掉。 浴缸里的水满了又满,波澜起伏,书吟被水推浮着,又被按压着往下,沉浮间,她紧抱着他。商从洲贴在她耳边,很是记仇,“谁不行?” “怎么不反驳这句话?” “你老公不行?” “书吟,你说,你老公行不行?” 每一句话,都让她在水里浮沉,呼吸艰难。 到最后,书吟哭着,“行,你最行了……” 商从洲吻过她眼角滑出的泪,舌尖的动作是温柔的,另一处的动作却是毫不收敛的放纵。像是为了印证那句“你最行了”。 而她眼角的泪,是他的战利品,印证了她的肯定,是真的。 74 自打书吟和商从洲办过婚礼, 两边家长有意无意地,问他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儿。 往往这种时候,都是商从洲回答:“我俩刚结婚, 先过几年二人世界再说吧。” “你俩年纪也不小了, 再过几年,书吟年纪大了,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可不好。” “最佳生育年龄是几岁?” “三十五岁吧?” “三十五岁之前做什么不是最佳的?”商从洲一句话,直接把两边家长的话给堵死。 书吟的爸妈, 见劝不动商从洲, 于是私底下劝着书吟。 毕竟女儿和女婿是不一样的,女儿是自己亲生的,说话不需要看对方的脸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王春玲道:“趁现在还年轻, 早点儿要孩子。爸妈现在手脚还利索,能帮你俩带孩子。” 书吟油盐不进道:“不需要你俩带,孩子出生了, 商从洲会请保姆的。” 王春玲:“那我俩总要带它的, 好歹是我的外孙。” 书吟说:“到时候再说吧, 我俩暂时还没有要小孩儿的计划。” 王春玲:“你俩计划什么时候要小孩?” 书吟说:“再说。” 王春玲:“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书吟语气平静:“等有了会和您说的,您别急,也别催,等我做好了当母亲的准备,我就会要孩子的。” 她盯着王春玲的眼, 声音很轻,落下的每个字, 却极具重量,像是一根根针, 往王春玲的心上扎。她说:“我希望我的孩子有幸福的童年,父母能满足她的每一个要求,能够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她想去游乐园,我就陪她去,她考试考砸了,我会安慰她说没关系,学习不好不意味着她是个失败的学生。我想告诉她,人生是场体验,不要太在意结局,只要每天过得开心就好。” “我希望她,和我不一样。” 说完,书吟转身离开。 她不想听王春玲的回复,不想听她的辩解,不想听她所谓的——“我也想陪你,但是……” 太多的“但是”了,在王春玲的眼里,什么事都比给书吟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庭重要。 书吟不想蒙蔽自己,也不愿替父母找借口安慰自己了。 她的人生是从十八岁之后,从她上大学之后,突然变漂亮的。 因为她再也不靠父母了,不用问父母要钱,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赚的。 她和父母间唯一的牵绊,只是钱。 她不想再问他们,到底爱不爱她这种幼稚的问题了。 感觉不到就是没有。 口说无凭。 自从她和沈以星交朋友之后,她知道什么是朋友之间的爱; 她和商从洲在一起后,她也知道什么是恋人之间的爱。 爱不是靠嘴说的,而是要靠实际行动证明的。 她很感谢她的父母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但他们并不是合格的父母。 书吟不想成为孩子眼里不合格的父母,她必须要做好为人母的准备,才能迎接她的小孩。 因为曾经历过,所以希望她的孩子不要经历。 她总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填满自己满是缺憾的童年。 - 商从洲对要小孩一事,表现得可有可无。 书吟也一直以为,他不太喜欢小孩。 直到隔年的元宵节,商家一大家子人围聚在一起,气氛热闹,融洽。 书吟和商从洲在客厅沙发里坐着。 突然有个眉目如画的小女孩撞进商从洲的怀里,声音稚嫩,很是乖巧:“二叔,窈窈想要荷花灯,爸爸说你会做,你能给杳杳做一个吗?” 小丫头是商家老大,也就是商从洲堂哥的女儿,名叫商时窈。 商从洲说:“行,二叔给你做一个。” 说话间,他弯下腰,把商时窈抱了起来。 小丫头忽地被腾空抱起,开心地直笑。 商从洲直接把她架在自己肩头。 商时窈开心得不行:“二叔带我坐飞机咯!” 那是第一次,书吟觉得,如果商从洲有个女儿的话,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爸爸。 元宵节,附近有元宵灯会。 商时窈见到一荷花灯特别喜欢,可惜没人会做。 她爹灵机一动,说,你二叔会做荷花灯,找你二叔去。 小丫头片子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商从洲倒是任劳任怨地给她做荷花灯,他蹲着,商时窈站着,歪头歪脑地:“二叔,你好厉害呀,我爸爸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商从洲逗她:“要不你管我叫‘爸爸’?” 商时窈很干脆:“爸爸!” 商从洲分外享受的表情,话语里却是在制止她的:“——这可不能乱叫,你爸知道该不开心了。” 可书吟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类似羡慕的情绪。 后来荷花灯做好了,漂亮得像是古装剧里女主偶遇情郎放飞的那盏荷花灯。清亮的光,乘着湖水,飘飘荡荡。 商时窈跟着荷花灯往前跑,商从洲怕她迷失在人流里,紧跟在她身后。 书吟身边是商从洲的其他堂兄妹,瞧见这一幕,不觉惊讶,只觉熟悉。 “小时候,二哥都是这么哄我们,长大了,他不需要哄我们了,倒是开始哄我们的小孩了。” “以前犯错了,第一时间就想找二哥,好像只要二哥在,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是啊,二哥比任何人都可靠。” “也不知道二哥以后有了孩子,得有多宠着它。” “别人我不好说,二哥百分百是个好爸爸。” “……” “……” 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突然发现了人堆里的书吟,一个个瞬间更改话锋:“我们没有再催你俩生小孩儿的意思,二嫂,你别误会。” “对对对,以前二哥没结婚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这么唠嗑的。” 书吟温温然地笑着:“嗯,我知道的。” 可她心里已经有了对未来的向往了。 她很少规划未来,是因为她觉得未来是不可测的,就连运用科技手段的天气预报都时有失灵,更何况是未知的明天呢?命运都无法信誓旦旦给予她什么。 她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看了许多的书,学习做一个好母亲,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母亲呢?越犹豫,越思索,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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