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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字都镶了一抹金。远处有人间生起炊烟,柴火烟味飘散过来,偶尔夹杂着几声赶着牲畜归家的吆喝,身后学堂中的孩子还在拉着长腔念书。 六个字写完,还没等将小棍放下,便听院中的先生一拍戒尺,怒声喝道:“书读得都要睡着了,重来,读不好都不准回家!” 那些孩子显然被震慑到了,从头再读起来,声音果真比先前精神不少。 周围尽是人间烟火气,邬岳低头还在看他写的那些字,渡平凑在他身边,低头与他一起看,学着学堂中的先生一般评点:“你写得好,不用像他们一样受罚,反倒要奖。” 邬岳看向他,问:“奖什么?” 渡平未答,他站起身来,又伸手将邬岳拉起来,笑道:“走。” 他们去了堇阳城。 千年过去,堇阳城仍在,城名也未变,还是原来那古朴高大的城墙,只是不知这其间添补了多少次。这夜城中竟是异常热闹,灯火通明,人流如织,渡平一问才知他们赶得凑巧,竟是逢上了人间一年一度的中秋。 城中有许多卖花灯的,千年过去灯的样式更加繁多,兔子模样的,各种花,还有许多民间话本中的人物图样。 渡平见邬岳的视线黏在那花灯架子上,笑道:“你要哪一个,我买给你。” 卖灯的小贩也赶紧上来招呼,将最时兴的花灯往两人眼前递,邬岳却看也不看,伸手指了挂在灯架最角落的那个灯笼。 小贩有些惊讶:“那是许多年前的旧款式了,早已不时兴了,挂在那好多时日了也没人要,客人不如看这些最新的,你看街上都拿的这种呢……” 渡平的视线也凝在那灯笼上,笑着摇头:“不了,谢谢,我们就要这一个。” 灯架角落里的旧式灯笼被取下,递到了邬岳手里,里面灯火摇晃,在地上投下一两朵梅花的影子。 城中热闹,他们拎着那绘梅描金的灯笼,沿着金河一路向前走去。渡平想找之前他们一起看焰火时坐的那块大石头,然而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在金河边上转了两圈仍是没找到,最终还是另寻了一个背对人群的隐蔽处。 两人刚坐下没多大会儿,渡平便站起来,扔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离开了。邬岳看着他穿过街,进了对面的一家酒肆,过了一会儿,他再出来,手里拎了两坛酒。 他坐回邬岳身边,当宝贝似的将那两坛酒给邬岳看:“这是桂花酒,你闻闻香不香?” 封纸打开,果真是扑鼻的桂花香气。 城中的焰火放了起来,绵延千年的金河在他们身前缓缓流淌,他们并肩坐着,一人手边上放着一坛酒,时不时地喝上两口,邬岳的灯笼放在他们中间,光落进河水中荡漾成虚幻的影子。 渡平扭头看向邬岳,突然说道:“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来堇阳城看过焰火。” 邬岳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过去这么久他们几乎从未提过旧事,然而此时他们身处喧闹的人间,渡平就这样微笑地看着他,与他说起很多年前人间的生活,像是一些不打紧的闲谈。 片刻后,邬岳移开视线,看向身前的河水,里面倒映着天上焰火的影子:“我在其他地方又见过很多次,但那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渡平伸手戳了戳他们中间放着的灯笼,里面的光晃了晃,他的声音也像喝醉了般有些轻微的晃:“但你当初买的那个灯笼我一直留着,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挂两天,然后就再好好地收起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邬岳的唇角紧了又松,那些话堵在他的喉头间,涩得说不出口。渡平像是真的醉了,撑着一条腿,拿着酒的那只手支在膝盖上,脸也低下去贴在膝上,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邬岳,像是非要等他开口。 “我看见了,”许久之后,邬岳终于低声道,“那天夜里,外面挂的就是这个灯笼。” 哪天夜里他并没说清楚,渡平却听明白了。 他嘴角虽仍是含着笑,声音却哑了:“其实除了灯笼,我还留了很多你的东西,但你走了没多久,人间就起了战乱,我只能进到川箕山里去住。那些东西不好带,有些我也害怕来回给弄坏了,就把它们都藏在了墙根底下,掘了好深的土呢,却也都没能留下。” “那几年里死了很多的人,你不在,我也看不见那些小妖精,那时候我常觉得太累了,就总是忍不住想,你要是在就好了……” 邬岳低声道:“我知道。” 渡平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时灵草会储存记忆,后来我再进川箕山的时候,遇上它们,看到了很多你在山里时的影子。所以我才在回妖界前去了趟大湖边,找了那两只小妖。” 渡平愣了一会儿,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他又小孩子般不服气道:“我还有呢……” 缓缓流淌的金河边上,两人一言一语,将各自的那些年一一说过,血淋淋地挖开过去,眼底含着泪,却谁都不肯移开视线,谁也不肯停下诉说。 “我还每天都在厨房里给你备着肉呢,那些年下来不知花了我多少银子,最后你都没进厨房看一看。” 邬岳几乎与那条蛇尾同时出手,金色的妖力打在那蛇尾之上,鲜血霎时炸开淋洒,那蛇妖却似是置之死地,不躲攻击,抢到了内丹转了方向便逃。 「邬渡」 “那朵蓝色小花?你还好意思说,把我的床和院子都毁完了,我都没跟你计较!” “不是。”邬岳轻声道,“是一朵淡青色的花,雪招让我带给你的。” 周围倏然陷入沉默,城中的焰火已经停了,河岸边的花灯映入水中,是另一重的流光溢彩。 “是吗,可惜我没能见到,好看吗?” 邬岳点了点头。 渡平突然扔了酒,伸手将他们之间的灯笼也拿到了一边,凑到邬岳身上去吻他,清冽的酒香纠缠在两人的唇齿间。 渡平的声音被酒气也熏染得热腾腾的:“那我也还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他将手伸进邬岳的衣襟里,未等邬岳反应过来,又已拿了出来。 他手里攥着的是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草茎。它曾经被编成一头小狼的模样,却因是人间的事物,捱不过漫长的年月,即便邬岳再勉力维持,它也不可避免地衰朽腐烂,可无论它变成什么模样,过去千年里邬岳都始终带在身上。 渡平攥着那团草抬起手来,邬岳以为他是要扔掉,紧张地喊道:“云舟。” 或是被酒气熏得,渡平的眼睛微红,他看着邬岳,好似有些委屈:“我不扔它。” “但你看,”他摊开手心,将那团草给邬岳看,“它是过去的东西,已经快要烂完了,我们不要它了好不好?我给你新的……” 他拉过邬岳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个新的木头做的小狼。那是他在见到邬岳身上带着的那只不成模样的草编小狼之后,一点一点地亲手刻出来的,用的是神界生长的长生木,无论经历多漫长的岁月都不会再腐烂。 邬岳的视线从手中的木头小狼看到渡平手中的那团草,又落到渡平的脸上,他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渡平等着他。 终于,邬岳合起手心,他笑起来,说:“好。” 渡平的眼中泛着光彩,与多年前与邬岳在此地看焰火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看着邬岳,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向他道:“邬岳,我没有骗你。” “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这里。或许不是你的山洞,或许也不是九移山,但你永远不会再找不到我。” 邬岳攥着那只木头小狼,看着渡平没吭声。 渡平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想,”邬岳的神色倏然生动起来,他扬了下眉,仍是多年前那个跋扈的狼崽子,慢悠悠道,“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该怎么报答你?” “不用……” “我带你看月亮吧。” 没等渡平反应过来,他揽在渡平腰间的手臂便猛地用力,直身起来,下一瞬两人已远离了热闹的城中心,落在了城外一棵高大的树上。 远处焰火已歇,夜空中只一轮橙黄的圆月,邬岳对上树这件事轻车熟路,找了根结实的树枝,舒舒服服地往上一躺。渡平被他不打招呼地惊吓一回,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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