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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的四只爪子都扒住孟怀泽,爪子和牙齿一起使劲,狰狞万分地挠了半晌,也只不过将孟怀泽的袍子下摆扯得稀烂,对孟怀泽自身根本无甚伤害,倒是将他自己累了个够呛,蔫唧唧地松了爪子,掉进了药草里。 邬岳暂时杀不了眼前这个歹人,索性愤愤地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等邬岳折腾完了,孟怀泽才蹲下身来,伸手替他拿掉了毛发上粘的碎叶。 邬岳在他手下不耐地扑棱脑袋,孟怀泽轻声笑道:“好了,虽然说你没病,但你暂且也算是个伤患,就让你吃顿好的,行了吧?” 邬岳脑袋虽是没往上抬,耳朵却是被诱惑得动了动。 孟怀泽的衣裳被邬岳扯得已是不能再穿,他心疼却没办法,起身进屋换了件干净的衣袍,出门来见邬岳仍是趴在药草上方未动地方。 “我去了?”孟怀泽道,“你别乱跑。” 他往前走了几步,仍是放不下心来,叮嘱道:“你就待在这啊,别出去。” 邬岳觉得得不了自己的保证这人怕是走不了了,这才吝啬地给了孟怀泽一个眼神,没好气道:“知道了!” 孟怀泽有些气闷地想,明明是他去帮他去买肉,这只狼妖不但不知感恩,反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嚣张得简直不是个东西,可孟怀泽现下小命握在别人手里,只敢怒不敢言,这言还是只敢在心里谁也听不见地嘀咕两句。 集市离得远些,留那只妖怪在家,孟怀泽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便想从村中养鸡的人家买只鸡来。 离得最近的养鸡人家是村头处的李大海家,但孟怀泽先前曾帮李大海治好了陈年旧疴,李大海对他感激万分,总是想找机会报答他,孟怀泽不想占他的便宜,便没在李大海家停,绕着进了村中。 他满村子转悠了一圈,临了也不知该去哪家买。作为村中唯一的大夫,村中的人对他一向尊敬,孟怀泽觉得去谁家都有拉扯一番的风险,他对于那些人情世故又着实有些应付不来,想起来便有些渗汗,最后幸亏遇见了正好往家赶鸡的采芷。 “孟大夫,”采芷看到他便远远地跑过来打招呼,笑着问他道,“听说你收养了一只狗崽子?” 孟怀泽没想到消息竟传那么快:“你怎么知道?” 采芷道:“我中午去李二婶家听她说的,你从川箕山上救下了只狗崽子。” 孟怀泽有苦难言,干笑两声道:“不是收养,他受了些伤,等伤好了就走了。” 是他自个走,还是带着孟怀泽的小命一起走,孟怀泽不敢细想。 “长什么模样,好看吗?我能……” “采芷姑娘,”孟怀泽心中发虚,生怕采芷想去看那只祸害,连忙打断她,指了指她脚下的那只鸡,问她道,“你这只鸡卖吗?我想买下来。” “啊?”采芷一愣,跟着他低头看了看,随即笑道,“孟大夫想要,当然可以。” 她说罢便弯腰一把钳住了鸡脖子拎了起来,那鸡受到惊吓,尖叫着在她手中极力扑腾。 孟怀泽刚伸手想要接过来,采芷的视线从孟怀泽干净的手上挪到挣扎的鸡身上,突然往回收了收手,冲孟怀泽道:“孟大夫,要不我帮你先把它宰了吧,这样你也好拿回去。” 孟怀泽看着那只鸡,脸皮泛红,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羞愧地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等采芷动作利落地将那只鸡宰杀了收拾干净,孟怀泽拎着一路回家,脸上始终通红,心想自从遇上那只臭狼崽子就真的没任何好事。 他回到家的时候,邬岳倒算守信,仍在原处未动地方,只不过看起来睡得香极了。 孟怀泽越过他进了厨房,刚蹲在炉膛前点了火,一抬眼便看到一只狼崽子扒在锅台前对着肉双眼放光,耳朵兴奋地支楞着。 孟怀泽对吃的一向没太大要求,因此厨艺并不怎么好,此时面对着邬岳的灼灼期许,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先一步解释道:“那个,我的手艺不怎么样,到时候不一定好吃啊……” 邬岳只留给他一个专心看锅的后脑勺。 算了,孟怀泽想,听天命吧。 有着寸步不离的邬岳在旁当监工,孟怀泽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差错,没过多久,锅里的肉香味便溢了出来。 一闻到肉香,邬岳便伸爪想掀锅盖,被孟怀泽一把摁住。 “还没熟呢,你想做什么?” 为了嘴边的美味,邬岳暂且忍了,不过片刻他又急道:“现在好了没?” 孟怀泽摇头:“哪有这么快,早着呢。” 几次下来,看着眼前的狼崽子恼怒又强作忍耐的模样,孟怀泽心底不由生起一丝报仇的暗爽,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他一边美滋滋地感慨,一边再次摁下邬岳不老实要掀锅的爪子,嘴角噙着满意的微笑冲他摇了摇头。 炉膛中的火猛地一盛,炸出哔啵声响,邬岳眼中金光微凛,一爪子挥开孟怀泽的手,声音沉怒,带着与幼崽模样不符的强大威压。 “我现在就要。”他瞥了孟怀泽一眼,“听懂了吗?” 孟怀泽心里还没爽完,瞬时便是一凉,乖乖地认怂道:“听懂了,这就盛。” 盛就盛,也不用吓唬人吧…… 邬岳现在的模样虽是幼崽,食量却是丝毫不给他们狼丢人,一整只鸡也是一会儿便见了底,孟怀泽蹲在旁边,连口残汤都没轮上喝。 肉一点都不好吃,孟怀泽对着草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好香! 折腾了大半天,太阳渐渐地垂了西,在院中洒下一层薄金,孟怀泽开始往屋中收草药,旁边是吃饱了肉又开始睡觉的狼崽子。 邬岳身下垫着厚厚的药草,两只爪子将毛绒绒的尾巴抱在怀里,在夕阳下睡得香极了,细听还能听到小小的呼声。 收拾到邬岳身边的时候,孟怀泽手中的动作有些缓下来。 院外的大路上偶有远远的人声,院中却是一片金色的静寂,只有微风吹过海棠的窸窣声响,偶尔多添几分干燥药草被翻动的细响。 邬岳在其中酣甜地睡着,毛发被夕阳金光照得黑灿灿的。 孟怀泽看着他,眼中不由落了几分柔和,虽说眼前是一个于他性命有极大威胁的祸害,但此时这祸害在他旁边毫无防备地睡着,孟怀泽却觉出了一两分怪异的充实。 他自小便没了父母,被婆婆一个人带大,十四岁时婆婆逝去,便只剩了他一个人过活,白日里问完诊关了院门,常是满院的空寂,他虽不是多爱热闹的性子,但有时竟也忍不住想找人说说话。 夜深之后,孟怀泽吃过了饭,看完了一本医书,准备上床睡觉了,院中的狼崽子仍在一睡不醒,连姿势都没动一下。 孟怀泽蹲他面前小心地戳了戳他,小狼崽子也只是蹙了蹙鼻尖,两只爪子仍旧抱着尾巴,尾巴尖抵在下巴处,随着他呼气,尾巴尖上的毛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孟怀泽看得有趣,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邬岳被打搅到,不高兴地闭着眼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的模样,将尾巴藏在了身子底下。 孟怀泽不敢过分打搅他,只得随他去,将他留在院中一人回了屋睡觉。 半夜时分,孟怀泽再次被熟悉的沉重感闷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邬岳竟从院中进来又爬上了他的床,正摊开趴在他胸口处睡得正香,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孟怀泽的脖颈,给他贴出了一层细汗。 技不如人,除了忍还能怎么样? 孟怀泽刚想躺回去,突然顿住了视线。他惊异地发现,在他胸口处与邬岳的绒毛相贴的地方,此时竟散着微弱的金光,丝丝缕缕似是被搅散成线的阳光,正从他胸口处向外溢散而出,流进邬岳的身体之中。 孟怀泽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触了触那微弱的金光。 那金光并非实体,孟怀泽未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底却似翻起惊涛骇浪。先前邬岳说要贴近他汲取内丹中的妖力,孟怀泽虽说顺从,对此却并没有太鲜明的概念,直到此时,他亲眼见到这些金光,才真切地意识到那内丹的存在。 他再看身上趴着的狼崽子,惊悚地发现短短几个时辰中,邬岳竟是比前一日长大了许多,虽说仍算是幼狼模样,却显然比之前的幼崽模样壮实得多。 怪不得那么沉,孟怀泽胡乱地想了一句,思绪一时乱得厉害,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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