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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越过他们向着前方飘去,沿着路拉出一条长长的光河。 孟怀泽一时间忘了眨眼,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景象,像是一场幻梦。 “这是什么?”孟怀泽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样的夜中奇景。 “灵,它们没有实体,也不会伤害人。”邬岳道。 这些白色的灵似是有着序列,有许多已经越过他们,还有一些尚落在后面,继续轻盈地飘过他们身侧,只不过,邬岳身周倒是显得很干净,那些灵路过他时自觉地绕道而行,离得远远的,但也免不了有几个迷糊的,看不准路,一脑袋扎到邬岳肩膀上,溅出几点白色的光,晕乎乎地晃悠起来,再惊慌失措地逃走。 邬岳伸手捏起来一个迷路撞到他衣褶中的灵,那只灵显然吓得够呛,身上的光明暗闪烁,邬岳嫌弃地往身后一扔,那只灵晃悠悠地飘起来,顺着光河赶紧飘走了。 “很弱,”邬岳道,“也迷糊得厉害,笨死了。” 孟怀泽的视线从邬岳先前捏着那只灵的手上收回来,看向前方那些冲他们飘来的光点,这些灵显然觉得孟怀泽没邬岳那样有压迫感,并未和他扯开太多距离,有几只甚至还好奇地飘近孟怀泽瞧了瞧他,蓝色的眼睛干净而纯粹。 孟怀泽试探地伸出手,有一只胆大的落在他指尖,晃悠了一个圈,孟怀泽看到了它头顶两只细俏的尖角,这只灵很快便飘走了,在孟怀泽的指尖上留了一丝白亮的鳞光,微微闪烁了几下才彻底消失不见。 孟怀泽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奇妙景象,嘴角微微弯起,眼睛被光映衬得亮而温柔,他扭头看邬岳,那条狼妖正抓着那些迷路到他身上的灵,扔到身后的光河中去,他脸上的表情很不耐烦,手下的动作却并不粗暴,甚至显得有些和他不太相称的温柔。 这些灵物很弱,对邬岳这样强大的妖生而惧怕,偏偏越是害怕越是迷糊,而邬岳手下动作稍重,便有可能要了它们的性命。 一直到最后一只灵也越过他们朝前而去,孟怀泽转过身,看向夜色中远去的那片光河,还有些意犹未尽,问邬岳:“它们是要去哪里?” “灵生无定所,山川湖海四处游荡,没什么确切的目的地。”邬岳边说边朝前走去。 孟怀泽抬步跟上他,有些担忧道:“它们看起来很弱,若是遇到什么坏的妖怪,那岂不是很危险?” 邬岳瞥他一眼:“弱?之前是谁吓得闭着眼死活不肯看的?” 孟怀泽脸上一红,不过快乐很快便又压下窘迫,他冲邬岳笑道:“多谢你,行了吧?” 邬岳得寸进尺,故意道:“我混账。” “我错了,我混账,”孟怀泽笑道,“你是一只好妖怪。” 他夸得直白,反倒是邬岳咳了一声:“正因它们太弱,对谁都没什么威胁和用处,没有妖会专门害它们的。” 随着那些灵远去,周围重新归于静谧的夜色,月光也又显现出来。 他们走到院外,孟怀泽刚要推门,邬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这院子里也有一只。” 第15章 雪招 孟怀泽偏爱草木,除了院子中间留了片空地,供他平日里晾晒药草用,剩下半院都是花草,沿着东西两边院墙层叠铺开。此时正值暮春,墙边几竿翠竹青翠欲滴,窗边一株海棠秀气娇弱,贴着地面的药草长得茂盛,还夹杂着各色花草,有些是孟怀泽去川箕山采药时觉得好看顺手移来的,有些是自己冒出来的不知名野花。 月光下,这些花草轻微晃动,空中氤氲着清甜的香气。 孟怀泽蹲在院墙边上,看着草丛中的那团东西沉默不语。 半晌,他回头,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邬岳:“这……也是一只灵吗?” 不怪他有此疑问,主要是眼前这只东西,实在是太丑了。 孟怀泽刚见了一群清逸秀气的灵,邬岳这头狼的原身又极其威风俊美,即便是幼崽模样时也极其干净而憨拙可爱,孟怀泽便先入为主地有了错觉,以为这世上的精怪们都有一副好皮相。听邬岳说这院中也有一只妖,他兴冲冲地推门进院,找了半晌,一眼撞上这个玩意儿,被丑得有些震撼。 眼前的这东西下半身像是一只小猪崽,未生毛发,却并不光滑,棕褐色的皮皱巴巴的,虽是看起来肥硕却又显得松垮,脖颈以上却是长了毛的,略微有些猫虎模样,毛发却是稀疏而杂色,两只耳朵软塌塌地贴在脑袋顶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邬岳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垂眸扫了一眼:“是只妖,但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就不知道了。” 在他们说话时,那只妖一直石化了般一动不动,紧紧地闭着眼,保持着孟怀泽最初翻开草叶时撞见的姿势,坐在地上,露着肉乎乎的肚皮,一只又干又瘦的爪子颤巍巍地往前伸着。 孟怀泽表情复杂地低头看着这妖怪,又小声问邬岳:“他这是……睡着了吗?” 邬岳走过来,那只妖往前伸着的爪子尖一颤,挨着脑袋顶的耳朵蹭了蹭,肚皮也快速颤动起来。 邬岳蹲下身,那只保持了半天姿势的妖精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试探地睁开了一条缝般的小眼睛。 孟怀泽的表情霎时更为复杂了。 这只妖怪睁开眼睛更丑了……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畏惧地看着邬岳,看起来吓得厉害。 孟怀泽看向邬岳,轻声道:“他好像很害怕……” 邬岳笑了一声:“害怕?这只小妖胆子大得很,见我未曾理会他,便敢留在这里一直没走。” “我错了。”眼前的妖精哆嗦着开口,声音倒是不符模样的干净清澈,听起来年纪尚且不大,“我这就走,求大人饶我一条性命。” 他边说,边从两条缝一般的眼睛中可怜兮兮地流下泪来,一时间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孟怀泽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抓住了邬岳的衣裳。 “那个,你别害怕,”孟怀泽干笑两声,努力维持着声音里的平稳,“没人要你性命。你一直在这里吗?” 那只妖怪用爪子抹了抹眼泪,先是小心翼翼地觑了眼邬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前几日在这里路过。” “路过?”孟怀泽想起方才那些路过的灵,奇怪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只妖怪干巴巴的爪子往旁边一指,孟怀泽顺着看过去,惊道:“川箕山?川箕山上有妖怪?” 妖怪抽泣着点头。 孟怀泽扭头去看邬岳,邬岳却像是没听见,有些无聊地蹂躏着手边上的一个尚未开放的花骨朵。 孟怀泽收回视线,又问他道:“那你怎么没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只妖怪仍是偷偷地瞥邬岳,小声道:“我想等一朵花开。” “什么?”孟怀泽一愣。 “我在这里看到一朵从未见过的花,很好看,只是已经开败了,旁边还有一个骨朵,我就想等等,等新的这朵开了再走……” 孟怀泽愣了半晌,神色随即柔和下来:“是哪一朵?” 妖怪战战兢兢地抬起爪子,指了下邬岳手中正蹂躏着的那花骨朵。 邬岳也一愣,迅速地松开了手,花枝颤颤巍巍地弹开,那只妖怪的眼泪唰地又下来了。 孟怀泽赶紧伸手拢住那颤动的花茎,仔细瞧了一下,发现幸好只是被邬岳手贱揪了两片叶子,花骨朵还是完好的。 “没事没事,”孟怀泽道,“没有掉,你看。” 妖怪泪眼朦胧地看了两眼,发现果然没掉,这才抽噎着擦掉眼泪。 邬岳有些不屑地嘟囔:“一朵花罢了,弄掉了又能怎么样?” 揪了两片叶子的那只手却背在身后,迅速地毁灭了罪证。 眼前的妖怪哭了几场鼻子,眼泪打湿了本就毛躁的毛发,丑得愈发惨绝人寰。 孟怀泽对此却并不在意,温声问他道:“你有名字吗?” 妖怪点头:“雪招。” “雪招,”孟怀泽笑道,“你别怕,也不用急着走,等这朵花开了,我把它送给你,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它走。” 眼前的妖怪似是睁大了些眼,孟怀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那两条缝边似是又要流下眼泪来,心惊胆战地赶紧道:“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再哭了……” 妖精吸溜了下不知在哪的鼻子,冲他连着鞠躬瓮声道谢。 孟怀泽没受过一只妖怪如此大礼,想摸摸他又有些下不去手,一时间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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