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史没什么恩情,嵇御史反受王相扶持帮助颇多,嵇御史明知孤与相王相不对付,却还对孤表忠心,孤不知道……”楚郁眉头簇起,几分忧愁几分叹息,“孤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嵇御史这颗忠心了。” 嵇临奚后背凉了凉。 “小臣……小臣……” 对啊,美人公子的美色迷得自己失去神智,只顾着表真心真情拉近两人关系,却一时记不得自己乃王相之人,却对太子如此殷勤,难免不会让人质疑背后有诈。 但要他承认自己是“楚奚”,绝无可能。 嵇临奚可没忘记当“楚奚”时做过的那些事,出过的那些丑。 美人公子并不喜欢“楚奚”。 嵇临奚如此聪慧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他那时想的是如此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于是胆大包天去主动轻薄,虽然只轻薄了一点,但他那时其实已经察觉出美人公子若有若无的抵触,却仗着自己立了功劳,得寸进尺。 不过是美人公子心善,念着他有功劳,不与他计较罢了。 那时的“楚奚”是坑蒙拐骗的流民,是丑态百出的低阶人等,是色意不曾掩饰的流氓。 那样的“楚奚”,不会被美人公子喜欢,所以也不会被嵇临奚承认。 到底是惯会扯谎的骗子,短暂的失措后,嵇临奚很快镇定了下来,匍匐在地下仰着头阿谀奉承道:“殿下不知,小臣努力科举进入朝堂,为的就是替生民立命,当初小臣受举荐来到京城相府,以为相爷就是小臣的追随之人,没想到相爷是为了自己儿子科举舞弊的小人。” “小臣当时大失所望!正心灰意冷之时,是殿下出现,不知道殿下还记不得殿试那日,您为小臣戴帽,说了你等三人,当谨记坚守初心,日后为国为民,那一番话令小臣眼前乌云散开,如见天日啊!” “从那时起,小臣就明白,太子殿下才是小臣真正要追随之人呐!” 掷地有声! 楚楚:呵,死性不改的死骗子。 原本楚楚只是想随便应付此色胚,奈何察觉此色胚聊天说话时居然还居心不良,不经意为难(jpg) 区区二更,今日三更四更都不再话下,请评论:鸽神鸽神,小妹膜拜您(跪跪跪)bug等我回头补补修修 73 第 73 章 (40000营养液加更) “孤将嵇御史视为知己,才坦诚相待。” 闻言, 楚郁脸上露出微微的动容神色,“竟然是如此吗?” “小臣之忠心,天地可鉴——”嵇临奚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给剖出来了。 虽然前面的话都是假的, 但美人公子确确实实才是他真正要追逐之人,他从一无所有的邕城混混到现在京城官员, 为的除了权力以外,不就是能讨得美人公子的欢心吗? 垂下眉眼, 楚郁脸上神情若有所思,他托着脸颊, 指若葱根,就在嵇临奚忍不住要去看时, 他放下了手, 跟着垂落的宽袖也挡住了他的手, 只露出一点莹白指间。 “孤信你,嵇御史。”温温柔柔的嗓音从那粉红柔软的唇瓣中吐出,“从上次献银一事,孤就看出嵇御史你是一个心怀民众的好官,也是一个好人。” 不,他不是。 他奔着功名利禄而来, 是一个烂人。 只他要在美人公子面前藏好自己的那张鬼皮,画一张人面, 欺骗美人公子自己是一个忠臣。 “殿下知臣志向,臣便死而无憾了。” 嵇临奚痴痴地说。 纯黑小人被黑白小人张开大口吞入腹中,嵇临奚自作主张道:“为今之计, 想要稳住太子之位, 便是明日早朝殿下主动站出, 说关于那条谏言还是略显青涩, 朝中除皇后一派官员,小臣还能拉几位官员来为殿下说话,有关于赋税改革一事,不如等日后殿下登基,选一个信任的官员细细写一道折子,述清可行之法递到殿下手中,如此朝臣之怒也不会多牵连到殿下。” 楚郁摇了摇头,“多谢嵇御史好意,但是不用了。” “为何?” 楚郁看向开着的牗窗,望外面的夜色。 “这条谏言此刻一旦从孤嘴里收回,此后陇朝十三州的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嵇临奚疯狂转着脑子,那日早朝之事回去后他精心打探,已经将所有的前因后果弄得明明白白。 他是察言观色又敏锐之人,从太子这一句话里,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莫非……殿下压根没打算真的让这条谏言成真?” 楚郁回头,惊诧地望他。 这样的神情,验证了嵇临奚心中的揣测。 既然是没真的打算让这条谏言成真,又为何要当着朝臣百官说出? 嵇临奚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陛下想拿殿下当剑又当盾?他早就想从百官身上刮钱,却不敢自己亲自动手,殿下入了朝堂,陛下设下此局,明目张胆算计殿下,让殿下主动提出,他顺水推舟,既能稳住自己的皇位让百官的仇恨聚于殿下身上,又能从百官身上刮钱?” 好处都自己占了,骂名全让美人公子来背。 这样的计谋,嵇临奚也不得不称一句精妙毒辣,便是知道是一场阴谋,以美人公子良善的性子,也不得不迈入其中。 能当上皇帝的,果然不是蠢货。 他又是心疼得很了。 “可殿下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大其词。”稍微说软一些,不也能有这样的效果? 楚郁看他半响,轻笑着道:“嵇御史,你真是千伶百俐。” “只可惜……”止住话,他端起茶来,别开视线。 可惜什么? 嵇临奚抓心挠肺的好奇,他总觉得这句话与自己有关,若殿下能说完这句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更靠近殿下一些。 只太子没有说完这句话,钓得他心中七上八下。 放下茶,楚郁再度望向他,“人生能得一知己,乃至幸之事,嵇御史明白孤,当与知己无异。” 明明烛火下,眼睫投下温柔平和的阴影。 “孤也不瞒嵇御史,废太子之权握在父皇手中,孤如父皇所愿,父皇得一人安稳,孤得十三州安稳,只一时不知好歹天真愚蠢的骂名而已,若连这也不能背负,那这太子之位,我也不堪为之。” “既要背负一时骂名,多背一些少背一些也没什么区别,但若能为天下子民争取多一点利,福泽于万民,最重要之物已得,又何须在意那些不应在意之言?” 嵇临奚怔住了。 他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不明白为何美人公子为何能有此念,只手指蜷缩,忽然觉得自己在美人公子身前,好像又变成了邕城那个下作狼狈的楚奚,一切污浊无所遁形。 “是小臣眼界窄了,到现在,才明白殿下深意。” “无碍。”那双眼眸,优柔地望他,与他梦中臆想的美人公子隐约重叠在了一起,“只愿今日我们此言不会外传,孤将嵇御史视为知己,才坦诚相待。” “连燕淮,孤也没有告知,还请嵇御史不要辜负孤之信任。” 嵇临奚只觉耳边心跳如擂鼓,更如电闪雷鸣。 竟连燕淮也没告知,只告知了自己吗? 那岂不是,岂不是证明自己如今对美人公子来说,已然重要过燕淮? 既如此,离两相交心水乳交融还会远吗? 压住喉中急促气喘的气息,还跪在地上的嵇临奚,仰头一字一句坚定无比,“今日之事,小臣定烂在腹中,不会叫旁人知晓半个字!请殿下放心——” 夜已至深,楚郁一个眼神示意,让云生将嵇临奚扶起,口中温和道:“有嵇御史这番保证,孤就放心了,现下时辰已晚,听闻嵇御史最近忙于查案,就不耽搁御史了。” 嵇临奚想说耽搁得耽搁得,耽搁一夜都没问题,但见心上人已经扶桌起身,知是不能再留了,只跪拜行礼,“小臣恭送太子殿下——” 忽然想起袖子里那封信,他连忙拿出来,握在手中爬起来追了上去,在云生正要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来到楚郁身前,急切问道:“殿下,这封信、这封信可是您寄给小臣的?” 清透的视线落在那信纸上,片刻后,楚郁抬眼,微笑摇头,“这封信不是孤寄的,可能是燕淮寄的罢。” “嵇御史,孤走了。”略一点头,云生将门打开,楚郁不再回望,抬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燕淮正在石桌旁坐着,见到楚郁出来,起身,“殿下。” 楚郁嗯了一声,“燕淮,孤回东宫了。” “臣送殿下出去。” 目送着心上人离开,下人来到嵇临奚身旁,说送他出去,嵇临奚重新披上黑衣外袍,走出忠南侯府的他,停住脚步,将那封信撕成几瓣,随手扔在地上。 既不是美人公子送来,这封信,也没有留在身上的必要了。 回头,看着忠南侯府外空空荡荡的大门,他嘴角冷冷扬起。 美人公子心善,不与那群臣子计较。 可他嵇临奚是睚眦必报之人,最擅长的便是计较。 上一次试图踩着他往上爬的苏齐礼,科举舞弊之事平息后,已经投胎去了。 那些胆敢对美人公子放出恶言之人,他会记在心里,日后一个也不放过。 …… 马车车轮滚滚,往东宫驶去,楚郁吐出一口气,夜实在太深了,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乏困得将脸歪着贴在肩膀上,黑暗中,只能听见夜鸟的鸣啼与脚下车轮滚动声,神思迷失时,他忽然睁开眼睛。 “云生。”他喊。 “殿下。” “你觉得嵇临奚此人如何?” 黑暗中,云生思考片刻,答道:“此人能屈能伸,聪明睿智,有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能,所协助的大理寺案子,因他已经找到新的突破口,不出意外,在王相的扶持下,他日后会是朝中能臣。” “只能臣有忠有奸,他若决心跟随殿下,别无二心,或许能为殿下带来不下于沈闻致的增益,但若他摇摆不定,最后踏上王相贼船,那便是为祸一方的奸臣,当和王相一起解决掉。” “我看他现在对殿下,确有几分真心,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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