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今天订婚的是这位许知青的话,就不是误会。” 董新民忙道,“是许知青,是许知青,两位这边请,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我们社员们的面说。” 他看戏不怕台高,乐得在这种场合下江保华的面子,“许知青,你妈妈来看你了,你快过来说话!” 席散了,社员们三三两两地准备回去,听到这话,都停在原地不动,等待吃瓜。 许清欢端着碗还在吃,江行野紧张地看着她,乔新语等人也为她吊起了一颗心。 倒是李守志夫妇俩先起身朝宋宛霖走了过去,两人上下打量她,眼神复杂,但不可避免地都充满了鄙夷。 现在新社会,不存在说要谁替男人守节这话,但男人死了不到三个月,就抛弃女儿嫁给男人的战友,这种事还是挺令人膈应的。 许清欢过来时,张美凤越是看她脸色平静,越是心疼得不得了。 “敢问这位女士,你谁呀?一上来就说是我妈,有点礼貌不?”许清欢眯着眼睛看宋宛霖。 宋宛霖心头一震,她在心头预演过无数种母女相见的场面,独独不曾想到过如今的场景。 十七岁的年轻女孩子,十四年不曾见面过的母亲前来看望她,难道不应该感动、委屈地和她抱头痛哭? 她居然敢不认自己! 宋宛霖顿时恼怒不已,两道柳叶眉竖起来,面目一沉,原先的美艳有十分的话,此时大约也只有六七分的样子了。 而看在许清欢的眼里,她就跟小丑一样。 蒋承旭挤了进来,“清欢,宋阿姨就是你的妈妈啊!” 前世,虽然宋宛霖对许清欢的事业并没有什么贡献,但陆家在燕市的地位超然,如果这辈子能够好好利用,他们的前路岂不是要更加平坦一点。 宋宛霖笑着对蒋承旭道,“承旭,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阿姨啊!” 蒋承旭激动得一脸通红,“宋阿姨,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记得您,您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 宋宛霖微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对年轻后生的赞赏。 她转头看向许清欢,“欢欢,到妈妈这里来!” 这可把许清欢恶心坏了,她目光清冷地看着宋宛霖,“我妈死了,你演给谁看呢?” 宋宛霖一脸受伤的表情,“欢欢,你长这么大,虽然不在妈妈的身边,可妈妈从来没有缺少过对你的关爱,妈妈委托你二叔一家照顾你,每个月给你二十五块钱的抚养费。 你可以恨妈妈,可你不能不认妈妈!” 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啊,社员们都震惊极了。 看这位女同志穿着打扮,谁也不会怀疑她话里的真伪。 许清欢皱起眉头,“你和许家的恩怨与我无关,你拿不拿钱给他们也和我无关。 我有爸爸,我爸爸虽然牺牲了,但国家给了我抚养费,难道爸爸用命换来的一千八百块钱不能把我养大吗?” 这也是她没朝许家动手的原因,原身长这么大衣食住行肯定是要花钱的。 她扬了扬下巴,“还有,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母亲?” 宋宛霖泪水涟涟,她看向李守志夫妇的眼底隐藏着恨意,但看上去就是一个不被女儿认可的母亲,哭道,“李大哥,张姐,求求你们,能不能和欢欢说一声,我就是她的母亲?” 李守志摇摇头,“抱歉,我也不太认识你了!” 宋宛霖如遭雷击,捂着自己的心脏,悲伤欲绝那种,张美凤看得心梗,她从前就看不惯宋宛霖这副鬼样子,迷男人有一手,可绝不是良家妇女该有的举止。 但不得不说,任何一个时代,良家妇女都是最吃亏的那一类人。 张美凤一把将李守志拉到了自己身后,生怕自家男人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冷声道,“你谁呀,一见面就攀亲戚,要当人妈,不会是来招摇撞骗的吧?” 宋宛霖哭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当年改嫁,可欢欢她爸牺牲了,尸首都没有找到,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活都活不下去了,别说照顾孩子。 我几次寻死,都是我现在的男人救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他。欢欢,你原谅妈妈好不好?你这样,妈妈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她泣不成声,一些同理心强的都跟着掉眼泪了。 许清欢静静地看着她演,等她哭不下去了,才再次开口道,“一个真正寻死的人,是不可能几次死都没死成功,次次都会等着被人救的。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认识你,我爸爸已经不在了,我请你尊重一下烈士,不要拿我爸碰瓷!” 第142章 前情孽缘 廖永强眼看宋宛霖无计可施了,他这才站出来道,“许知青,我是市里来的同志,这是我工作证,我可以证明宋同志就是你的母亲。 她当年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我也曾在场!” “是吗?”许清欢道,“我爸爸那么多战友,他不在之后,伯伯叔叔们都关心过我,您既然参加过我父母的婚礼,应该是我父亲很好的战友了,您何时何地关心过我吗? 您认识我吗?” 廖永强不认识! 眼下,许清欢不认宋宛霖,对陆念瑛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也是她表现的好时候。 “清欢,妈妈就是你妈妈,你怎么能够不认自己的母亲?就算妈妈对你没有抚养之情,但她生了你,对你有生育之恩,你这样简直是不孝!”陆念瑛道。 “我三岁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你说她是我妈妈,我在许家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她在哪里?三九寒冬我在寒冷的北风里洗一家人的衣服的时候,她在哪里? 我踩在凳子上,顶着酷暑炎热做一家人的饭的时候,她在哪里?十四年,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妈,是不是现在谁都能凑上来,说她是我母亲?怎么,我看着很蠢,很傻,很好卖?” 江行野心疼得不能自已,他上前一步,握住了许清欢的手,看宋宛霖的眼神如看死人一样。 欢欢说过,宋宛霖就是拿她卖钱,为陆家和她自己谋利益。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妈妈! 还不如没有! 一旦认了这个人,他和欢欢的婚事就有可能被破坏掉,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欢欢,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宋宛霖泪流不止,指着蒋承旭道, “妈知道你对承旭有些误会,不满妈妈给你订的婚事,可你不不能因为这点事不认妈妈。这要是传出去,你还有什么好名声?” 张美凤气得发抖,她恨不得扑上去将宋宛霖撕了,“果然不是亲妈,哪个亲妈这样败坏孩子的名声。宋宛霖,你现在有家,有儿女,你何苦不放过这孩子? 孩子虽然没了爹妈,可还有我们这些叔伯婶娘在,也容不得你欺负!” 许清欢心说,宋宛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还打算用自己来给她换一份不得了的利益。 宋宛霖红着眼圈,“张姐,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啊,我要是不心疼她,我这些年月月给她寄钱……” “闭嘴!”许清欢冷声道,“你不要污蔑我,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汇款单,也没有用过你的一分钱。我重复一遍,我长这么大,花的是我爸爸用命换来的抚恤金,谁也别想把这份抚养之恩扯到自己的头上。” 宋宛霖愕然,“欢欢,我真的是你妈妈,你爸爸当年牺牲,国家给了一千八百块钱抚恤金,可这么多年,我寄给许家的绝不止一千八!” “那是你和他们之间的交易,和我无关!”许清欢撇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我吃的穿的,绝对花不了一千八百块钱,我五岁开始洗全家人的衣服,六岁开始做全家人的饭,我长这么大,不欠任何人!” 宋宛霖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想到许清欢会不认她,不知道是不是汪明霞那贱人在许清欢面前说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呢? 对许清欢来说,前世,她就斩断了与父母之间的那点亲缘,她也曾期盼过父母爱自己,但不是求就能得,既然求而不得,那就是妄求,就没必要再求。 “我就是你母亲,你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利不认我!”宋宛霖咬牙切齿道,既然这个女儿不愿与她亲近,她也没必要演戏了。 终于撕下了脸上的那层面具。 许清欢冷笑道,“你是我母亲?你怎么证明你是我母亲?凭你这张嘴吗?你不会是听说江家给了我三转一响,五百块彩礼,你跑来招摇撞骗,就为了这笔彩礼吧?” 宋宛霖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不必仗着有人撑腰,就能不认我,当年我生下你,多的是人看到,我要想找到证人,随随便便都能找到。 我是你母亲,你的婚事我说了算。你既然不满我之前给你订的婚事,那就再订一桩你满意的就好了。” 蒋承旭惊恐地道,“宋阿姨,我和清欢的婚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许清欢一字一顿道,“我的婚事我做主!宋女士,大清早就亡国,现在是新社会,没有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崇尚的是婚姻自由!更何况,我绝不会认你是我母亲,更不会让你再卖我一次!” 董新民在一旁笑呵呵地道,“许知青,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宋同志虽然没有亲自抚养你,也没有少了对你的关照,你这样不认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不对啊!” 江行野上前一步,将许清欢护在身边,“闭嘴,要你在旁边多话,你去问问董良成和你有没有隔夜仇!” 沈金桔没了孩子之后,董良成再看到董新民两口子就不搭理了,看到董爱梅就追着她打。 小两口把知青点的厢房修整了一间出来,就住在里头,孙桂花几次去接他们也不回去,全生产队都在看董家的笑话。 听到周围人的嗤笑声,董新民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本意是巴结宋宛霖,但显然,一个生产队的村支书还不值得宋宛霖对他另眼相看。 李守志道,“宋同志,清欢是我们县里知青响应号召,扎根农村的代表,她和江同志的婚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也是知青们学习的榜样。 宋同志,你以什么理由破坏他们的婚事?” 宋宛霖看向江行野,这是她站在这里之后,第一次正眼看这位女婿,有着和许靖安一样魁梧的身材,俊美的五官,如狼一样的眼神,不得不说,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青年。 但,他只是一个乡野糙汉,对陆家,对她没有任何助力。 她绝不承认这个女婿,她将许清欢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把自己给贱卖了的。 “你竟然为了这点虚名,宁愿和这样一个大字不识的糙汉捆绑在一起,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抚养吗?” 宋宛霖痛心疾首,抚着自己的心脏,摇摇欲坠。 陆念瑛扶着她,安慰道,“妈,你别说这样的话,欢欢她不是那种只看人外表,不重视内涵的人,江同志肯定有他的可取之处!” 许清欢道,“不错!最起码他家世清白,无前情孽缘,更不会因为和人偷情而气得自己的妻子早产,难产而亡!” 许清欢话音未落,宋宛霖脸上一片雪白。 第143章 深情 执念与真诚 看着宋宛霖离去的背影,许清欢眼底一片冰冷。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张美凤低声问道。 许清欢挽住了张美凤的胳膊,撒着娇道,“我也是听说,当年陆让廉的前妻发现了他和宋宛霖的奸情,质问陆让廉的时候,激动之下动了胎气。 因为早产,胎位不正,陆家保小弃大,他前妻才会没了。” 这是书上设定的情节。 刚才看宋宛霖的表情,当年的情况应当顺应了书中剧情的走向,宋宛霖此时应当非常想知道许清欢又是从哪里知晓这些信息! 李守志的眼睛眯了起来,他隐约记得,许靖安当年最后一次回家探亲后返回部队,特意中途下车,来找他喝酒,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李守志问他,他也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没过多久,就听到他牺牲的消息。 如果许清欢说的是事实,怕是许靖安探亲的时候就发现了宋宛霖和陆让廉之间的猫腻。 那他上战场的时候,不会是存了死志,以死来成全这对狗男女? 这么想,倒像是亵渎了许靖安的英灵。 许清欢此时也想到了父亲,书中只是说许靖安死在战场,尸体没有找到,烈士陵园里的是他的衣冠冢,其余的并没有多说。 订婚宴结束,江家的人开始打扫场地,送还借来的桌椅板凳和碗筷炊具,把灶台拆了,地面打扫干净,没吃完的饭菜给族里的老人,前来帮忙的人送了些。 如果没有宋宛霖跑来闹事,今天的订婚宴可以说非常完美。 江行野和江家人一起扫过尾,带着许清欢朝家走去。 不远处,崇山绵延,密林葳蕤,从山间吹来的风轻轻地拂过两人的面颊。 许清欢的心情还有些激荡,她不时地偏头看身边的人,却见他不见笑意,眉头紧锁,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从知青点后面过去后,他便抓住了许清欢的手,径直朝山林走去。 “阿野,我们去哪?去搂山货吗,我还没换衣服,要拿背篓。” “不是!” 江行野的脚步微顿,目光看着深山,寻常人谁也不敢轻易进的大山,是唯一能够让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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