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也不会怕媳妇儿想回城去了。 “你要开就开,我拦着你了?”江保华道,“那我明天去公社帮你把手续跑下来,不过,应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江行野也知道秋收前肯定办不起来,就算能办起来,秋收是关键,地里的庄稼活才是主要的。 “我媳妇儿干不了重活,秋收的时候,给我媳妇儿安排点轻松的活儿!”江行野厚着脸皮道。 江行梅忍不住噗嗤笑了。 周桂枝也好笑道,“没脸没皮的,还没结婚呢,就媳妇儿媳妇儿,叫人听到了说许知青的坏话。” 江行野脸颊一红,没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江保华没好气地道,“哪个活计轻松,你说,我来安排!” 抢收的时候,连大队长书记会计,这三大柱头都要下地干活,这混账东西竟然还好意思提这要求,他难道还不知道要照顾未来的侄儿媳妇? 许清欢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向黑黢黢的,败落不堪的低矮小屋里头亮起了一点昏黄的灯火。 一个佝偻的老人从小屋里出来,察觉到这边的注视,他抬起头来望了一眼。 两人同时都震惊极了,但也不约而同地别开了眼睛。 回到小屋,任京墨问道,“爷爷,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人打我们了吗?” 任商陆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抚了抚孙儿的头,“暂时应该不会了,以后咱们住在这里,你要是遇到了认识的人,也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任京墨浑身一抖,“爷爷,还是会有人要打我们吗?我们离开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爷爷,你会被打死的。” 任商陆将孩子搂在怀里,“别怕,别怕,暂时不会,不会有人打你。” 门被敲响了,任京墨颤抖不已,任商陆坐着半天没有动,紧紧地搂着孙儿。 “任爷爷,是我!” 许清欢的声音传来,任京墨跳下地跑去开门,一头扑进许清欢的怀里,“姐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有记忆以来,姐姐是为数不多会对他好的人。 许清欢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李伯伯他们会将这对祖孙送到上江大队来,只要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是能够照应得到。 今天因为是江行野去接的人,许清欢先前给任家祖孙留的东西也都带来了,许清欢环视屋子,锅碗瓢盆都有,床上的被褥很薄,不过现在是夏天,夜里也不凉,暂时还能够凑合。 就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鞋子十个脚趾头露了足有五个出来,鞋底薄薄的一层,和打赤脚真没有两样。 许清欢心里有数后,没敢多待,只将三个肉包留下来就离开了。 任商陆将肉包递给孙儿,自己也拿了一个吃起来,这些日子,有了许清欢的资助,他们总算是吃上了一顿饱饭。 看得出来,他们能够从城里到上江大队,其中这姑娘肯定出了力。 他死不足惜,一生的本事想要找个人传承下去,哪怕在这样遭受了足够多的苦难的年月,他心中的信仰也没有磨灭。 这世间恶人多,但好人也不少,难道不是吗? 许清欢从小草棚里出来,看到不远处有人,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江行野。 许清欢起了促狭心,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只手臂从身后猛地一环江行野,另一只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举起手来,投降!” 江行野没想到自家小未婚妻还有这等小孩子心性,担忧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了,他配合地举起手,转过身,将姑娘搂在怀里。 夜幕将二人笼罩,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两颗心砰砰砰地跳,相互呼应。 尽管很舍不得松开,江行野还是怕有人看到了,牵起她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也没有问她怎么会去看那一对祖孙。 “任爷爷医术高明,是我曾经学医从师过的老师的师兄,按照辈分,我应该喊师伯。今天从大队长家回来,我看到任爷爷,就过来看看。” 许清欢上次在县城里,丢魂落魄,眼圈儿红红,他后来就专门去打听过了,那一带有个常年被虐待殴打的五岁的孩子就是任京墨。 今天他去接人,看到这一对祖孙,心头也不平静。 “他们在上江大队不会再被人欺负了,我会看着的。”江行野不忍心未婚妻难过,与她十指相扣。 但他也有些担心她会嫌弃,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 许清欢扭头对他嫣然一笑,月光下,姑娘的脸白得发光,眼眸潋滟,像精灵一样,美好得让人担心她下一瞬就会消失。 第二天,生产队打算办家具厂的风声传了出来,陈德文三人过来提了粮食过来讨论办厂的事。 他们那边本来可以开火做饭了,但知青点每天三顿都是稀得筷子都立不住的玉米糊糊,野菜黑面窝窝头,让他们喝稀饭,吃肉包子,他们担心会被骂。 可和知青点一块儿吃那玩意儿,三人实在是咽不下去。 索性躲在许清欢他们这儿吃,眼不见心不烦。 第120章 许清欢竟然堕落至此 “等秋收过后,我们在那边开火,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搭伙吃饭。”陈德文道。 而知青点,许漫漫看着饭盒里清汤寡水的玉米糊糊,还有一人一个拳头大的野菜杂粮窝窝头,尖叫道,“就给我们吃这种猪都不吃的?” 段庆梅嗤笑一声,“说得真可笑,你家猪吃的这么好,来下什么乡啊,有本事出去租房子,自己建房子,别和我们住一块儿!” 蒋承旭心情很不好,将饭盒往桌上一放,“漫漫不就问了一句,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他也很想出去建房子,但父亲被人举报后,又查出了这些年账目有问题,要不是有蒋家保住,吃花生米都是有可能的。 家里这些年的存款都被查收了,他下乡,还是他妈东挪西借才给他准备了两百块钱,往后好几个月,他妈也没钱给他。 他下乡的时候,他外婆大舅他们居然上门强迫他妈妈再嫁给家里挣彩礼。 他还为此和大舅他们打了一架。 唯有娶许清欢,他才能够得到蒋家的重视,但许清欢根本就不搭理他。 知青点里,张铁山最先得到消息,生产队要办家具厂。 早一年前,就听说了,一直到办到现在也没办起来。 知青们听说后,个个都高兴坏了,比过年都还高兴,只要说办厂子,肯定少不了他们知青的参与,整个生产队,高中生一只手都不到,初中生也是寥寥无几。 他们知青不但有希望进厂,肯定还是管理岗位。 “哥,要是生产队办厂,我们也能进去干活,这比在城里也不差。”许漫漫高兴地道。 段庆梅再次嗤笑,“长得不美,想得倒是很美,也不打听一下,这办厂子的人是谁,人家会让你进厂吗?” 许漫漫虚心请教道,“办厂子的是谁?” “许清欢是你姐,你知道她男人是谁,她男人家在上江大队又是啥地位,你说她那么厌恶你,能让你进厂子?”段庆梅好心提醒道。 许泓图问道,“她男人不是那个二流子吗,他一个二流子在上江大队难道还只手遮天不成?” “他大伯是大队长,生产队都是人家说了算,要不然,许清欢会找一个二流子结婚?”孔丽娟道。 蒋承旭的手紧紧地捏着筷子,指尖发白,他原以为许清欢是知道江行野将来的前程,才会和他订婚;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说明,许清欢为了不干活,才做出这种下贱事。 她竟然堕落至此! 一出门,蒋承旭看到并肩而来的二人,不知道那二流子说了什么,许清欢偷摸地掐了他一把,那二流子不怒反笑,也偷摸地捉住了许清欢的手。 两人偷偷摸摸,没想到被蒋承旭看在眼里。 他冲上去,怒骂道,“许清欢,你还要不要点脸,青天白日的耍流氓!” 这会儿正好是早上上工的时间,社员们都往大队部过来,看到热闹,就跟饿极了的狗看到有人丢了一块肉骨头一样,连忙围了过来。 江行野奉行的就是动手,一拳头朝着蒋承旭的脸轰了过去,瞬间,蒋承旭的半边脸就肿了,他捂着脸,“你敢打人,你这个砂仁犯,我要告你!” 江行野全身就像被点了定穴一样,惶恐地看向许清欢。 他十二岁那年出了事,回来后就一直被人指责辱骂,那些人一个个把自己像是供奉在神坛上,跟圣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不孝,残忍。 明明是马芝兰三天两头回来跟他说,那个男人怎么打她,怎么欺负她,他气不过,才跑去她家里帮他教训那个男人。 那把刀也是那个男人拿来要杀他的。 他抢刀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那个男人,马芝兰就大喊大叫,说他杀人了。 他当时害怕极了,被那男人把刀抢了过去,那男人拿起刀就砍他,他拼着受伤将刀抢过来,恐惧之余,他也砍了那男人两刀。 马芝兰护着那男人,拼命地骂他残忍,骂他不孝,骂他连自己的继父都敢下手,是不是还要杀她这个母亲。 他不敢向母亲下手。 但心里也是无比的凄凉。 最让人绝望的还在后头,公安来了之后,她一再向公安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我是他妈,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但凡好点,我也不会抬脚走人,找人另嫁。” “他从小就是个坏坯子,他跑我家里来偷钱,被我男人抓住了,他就要杀了我男人。” “这刀是他自己带来的,我家里的刀?我家里没有刀啊,哪有刀,我们穷得很,就一把柴刀,既当柴刀,又当菜刀。”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小杂种,他不是个好东西,什么,他年纪还小?十二岁了,怎么还小,你们不能因为他爷爷是个老革命就包庇他啊。 我男人都快被他打死了,凭啥他就不能吃莲蓬子儿?” 江行野全身都凉透了,他紧张不安地看着许清欢。 一个不被亲妈认可,被亲妈诅咒想要送上刑场的人,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姑娘! 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许清欢扬手就是一耳光闪过去,“你骂谁砂仁犯,他砂什么人了?他维护自己的母亲,被恶霸欺辱,奋起反抗,有什么错?” 江行野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欢,心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只不过下一秒,许清欢的话再次将他送到地狱。 “哦,他有错,他的确有错!”许清欢似乎在改正自己的错误,“他错在投错了胎,不该投在那样的女人肚子里;他不该因为他母亲被男人欺负,就小小年纪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他不该在他继父和生母合起来想要砂他的时候奋起反抗,他就应该被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砂死,这样你们是不是就能放过他了?” 许清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凭什么啊?他才十二岁,他就不该好好活着吗?就为了得你们一句好孩子的评价,他就应该被人砂死吗?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让我听到砂仁犯三个字,我铁定和他没完!” 她委屈得泪水滚落下来。 她读过书中的剧情,深深地为那个小小的江行野感到伤心,难过,体会过他的绝望与无助。 被最爱的人背刺,那种自我怀疑可以把人逼入绝路。 所以,他才会逃避这个人世间,宁愿在山野中与野兽为伍,认野狼为亲。 第121章 该浸猪笼的东西! “欢欢,没事了,都过去了!” 江行野屈指轻轻地为许清欢抹去眼泪。 如果人生所有的苦难和不幸,都是为了换来遇到他心爱的姑娘,那么一切都值了! “啊,那时候小五是为了替他妈妈讨回公道啊,不是说他是去偷他继父家里的东西吗?” “不是!”许清欢没想到生产队的人对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误会,她狠狠地瞪了江行野一眼,这人不长嘴的吗? 解释道, “派出所都留有卷宗,说得清清楚楚,是阿野妈妈一再跟他说,她被那个继父殴打,阿野才会去找她男人。” “是啊,小野从小到大是多好的孩子,什么时候偷过人家东西了。” “没错,小野走路上看到人掉钱都不伸手的孩子,还能跑他继父家偷东西。” “马芝兰真不是个东西啊,当年,还让公安判小野死刑,自己亲生的,怎么能下得了手!” 舆论一下子倒向了江行野,所有人打量他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蒋承旭没想到许清欢竟然帮那二流子帮到了这一步,“许清欢,派出所的卷宗是你能看的吗?你为了这二流子,竟然还扯这么大的谎言,哄骗社员。” 许清欢,“派出所的卷宗我看不了,不代表没人能够看。当年的实情是怎么样的,处理这件事的公安都还健在,你们可以去打听,但凡我说的话,有半句不实,我愿意负法律责任!” 法律,这两个字的份量很大,一下子将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社员们哄骗住了。 再说了,江行野哪怕名声不好,动手打人,但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人。 实在是社员们欺负人太过了,他才会反抗。 当年,他是个懂事,有礼貌,也乐于助人的孩子,这一点,生产队年纪稍微大点的人,谁不记得呢。 “蒋知青,你一来就朝小五身上泼脏水,咋地,见不得人好啊?你一个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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