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能打到野味,手里要是有肉票,就买点肉回来,先把身体养好。”陈德文道。 几个人都赞成。 于晓敏饭做好了,大家坐在一块儿吃饭。 蘑菇汤里加了五花肉,香得很,肉包子就不用说了,许清欢定制的肉包子,皮薄肉多,一口咬下去,肉汁直流,简直是太解馋了。 “清欢买的包子怎么比我买的好吃啊!”乔新语十分不解。 于晓敏只吃了一个包子就不肯吃了,许清欢塞了一个给她,“那我们是不是不该吃你的蘑菇呢?” 于晓敏拿着肉包子,心情十分复杂,她哪怕在家里,也没有资格吃好吃的,有点好吃的,都是她妈留给儿子们吃,她从来吃不上。 反而下乡后,和伙伴们在一起,大家从来不计较吃多吃少,但她不能一直占伙伴们的便宜。 第99章 搭伙 许清欢一直都知道于晓敏很有思想负担,她也不想让闺蜜一直都这么难受。 “现在到了大白菜和白萝卜播种的时候了,咱们整个冬天都得靠大白菜和白萝卜度日,房前屋后肯定要多种,我和新语都不会种地。” 于晓敏来得很快,“我会,我今天专门请教过村里的大娘大婶们,枣花婶还说等我们把地平好了,她来教我种,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许清欢正有此意,“白菜和萝卜收获之前,我们要吃菜,我跟隔壁江同志说过了,每个月给他一块钱,我们吃菜就在他那里掐,我看他的菜长得特别好。” 郑思启忙道,“这一块钱就由我们仨来出吧,我们长期在你们这里蹭饭,我们自己也要吃菜,每次多掐一点,我们一起吃或是分。” 他们一共六个人,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也得吃一两百斤菜。 于晓敏只觉得很不好意思,戴亦风也看出来了,道,“于知青,你既然和我们搭伙,大家就是朋友,你本身也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就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陈德文道,“对啊,照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像知青所那样,大家轮流做饭,每次拿定粮出来?原本也是图个自在,恰好你做的饭菜也好吃,我们就跟着蹭点,是不是代表我们也在占你的便宜?” 于晓敏眼圈儿都红了,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觉得,你们对我为什么要比我父母,比我兄弟姐妹对我都好?” 她说着话,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突然哭起来,特别伤心,让人也非常同情。 好在她很快就停了下来,抹干眼泪,“对不起,我没忍住。” 许清欢问她,“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大家鼓励的意思很明显。 于晓敏道,“邮递员今天来生产队了,我收到了我父母的信,让我寄点粮食回去给他们。” 她想笑,可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来的时候,他们没有给我一分钱,要不是我从小到大捡垃圾,自己攒了点钱,我手上可能连一分钱都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你们知道吗,我原本是有工作的,我原本可以不用下乡。我无意中救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的父母帮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我妈逼着我把工作让给了没过门的嫂子。 他们说好,我下乡一个月给我寄十块钱,现在钱没有寄过来,就说我哥要结婚,家里困难,让我攒点粮食给他们寄回去。” 多么寒心啊! 乔新语听得义愤填膺,“那你准备怎么办?真的要给他们寄回去?” 于晓敏摇摇头,“不,那份工作,我给了他们,就当我偿还了他们的生恩,至于养恩,我从小到大在家里,什么活不是我干,我自己吃的那点粮食是我做牛做马换来的。 从今往后,我要与他们一刀两断!”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几个伙伴,从他们的眼里,她看到了赞赏,支持和同情,就是没有看到鄙夷和轻蔑。 这让她既感动,又感激。 许清欢轻轻地拍她的手,“你勤劳,勇敢,有主见,只要没有人拖累你,你一定可以过得很好,未来可期,所以,不用怕!” 于晓敏抱抱许清欢,“谢谢你,欢欢!” 她转过身又抱抱乔新语,“谢谢你,小语!” 这一刻,她是真的将许清欢和乔新语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乔新语直言快语道,“晓敏,你不用谢我们,你要谢的话,应该谢你自己!说实话,我们肯定是不赞成你牺牲自己,扶持你父母兄弟。 但,这种话,我们不可能对你说,毕竟疏不间亲。但你自己能够想通,能够立起来,我们当然支持你。” 于晓敏问道,“你们不觉得我很忘恩负义,不孝不悌吗?” 戴亦风仨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许清欢和乔新语则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她。 仨人被逗笑了。 陈德文道,“于知青,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然,这话用在这里或许不太合适,但父不慈子不孝是必然的,越亲的亲人,越不应该让对方一味地付出,甚至让对方连命都不顾。” 于晓敏的家人可不就是没有顾及她的性命吗? 她分文无有地来到这里,才干了几天活,仅有的粮食也就是生产队的补贴,她要是将这点粮食寄给父母,她吃什么? 她不就只有饿死的份了吗? 于晓敏的眼中闪过决绝,“我妈还说,现在家里困难,我要多为家里着想,等我哥结婚了,将来我嫂子过了门,肯定会寄钱支持我,哪怕我将来嫁人了,也得依靠娘家。 我能依靠他们?我现在才是最困难的时候,我走的时候,问我妈要钱,我妈只给了我两块钱,我弟弟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说我下乡就是来挣钱挣粮食的,还从家里带钱,是不是要把他们饿死?” 许清欢拍拍她的肩,“别想了,人这一生,只能靠自己。天底下,不是没有可以依靠的父母,但显然,我们遇不到,自己立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对,就是这样!”郑思启欣赏地看着许清欢,她身上有一种积极向上,独立自强的精神,令人向往! 吃过饭后,陈德文仨人抢着收拾碗筷,于晓敏将他们撵开,“你们要是还有精力,就赶紧去把地翻一翻,村里好多人家都已经把白菜萝卜种给下了。” 仨人担心今年没白菜萝卜吃,赶紧去翻地,先翻前院,再翻后院,前后合起来面积不小,要是萝卜白菜丰收,他们今年冬天不愁没有菜吃。 知青点也不是不能分自留地出来给他们仨种地,但那么多人,看看那些老知青自己种的菜就知道,没有人用心种,可要是他们仨种好了,除非每天都数一数一共有多少颗白菜,否则,估计要被人偷偷地薅完。 许清欢和乔新语在另一口锅里烧水洗澡,许清欢还有事,就先洗。 她也没有在洗澡间洗,进去之后,就直接进了空间,在里头的温泉里游了一圈,头发身上就干干净净了,出来后,用洗澡水将衣服洗了,做出哗啦水声,掩人耳目。 许清欢穿了一件斜纹衬衫,一条青色裤子,但头发还是湿的,她用毛巾擦个半干,用一根头绳将头发束在脑后,就出了门。 江行野摘了两箩筐菜给罗金浩,后者还在喋喋不休,“野哥,你这菜长得好不说,还不容易蔫,前天的菜没用完,今天一早我去国营饭店,那菜比人家刚从田里摘的还要新鲜。” 江行野看到许清欢过来,眼神一柔,撵罗金浩,“菜摘完了,赶紧走!” 第100章 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 罗金浩扭头看到了许清欢,看看她,再看看江行野,啧了一声,和许清欢打了个招呼,就蹬着他那宝贝大金鹿一溜烟儿地走了。 江行野局促得手足无措,许清欢走到近前,他忙摘了一个西红柿递过去,许清欢没接,他忙转身到水井旁边洗干净。 “我不吃,我刚刚吃完饭了,好饱,你吃了吗?”许清欢看到屋里的小方桌上放着她的饭盒,装红烧肉的那个。 “我还没有,已经做好了,你还吃点吗?”问完,江行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才说吃得好饱。 “嗯,我尝尝!”许清欢走进去,在小方桌前坐下,只手撑着脸颊,看着江行野同手同脚地去盛饭菜,一头撞在墙上,她忍不住笑起来。 江行野懊恼不已,扭头瞪她,但眼里含着笑,哪里有平日里的凶相,像一只讨人欢喜的大狗。 “还笑!”他轻轻嗔了一句,轻柔得不像他自己的声音。 许清欢忍住笑,但贝齿轻咬唇瓣,一双笑盈盈的小鹿眼湿漉漉的,如秋水烟波,令江行野的心猛地一颤,他就跟做了坏事一样,心虚不已,忙扭过头,给许清欢盛了一碗玉米野菜粥。 他今晚的饭菜是煮的玉米野菜粥,还有二合面的饼子,饼子用一个瓷碗装着,一起端到桌上。 他自己也盛了一碗玉米野菜粥,递给许清欢一双筷子,两人面对面底坐着。 自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家了,在大伯家里吃饭,也是一大桌子人,但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刻这般,令他如此温馨,令他眷恋。 许清欢端起野菜粥,拨了一大半到江行野的碗里,“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江行野紧张不已,“我自己吃,就随便做,你再来,我好好做!” 野菜有股清甜的味道,反正是什么野菜,许清欢也不认识,玉米碜煮得软烂,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许清欢下巴朝饭盒扬了一下,“红烧肉怎么不吃?” 江行野将红烧肉往她这边推了推,“我回头湃在井里,应该坏不了,留着你明天吃。” 他中午就用红烧肉的汤汁泡了一碗米饭吃,已经很香了,要不是怕她嫌弃自己吃了一半的米饭留下来,他都不会吃满满一饭盒。 许清欢抬头看他,眉眼坚毅,鼻梁高挺,看着既凶且野,还带着一股子不入人眼的痞气,但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 但红烧肉今天不吃,再放一天,就算能吃,味道也不好了,“那我现在要吃。” 江行野也是有些懊恼,今天的饭菜不行,还叫她吃饭,忙将红烧肉热了,整盒红烧肉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许清欢只夹了几块,就推给他,“你吃,我吃不了这么多。别留到明天了,味道就不好了。” “嗯。”江行野捏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喜悦和感动从心里眼里溢出来了 他如何不知道,她哪里是想吃,她是想让他吃。 江行野闷着头将一整饭盒红烧肉都吃完。 二合面的饼子玉米面放得多,吃起来有点硬,许清欢只掰了一小块尝了一下。 江行野只见她吃得很少,将锅碗一收,“你等等,我给你煮红糖鸡蛋吃。” 许清欢揉着肚子,“我吃不下了,我真的吃得好撑了,一会儿夜里睡不着了。” 江行野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明明知道自己离她十万八千里远,却依然忍不住想要亲近。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许清欢或许只是和他闹着玩儿,绝不会想要嫁他这样一个乡野汉子。 她亲口说过,她妈妈会为她找个高门将她嫁了,她也能够回城,她本就是天上的明月,照见沟渠,并不代表要落在沟渠。 但他如同着魔一样,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他想要照顾她,想对她好。 许清欢看他的眉眼,深邃而坚毅,她歪着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江行野犹豫半天,才别过头道,“有,你会回城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许清欢道,“嗯,将来肯定要回城的。” 江行野没再说话,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就出来,将一卷钱票递给她,“地里的活里要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要吃什么就拿钱去买。” 许清欢怔然地接过来,看着手里,十几张大团结,一卷零钱,还有罕见的粮票,油票,肥皂票之类的,不知攒了多久。 总共不到两百块钱,但这在此时的农村来说,已是一笔巨款了。 许清欢不敢置信,“都给我了?” 江行野踟蹰道,“不是,没有,我留了十几块钱,我有别的用处。” 他做的事要点钱周转。 他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看,“你要就都拿去。” 许清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两世为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她想要的,永远都只能自己争取。 生平头一次,她什么都没做,就有人将一切所有都送给她。 许清欢将钱票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在城里原本可以找到工作,我下乡前,就卖了两份工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留在城里,而要下乡吗?” 江行野摇摇头,但知道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非常心疼,克制着将她拥入怀里安抚的欲望。 “我父亲生前是军人,立下过很多战功,牺牲不到三个月,我生母改嫁给他的战友,她为新夫生了一个儿子,抚养了两个继女,但因为婆母不喜欢,在新夫家里依然站不稳跟脚。 她为了为小儿子铺路,用我来联姻。我下乡前,想办法退掉了她给我订的婚事,就是今天新来的知青蒋承旭。” 江行野的双拳握得紧紧的,额角青筋暴起,一脸凶戾,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怒气。 许清欢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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