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找到了毛巾,“我用可以吧?我身体很健康,呃,也没有沙眼。” “嗯。” 叶修将周泽楷的毛巾浸湿了,搭在肩上,将还愣愣站在一边的周泽楷推到水下冲,水哗啦啦地将周泽楷浇了个透湿,额发也掉了下来,乱七八糟地挡着眼睛。周泽楷抬手,却没有去抹眼睛,而是直接向前抱住了叶修。 叶修拍他肩背,说,“你想干嘛?” 水流冲在两个人身上,很响,周泽楷装作没有听见叶修说话。 35.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拥抱,也不是第一次肌肤相贴,却是头一次感到对方身体上的炙热,比淋浴喷头里冲下的水流更鲜明,这种炽热带着力度的,仿佛要从对方身上确认什么。 被抱着,毛巾慢慢从肩头往下滑,叶修从周泽楷紧紧的胳膊下抬起小臂,拽住毛巾一角,湿淋淋地盖在周泽楷头上。两只裹挟着风雨欲来气息的眼睛从毛巾下注视着他,这眼神,叶修并不陌生,在荣耀的比赛场上,操作着一枪穿云的枪王露出的就是这种彰显强势的眼神,专注,强悍,不留余地的侵占欲。 被这样注视着,见惯了风浪的叶修也在一瞬间,感到心脏鲜明的抽动。 好可爱…… 叶修感叹。 这是他所喜欢的,这是他所赞赏的。 被同性这样注视,没有被威胁的警惕,没有被冒犯的不满,只是觉得兴奋,觉得必须给予奖励。 “说啊,你想干嘛?”叶修的一只手臂被夹在两人胸间,抚摸着周泽楷的脸,手指擦过周泽楷的眼角。 周泽楷的呼吸很重,几乎要盖过水流的噪音,过了许久,嘴唇动了下,“……你猜。” “……”从小周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好新奇,叶修笑了。 周泽楷这偶尔的反击,在叶修看来还是太嫩了,迎着周泽楷的问话,叶修张口就来,“耍流氓吗?” “……”果然,一句就将周泽楷打回原型,叶修这坦荡荡地一句话,弄得周泽楷完全不知道接什么好了。 “你知道‘耍流氓’三个字怎么写的吗?” 下一刻,周泽楷感觉到后脖颈被叶修的两只手勾住了,叶修的脸凑过来,冒着热气,淌着纵横的水痕,在他的瞳孔里放大,放大。 “哥来教教你啊。” 是叶修靠上去的,但接触的瞬间,根本分不清是谁先将舌头填到了对方嘴里。周泽楷被叶修狠狠箍住的后颈和肩背的手指挠出了红痕,但他根本顾不上疼,他要把叶修按好了,按住了,不能让他跑掉。 吸住他的嘴唇,咬住他的舌头,榨出他的血,让四肢成为捆缚他的铁链,让躯体成为测量他的唯一标准,让自己,成为他的锁。是不是,就可以永远把他锁在自己的领地里…… 这是他难以掌控的人。不,不止自己,谁也无法掌控他。 周泽楷有一种迫切而急躁的心情盘旋心中,无法发泄,只有施加在叶修身上,才能让他感到些许的安抚。 有些人习惯于打一棍,给一个甜枣的反复,而叶修不是,只要他乐意,只要入了他的眼,他不介意一直给你甜枣吃,给你一筐,一车,多到无以复加,充满你的世界。但是,一旦他自作主张地移开了视线,没有预兆,没有铺垫,你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消失了,他不会再给你甜枣吃,不会再特殊相待。没有甜枣也没有棍棒,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修已经踉跄地退到了墙边,坚硬的瓷砖伺候着他的肩胛骨,而面前的周泽楷还在推他,好像要将他碾碎在墙上。叶修抓住了周泽楷后脑的头发,亲他的眼睛,鼻子,磨蹭他的脸颊。 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周泽楷睁不开眼,他低下头,找到叶修的嘴唇,又热乎乎地贴在一起,舌从叶修的齿冠间搅动,勾着叶修的舌,打圈。或许觉得有趣,亲着亲着,叶修甚至笑出了声。 “舌头麻了。”叶修带着笑说。 这不是完全投入进去的人喜欢听到的话,周泽楷没说话,屏着气,将叶修压在瓷砖上,插在叶修腿间的大腿猛地用力,将叶修顶高了些。 叶修轻叫了声,一只手抱着周泽楷,一只手摸到下面,捉住了一直在他肚子上乱蹭的东西。这东西精神得比自己那根还硬,已经完全挺立起来,和主人一样亢奋,乱七八糟地在他的肚子和小兄弟上又顶,又砸。 “别闹了啊。”叶修警告似的说,舔了舔周泽楷的耳下,“乖乖告诉我,你平时快不快?” “……什么?”被叶修的手握住了关键处,周泽楷一个激灵,喘出的气都粗重了许多,叶修也没让他催,手掌包覆住柱体,手指微微用力,上下移动。 “平时自慰射得快不快?”叶修怕把他耳根吮吸得充血,看起来会显得异样,换了另一边的耳朵,沉稳粘稠的低语像是能带起周泽楷血液的震动,一直传到身体的末梢。 周泽楷不知道,他没有和别人比较过,也无从衡量。他不知道叶修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他轻描淡写的动作,能给自己的身体那么大的刺激,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是故意的吧,他故意让自己失控。 叶修腾出了另一只手,将按在他臀部的周泽楷的手拉到前面,握住了叶修的男物,“快不快,这会都得快点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来,你一个,我一个……”分配完任务,叶修的指尖沿着手里那话的头部下棱壑碾过去,周泽楷倒吸了一口气,也将叶修的家伙握紧了,撸了几下,叶修舒服地喘着,“要不要比比手速啊,小周?” 周泽楷摇头,他不怕输,只是就算要快点解决,他也不想秒射。 两人最后先后射出来,都比平时快些,射出来的时候都喘得很厉害,记不清有没有叫出声,隔间内的水一直开到最大,应该能盖住声音。 周泽楷要射出来时,和叶修说,想射在他手上。这么普通的要求,还被特别提出来。叶修心想,你不想射在别的地方吗,我会答应的。这话在心里闪过去,叶修没有说出来,只是将手拢在周泽楷肉棒顶端,手心轻轻地蹭着他,“射给我。” 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叶修拾起来,一边洗,一边将满手的浊液在水流下冲干净。发泄后的身体感觉非常舒服,浑身还有些发软。 “叶修。” “嗯……嗯?”叶修应了才发现周泽楷少有地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周泽楷一身的泡沫,靠过来,水淋在他身上,他亲了叶修的额头。 他俩摸摸蹭蹭地洗完了澡,保险起见,没有一起出隔间,周泽楷先出去,叶修又冲了一会才慢悠悠地晃出去。 外面更衣室里,周泽楷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收拾东西,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正在梳头。 叶修走过去,和那人打了声招呼,“洗完了?” “洗完了。”王杰希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趁着王杰希又转过身拿东西的机会,叶修将手里的毛巾偷偷丢给了周泽楷,周泽楷和他对视了一下,随意地拨着湿漉漉的头发,背着包先出去了。 36. 叶修将T恤往头上套,转头见王杰希站起来往外走,“哎,大眼。”T恤还堆在肩上。 王杰希回过身,叶修一脸“要不要谈谈”的表情,王杰希却是异常冷淡,道,“走了。”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想说就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王杰希的目光缓慢地将叶修从头剔到脚,“你先把裤子穿上。” 叶修低头转着找裤子,等提好裤子,理好裤腰,再抬头,哪还有王杰希人。 啧,这家伙,脸上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治好了。 周泽楷出去便被联盟的工作人员拉住说事情,在体育馆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头发都干透了,听工作人员讲话中,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头顶,确认没有头发翘起来。手指落下来时擦到耳垂,耳根下细微的热感仍然没有散去,被唇舌舔舐吸食的感觉如同挂在耳上,持续不去。 周泽楷克制自己不要去回忆那些细节,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人员的话上,他按照工作人员的话,填写几张登记表,工作人员道了谢,抱着文件走了。 咖啡厅里三三两两坐着些个职业选手,都是不打球了来这边休息的,工作人员一走,周泽楷这桌就只剩他一人。周泽楷有点想回去找叶修,还没站起身,一个人就坐在了他对面。 王杰希前辈……周泽楷愣了下。 王杰希端了一杯冰咖啡,坐下来喝了一口,才出声,“周队,有些话想说下。” 周泽楷看着面色平静的王杰希,一开始还有些莫名,随即想到之前在更衣室见过王杰希,当时王杰希也是这样平静的样子……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王杰希下一句已经接了上来,“之前在浴室,你和叶修的事,我知道了。” “……”还真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啊。王杰希直接进入主题的谈话让周泽楷有些措手不及,他尴尬了一会,回视王杰希的目光愈发认真严肃起来。 被这样毫不躲闪的目光注视,王杰希反而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他偏过头,看着远处窗台上的盆栽,“这应该算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该置喙,不过,我想你们也应该清楚这种事如果爆出去,会对联盟有什么糟糕的影响。” “……” “原子弹级别的影响,这会是联盟史上最大的丑闻。” 周泽楷站了起来。 他和王杰希不算熟,他知晓王杰希的打法和战术倾向,但是对王杰希这个人,只停留在肤浅层面的了解。如果是叶修,就算王杰希对他说明天是世界末日地球爆炸联盟倒闭网线被老鼠啃坏,叶修也会先掂量掂量王杰希说这话,是不是有意为之,不会表现得像现在的周泽楷一样,将对方说的每句话都认真对待。 面对情绪外露的周泽楷,王杰希反而显得更加从容了些,“联盟成立至今,还从未出过会冲击全联盟形象的负面新闻,没有爆出过打假赛,没有爆出过地下交易,也没有哪位著名职业选手爆出过严重的私生活问题……如果第一件惊天丑闻会是你和叶修的事,还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 王杰希说话的时候,周泽楷的唇紧紧抿着,身子也绷紧了,“……不是。” “你说什么?” “不是丑闻。”周泽楷重复。 “我对同性恋没有偏见,但是对主流舆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们会发挥想象力,不断从你的私人关系、叶修的私人关系衍生出更多不好的猜想,直到臆断你们的整个私生活。到最后,不管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众看到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王杰希顿了下,续道,“特别是叶修。他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那么久,你是第五赛季才进入联盟的,如果大家知道叶修是同性恋,绝对不会认为他只跟你有私密关系,事情会变得非常……乱。” 周泽楷不发一言地听着王杰希说完,人依然没有坐下,“他……不是……” 王杰希并没有寄望于能和周泽楷流畅交流,事实上,他觉得他需要做的是将事情的严重性都说出来,无论周泽楷,还是叶修,都不是笨人,知道怎样趋利避害。 “所以,站在整个荣耀联盟的角度,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下。” 周泽楷没有说话。 王杰希轻叹了一声,“其实,我本来想问问你们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玩玩。看你的反应,这个问题我不准备问你了。” “我现在只想问问:叶修,是认真的?” “……” 回答王杰希的,竟是让周泽楷自己都难以忍受的沉默。 上午的活动结束,为了让选手们休息好,下午没有安排自述的拍摄任务,所有人都是自由行动。叶修把从笑笑和小云那拿来的荣耀全明星画册夹在胳肢窝下,走门串户地挨个要了签名,到王杰希那屋是下午四点,正是夏日暑气渐散的时候,王杰希正要出门,被叶修截住了。 “什么事?” “帮签个名。” “笔呢?” “没带啊,你屋里不会连只笔都没有吧?” 王杰希只好带着叶修进了房间。 叶修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王杰希将签好的画册丢给叶修,叶修拿着,却没有站起来走人。 “王大眼,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你不是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现在村和店都向你走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王杰希挑眉。 叶修懒懒地道,“你上午,是知道了吧?” 王杰希也拉了个椅子坐下,“周泽楷跟你说我找他谈话的事了?” “……卧槽,你找他说过了?你别吓着他!”叶修吃惊。 “……原来他没和你讲过。”王杰希意识到自己说多话了,“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了,我还知道你多半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知道了。” “……说人话。” “我从浴室出来,你以为你一脸镇静装得人模人样,其实内心一片草泥马刷屏,我会看不出来?” 王杰希双手抱在胸前,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我听到点声音,感觉有一点好奇就留下来了一会――毕竟当时体育馆里基本都是我们的人。” 然后,他就看着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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