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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杰希在旁听着热闹,没想到被叶修一杆子扫到,说道,怎么扯上我了,叶修你不要转移话题。 楚云秀也不是好打发的,立刻将话题拉回来,道,废话,正是因为这样,王队才不用别人给介绍认识,自然会有好女孩看上,现在说的是你,老大难一个,以后沐橙嫁了,你还准备等到下一个本命年再结婚? 叶修向苏沐橙看了一眼,苏沐橙微笑,眼神却是认真的。叶修叹了口气,道,也不是不行啊…… 所以说你昨晚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听说还是霸图粉丝? 也没什么啊。叶修坦白交代,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哎你俩不是知道我陪小周去和相亲对象吃饭吗? 楚云秀道,可照片上是两个姑娘! 叶修无语了,道,不就是小周的相亲对象多带了一位朋友去,多简单。 王杰希忽然道,多带一位,介绍给你认识的? 叶修整个人都震惊了,我靠王大眼你不是吧,推理技能点点偏了吧,介绍霸图粉给我认识?买凶呢这是! 没猜对王杰希也没什么遗憾,笑道,随便猜猜又不要钱。 现在到了方锐这,叶修将昨晚的事大体一说,方锐也立刻觉得大有文章,怎么可能像叶修说的那么简单? 先别说周泽楷和相亲对象吃饭,各自都带了一位朋友作陪有多不合逻辑了,又不是小学生喜欢集体活动,小男女相亲吃饭就是要培养感情的,弄两个硕大的电灯泡搁旁边是干嘛呢?嫌弃屋里空调太冷需要加热? 再说那坐在叶修对面的妹子吧,首先长得不错,气质颇佳,看着也不像大路上随便拉来的群众演员,光这一点就够脑补一茶几的了;然后,还是位霸图的资深粉丝!这美女坐在叶修对面,相谈甚欢的样子,稍微多想想内在可能的因果关系,看图说话,简直让人脑洞比上黑洞大,细思恐极得停不下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肯定有什么吓人的真相,叶修藏着没说! 叶修在海风里狠狠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我看你们是不能好了。” 方锐坚持道,“我觉得这事肯定还有下文!绝对有!” 叶修道,“你先别管上文下文,叫你了,快去。” 那边过来了一个工作人员,看来是周泽楷结束了。方锐理了理领子,“回来接着说啊!”走了。 叶修抽着烟,“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想象力那么丰富呢,卖掉算了,以后他可以改行写小说。” 苏沐橙笑,“这你得回去和果果打报告。” 方锐进去,周泽楷安静地喝着水出来了,眼望了一圈,见这边叶修他们聚着,便走了过来。 叶修道,“结束了?” 周泽楷好像费了点力气才让声带震动两下,“休息。” 那就是说下午还有了。叶修拍拍他肩。 周泽楷难得说那么多话,这会累得都有点晕乎了,叶修在他面前,他都未能因为昨晚的梦而尴尬起来,只是冲着叶修笑。 王杰希道,“那就一起下去吃饭吧。”他们这群人本来就是要去吃午饭,顺路来转转,现在这个时间,正是饭点。 五人走出去,本来走在周泽楷旁边的叶修走慢了几步,落在后面,周泽楷微微愣了下,回过头,见叶修扯着楚云秀,低声说什么,楚云秀不大耐烦,但还是侧头听着。周泽楷心中忽然有些失落,轻得像心被羽毛撩了一下,他没表现出来,继续往前走。 叶修像是有什么特别正经的事,凑到楚云秀旁边,“恋爱专家啊。” “干嘛,说的我好想谈过多少次似的。” “你不是经常做媒,参合这些事比较有经验嘛。请教你个事。” “说。” “那什么……嗯,如果你坐着,身旁的同性伸手过来握着你手,是不是很平常?” 楚云秀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 叶修道,“就是――没问题喽?” 楚云秀道,“关系好的话,不是很正常吗?”她和苏沐橙不仅会拉拉手搂搂肩,还拉着手搂着肩逛大街呢。 叶修露出考虑的表情,“关系好啊,哪种好……” 楚云秀一下觉出味来,“你是说有同性这样拉你?” “我说了是我吗?”叶修东张西望。 楚云秀哼了一声,“你敢再假点吗?” “没啊,真不是我。” “行,那你给我说说这人被拉了之后什么反应,我看看正常不正常。” “呃,也没什么反应。”叶修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游移,“……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没敢睁眼。” 30. “啊?”楚云秀皱眉。 叶修问,“怎么样?” “诶这不像你。” “说了不是我。” “你的话应该是反手摸上去,占更多便宜,用更厚的脸皮让别人缩手啊!” “都说了不是我啊!”叶修声音抬高了点。王杰希周泽楷几个已经进电梯了,正看向他们,叶修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看着电梯门合上,叶修和楚云秀走到走廊窗边,楚云秀双手抱胸,挑高了眉梢,一副“你再吼我句试试”的神情瞧着叶修。 叶修气势瞬间降下来了,反应那叫一个迅速。 他在腿边摸摸,摸出了烟盒,抖出一支,递到楚云秀面前,楚云秀头偏了点,“要吃饭了,不抽。”叶修将烟塞到自己嘴里,用手挡着风点上火。 “你说你坚持不承认是自己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看出我不会承认,就不能和我一起装不知道吗?”叶修理直气壮。 哪有这么光明正大撒谎还要别人配合的搞法啊!楚云秀后悔刚才没有和王杰希他们上一趟电梯,她就不该浪费时间给叶修做什么心理辅导,现在完全是气都气饱了。 叶修这边还催着呢,“来,你来给这个人的行为分析下。” “你不是说了么,吓到了,没敢睁眼。”楚云秀话锋一转,“不过为什么会被‘吓到’,难道知道过来握他手的同性是同性恋?” “这……我觉得他不是。”叶修慢慢说道。 “主动摸小手的这位到底是谁啊?” “不好说。”这句话说得特含糊,也不知是说“不知道是谁”还是“是谁不能说”。 擦,不说就不说,“长得怎样?” 叶修考虑了下,他发现他真的不好照实回答这个问题,说了就等于让楚云秀基本锁定嫌疑人了,“长得,还好吧。” 楚云秀也没深究,“那就是――嗯,那谁,总之不是你的这个人是gay。哎,也不对,要真是gay的话,被同性主动接触不是会高兴么,不敢睁眼是怎么回事?” “所以才来请教你。”叶修遗憾地呼出口烟,“看来你也不知道,算了。走,吃饭去。” 两人按了电梯,楚云秀看着电子牌上跳动得数字,道,“……叶修,那天吃火锅时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叶修寻思我那天说了蛮多话的,“哪句?” “说自己二十多年来坏事做尽,人品败光,一个喜欢的姑娘都没碰上,最近痛定思痛,决定放弃治疗,掰弯自己,勇敢出柜。” 叶修摸了摸自己头发,“……等等,这话是我说的?” 进了电梯,楚云秀按下楼层数,“大体意思就是这个。你那天到底是真是假?” 半天没有听见叶修说话,楚云秀奇怪,抬头望过去,见叶修注视着他的手,握了几下,轻轻松开,眼中透着意味深长,不知透过自己的手,看向了哪里。 “……看缘分吧。” 这个点,没出去玩的选手大多都下来就餐了,餐厅里到处都是熟人的感觉。楚云秀和叶修一路打着招呼过去,先到的王杰希、周泽楷与苏沐橙还没动筷子,正等着他们。 “下午我借了车,准备去周边转转,你们要不要一起?”王杰希弄了一份旅游手册,此时正翻着。 周泽楷下午还有拍摄任务,玩就别想了。楚云秀拉了把苏沐橙,“我俩去!” 叶修道,“不去。有什么好玩的。” 在大家闹着要出去玩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是“不去”“玩个毛”“没意思”,绝对让人觉得特扫兴,特没劲。叶修每次都这样,熟的朋友大多习惯了,也没管叶修什么回应,三人已经凑到一边,研究旅游手册去了。 叶修见没人理他,只好闷头吃饭。一时间,叶修好像在和身边的周泽楷比谁更沉默似的,将碗里的饭一扫而空。 “小周。” 周泽楷抬起头看向叶修。 “倒点水给我。”叶修指了指面前的茶杯。 周泽楷拿过茶壶,壶里的茶水已经半凉了。这茶水也不知泡的是什么茶叶,倒水的时候会漏出几根没滤干净的茶叶梗,都是绿中带着枯黄,看着像是被泡了一晚上,茶味却完全是茉莉花的味道。 后辈给前辈倒水,倒也非常合乎情理,两人娴熟自然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叶修作为前辈,看着水满,随口道谢。周泽楷将茶壶放下,手自然而然地垂在身边,忽然,掌中像是有什么光滑微凉的东西擦过,手背上多了另一个人的五指,扣住。 在不为旁人窥见的地方,他的手被叶修握住了。 周泽楷吃了一惊,眼神急转过去看叶修。叶修平平静静地一只手持着茶杯,吹着上面的茶叶梗,喝了几口。饭桌上的其他人还在交谈,吃饭,没有人注意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能被发现。周泽楷怕自己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出卖了自己,立刻将头垂低了,好像在数碗里的米粒。 他没有挣开叶修的手。他也不知道他的心跳是否在加快,他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注意。 几乎是在叶修握住他手的下一秒――简直像是过了一个纪元――周泽楷条件反手似的回握过去。 没想到两人的双手变成互相拥抱后,叶修很快地将手抽了回来。周泽楷没有握得太紧,叶修的手兔子一样很快就跑了,他怎么会想到叶修会立即抽手呢? 饭桌上,叶修依旧是平静得有点发懒的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周泽楷的幻觉。 “小周,你怎么不吃了?下午还要辛苦呢。”叶修手肘搭在桌上,杯子举在嘴边,闲聊一般道,“果然还是要将台词准备好,才能有备无患。” 彻底结束拍摄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周泽楷觉得简直是连打了三天季后赛的疲劳度。联盟的工作人员欢欣鼓舞又小心翼翼地将他送到门口,周泽楷在他们的慰劳声中只能点头答谢,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因为话说的太多,他能感觉到话语的连贯性和流畅度保持在他的最高水平,但也因为话说的太多,声带和脑子都累得抽筋一般,他宁愿保持这种暂时失语状态。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在叶修房间的门口了。 按过门铃,没人应门,叶修貌似是不在的。周泽楷站在门口犹豫,叶修去哪了呢?出去玩了吗? 不知站了多久,一个人远远地从电梯那头走过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塑料袋是白色的,他的手也是,但那种白比死鱼眼一般的白色塑料袋有光泽,有生气。 如同电影开场,男女主角总是要在观众的期盼中,以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出场,和结局一起成为散场后的谈资。 是叶修。 他没有奇怪周泽楷为什么站在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握之中。 他走到周泽楷的面前,手在周泽楷胸前比量了几下,笑着,“你这表情……这里可以挂个牌子,牌子上写,‘求收养,我很乖’。” 31. 自己的表情是不是看着很傻?周泽楷差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女孩子被比作小动物,是夸她可爱,一个成年男人被比作小动物,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周泽楷有些泄气。在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叶修面前,自己似乎都是慌慌张张,不成熟的样子,上次向前辈道歉是这样,拉前辈一起吃法也是这样。叶修心里都是怎么看自己的?是不是跟没长大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周泽楷觉得自己应该在叶修面前表现出成年人的作风,果断、成熟、不动声色,可麻烦的是,就算他在和叶修独处时能发挥正常,更为成熟、果断、不动声色的也会是比他年长,又比他狡猾的叶修。这种时候,男性一贯良好的自我感觉也出现了松动,周泽楷难得的自我质疑起来,他瞪着叶修,脑子里转得跟电脑的散热器似的。 叶修哪里知道周泽楷这些想法,他走到周泽楷身后,掏出房卡。 方锐从楼梯出口过来,望见他们,他的房间在叶修隔壁,“哟,两位,干嘛呢?” 叶修呵呵,“你猜?” 方锐一边开门一边道,“看你表情就不是好事。周泽楷你说。” 周泽楷刚刚还烦着呢,听着方锐问话,脑筋根本没转过来。叶修大大方方道,“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谈你妹,你要祸害人三观吗?”方锐也不甚在意,丢下一句嘲讽,开门进屋了。 三观……已经不好了呢。周泽楷在心里叹气,跟着叶修进了屋。 叶修将塑料袋里新买的东西都倒在桌上,随手拨弄了下,两包烟,一盒纸巾,几袋不同口味的水果糖――这个是买给苏沐橙的,然后还有……叶修将那个小盒拿起来,“这个给你。”随手扔了出去,周泽楷反应迅速地抬手接住了。 低头一看,是盒枇杷润喉糖。 叶修道,“你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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