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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考试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我认真答题了。”关妤摸着下巴思索,“你长得特别帅。” “还不错。”季锦洲挑了挑眉,挑挑选选,把符合她中指尺寸的钻戒套在她手指上。 “这么简单?”关妤眼前发光,一点都不在意那个离她而去的金戒指了,兴奋地扯着他手臂晃,“你故意放水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嘛。” “考生严肃答题。”季锦洲装作听不懂,“第一道题嘛,都是送分题,不算放水。” “你……做饭特别好吃。” “勉强。”季锦洲给她戴上一个小指的戒指,“这道题是论述题,有写就有分。” 还有两个。 关妤冥思苦想,上上下下打量他,“你的腿很长,手也很长,手指也很长,该有的器官五官也都有,分布的位置也好。” “懂得发散思维,统筹全局,这分你应得的。”季锦洲把食指的戒指也给她。 “不过怎么都是外表的,我的内在呢?内涵呢?气质呢?” 关妤抬头看他:“……” 季锦洲垂眸看她:“……” “……” “……” “……算了你自己想,我不划范围了。” “……” “还是不知道?!” 关妤:“嘿嘿。” “别嬉皮笑脸的。”季锦洲面无表情地卡住她的下巴,“看得我一股无名火。” 关妤下意识回答:“小腹吗?” 季锦洲气得笑出声:“……” 呵,还小腹。 他松开她的下巴,“还不答题,就当你弃权了,这个戒指我给思莱当磨牙棒。” “别啊,我,我想到了!”关妤拉住他的手,“你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也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表面不像好东西,内里也是个坏玩意儿。” “这是……夸奖还是骂我?” “嗯!”关妤面不改色地辩解,“我这是高级的大学考试答法,与其写下不确定的答案,不如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坐等老师捞捞。” “理由还可以,老师决定捞你了。”季锦洲把最后一个戒指给她。 “谢谢老师。”关妤笑吟吟地在灯光下欣赏手上满满当当的五个钻戒,又突发奇想,“那要是我双手摆手,当众拒绝你的表白呢?像这样。” 她怕他没有代入感,故意在他面前演示一遍摆双手拒绝,“不要,我不喜欢你,我不要接受你的戒指。” “敢拒绝我是吧?”季锦洲冷冷哼笑着攥住她没有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手腕。 不就是总裁的强制爱吗?他爱死她。 “干什么?”关妤试着拽了拽手腕,没拽开,畏缩地缩了缩脖子,“你不会气得想打我吧。” 季锦洲扯了她一把,把人拽到自己面前,低下头把脸凑近她,“其实,我做了十手准备。”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他在她震惊的眼神中,从口袋中又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五个,把空落落的手一个个戴上。 反正就是别想拒绝他。 他会像男鬼一直一直缠着她。 “季锦洲!”关妤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手指,“你知道钻戒这种东西吧,一个贵,两个阔,三个豪,五个土,十个,那就是两元店批发产品。” “人家会以为我去拼多多买的2.99十个塑料大钻戒的。” “那就以为啊。”季锦洲满不在乎,“他们说说就算了,你可别傻了吧唧的就相信,我光是从全球各地搜罗过来这些戒指,就花了好几个月,所以那天在海边……” 再肉麻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抬了抬下巴,“总之,你懂吧。” 关妤装傻,“我不懂诶,季老师讲评一下卷子。” 季锦洲也不恼,反而笑得开心,“我这里还有一道压轴附分题,你要不要挑战一下?” “好啊。”她心知肚明,也欣然答应。 和侵略性气息一起迎面压下来的是浴室里的沐浴露花香,像是身处在被热水水雾爬满了镜子的浴室,灼热,迷蒙,出不去,透不过气。 他张开双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碎在骨血之中,手攀在她的肩头,似乎用一点力就能捏碎。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却是两颗带着洞悉对方真意的心最近的一次接触,彼此都能感受到胸膛里不正常跳动的心跳声。 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锦洲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关妤脑子还是被抱得迷迷糊糊,手已经飞快推开季锦洲的胸膛。 季锦洲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踉跄倒退几步,又被身后台阶绊倒,坐在台阶上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 谁啊,这么没眼力见? “锦洲哥哥,到处都没问到,我姐到底找到——”季柏棠去而折返,像无头苍蝇乱闯进礼堂,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关妤猛地把季锦洲推开。 她仔细辨认,才把眼前这个像是刚从土里拔出来的菜,菜的根茎上还都是泥土的小泥人和关妤联系起来。 “姐姐!” 她提起裙摆朝她跑过来,担心得不行,“你去哪了?没事吧?” 第347章 “没事。”关妤心虚地摇摇头。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季柏棠担忧地凑近她。 刚才两个人的拥抱差点被她当场抓包,关妤别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啊,脸没有很红吧,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谁说你脸红了。”季柏棠打开包,从小包里拿出一片湿巾拆开,在她脸上仔细擦了擦,把脏兮兮的湿巾给她看: “怎么都是土……去偷狗了吗?” 关妤接过湿巾,自己擦了擦脸,“出了一点意外而已,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啦。”季柏棠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季锦洲冷冷看她一眼,季柏棠心虚地噤声,她看了一眼台阶上面色不虞的季锦洲,把关妤拉到一边。 “姐姐,你刚才和锦洲哥哥在吵架吗?” 关妤摇头,“没有啊。” 季柏棠心疼地咬了下唇,“我都看到了,你不用瞒我,锦洲哥哥今天在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前被放了鸽子,他这个人要面子,肯定很不爽,所以和你吵架了,对不对?” “真的没有……” 关妤还想解释,季柏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嫁给锦洲哥哥这么个爱面子的人,还得守护他的尊严,辛苦你了。” “不过姐姐,锦洲哥哥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你哄哄就好了,能哄就凑活着过,实在不行就li——” 季柏棠说着说着又要劝离,关妤连忙打断,“其实你说得没错,我们刚才确实有些小摩擦,我哄哄就好了,应该还能抢救一下。” “好吧。”季柏棠遗憾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掌心: “对了,你找到了的消息还没告诉其他人,他们现在还在到处找人,应该担心坏了,顾筠应该去富临山了,还有流鹤莫哥他们,我得打电话通知他们。” 听到大家都在找自己,关妤有些不好意思,“我手机不知道掉哪去了,所以才没联系大家。” “没关系,我会和他们解释的,姐姐你等我一会。”季柏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提着裙摆小跑出去。 目送她离开,关妤朝着还坐在台阶上的季锦洲伸出手,“起来吧。” 季锦洲盯着她白嫩嫩的手心,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语气有几分阴阳怪气,“不用,你和你的白糖妹妹继续说话吧,我没事的,就坐在这就行了。” “……”关妤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 她倒吸一口凉气,按住自己的掌心,脸上的表情像是疼痛难忍,“嘶——” “怎么了?”季锦洲转回头,拧着眉心看她。 “好疼。”关妤的脸皱成一团,“是不是坠崖的时候被划破了手掌。” “啧,真是笨蛋。”季锦洲眉头皱得更深,朝她伸出手,“手给我看看。” “不用了。”关妤把手藏到自己身后,不让他看,“过一会就没事了。” “让我看。”季锦洲口吻严肃了不少,强行把她手攥过来,一根根掰开她紧握成拳的手。 上钩了。 关妤诡计得逞,藏不住地狡黠一笑,拉住他的手,用力把人拉起来。 季锦洲:“……”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关妤眨眨眼,“怎么了?” “……” 季锦洲哑口无言,这女人是怎么一边把他吃得死死的,一边还用这种无辜的表情装乖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比自己还腹黑。 “季锦洲,”关妤没等到他的回答,一副失望又伤心的模样看着他,“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要冷暴力我了,果然,男人得到了就变了。” “那你刚才一把把我推那么远,我还没说你家暴呢。”季锦洲忍不住控诉。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要上擂台,玩的是拳王争霸赛呢。 关妤理亏地摸了摸鼻尖,嘟嘟囔囔:“也没那么用力吧,也可能是你自己没站稳。” 他一脸“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表情,哀怨地盯她: “你再用力一点,我直接被推到家了。” “……” 关妤自觉理亏,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推着他的后背向门口走去,“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们等一会柏棠,一起走吧。” 他嗤笑,“等白糖,要不要再顺便等等黑糖红糖白砂糖,把棒棒糖棉花糖也带上。” “哎呀,你别再闹了。” “哎呀什么哎呀,我才应该哎呀好不好。”季锦洲一边被她推着走一边抱怨。 关妤推着他的背,“你别说话了。” 两人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张望季柏棠的身影,手背擦过手背,季锦洲犹豫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 关妤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面不改色地盯着正前方。 说牵手就只牵手,两人像站桩一动不动。 季锦洲甚至有种错觉,她不会把自己的手当成鸡爪,毫无感觉吧? 手心都出汗了,季锦洲没话找话,胡言乱语地找话题,“你昨天干嘛去了。” 关妤也会回得胡言乱语,“跳崖。” “哦……这样啊,下次我也去。” “你对跳崖也感兴趣啊。” “……” “……” “我们还是不要尬聊了。” “……嗯。” “季锦洲。”关妤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们还是别在别人面前牵手。” “凭什么。”季锦洲不满,“我合理合法的,凭什么不让我牵?” “不是啊,我们以前就是合法夫妻,还育有一子,当时的说辞就是我们经历了一场虐恋才有了这个孩子,要是我们两个都表现出一副刚谈过一次恋爱,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岂不是就被戳穿了?” 她有理有据,“以前都没牵过手,现在突然牵上了,那不是把我们以前的说辞都推翻了吗?” “嗯,你说得有道理。”季锦洲思索,“所以我们既不能太亲昵,也不能表现得太疏远。” 关妤认可地点点头,“我们要恢复像平常一样的相处方式。” “可以。” 季柏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礼堂门口当门神,面色不改,一本正经,正得发邪。 两个人脸上都写着:“独美,和对面的不熟,莫挨老子。” 第348章 季柏棠眯了眯眼睛:他们果然吵架了,而且目测这次闹得不轻。 她锦洲哥哥人是缺德了点,但从来不给姐姐甩脸子的。 “你们……吵架了?”她试探性地询问。 “没有!” “没有!” 两句异口同声,却异常高亢的声音同时响起。 更诡异了。 绝对吵架。 “那……我们走吧。”季柏棠迟疑地挎着关妤的手臂,离冷着脸的季锦洲远了一些。 关妤回头看了一眼,眨了眨眼:应该没露馅吧? 季锦洲接收到眼神,回以眨眼:肯定没有,我们演得和平常一模一样。 关妤又眨眼:我也这么觉得。 季柏棠瞥见她不断眨眼,关心地问道:“姐姐,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关妤连忙收回眼神。 季柏棠点点头,扯着她的手臂晃,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姐姐……你还没和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呢,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人家也会担心你嘛。” “其实也没什么事,”关妤清咳了两声,漫不经心地提起,“坠了个崖而已。” “坠了个崖……而已?!”季柏棠瞪大眼睛,“你坠崖了啊!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就大腿划了道伤口。” 季柏棠把她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只检查到了大腿处的伤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知道的以为是坠了个崖,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喝了壶茶。 “其实,毫无感觉。”关妤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 即使没有人相信。 季柏棠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不管切不切实际就是一通哄,“不愧是坠崖如喝茶的女人。” “那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伤口吧,然后你先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 “好。”关妤顺从地被她推着走,三人在门口等车。 等了好一会,门口迟迟不见车的身影。 “顾筠人呢?”季柏棠嘀嘀咕咕,“不会迷路了吧。” 此时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正好显示着顾筠的名字,她接起,“你怎么还没来?” 对面叽里咕噜说了好一会,季柏棠表情越来越诧异,“你下车买水,闯红灯了?” “好好好,知道你不是故意闯红灯,有点越线了是吧?那交点罚款可以吗?” “要你当志愿者,抓到下一个闯红灯的才能走啊?” “行,我现在去找你。” 挂了电话,季柏棠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们都听到了吧?我去把车开过来,顺便解救失足少男。” 关妤不忍卒听,“这个顾筠真的……很倒霉了。” “姐姐,那我去找他了。” “好。” 季柏棠小跑着离开。 她走了,季锦洲面不改色地靠近她,手臂与手臂之间仅隔着一层衬衫贴着,他目视前方,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站着。 关妤偏头盯着他的侧脸,终于问出了心里那个因为心虚理亏,而迟迟没问出口的问题: “季锦洲,为什么今天大家都走了,只有你还没有走?” 他懒洋洋地走着,随口说出自己的回答,自然而然,不加思考润色的回答:“答案,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有吗?什么时候?” “医院,走廊。” 见她依旧在冥思苦想,认真思考过后仍然找不到记忆的模样,季锦洲气极反笑:“关小姐,你把人真情告白当放屁是吧,说过了就忘了。” “怎么可能!”关妤心虚地嘴硬,“我当然记得……可能,可能是坠崖伤到脑子了吧,脑干受损,有点失忆。” “你不是毫无感觉吗?”季锦洲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要不要去医院的时候再顺便检查一下脑袋和身体?我怀疑有内伤。” 关妤:“……” 她揪住他的袖子,仰头怒瞪一眼,“你有损我的功夫,都能够提醒我一百遍了,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嘛!” 季锦洲把脸别到一边,重重哼了一声,“我,生气了。” “那你就生气吧。”关妤平心静气地回答。 “我就要生……嗯?”季锦洲没反应过来她转了十八弯的脑回路。 “你生气啊,有气憋在心里不好。”她眨眨眼,“生完气再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想知道?” 季锦洲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笑得意味深长,“你就是故意想听我说情话吧?天呐,怎么会有这么肉麻的女人。” “你不说那就算了。”关妤耸耸肩,“反正刚才某人的告白,我自会在睡前复习一百遍,然后再当成梦话超不经意复述一遍,让某人睡着睡着脚趾开始蜷缩。” 季锦洲:“……” 她本可以直接让他死,却偏偏选用了最痛苦的社死。 关妤清了清嗓,声情并茂复述他刚才的深情告白:“其实,你说得没有错,我真的是个胆小鬼……唔!” 她演到一半,下巴被他单手钳住,手掌抵在唇上,只能无声地用眼神发出控诉。 季锦洲附身凑近她的脸,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脖颈连带着耳根红得明显,从牙关中挤出了两个字:“聒噪。” “我跟你说,他们这次真的在吵——”远处的季柏棠和顾特助瞪大了眼睛。 季锦洲这是在……家暴?! “季锦洲!”季柏棠反应过来,连哥哥都不叫了,尖叫了一声,跑过来分开两人,不由分说地把关妤护在身后,警惕地用眼神瞪着他。 “你是个男人啊!” 季锦洲莫名其妙,他展开双手,深深不解:“这很难看出来吗?” 他是个男人的这件事。 很难从表面看出来吗? 季柏棠深恶痛绝:“你算什么男人。” 季锦洲:? “我……呵,季柏棠,你脑子抽风了吧。”季锦洲插兜冷笑,“你先质疑我的性别,再剥夺我的性别,好赖话都被你说了。” 季柏棠像只护主的小兽,对着外来者龇牙,“你应得的!” 被护在身后的关妤戳了戳她,“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姐姐,不理他我们走,去医院。”推走关妤时,季柏棠狠狠剜了一眼季锦洲,“我一定会把你的事迹告诉其他人的。” 季锦洲:??季柏棠脑子瘸了吧。 “季总,我这次真的鄙视你了。”顾特助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我们还是维持冰冷的金钱交易和雇佣关系吧,你以后私底下不要联系我了。” 季锦洲:???顾筠也疯了。 第349章 季锦洲开车送去医院,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相处融洽的三个人。 一个嘘寒问暖,一个捧哏捧场,只有他一路上都不受待见。 顾特助语气夸张,“我去,这么厉害,坠崖还毫无感觉?!” “那可不是。”关妤得意地挑眉,“厉霆南还在手术,阿祁断了肋骨,只有我毫无感觉,也就昏睡了一天一夜。” “确定是昏睡,不是晕死吗?”季锦洲试图插入话题。 关妤鼓着腮瞪他,这个人会不会说话。 季柏棠也不满地瞪着他。 一时没有人接他的话。 顾特助看不下去了,“大傻洲,你没话说可以不用硬说。” 季锦洲:“……” 大傻洲……不会是在说他吧? 他察觉到了两个人对自己的敌对,于是识趣地不说话了,安静地带着关妤挂号包扎,再全身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暗伤,才一起回到关苑。 “回来了回来了,我们回来了。”还没进去,季柏棠冲里面喊,“大伯母,姐姐回来了!” 没过一会,夏舒徽匆匆从里面快步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号跟屁虫厉行北,二号跟屁虫宋时观,三号跟屁虫思莱。 “可算回来了。”夏舒徽在关妤面前站定,眉宇间有藏不住的担心,“昨天和今天都去哪儿了?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回家。” 她注意到了她腿上的伤,依稀分辨出她身上这件脏破的衣服是昨天那件。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回家,去偷狗去了?不仅这么狼狈,还把自己弄受伤了。” 关妤:“……” 怎么每个人见到她都说她去偷狗了。 厉行北眉头拧得很紧,“姐姐,还是你被当成狗偷了?” 关妤语塞,被当成狗偷走,还不如偷狗呢。 至少在“偷”这个寓意不算太好的动词上,主语还能算是个人。 关妤张口正要解释,季柏棠搂住夏舒徽的手臂,“大伯母,你让姐姐去洗个澡,我和你说。” 夏舒徽点点头,让开一条道,“行,那你们先进来,你上去洗澡吧。” “夫人,夏夫人,季小姐,我还有公司那边还有几通电话要打,你们先进去吧。”顾筠朝他们点头示意,勉为其难地补充一声,“季总。” 季锦洲:“……” “好吧,那我们先进去吧。”夏舒徽笑了笑,“知道大家今天心情可能不是很好,所以今天我特地亲自下厨,犒劳犒劳大家。” 季锦洲直白:“‘心情可能很好’,吃了会变‘心情很差’吧?” 关妤迟疑:“确定是犒劳犒劳大家,不是虐待虐待大家?” 夏舒徽嗔怪地剜她一眼,“上去洗你的澡吧。” 关妤被赶上去洗好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着头发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只有季锦洲一个人。 “你怎么自己在这?” 季锦洲指了指聊得热火朝天的厨房,百无聊赖,“一个在讲八卦,一个边听八卦边干活,还有另一个纯听八卦。” “什么八卦?” “你家白糖妹妹正在激情讲述我作恶多端的行径,以及你虎口逃生的英勇,回来后还被我肢体暴力的不忿。” 甚至在外面还能听到季柏棠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大伯母,你说锦洲哥哥是不是过分?姐姐从医院醒来就来找他了,结果他还抓她的脸。” 季锦洲无奈,说他坏话也不背着点人。 何为人言可畏。 就是明明是多么带有调情意味的捏下巴,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 餐桌上只有两人,关妤落座在他的对面。 关妤看着他笑,季锦洲也看着她浅笑。 “看什么?”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你又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 “季锦洲,你还没和我说答案呢。”关妤撑着下巴,冲他歪歪头,手一点一点地挪到对面,盖在他的手背上。 季锦洲嘴角微扬,他确实被取悦到了,于是欣然告知:“我和你说过的,你不用回头等我,我会自己跟上你,所以这次我的选择也是一样的,我找不到你,所以我会停在原地等你,不管多久。” “说得太棒了。”关妤赞叹鼓掌,“大文豪。” “学着点。”季锦洲挑眉,“以后也说一些情话给我听听。” “想听情话?”她若有所思。 “想听。” “可以。” 她答应得爽快,快到季锦洲下意识觉得有古怪,狐疑地看她,“你不对劲。” 关妤笑眯眯,“你把脸凑近一点。” 季锦洲半信半疑,靠近了一些。 “再靠近一点。” 他警惕值升高,但还是靠近了。 “再近一点。” 季锦洲警惕值升至最高,捂住两边脸,“你不能扇我吧。” “你这是该和女朋友说话的态度吗?”关妤伤心地看着他,“我们是情侣,是夫妻,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你扪心自问,我有多久没扇过你了?” “我其他事可以相信你,但是这件事……存疑。”季锦洲笃定,“因为很久没扇了,所以你手痒了。” 关妤轻轻一拍桌子,佯装生气,“季锦洲!你凑不凑近!” “凑凑凑。”季锦洲无奈地点点头,被打一下也认了。 他起身俯下身,把脸伸到她的面前,放弃挣扎,“扇吧。” 关妤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你看起来很期待被我扇。” 季锦洲面不改色,“你怎么知道对我来说,不是一种奖励。” 关妤:“……”被变态到了。 她抬手靠近他的脸,季锦洲熟练闭眼,静等阵痛。 关妤只是把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把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温暖又柔和。 季锦洲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对上她亮润的眼睛。 关妤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抱歉,以后我不会让你再等我这么久了。” 季锦洲一愣,弯了弯眼睛,“这次就相信你。” 夏舒徽端着菜走出来,“锦洲,你要不要先尝尝我这个鱼蒸得怎么样……” 关妤和季锦洲瞳孔地震,对视一眼,在夏舒徽抬起头的前一秒,关妤双手迅速拍了一下他的脸,声音清脆。 她像拍西瓜一样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用“拍”或许力道太轻,应该是—— 扇。 夏舒徽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前来劝架,“怎么刚走一会,两个人就打架了呢?” 第350章 “没有,没有扇。”关妤死不承认,“我祝他新年快乐。” “嗯。”季锦洲点头附和,“我祝她除夕幸福。” “你们两个是待久了脑子都有问题了吗?还是大脑光滑到没有褶皱?”夏舒徽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大夏天的,上哪去新年快乐。” 关妤努努嘴,“小夏,你和季锦洲待久了嘴都变毒舌了。” 季锦洲反驳,“明明就是和你待久了。” “你妈妈。” “你妈妈。” “……” “你们够了。”夏舒徽咬牙打断,“再吵关妤一巴掌,季锦洲两巴掌。” 关妤:“凭什么他比我多?” 夏舒徽平心静气,“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溺爱他。” 关妤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议,“看不出有多宠爱,再来几巴掌看看实力。” 两人一拍即合,夏舒徽从善如流,“行,他五巴掌。” 季锦洲:? “说真的。”夏舒徽坐下在关妤旁边,“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像柏棠说的那样,吵架了?” 季锦洲面色不改:“没吵架。” “我不信。”夏舒徽不相信,“你们肯定有事隐瞒我。” 他抬眸和关妤对看了一眼,懒得争辩了,“那我们吵了。” “我就知道。”夏舒徽满意地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说说吧,为什么吵架?” 季锦洲:“……” “真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事儿啊?” 夏舒徽看了看两人的脸色,“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有责任,双方各打一巴掌,这事看在我面子上就过去了。” 季锦洲不可置信:“我也有责任?” 虽然他一点都不怪关妤,但是他可是兀自等了好几个小时,他还有责任了? “你的地点时间选得不对,要是选在我们家,她一睁眼就能赴约,时间要是在晚上,那她也能赶上,所以迟到不一定都是她的错。” “原来我这么无辜。”关妤顿悟,旋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季锦洲,你对不起我!” 季锦洲:“……原来都是我的错。” “你也别推卸责任。”夏舒徽剜了蹬鼻子上脸的某人一眼,“放我儿子鸽子,你好大的胆子。” 关妤理亏地缩了缩脖子,“我事出有因。” “原来是这样。”夏舒徽点了点头,眉目舒缓,对季锦洲抬抬下巴,“听到了吧,她事出有因,就原谅她吧。” 季锦洲面无表情:“……你甚至不问问她的原因。” “对哦,什么原因?”夏舒徽才想起来质问。 季锦洲微微眯眼,用眼神质问她,“妈,你到底是谁妈?” 夏舒徽心虚得眼神来回漂移,“我,我是你妈啊。” 他扯了扯嘴角,“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笑了没。” 夏舒徽为了表示自己的刚正不阿,怒而拍桌,严肃质问关妤,“说!你为什么放我儿子鸽子!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你赶出我家……” 关妤满眼无辜:“可是这是我家。” “那我就带着我和我儿子我孙子离开你家!”夏舒徽点着桌子,灵活运用豪门婆婆必修班,“我们锦洲以后的前途是多么光明伟岸,仅凭你的家室怎么配得上我的儿子——” “倘若我告诉你,我是坠崖了呢?阁下应该如何应对。”关妤看好戏似的看她。 夏舒徽一哽,“我就和你说对不起呗。” 季锦洲从善如流:“和她说对不起。” 关妤附和:“快和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夏舒徽惭愧地说完,才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不对啊,我不是来劝架的吗?” 怎么突然变成她道歉了。 关妤安慰似的拍拍她,“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夏舒徽:“……” 她张口欲言,被厨房里的杂乱声打断。 “大——伯——母——!!!”季柏棠在厨房里面尖叫,“锅着火啦!!” 然后是顾特助在兵荒马乱中制止她的声音,“别叫她,一会火锅上浇油,越弄越严重了。” “那三个人离了我就是不行。”夏舒徽重重叹了口气,“不说了,我先进去救火了。” 夏舒徽离开后,桌上又暂时恢复了安静。 季锦洲和关妤对看一眼,关妤撑着下巴,“我们刚才应该演得很自然吧。” “非常自然,和以前的相处方式一模一样。”季锦洲十分自信,“我们配合得如此默契,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关妤越想越不解,“可是为什么她们都觉得我们在吵架。” “因为季柏棠那货在造谣。”季锦洲口吻笃定。 “好吧,不说那个了。”关妤撑着腮看他,笑得狡黠,“季锦洲,我喂你吃东西吧。” 季锦洲欣然答应,“好啊。” 关妤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鱼肉,递到他唇边,“吃吧。” 季锦洲眼神微妙一变,握住她的手,按兵不动,“你要喂我吃的是这个?” “是啊。”关妤无辜地瞪圆了眼睛,用了点力把筷子移过去,“这是我第一次喂你,你这都不吃吗?” 季锦洲把筷子推回去,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僵持,“不用了,这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你女朋友嘛。”关妤笑眯眯,又用力推过去了一些。 季锦洲强颜欢笑,“你不辛苦,我会命苦。” “季锦洲,你是不是不爱……” 季锦洲听到这话的前半段,无奈又觉得好笑地攥着她的手腕,“我爱你啊,这不是我爱不爱你的问题。” 以前就听说恋爱中的女朋友会经常问男朋友“爱不爱我”诸如此类的问题,为什么会觉得烦呢,这不是很好吗? “你神经病吧,别油,言情文男主最忌讳油。”关妤嫌弃地皱紧五官,“我是要问你,你不爱你妈了吗?和读者说对不起。” “……对不起。” 关妤趁他不注意,看准时机把鱼肉塞进他嘴里,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怎么样?” “……”季锦洲试图细品,在异味开始在口腔扩散蔓延的一瞬间囫囵咽下,“还不错。” 就是不能细品。 “换我了吧。”季锦洲勾起唇角,反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来,喂你。” 还没凑到唇边,就闻到一股不妙的鱼腥味,关妤抗拒地别开脸,“我就不要了吧。” “你不爱你婆婆了吗?” 关妤试图反抗:“那你不爱我了吗?” 季锦洲原封不动把话还给她:“别油,言情文女主最忌讳油,和读者说对不起。” 关妤有礼貌:“对不起。” “真乖。”季锦洲不顾关妤瞪他的眼神,半哄半胁迫,“来,我喂你,总裁男友天天宠。” 关妤:“……” 她勉为其难地张开一点点嘴,她赌季锦洲舍不得。 季锦洲眼疾手快地把鱼肉塞她嘴里。 关妤:“……” 季锦洲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第351章 “小关——”顾特助兴致冲冲地走出来,恰好看见季锦洲喂关妤的一幕。 “季总……” 关妤趁机吐掉鱼肉,“小顾,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顾特助严肃地把一盘碳黑的菜放在桌上。 季锦洲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都喂关妤吃东西了,顾筠不能还以为自己家暴吧。 顾筠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季总,你报复心理怎么那么重。” 季锦洲:? 他不可置信,控诉的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我都喂她了!” “你居然拿夏夫人做的菜喂她,有味觉的人都知道那能吃的东西吗?!”顾特助一脸愤慨,“你说说你是不是其心可诛!” 季锦洲:?? 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深深地喟叹一声,“唉。” 他的命,好苦。 “小顾,快进来帮我。”夏舒徽从厨房探出头来。 “好嘞!”顾特助碰了碰关妤,“他欺负你记得喊人啊。” 他站起来,边自言自语,“就做个糖拌西红柿需要四个人我也是无法理解。” “你去吧。”关妤目送他离开。 季锦洲又叹了一声,“我这一生受到了太多异样的眼神。” “不是你应得的吗?”关妤眨眨眼。 “你说得也有道理。”季锦洲欣然承认,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到我身边来。” 关妤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慢慢吞吞挪到季锦洲身边坐下。 季锦洲单手支着额角看她,目光灼灼,令人难以忽视。 关妤不解反问,“看我干什么?” “我们这样有点像偷情。”他摩挲着她放在桌上的手背。 “像吗?”关妤仔细回想,“好像是有一点。” 季锦洲低头轻扯嘴角,笑容透露出几分疲倦,他闭了闭眼,缓解眼睛的酸涩。 刚才坐远了关妤还没发现,现在坐近了她才看清季锦洲眼下带着浅浅的一层阴影,季锦洲察觉到她的失神,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昨天熬夜加班了?” “没加班。” “那是睡得不好?” “也没有啊,睡得很好。”季锦洲装傻。 她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他能睡得着觉吗?想打电话又怕被她嫌烦,不打电话又怕出什么意外,就这么犹豫踌躇,来回踱步了一夜,连天亮了都不知道。 关妤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脸,“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 “习惯了。”他喟叹一声,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地示弱。 关妤手抚上他的脸,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那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他用脸蹭了蹭关妤的手,缱绻多情的狭长眼缓缓上台,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唇瓣上,满意地看到她明显看直了眼的呆愣表情,还明知故问: “你看什么?” “没啊。”她摇摇头装傻。 “刚才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他含笑,低沉尾音上扬。 “没话和你说。” “说谎。”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手,力道很轻,比起惩罚更像是调情。 “季锦洲,你是狗吗?”关妤不满地皱了皱鼻尖,用手去挡他的嘴,“怎么那么喜欢咬人。” 上次是肩头,这次是手。 “就喜欢咬你。”他就着关妤捂他嘴的动作,又咬了一口她的手,刚才是指节,这次是虎口。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弱弱的声音响起,两个人表情瞬间凝固,缓缓地扭头看向声源。 三目相对。 “……” “……” “……” 季锦洲苍白地喊话:“你听我解释……” 关妤也弱弱开口,“你听他解释。” 宋时观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喊:“夏夫人——柏棠——顾哥——季总咬人啦——” 季锦洲“啧”了一声,“你会不会表述,说得我像狂犬病犯了。” 宋时观听话地换了个说辞,“夏夫人——柏棠——顾哥——季总狂犬病犯啦!” 季锦洲磨了磨牙:“……” 里面三人听到召唤,应声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谁乱咬人了?我们家思莱吗?” “全家也只有思莱会咬人了吧。” 目击证人宋时观正义地指着罪魁祸首,“是他。” 季锦洲稍稍侧倾,避开他的指控。 宋时观的手指跟随着他而动。 “……” “锦洲,你被思莱咬了吗?”夏舒徽关心道。 宋时观指认:“夏夫人,是季哥咬的。” 夏舒徽眼神惊诧,“季锦洲,你咬我们家思莱啊。” 季柏棠看好戏似的偷笑,“一嘴毛。” “你才狗咬狗一嘴毛呢。”季锦洲不满,“我没有咬人,也没有狂犬病,更没有咬思莱。” 夏舒徽把疑问的眼神投向宋时观,“那小宋,你刚才喊什么呢?” 宋时观口吻笃定,毫不犹豫地指认:“我刚才看到了季总咬妤姐的手。” “我……”季锦洲哑口无言,也不能和他们解释,自己刚才是在向关妤讨好示弱,顺带调情撒娇吧? 季柏棠眼神锐利:“你想否认?” “想。” 顾特助:“只要看看手上有没有牙印不就知道了吗?” 关妤低头看了一眼虎口处的浅浅牙印,不自然地用另一手挡住,“你们真的误会了,季锦洲没有咬我,也没有欺负我,我们也没有吵架。” “你被他胁迫了是不是?”顾特助痛心疾首,“被家暴的女人就是什么都不敢说,最后才越来越猖狂,宁愿错不放过。” “你们觉得他能胁迫我?” “你们觉得我能胁迫她?” 两人异口同声。 四人互看一眼,觉得有些道理。 季锦洲冷哼,“好好用你们的猪脑想想,我敢胁迫她吗?比起你们的斥责,她的巴掌会更快落在我的脸上。” “……” 那很权威了。 “所以是他们误会了?”夏舒徽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对着三个小辈义正词严: “我就知道我的乖儿子的人品,刚正不阿,正直无邪,怎么会做出家暴的畜牲事呢。” 三个小辈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乖乖挨训,在心里嘀嘀咕咕: 刚才她不也在怀疑嘛。 第352章 “小宋,把厨房里的菜都端出来,我们可以开始吃饭了。”夏舒徽抬抬下巴吩咐。 “好的。”宋时观连忙遁走。 “还有几道刑罚?”季锦洲点了点桌子,“到底是谁那么恶毒,提出让你做饭折磨我们的点子的。” “什么刑罚,你这孩子,乱说话。”夏舒徽嗔怪似的瞪他一眼,“你小的时候,我也不是偶尔给你做过饭吗?” “幸好是偶尔。”季锦洲长长松了口气,“不然我现在就是整个霸总群里唯一的兵种了。” 关妤好奇,“什么兵?” “骷髅兵。” 夏舒徽:“……” “季锦洲!”她拍了一下桌子,“你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你说这些还是人话吗?你这个不孝子。” “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就不能喂点好的吗。” “菜来了菜来了——”宋时观端出两道菜,放在桌上,转身又要折返。 “还有?!”季锦洲顿感不妙,看了眼时间,朝顾特助使了个眼色,“顾筠,我们公司是不是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公务没有处理?” 顾特助成功接收到他眼神中的深意,理着衣服站起身,“那实在是太不巧了,我们只能先走一步……” “小顾。”夏舒徽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顾特助顿住脚步。 “怎,怎么了?夏夫人。”他尽量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 “我记得你早上还在和我说,今天为了参加这次的聚会,把你们所有的公务都推迟了。”她慢条斯理地拿起叉子在指尖把玩,突然重重插向盆子里的鱼。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她笑了笑,柔和似水的眼眸带着藏在视线深处的锋芒,看向顾特助。 顾特助一滴冷汗。 “我的意思是,虽然不巧……但是!没有巧字哪来的巧事,我和季总爬到今天的地位就是为了凑成今天这桩巧事。” 他义正词严,侃侃而谈,“毕竟我们两个的资产加起来已经是首富霸主级别的人物了,也不差这几个合作了。” “只怕没什么说服力吧?”关妤哼笑,“去掉你还是加上你,区别好像也不是很大吧。” 顾特助施施然坐下:“总之,我决定留下来。” 季锦洲已经不管不顾疾步离开餐桌。 “季锦洲。”关妤冷冷喊住他,“过来,坐下。” 死没良心的,居然打算丢下他们自己逃跑。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这也飞得太快了吧。 季锦洲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季锦洲。”关妤又叫了他一声。 老婆,还是生存,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 季锦洲走回来,不满地掐住她的脸,“你知道你接受的是谁的爱吗?是一个天神的爱。” 关妤呆呆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郁闷地坐回了座位上。 关妤回神,突然笑了,“大傻洲。” 季锦洲:“……” “上菜上菜,最后两道菜。”宋时观兴致冲冲端着菜出来。 “要吃火锅吗?”关妤好奇地盯着这两盘子,“怎么端了两盘炭出来。” “不是啊,这就是菜。” “这玩意是菜?”关妤凑近仔细瞧,“种族特征不太明显啊。” “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开始吃树皮充饥了。”季锦洲面色挣扎地夹起一块比黑炭还像炭的不明物体,“请问这坨是……?” 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向主厨。 这道菜生前是什么,只有她知道。 夏舒徽笑眯眯:“可乐鸡翅。” 季锦洲不忍直视:“可乐呢?” 夏舒徽:“收汁了啊。” 哦,烧干了。 季锦洲又问:“鸡翅呢?” 夏舒徽淡定:“你夹的就是鸡翅。” 哦,烧焦了。 “那这个又是什么……”关妤惊奇地指了指另一盘漆黑条状的东西。 “我只知道是土豆丝。”季柏棠用筷子夹起一小根,“但是具体的做法我就不清楚了,大伯母说是她独门偏方,不让我们看。” “独门偏方吗?有点意思。”季锦洲自言自语,“吃着吃着变独苗偏方,满门忠烈只剩我妈一个。” 关妤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觉得这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是很良好了。 “这是啊,是我自己研究的偏方哦。”夏舒徽撑着下巴笑,“炭黑冰激凌炒土豆丝。” 四人:“……” 顾特助再三确认:“给活人吃的?” “当然,大家动筷子吧。”夏舒徽吆喝,“别客气。” 季锦洲:“妈,你现在说‘别客气’,等一下就要和我们说‘别断气’了。” 夏舒徽瞪他一眼,“贫嘴,快吃饭。” “呵呵……是啊,大家别客气,吃吧。” 关妤嘴上催促着,手上做了个假动作,虚虚夹了根土豆丝,谈话间又悄悄松开,放在唇边假吃。 旁边的季锦洲有样学样,也假装夹了一下,放入口中假吃,“大家都多吃一点。” 对面洞悉一切的顾特助不忍直视:“见过喝酒养鱼的,没见过吃东西也养鱼的。” 季锦洲用口型无声回答他:“那你见过这么难吃的菜吗?” 季柏棠见他们吃得面无异状,于是放心地夹起一个可乐鸡翅,丝毫不起疑地咬了一口,抿了抿唇。 “怎么样?”夏舒徽期待地看着她的回答,“还行吗?” 季柏棠沉默着点点头,“好吃。” “那我就不客气喽。”宋时观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鸡翅,顾特助本想再观望一下,宋时观的鸡翅就放进他的碗里了。 生性多疑的夫妻俩按兵不动,谨慎地观察他们的脸色。 “等一下要是他们上吐下泻,就立刻叫救护车。” “好。” 顾特助和宋时观举起手边的饮料碰了个杯,“干杯。” 清口后又同时夹起鸡翅,哥俩好地在空中碰了一下,“干鸡。” 关妤挑眉:“感激?感激谁?” 顾特助口快地回答:“感激夏夫人赐我们痛快。” 夏舒徽放重声音:“嗯?” “感谢……感谢夏夫人让我们吃得痛快!”顾特助和宋时观互看一眼,似死如归般用牙齿谨慎地撕下一口肉。 第一口下去,顾特助不敢相信,这种堪比泔水的特殊风味,酸酸臭臭苦苦辣辣,也是能被人复刻出来的,怀疑人生般地用眼神向宋时观确认。 宋时观面色不太好看,欲yue又止。 季柏棠得逞般笑得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当了吧!!” 宋时观,顾特助:“……” 第353章 “我有一种预感。”顾特助拍拍自己的胸口压惊,仍然心有余悸: “这玩意儿要是能量产,直接送给那些死刑犯当最后的晚餐,既能当断头饭,又能节约子弹,死得还快。” 宋时观猛点头认可:“那效率很高了。” “学会点阴招尽往你身边人使啊季柏棠小姐。”季锦洲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上当,“连季柏棠这么聒噪的人都被毒哑了,那我们还是别吃了。” 关妤按了按空空的肚子,“可是我还没吃饭。” “不如,我们点外卖吧?”顾特助提议。 季柏棠无声重重点头支持:赶紧点吧,脏就脏点,总比有毒好。 几个小辈齐刷刷看向唯一一位长辈。 夏舒徽狐疑:“真有那么难吃吗?” “那您试试咯。” 顾特助狂喝饮料漱口,“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难吃已经算夸奖词了,至少还能吃,味同嚼蜡,至少还能嚼,蜡还没味道。” 所以,吃这些菜,不如去嚼蜡。 夏舒徽不信邪地夹了个鸡翅咬了一口,沉默。 又挨个试了其他的菜,更加沉默,难吃得各有风味。 良久。 “……点外卖吧。”她嘴硬地强调,“但是我今天只是发挥失常,我做饭一直都很好吃的,是妈妈的味道。” 小辈们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时观突然想起来,“我上次去逛商场的时候,被塞了几张传单,菜色看起来都很不错,我朋友也强力推荐,要不我拿出来看看?” “行。” 宋时观回房间拿出传单,递给他们,“你们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点。” 关妤把几张传单放在餐桌中央,让大家都看得到,放在最顶上的第一张传单宣传语,彩字加大: “宅蟹居,妈妈的味道。” 这宣传语看上去就……一言难尽。 季柏棠瞥了一眼顾特助,顾特助看向关妤,关妤又扭头看了季锦洲一眼。 季锦洲欲盖弥彰地咳嗽几声,“妈,你头发上好像有东西。” 夏舒徽并未起疑,低头抬眼拨弄着刘海,“是吗?” “是啊,要不你让柏棠帮你看看。”季锦洲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啊是,没错。”季柏棠秒懂,站起身,“大伯母,好像是面粉沾上了,我来帮你拿掉。” 关妤眼疾手快,趁她视线不在传单上,把最顶上的那张传单抽掉。 他们现在看不得“妈妈的味道”这几个字。 “好了,拿掉了拿掉了。”季柏棠帮大伯母顺毛,长舒一口气坐回位置上。 “诶,刚才好像不是这个吧?”夏舒徽盯着传单回想,“我记得不是什么蟹……什么来着吗?我还想点个蟹黄拌面。” 季锦洲面不改色,“小顾对海鲜过敏,所以不考虑那家。” “他不点海鲜不就行了吗?你把传单给我,我点我的,你们点你们的。” “他闻也闻不了。” “是吗?那算了。”夏舒徽了然点头,“那太可惜了,我买了好多海鲜,打算让他带回去的。” 顾特助强颜欢笑:“……没关系。” 他不用蟹了,他自己真的会谢。 简单点了一些吃的送过来,出了关妤和季锦洲,其他四人吃得明显心不在焉,暗中观察两人的相处方式,是不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毫无芥蒂。 见季锦洲时不时帮她夹菜,确实和平常差不多,终于放心许多。 吃完饭,关妤想玩会游戏,于是提前离席,其他人吃饱了也纷纷离开,夏舒徽上了楼,宋时观把垃圾一打包,擦了擦桌子,然后跟着去到沙发。 把游戏机投屏在大电视上,关妤打开一个新购入的游戏,扣好手柄。 季锦洲落坐在她身边,剥着橘子,把橘子瓣上的经络撕了,顺手塞了一瓣进她嘴里。 关妤站起身活动筋骨,准备开始游戏。 “这是什么游戏?”季锦洲随口一问。 “扇巴掌的游戏。”她蓄势待发,活动手腕,把手柄栓在自己的手腕上。 见电视上的新手教程还细致地讲解用什么地方发力,什么时候挥拳什么时候躲避,季锦洲天都塌了。 “这是……你买来练习的吗?”他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 关妤一边在电视上激情对战,一边抽空回答他:“他们都说扇巴掌模拟器很解压,好像没有真人手感好。” 电视上的NPC被她打得鼻青脸肿,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几乎没有卡关的时候。 季锦洲:“……”实践出真知,看得出来她很有经验了。 他觉得这游戏充满了暴力,以及对他的不友好,建议取缔。 坐在一边沙发,没有放弃观察的宋时观终于憋出一句:“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他身后突然冒出顾特助和季柏棠。 宋时观眸中闪过精锐的光,那是在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聪慧眼神: “你们没有觉得,今天他们的相处模式特别腻歪吗?眼睛像粘在对方身上,空气里的浓情蜜意都可以勾芡了。” 顾特助:“没有吧。” 季柏棠:“好像还好。” 事业粉和女友粉表示,他们的尸体不太舒服。 宋时观摇了摇手指,“什么还好啊,以我多年磕cp的经验来说,磕cp不能只磕上半身,最重要的是观察他们的下半身。” “观察下半身?太变态了吧。” “不是让你们观察他们各自的下半身!”宋时观摇摇头,表示带不动,“你们注意看,他们的上半身距离。” 顾特助和季柏棠顺势看了一眼,“不就是正常社交距离吗?” “所以上半身不能作为判断标准。”宋时观中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框,“你们看他们的下半身,腿贴腿,膝盖碰膝盖,正常人会靠这么近吗?” “所以?” “所以能让对方入侵到自己的地盘,对于季总这种人来说,那不亚于被骑在头上拉屎,但是他默许了,这就证明,他超爱——” “我看你们cp粉真的是疯了。”顾特助面无表情地走开,不愿再听,“一点道理也没有。” “什么发糖,你臆想想疯了吧,守护我姐岔腿自由。”季柏棠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宋时观现在越看越觉得自己搞到真的了。 唯粉越破防,姐夫就越真。 以前他也怀疑过两人的关系,虽然是夫妻,但就是少了点什么,不像是相爱的两个人,像是两道并不相容的气场,势均力敌,但不相容。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道气场之间的屏障消融了,让彼此更加强不可破。 他!宋时观!这次不一样!他搞到真的啦! 他们是真的!唯爱彼此! 第354章 “哈,哈哈!”宋时观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妤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和季锦洲交换了个眼神,无声摊手,“他怎么了?” 季锦洲摊摊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不是这里……” “不管他了,换你。”关妤拆下手柄递给他,“你先和人机对练,等一下我们互扇。” “有没有那种……”季锦洲拉长声音,很有自知之明,“专门练躲避的,这样我现实中也能用得上。” 关妤下意识忽略他后半句话,“没有专门躲避的,只有一来一回,你看准对手的动作,然后按R后撤躲避就好了。” “嗯。” 关妤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知道了?你打游戏怎么样?” “我之于游戏界,不亚于皇帝界的刘邦,只有大器晚成,没有招架不住。”季锦洲得意地碰了碰额前碎发。 关妤被逗乐了,拍了拍掌心把其他两个招呼过来,“都来人啊,来看刘邦打游戏了。” 在一边玩手机的季柏棠和顾特助好奇地走过来,“谁打游戏?” “刘邦。”关妤认真地开口。 顾特助:? 是如何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不着调的话的。 “他自己说的,他是皇帝界的刘邦,虽然大器晚成,但招架得住。” “季总,你确定?”顾特助意外地挑了挑眉,“我跟你的这一两年来,从来没见你打过游戏啊。” “我没有打过?”季锦洲冷冷射来一道淬着寒意的视线,“顾筠,这里所有人中,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 “嗯?所有人中?” 顾特助摸了摸自己的人中,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大厅里一共有五个人中,我的人中得罪你了吗?” “上次你让我帮你砍一刀,跳出游戏界面让我浇菜园玩水果消消乐,那就不算玩游戏了?” 顾特助:“……”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好一个顾筠!”关妤突然抬手指他,手指在他和季锦洲身上来回,像是发现了两人身上的奸情,“你居然拿走了他的——” “小关!”顾特助伤心打断,“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夺走的也拿不回来,你还是自己想开一点吧。” “你们,一个是我的丈夫。”关妤手指颤颤,指着一脸茫然的季锦洲,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缓缓指向顾筠: “另一个,是我的朋友,我真是傻,没想到我的朋友和我丈夫,早就在暗通款曲。” 季柏棠已经对她们的随地大小演习以为常,抱臂在一边看好戏。 “我和谁暗通款曲?”季锦洲不可置信,“顾筠吗?还没我长得高,暗通款曲我得趴地上找。” “顾筠,你居然——拿走了季锦洲的拼多多新用户特权!” 顾特助低头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也很抱歉。” 季锦洲:“……” 原来他的价值就是个新用户特权。 “算了。”关妤转念一想,“那些纸醉金迷的败家子们应该还有。” 顾特助:“比如?” “比如温某鹤啊,季某舒啊,季某棠啊,江某禾啊,莫某亭啊……” “不好意思。”顾特助咳嗽两声,“他们的新用户也已经是我的了。” “动作还挺快。”关妤白他一眼。 “还好啦。”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我!没有在夸你的意思!” 季柏棠突然出声,指着电视:“开始了开始了,刘邦的首战。”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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