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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裴梨和季灵衡俱是眼中晦暗不明,只有顾特助看着他们抿着嘴慈母笑: 夫人训老大跟训狗似的。 第9章 桌上的那些奚落嘲讽突然消失,关妤抬起头看,众人正襟危坐,齐齐望向某个方向。 关妤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长而蜿蜒的楼梯上出现了三双鞋子,鞋子的主人缓缓走下,是一对白发的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 季锦洲觉得关妤的脑子似乎被门夹过,不然怎么连他妈的脸都记不清了,他不放心地叮嘱,“那男的是我爸,搀扶着的是我爷爷和奶奶。” “不。”关妤面色沉重地反驳,“那不只是爷爷奶奶,还是我的金手指。” 季锦洲:“……” 原文中,要不是“关妤”早死,不然靠着这两座大山,就算离开了季锦洲,原主也能过得很好。 老太太朝他们的方向笑着招了招手,每个以为是自己,受宠若惊回以招手的人,都会被老太太回以一记嫌弃的眼神。 只有关妤知道,她看着的是自己,她自豪起身,整理衣服,清清嗓子,聆听反应,狗腿地朝着两个老人家小跑着过去。 顾特助不忍直视,“刚才穿在我身上的太监服,好像突然套夫人身上了。” 季锦洲不解转头:“什么太监服。” “……没什么。”顾特助解释不出来,沉默摇了摇头。 “奶奶。”关妤搀着老太太的手臂,亲昵地叫她。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眼角深壑般的褶子炸开,看上去很是面善,“小妹猪,好像瘦了不少啊。” “只认奶奶,不叫爷爷了?”那老人佯装生气,本就生得威严大方的脸,一旦没有表情,看上去还真有些吓人。 关妤甜甜地叫了声爷爷,站到两人中间一手搀着一个,三言两语地就把他们哄得眉开眼笑。 他们像是祖孙三个亲亲热热地聊着天,把其他人都晾在了桌上,最后还是季兴德看不下去,开口打断,“爸,妈,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老太太拉着关妤的手,领着人打招呼,足以见得他们的重视,“没人敢欺负我的宝贝妹猪吧?” 众人连忙尴尬摇头,“怎么会呢?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女孩,我们疼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欺负她呢?” 老爷子声音沉稳又有威严,“是吗妹猪?” 相比于老太太温柔宠溺的喊她“妹猪”,老爷子铿锵有力的两个“妹猪”一出,让关妤觉得他似乎真的是在叫猪,在森林里横冲直撞的野猪。 “事实上,”关妤故意沉思,拉长语调,“就没几个人没欺负过我的,他们都骂我,一个接一个的骂我,换着花样的骂我。” 七大姑八大姨有苦难言,天杀的,她们骂她的那些话,不是以一种更恶毒的方式还到她们自己身上了吗? :叮!检测到宿主有“打小报告”的恶劣行为,恶女值+1,目前总值:1,宿主可通过一比一兑换生命值,也可在满10点恶女值后解锁商城,兑换神秘奖励。 商场? 关妤一听就来劲儿了,系统商城,一听就是金手指遍布的地方。 她问系统,“现在最快获得恶女值的方法是什么?” 系统终于出来,观测考察了一下现在的局面,随口一提议:“抢劫,所有人抢个遍。” 关妤听进去了,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是吗?”闻言,老爷子的脸微微沉了下来,“季锦洲,你干什么吃的,老婆好好的交给你,被骂了你一句话不说?” 季锦洲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我说了。” “你说什么了?” “我反弹给她们了。” 老爷子大骂:“我反弹你个龟球儿,我是你爹。” 季锦洲波澜不惊:“反弹。” 季兴德:“……”那他呢?谁是谁的爹,他又是谁的儿子。 老太太安抚地摸了摸关妤手背,“妹猪,这些做叔叔阿姨的不懂事,你看看你想要些什么,让他们补偿给你。” 关妤佯装苦恼:“那我就可以随意要点戒指手链什么的吗?” 众人还没来得及敢有意见,老爷子已经答应了,“孩子愿意要啥就给啥呗,反正都是一些破石头破珠子,妹猪喜欢啥就要啥,一个都别少。” 所有人心如死灰,知道老爷子老太太因为某种原因宠着关妤,没想到这么宠啊。 今天是季家的家宴,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牌面,特地戴上了最好的首饰项链,就是为了在其他人面前装一把,谁知道还有这自由购的活动啊? 关妤从离自己最近的“婆婆”夏舒徽下刀,“妈妈,想不想要我的大金镯子?” 夏舒徽假笑,“做妈妈的怎么可以要儿媳妇的金镯子呢?” 关妤无辜眨眨眼,“那我想要你的大金镯子,妈妈。” 夏舒徽强撑着笑,尽量体面地把金镯子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亲手戴进她的手上。 下一个,裴梨。 裴梨摩挲着腕间的情侣腕表,是季灵衡不知道自己喜欢季锦洲很多年那时,情到浓时送她的,独一无二。 季灵衡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喜新厌旧的一个人,竟然也没有摘下。 关妤见她露出不忍又舍不得的神情,“拿条橡皮筋意思意思得了。” 裴梨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把腕表摘下,放进了她手上。 从季灵衡的角度,他看不清裴梨的神情,只知道她轻易地就把两人之间的物件交出去,不禁有些气恼,用只有几人的声音低声喊:“裴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在我哥面前,和我撇清关系?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裴梨的眼眶瞬间红了。 一开始的关妤觉得自己是棒打鸳鸯的恶毒女人,但是现在她觉得,这鸳鸯不在一起也罢。 动不动就爱不爱的,下乡掰两小时苞米就老实了。 关妤面无表情摊手:“腕表,你的,给我。” 季灵衡不愿意,“这腕表你们拿了也没用,写了我们两个的缩写的。” 腕表的内侧,被人小心又细致地刻上“LH&PL”的英文花体字样。 关妤无所谓,就是想气死他:“从现在开始,我叫霹雳,他叫刘海,我们叫霹雳刘海。” 季灵衡:“……”你们有神经病吧! 季锦洲支着额角,点点桌面,看似散漫的眼神动作,眼中的潋滟寒光像是刀锋的锐利,不怒自威,“给她。” 季灵衡又恼又没面子,当着亲戚们和老爷子的面,还是把手表脱下来扔给她。 裴梨最终还是不忍心,安慰似的在桌子下捏捏他的手,“没事的,我的也被拿走了,她刚好凑一对。” 季灵衡:“……你倒是想得开。” 他盯着那得逞的夫妇背影,两人都穿着一身黑,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从背影看起来就很登对,他气得牙直痒痒,“这一对夫妻真是,恶劣得毫不遮掩。” 季锦洲虚揽着她,俯身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悄声说话:“带你认人,多要点,这些都是冤大头。” 关妤点点头,季锦洲指哪她要哪,一个敢说一个敢要。 “这是三舅妈,诶,”季锦洲故意惊诧地凑近看,“您手上的手链,就是前阵子在拍卖会上‘重金’买的吧?” 他的重音落在“重金”上,关妤一听就懂了,手一伸,“舅妈,想要。” 三舅妈:“……”要你个锤子,大馋小子大馋丫头。 在老爷子的眼神胁迫下,她还是不情不愿地脱下了手链,“小孩真有眼光。” 季锦洲笑眯眯地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叫人,这是大姑妈,大姑妈,你这个手镯,不会是外国博物馆里展览的那条有市无价的手镯吧?” “……” “姑姑,好久不见了,你手上的戒指是海螺珠的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小关最喜欢粉色了。” “……” 关妤见他比自己还起劲,开始怀疑刚才那个说“自己不喜欢说话”的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绕着一圈收完了补偿,甚至装不完还把季锦洲的冷帽揪下来装,关妤翻脸不认人,“你的呢……玉扳指给我。” “你确定要这个?”季锦洲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吗你就敢要。” “确定。”关妤坚持,“代表着很值钱。” 也代表着可以增加反派值。 “夫人,那是我们老大……”顾特助话还没说完,季锦洲侧目,锐利寒光朝他那工资条刺来,他活生生把话咽回去,“让我砍一刀换的。” “好。” 季锦洲欣然答应,把玉扳指取下放进她手心,关妤即将握紧的时候,他食指划过她的手心,勾起扳指,套在她拇指上,他嗓音疏朗,砸进耳朵里和手心泛起一样的酥麻。 “戴好,很贵,丢了你赔不起。” “不就是砍一刀砍的吗。”关妤嘟嘟囔囔,想了想,还是没摘下来。 收到最后一个,她发现了一只落网之鱼,是个穿着小西装把肚子勒得鼓鼓,粉雕玉琢的小胖子,他警惕地仰头看关妤:“姐姐,我没有金手镯。” 关妤想了想,伸手,“儿童电话手表我也要,给我。” 小胖子不情不愿地脱下电话手表,放进她手心:“姐姐,我电话手表里的小美要是给我发消息了,你得告诉我。” 其余人目瞪口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 :恭喜宿主解锁“趁人打劫”成就,恶女值+6,目前总值:7. 第10章 老太太对她笑眯眯的,“高兴了吗?” “高兴了,谢谢爷爷奶奶。” 关妤心满意足地收起战利品,把两个老人扶到主位上,才和季锦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让大家来,是想让大家都认识一下我们家的新成员,老三的新婚妻子。”老爷子看向季灵衡,“灵衡,还不介绍一下。” 季灵衡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诸位晚上好,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裴梨,我们已经领证了,不日将会举行婚礼,从今天开始,她会和我一起住在老宅。” 裴梨随着他站起身,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这时,大门被两名侍者一左一右打开,沉重有质感的门发出了闷闷的声音,紧跟着皮鞋和高跟鞋踩上地面的清脆声响。 众人纷纷抬眼看去,不禁被眼前的俊男美女惊艳:男人西装革履,步伐从容不迫,相貌俊美,身板挺直,气质极佳,挽着他的女人一身干净无暇的白裙子,紧紧裹着腰身,展露出和她甜美面容不符的姣好曲线,俨然一对壁人。 关妤:“好闪。” 季锦洲:“什么好闪。” “主角光环。” “……” 出现了,本书的男女主。 厉霆南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我们正好在一起,带安安来认认人。” 夏舒徽蹭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愤而离席,被季兴德一把攥住: “客人这么多,你要去哪儿?” “养子和私生子一起上门,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难堪?”夏舒徽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甩开季兴德的手,愤愤上楼。 季兴德当众被拂了面子,有些尴尬:“先坐吧。” 姜苏安怯怯地打招呼:“季爷爷好,姚奶奶好,我叫姜苏安。” 众人不愧是作者特地给女主设置的NPC小怪,一看到姜苏安就像出发了某种机制,也不顾上座老爷子的威严,七嘴八舌议论开: “这就是关家最近才接回来,在乡下长大的那个姜苏安?” “那岂不是个野丫头,配得上我们季家吗?” “哪能配不上啊,你别忘了,厉霆安也不是我们季家的种,两人也挺登对的,野丫头配养子。” “八字还没一撇都登门见男方家长了,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教的。” 老太太对姜苏安礼貌地笑了笑,态度有些疏离,毕竟是关妤的妹妹,还是好声好气地让她坐下,让人添置碗筷。 厉霆南路过季灵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很是熟稔。 三人组作为非主演角色,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位置上交谈蛐蛐。 季锦洲敲敲她面前的桌子,“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老二姓厉,和我们不一样?” “不是很好奇。” 季锦洲非要说:“因为他是我爸梦中情人托孤给他的,从青年舔狗长成中年舔狗,无敌了,对他啊,比对我和老三还上心。” “老大嫡长子,老二养子,老三私生子,你家这家庭情况够复杂,以后躺病床上了都要警惕谁来拔氧气管。”关妤撑着下巴。 “我倒是觉得,他们各自的感情世界更复杂一些。”季锦洲有样学样,和关妤保持一致的姿势,笑眯眯道,“他爱她,她爱他,他不爱她,他不爱她,阿南还有白月光,你猜——是谁?” 关妤对原文中除“关妤”以外的角色和情节都有些模糊,她通宵看到后面时天已经快亮了,几乎是靠着执念囫囵吞枣看完。 男主的白月光不是女主姜苏安,也不会是好兄弟的女人裴梨,难道是—— “嘶,”关妤倒吸一口凉气,“白月光,是我?” “……”季锦洲和顾特助齐齐投来一个欲言又止,又对她的无耻感到十分震惊的眼神。 “小顾,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有自信。”季锦洲感叹似的摇摇头,“想什么呢,人家的白月光出国了,听说被这小子养在国外,还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还是跟安安一样很稀有的血型。” 关妤翻了个白眼,“还不允许人思考了啊。” 顾特助恭谨甚微:“夫人一思考,上帝都发笑。” 关妤:?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狐疑地打量季锦洲,不解发问:“季锦洲,你是不是有病?” 关妤眼里写满了真挚,她没有要骂他的意思,是真情实感询问,“你刚才安安安安个没完,现在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谈论人家的爱情,真的没有双重人格吗?” 季锦洲的笑意渐渐收敛,严肃沉思数秒,正当关妤和顾特助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却突然伸出大手朝着她的脖颈方向而来。 顾特助连忙伸出双手去挡——小顾空手接白刃! “总裁,夫人她罪不至死啊!” 在他的设想中,总裁会满脸寒冰般的冷峻,无情地开口:“把她送去非洲去挖干尸,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回来。” 三年后,总裁问他,“夫人认错了吗?” 而他毕恭毕敬给这两个癫公颠婆传话:“总裁,夫人挖出来的干尸已经复活了。” 季锦洲挣脱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落在关妤身上,他态度认真不耻下问:“你也觉得我有病?” 他语气诚恳:“说实话,我真的觉得自己有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但就是一定要喜欢她,可是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我也不会难过,她受委屈了也不会生气,甚至没有想和她独处的欲望,我不会……是gay吧?” 关妤没看他,目光落在厉霆南身上,“你说,他那个白月光叫什么名字?” “林粟,”季锦洲执拗地担忧自己的男性荷尔蒙,“我不会真的是gay吧?” “你自己一边gay去,没空搭理你。”关妤敷衍摆摆手,正好男女主齐聚一堂,如此巧妙的时机,是时候轮到她搞事了。 关妤自信分析现在的情况:姜苏安现在墙倒众人推,要是她再来个落井下石,挑拨离间,败坏她的形象—— 就这么做。 “霆南,听说你有个初恋情人,叫——是叫林粟是吗?”关妤佯装关切,“听人家说她和安安很有缘,长得像名字也像,还都是稀有血型,可惜得了重病,需要源源不断地换血。” 被她打发开的季锦洲静静地看着她装:装作记不清人家的名字,刚才站起来之前不是还问了他吗?还听人家说,不就是刚才听他说的。 “是,大嫂。”现在的厉霆南隐隐看得出后期大魔王的影子,身上气势内敛而不外露,比外骚里骚的季锦洲更具有上位者的气势: “林粟她得了严重的血液病,因为是稀有血型,所以还在国外治疗。” 听见“林粟”这个名字的时候,姜苏安下意识地抖了抖,握着厉霆南的手都不自觉地松开,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微微勾唇一笑握紧她的手。 “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地球上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和她血型匹配的,”厉霆南坚定地看向姜苏安,“我不会让安安当她的移动血库。” 关妤:? 事情不应该是这个走向吧! 不应该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血型,然后强迫姜苏安给她当血包虐她,最后两人产生矛盾分开吗? 姜苏安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满是对她的感谢,“谢谢你姐姐,其实关于林粟,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我和她太像了,名字和相貌都十分相像,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霆南是这么想的,可能又会因为她大吵一架。” 关妤和系统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系统不忍直视: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姜苏安说到激动处,抬手抹了抹眼泪,厉霆安心疼得搂住她,“傻瓜,傻瓜。” 关妤心如死灰地想:她才是那个傻瓜。 这就是传说中的,越努力越倒霉吗? 第11章 “霆南,听说那位林粟小姐,差点和你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还和你取好了以后的孩子,要叫司舒?”关妤不死心,发起下一轮攻势。 司舒司舒,是思苏,还是思粟? 这件事显然是姜苏安不知道的,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厉霆南,“你把你和她以后孩子的名字,给了我们一起养的的狗狗?” “安安,我想,应该不会有孩子叫四叔的。”厉霆南有些无奈,语气和眼神都温柔得惊人,“我和她确实差点结婚了,但她另有所爱,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如果是我想要的,我就不会分开,既然分开了,就证明我不是真的非她不可。” 姜苏安羞赧地咬唇,“霆南。” 关妤盯着他们握得更紧的手:“……” 到底为什么要给狗取名叫四叔啊!! “我还听说……” 在关妤的持续挑拨下,男女主终于解开无数误会,感情更加稳定。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她陷入沉思。 季锦洲在一旁观摩她的一通操作,早就想问了:“你在撮合他们?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姐姐。” 关妤:“……” 当然看不出来,因为她就想拆散他们。 她当场恼羞成怒,一手拿起自己的战利品,另一只手揪住季锦洲的衣袖,“走,不干了,回家。” 她不要呆在这里,被践踏恶毒女配的专业性。 厉霆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姐姐似乎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人还挺好的。” 姜苏安点头,感动得红了眼睛:“姐姐她就是嘴硬心软,用这种方式来帮我们解除误会。” “她真是个好人。” “是啊。” 和季锦洲提前离席的关妤浑然不觉自己被发了屈辱的好人卡,回到了老太太送给他们夫妻俩的独栋别墅里,早早洗漱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导演给关妤和季锦洲发来消息,要他们提前去化妆间化妆,结伴同行。 关妤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捣鼓,百无聊赖地刷起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姜苏安在昨天晚上发的emo文案: “如果爱会让两个人受伤,那我选择独行。” 顾特助在评论区回:独行姐。 再往下刷,是厉霆南的朋友圈: “被雄狮保护过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泰迪。” 邵瑀回复:?谁是泰迪 顾特助回复:雄狮哥。 只要有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都会有顾特助人机一样的给人家取绰号。 关妤好奇:“昨天这两人不是还好好的你傻瓜我傻瓜吗?怎么回去立刻闹起来了。” 系统吐槽: 关妤:“……” 季锦洲在她旁边化妆,有些抗拒化妆师往他脸上涂那些黑黑白白的东西,忍着不舒服,臭着脸命令关妤:“等一下选人环节,你选我。” 关妤:“凭什么。” “有些人啊,就是小没良心的。”季锦洲故意长叹,“昨天家宴上收了那么多东西,一口一个老公叫得多亲热,今天就翻脸不认账了,真是渣女。” 顾特助做理中客,义正词严地拉偏架:“夫人,你做得确实有失偏颇,男人是水做的,是要靠女人悉心呵护的,是要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小孕夫……” 越说越没谱了,关妤连忙打断,“行,我选还不行吗。” 季锦洲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顾特助恨铁不成钢:“老大,你笑得也太不值钱了,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就被玩弄呢?男儿膝下有什么?” 季锦洲低头看了看,一脸认真:“小腿啊,怎么了?” 顾特助:“……” 此时的民宿客厅,嘉宾们装作刚睡醒的模样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准备接受任务。 这档综艺的原班人马共有八人,四男四女,分别是四位明星和四位素人。 等到七位嘉宾都到齐,节目组PD当众下达一个重要消息:“今天我们迎来了两位新嘉宾,和我们一起开启下一个阶段的旅程,让我们欢迎他们。” 众人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中途突然加人,难道是关妤一气之下退出了? 弹幕也在猜测: 一声开门声响起,全场视线聚焦在两人身上,即使是见遍了娱乐圈俊男靓女的工作人员,也不禁为其一愣。 男人身形高大,宽松的黑色休闲T,头发特地卷出蓬松的卷毛弧度,挡不住的青春少年感,身旁的女人黑色背心,下搭清凉热裤,露出来的肌肤冷白如瓷器,及腰黑长直乖巧的垂在身后。 两人刚进门前还在拌嘴,一进门后立刻拉远了距离,装作谁也不认识谁的模样。 从他一露面,导演就感受到了男色的致命诱惑,弹幕刷得快到看不过来,在线观看人数和分享人数飙升。 “年轻就是好啊,”导演感叹,“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风靡万千少女啊。” 旁边的助理弱弱道:“哪个地方有那么多盲人少女?” 导演怒瞪他:“……” 画面内,关妤神情自然地落座没人的沙发,反而是其他嘉宾脸色都有些尴尬和小心翼翼,毕竟他们也是和她吃过大嘴巴子的关系,有些暧昧了。 季锦洲紧跟着关妤落座,自然地把手搭在关妤靠着的沙发靠背上,态度嚣张神情不羁,“季氏集团,季锦洲。” 季锦洲! 这张脸陌生,这个名字可是家喻户晓,季氏集团作为整个圈子的龙头企业,其神秘总裁的传闻更是众说纷纭,他从不露脸,有人说他貌丑体胖,有人说他矮小瘦弱。 但其雷霆手段是外界有目共睹,上任几年,本就到达巅峰鼎盛期的季家,在他的手上竟然奇迹地喷涌式突破瓶颈,再创辉煌。 当带着钻石气泡的榜一大哥弹幕飘在上空,众人惊讶不已:此人是姜苏安的忠实舔狗,在直播间打赏了近千万,据说是某个豪门阔少。 连他都蹦出来了,看来还真的是那位季总。 紧接着,一堆没有昵称的乱码新号涌入直播间,开始疯狂打赏,各种绚烂特效满屏幕飞。 众嘉宾还沉浸在季锦洲身份的震撼中,下一位嘉宾已然推门而入。 关妤眯着眼睛观察推门而入的这个女人,酒红色及胸的性感长卷发,紧身背心搭着宽大的军绿色工装裤,眉尾上挑,薄厚适中的唇瓣殷红,绝对的浓颜冲击。 “夏清焰,设计师。”她言简意赅,说完了就径直走到关妤对面坐下,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目光灼灼,让她无法忽视。 关妤被她看得不自在,心虚地低头错开她的灼热目光。 这人是谁?她的仇家? 季锦洲看看对面女人的眼神,再看看心虚的关妤,尤其收到了前者的不屑白眼,更是不满,“关妤,她也是你前任啊?” 第12章 “她,女的。”关妤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女的,还是挺明显的吧?” 季锦洲顿悟:“你喝中药调理好了?” “你才需要喝点农药调理一下!”关妤气恼,随后若有所思地压低声音,“我不认识她,不过从她的眼神来看,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还说不是。” 关妤翻了个白眼,不和他说话了。 十位嘉宾集结完成,节目组PD开始cue下一个流程,“今天的主要环节是每组的两位从不同地点出发集合,用一定的经费约会。 现在每个人的手头上有一个小信封,大家可以写下想约会的人选,依次公布最后选择。” 关妤在季锦洲的眼神胁迫下,十分不情愿地写下了他的名字,耳边一绺鬓发垂下,她边写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吐槽:“你怎么不和姜苏安互选,你不是要追她吗?” “你懂什么,我有自己的规划,昨天厉霆南率先一步把安安带回家,今天我就上节目示爱,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回去做人?” 关妤阖上笔盖,“你也可以不做人啊。” “你别管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季锦洲眼神落在她那绺随着身子而动的碍眼碎发,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轻点,忍了忍没忍住,打算亲自上手帮她挽,刚抬起手,关妤已经手快地把碎发挽到耳后了。 他的动作顿在半空,下一秒丝滑地摆弄自己的新造型,抓了抓自己的刘海,装作无事发生。 “干嘛突然耍帅,有病啊。”关妤对他不看场合,随地大小Bking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她不经意抬眸,正好对上邵瑀的眼神,他饱含警告,抿紧唇线不说话。 关妤想了想,坚定地抬起手指,送他一个中指。 邵瑀:“……” 其他人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目标,很快唰唰唰写完了。 接下来依次打开自己的投票选择,邵瑀和姜苏安互投成功组队,另外两组互选成功,目前就剩季锦洲,关妤,夏清焰以及另一位男嘉宾还没公布。 薛寻打开自己的信封,写的是“夏清焰”。 下一个是季锦洲,他打开信封,狂放不羁,大刀阔斧地落下两个字“关妤”。 所有人神色讶然惊诧,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选择风评最差的关妤。 “换我了?”夏清焰神色淡然地打开纸条,字体是与她冷艳长相不符的娟秀温柔:“关妤”。 后面还带了个爱心。 季锦洲:“……” 薛寻:“……” 众嘉宾:“……” 弹幕:“……” 关妤有些茫然:“这也是允许的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是?一男一女争一女? PD有些尴尬:“那最后决定权就交到关妤手上的信封了。” 如果关妤选择了夏清焰的话,那就代表节目开播三期以来,即将出现第一队男男和女女CP。 万众瞩目下,关妤打开自己的信封,上头写着:“季锦洲”。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季锦洲还是松了口气,幸好他有提前和关妤通过气,要不然真和男人约会那还得了? PD莫名有些惋惜,“啊……那最后结果出来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最终的答案是对的,季锦洲和关妤一组,薛寻和夏清焰一组。 季锦洲把玩着属于自己的那封信,夹在两指之间,挑衅似的将写着“关妤”名字的那一面露向夏清焰,眼神充满愉悦的揶揄意,始终充满挑衅炫耀意味地紧盯着她,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夏清焰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关妤头皮发麻,被他中二的举动羞耻得下意识一巴掌就打在他嘴上,“你做什么!” 季锦洲:“……”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扇了。 三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别说是在场嘉宾和工作人员了,就连弹幕都看得出来,他们似乎不是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是抽取经费环节。 抽取的经费包括两人汇合前的交通费,以及汇合后约会一天的消费,关系着一天的生活质量。 “这个筐子里有一百个球,他们之中最高的金额高达五千块,大部分在500-3000不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是50,100,150,200,250,所以大家不用担心经费问题。” “你帮我抽吧,”季锦洲突然谦让,“我这个人倒霉惯了,小学所有人一起跑操,偏偏就我一个不偏不倚掉新挖的井里,学生时代翻墙总抓我一个,现在偶尔走马路上,还是会有车不偏不倚撞上来,”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惨的事,果然应了那句话:情绪稳定的人多是倒霉习惯了,疯着疯着就适应了。 “我也……掉过井里。”关妤沉默,如此小众的事居然同时发生在两个倒霉蛋身上,“而且我刚出院那天坐轮椅,我妈把我放在马路边买菜,一辆卡车经过不小心吸了车尾气,又因为尾气中毒进医院了。” “那就随便抽抽吧,能抽中多少是多少。”关妤安慰自己,也许反派的Debuff影响,他们幸运值都很低。 但季锦洲可是最大的反派,她应该能比他幸运一点……吧? 季锦洲随手抓了一个球,打开塑料小球,结果在意料之中,“250,这球什么意思。” 在这里,他甚至被球网暴了。 “至少不是最少的倒霉蛋就好。”季锦洲好心态地调理好了,问关妤,“你呢?应该不会有哪个倒霉鬼抽中了50那个球。” 关妤在箱里选了很久,沉默着打开,她精挑细选了一个金额最低的,“50。” 这下好了,为数不多的低金额都被他们抽中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有“果然这么倒霉”“你也这么倒霉我就放心”了的安心感,“三百也行吧,挺多的了。” 季锦洲思索:“要不我们今天就待室内吧?我真怀疑按照我们两个的幸运值,会不会一出门就被车撞。” 关妤心灰意冷:“人一旦倒霉起来,你以为呆在室内不会被车撞吗?” 反派值高了,幸运值也就降低了,指不定在家里都能被天降正义。 季锦洲:“……” 第13章 先把每个人抽到的金额打过去,再由每组进行自主分配,其他四组手拿巨额经费,兴致勃勃规划路程和游玩场所。 关妤和季锦洲揣着仅有三瓜俩枣,情绪出奇稳定地对看一眼。 她不忍直视:“先各自保管各自的吧,我不够了再找你要。” 他们唯一的好处,就是直接发红包都不怕被限额。 分配完经费,节目组的车依次出发,把嘉宾们都带到不同的地点放下。 蝉鸣不息,正是暑气炎炎日,烈日高温晒在柏油路上,闪着细碎的光,走在上面脚底都在发烫。 关妤和季锦洲人手一把节目组发的手机,从下车打开视讯通话。 “这么热的天。”关妤眼珠子一转,转身拐进了刨冰店,阴凉的空调风迎面扑来,“先吃个凉快的吧。” “上面有价格表,小姐您点些什么?”服务生客客气气道。 见服务生的态度和专业着装,关妤有些后悔进来了,这不得狠狠被宰一笔啊? 果不其然。 “四十五块的刨冰?这么贵!”关妤倒吸一口凉气,这跟从她兜里直接抢钱有什么区别。 下一秒,“来一碗芒果海参三文鱼刨冰,我倒要尝尝这么贵的刨冰什么味道。” 虽然她只有五十块,但是苦了什么都不能苦了这张嘴。 季锦洲在视频那头问:“关妤,我可以买雪糕吃吗?” 关妤慷慨地点点头,“吃吧,吃个够。” 其他组战战兢兢连奶茶都不舍得买,关妤这组已经享受上了。 付完钱,关妤看着自己账户上的五块钱巨款,“草率了,我就剩五块了。” “我还有100块。”季锦洲察觉到了她有些后悔的语气,幸灾乐祸,“要我转给你吗?” “暂时不用——”关妤声音一卡,“不对啊,你不是二百五吗?” “你才二百五。”季锦洲晃了晃手上的冰淇凌,丝毫没意识到他买的对于关妤来说是天价冰淇凌:“一个球50,我点了3个球。” “一个球五十?你吃的珠宝啊?!” 季锦洲后知后觉,犹豫解释:“……上面有金箔。” 出师未捷,195已死。 两人主打一个没福硬享。 还没开始相认呢,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关妤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先吃吧。 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安静地对着手机吃东西,一言不发。 路人走过的时候都不敢笑,还以为是特殊人群。 随行摄影师从耳机中接收到了导演的怒吼,如实转告关妤:“导演让你们别吃了,收拾收拾去谈恋爱。” “马上。”关妤慢吞吞答应,钱难挣屎难吃。 “季锦洲。”关妤叫他,“你现在周边附近有什么门店?” 从监控器里看到两人沟通镜头的导演满意地点头,直播间人气最高的一组终于有了进度。 虽然关妤黑粉多,但骂归骂,看归看,她人气一直很高。 况且还有从未露过面的总裁首次拍摄综艺,更是吸引了许多人。 季锦洲躲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环视一圈,“珠宝店,衣服店,服装店,奶茶店……” “停,奶茶店叫什么名字?” 季锦洲把奶茶店的名字告诉她,莫名升起了一点期待,“你要来接我?” 关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冷静地吩咐他:“你现在走进奶茶店。” 没过一会,“我到了。” “有空调吗?” “有。” “点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找个位置坐好。” “坐好了,你要过来?” 关妤沉着镇定:“我也找到一家奶茶店了,现在我们开始网恋。” 季锦洲:? 导演:?? 弹幕:??? 还没坐一会,季锦洲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手上都端着小食,那些平日里看不上眼的炸货和汉堡薯条,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勾人。 “关妤,我饿了。” “巧了,我也饿了。” 奶茶店饮料是最低消费,单人套餐最少都要七八十。 两人核对了一下手头的钱,只能够一个人吃饱。 关妤思索间怎么分配时,打算看看弹幕的意见,谁知道那些开播还没看到的黑评论,现在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点点冒出来。 关妤被气笑了,明明花一样的钱,吃一样的东西,喝一样的水,凭什么她就被骂,季锦洲就什么事就没有? 她索性坐实恶女人设,态度极差地命令季锦洲:“钱都打给我,所有。” 季锦洲老老实实打了九十过去,“我留十块买泡面吃,好饿。” 关妤坚持不动摇:“还有钱吃泡面?泡面钱打过来。” 他又转了六块,“还有四块我要结账,两块买水清口。” “两块水钱也给我。” 季锦洲:“……” 他目光落在那些污言秽语滚动的弹幕上,他知道关妤生气的原因了。 单手支着下巴,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别替我打抱不平了,她要是生气了,回去惨的还是我。” “帮我说话?我不需要,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什么叫我说话过分,我们认识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们甚至和我说不上话。” 一句绝杀。 导播间内,导演看了一眼来坐镇的顾特助,本来还以为他会为了老东家打抱不平,谁知道他反而兴奋地握拳小声庆祝:“yes!就要这么治无良老板。” 导演有些明白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了,“季总的胃饿肚子没问题吗?” 听人说总裁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病,不是胃病就是失眠幽闭症。 “放心吧导演,你看我家老大是像能亏待自己嘴的人吗?” 导演沉思,确实不像。 弹幕闹哄哄的一片,经过关妤不讲理的一闹,以及季锦洲丝毫不留余地的怼人,多了不少看热闹的,那些挑刺的弹幕反而被刷下去了。 第14章 同一时间的其他组,进度快的已经汇合了,进度慢的也一路有说有笑地开着视频双向奔赴。 就像姜苏安这组,完美符合了导演最初的设想,两人约在花店相会,花团锦簇间,她是人间清丽色,女孩安静地插花,正在等待某人的到来,似乎还缺了些什么,她苦恼地寻找最后一朵点缀。 穿着干净清爽衬衫的年轻男人修长手指夹着花,嗓音带笑,眉眼温柔:“你想要找的是这朵花吗?” 导演对这副美轮美奂的画面十分满意,审美是主观的,Get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他理解那些不懂的人。 他祝他们好,没品的家伙。 导演自信看向在线的观看人数,大惊失色:“我那么大一坨的观众呢?人怎么都跑没了?!” 助理满脸无奈:“都跑去隔壁看网恋了。” “什么网恋那么好看。”导演嘟嘟囔囔,切换成了关妤和季锦洲的直播间。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出境,只有两台摄像机简单粗暴地对准了他们的手机屏幕。 导演有些不满:“这两个摄影师是谁?这么不专业。” 助理翻了翻之前的弹幕消息:“是他们自己要求的,‘看屏幕’这条顶了几千条。” 导演:“……” :改好了吗? :非要改这个名字吗? :都说是网恋了,当然得改一个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CP的网名。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怪瘆人的。 :[图片]陪我演这个,我要发朋友圈。 :……你确定? :大家网恋都这样,你还小我不带坏你,等你以后长小了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季锦洲不理解,但照做。 她这么抽象一定有她的道理。 :[图片]兄弟,我这张自拍好看吗?(衬衫)(腹肌)(叼玫瑰) :好看。(宠溺一笑) :你怎么换了个女头?(眼睛通红)(不安地揪紧衬衫衣摆)(不安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傻瓜,你自己看看我是谁?(壁咚在墙上)(邪魅地箍住下巴) :泥……泥系……笑,笑霸?!(惊恐地红了眼睛) :我看上你了,以后动你者死,我护你周全(把娇滴滴的你搂在怀里) 关妤满意地截长图,她正是抽象的年纪。 不敢相信自己发了些什么的季锦洲:“……” 不敢相信自己看了些什么的观众们:“……” 据说世界上不会有同一时间,想着同一句话的人,可是这两人身体力行打破了这一谣言,直播间的上万人,以及导播室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这两个人有病吧? 导演:他的完美作品败给了这俩货?? 看在季锦洲愿意陪她疯闹的面子上,关妤给他打了五十块的精神抚愈费过去。 季锦洲看了眼时间:“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要来我这吃东西吗?我这里的东西也贵。”关妤发现这里的物价贵得离谱,呼吸一口空气都要花钱。 “……我单纯去找你,你不用对钱这么有占有欲。” 关妤给他发送了个实时位置,让他打车过来。 没过多久,当餐厅里的气氛明显开始躁动,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以及兴奋地互相通知姐妹的“你看!你快看!帅哥!”的声音,关妤就知道,肯定是这骚包来了。 果不其然,穿着休闲黑背心的季锦洲面无表情地插兜坐到她面前,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关妤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飞快移开视线。 三分钟后,季锦洲先忍不住,臭着脸:“你没发现我生气了吗?” “有吗?”关妤疑惑反问,“你不是面瘫吗?” 季锦洲:“……有啦。” “我惹你了?” “没。” “那你生什么气。” 他气压极低,声音沉闷:“饿了。” 关妤:“……”说好的单纯来找她呢小哥哥?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关妤扫了一圈频频朝他们这里投注过来的视线,心里冒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随机找个姐姐妹妹,合影一次一份吃的,我想她们应该会很乐意。” 他立马回绝,“不要。” 关妤宽慰,“这是权宜之计。” 季锦洲一眼看透本质:“这是鸭子卖身。” 关妤:“……”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吧! “那就点个最便宜的双人套餐,用你的钱吧。”关妤抬抬下巴,“我的钱有用。” 季锦洲:?他的钱就是没用的吗 服务员很快送上来了他们点的贵得离谱少得可怜的套餐,季锦洲觉得自己还没开始吃就没了。 他安慰自己的胃,“算了,等晚餐吧。” “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晚上还有一起购买食材回去做饭的任务,怎么办?”关妤才想起来还有个隐藏任务,看了一眼少得可怜的余额,有些迟疑,“泡面可以吗……袋装的。” “你就饿死我吧关妤,”季锦洲有些气恼地别开眼,“水不让喝,东西不让吃,回去还只能吃泡面,你别管我了,让我光看着他们的丰盛大餐,让我被饿死。” “本来好不容易哄好了胃,你这一说它就知道了,现在又饿了。” “你怎么那么娇气呢。”关妤嫌弃摇头,“行,带你赚钱去。” 第15章 “赚钱?”季锦洲半信半疑,“怎么赚?” “摆摊。”关妤说得笃定,她刚才一路上都观察过了,这个地方是地铁口附近,门口都是一些小摊贩,卖小吃零食鲜花的应有尽有。 “跟我来。” 她领着季锦洲回到自己发现的那一条地铁一条街,现在还早,只有零星几个摊子。 关妤一眼就相中了某个卖菜的摊子,红布上只有十几颗土豆,卖得差不多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踱步来回走了两趟,镇定地蹲下挑土豆,自来熟地和摊主大姨搭话。 “姨,卖到几点啊?” “害,小本生意,一会就收摊回家了。” “那你这摊位还要么?”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连季锦洲都听不下去了,她这话说的,跟直接问人家“你这钱还要不要”有什么区别? 出乎意料的,大姨爽快地一口答应,“行啊,借给你呗,我还赶着去收租呢。” “收租?” “别说了,好几栋房子漏收房租了,我孩子天天催着我让我收。” 关妤:“……”好小众的语言。 大姨索性提着剩下卖不完的土豆走了,和她一大串要收组的房子钥匙一起丢进了塑料袋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关妤盯着她潇洒的背影,不由自主感叹:“好有松弛感的背影。” 她顺利接手了大姨的摊位。 “好像还少了些什么。”关妤让季锦洲在摊位上等她,自己到附近的文具店用剩下的经费买了马克笔和一些A4纸后折返回来。 她把碍事的长卷发全拢到身后扎好,咬着笔盖,认真往A4纸上涂涂画画。 季锦洲像是被虐待的小媳妇一样,关妤随便找了个塑料袋让他垫着,他就盘着双腿席地而坐,支着下巴看她。 随着时间流逝褪去不少烈性的阳光温柔了许多,被千万处叶片间隙切割成无数条光束,像是素描的排线整齐地打在她的光面,光暗交接,大自然是画家,她是其笔下的完美艺术品。 季锦洲若有所思地想,她——是不是偷偷整容医美去了? “完成了。”关妤阖上笔盖,长松一口气,“看!这下我们就能骗到……赚到钱了。” 她把几张宣传纸摆好,捡来几颗石头压在角落。 季锦洲看看别人的精致支架宣传板,再看看自己摊位随意铺在地上的几张纸,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不像摆摊的,有点像卖身葬父的。” 关妤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改成卖身葬夫。” “放以前管这叫失足少女。” “你是尸体。” “……” 等等。 季锦洲突然瞄到A4纸上他们的摆摊项目,忽然就沉默了,“真的……会有人来吗?” 测父母性别10r 测自己性别10r 测爷爷奶奶性别10r 猜你姓什么(高难度)50r 秒出保准,不准不要钱。 PS:收一个关门弟子,入会费999,还收一个关窗弟子。 关妤理直气壮:“来啊,怎么没人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花钱让人猜自己的姓,性别,甚至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性别吗?” 哪个傻子钱多了用来烧的。 她眨了眨眼睛:“不会吗?我就经常找人算我的姓氏啊。” 季锦洲半信半疑。 过了一会。 地上连纸团被风吹过去的运动轨迹都被无聊的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季锦洲支着下巴:“这就是你说的,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给我们送钱?” “意外,意外。” 关妤见过路人的视线频频落在自己和季锦洲的脸上,不同程度出现了惊艳的神情,突然有了想法。 她立刻收起多余的A4纸,直截了当地写了四个大字: 帅,哥,算,命。 这块招牌一放上去,再让季锦洲站起来罚站,来的人流明显增多了。 季锦洲眨眨眼,“可是我不会算命。” 关妤给他出馊主意,“简单,我教你,她们不说,你不说,她们一问,你就‘啊?’” 季锦洲:“……”总感觉和关妤在一起更容易挨打了。 此时,两个女孩子结伴而来,路过是多看了季锦洲一眼,瞄到摊位上的告示牌,立刻停下脚步。 卷发女孩问关妤:“十元一次吗?可以算什么?” “天文地理,未来过去,物理数学,姻缘什么都可以算。” 包算,但不包准。 卷发女孩觉得有趣,和旁边的姐妹商量了一下,很快把两人份的钱扫过来,好奇问:“你能算出我的银行卡密码吗?” 季锦洲沉思,“是不是六个星号。” 女孩:“……” 她输入密码的时候,还真他爷爷的显示:****** 另一个女孩微挑眉梢,故意给他出了道难题:“那你能算出我是什么星座的吗?” 这个问题明显难住他了,关妤眼尖地看到她的手腕上挂着类似羊角的纯金小挂饰,用手背碰了碰季锦洲,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季锦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瞟见了她们的购物袋,透明的大袋子,全是薯片辣条和各种零食。 他有些犹豫地歪歪头,眼神求助:真的要说? 关妤点点头,眼神鼓励:对,快说啊,白羊座。 季锦洲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关妤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好吃懒座?” 对面女孩:…… 关妤:!!! 对方和队友都很震惊地看向季锦洲。 关妤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哥们,你人机啊。” 季锦洲觉得自己很无辜:“不是你让我看的嘛。” “我让你看她手链啊!手链!” 好在两个小女孩也不在意,还是心满意足地走了,身后已经排了不少人,探出头来看季锦洲。 路过的大爷问那两个姑娘,“咋那么多人排队哦?领鸡蛋吗?” “不是大爷,里面算命的。” “啥子?啥卖命的?” “不是卖命,是算命。”女孩认真解释。 “那准吗?” 两个女孩互看一眼,坚定地点点头 ,“准!快去找他算!” 包被骗钱的。 大爷半信半疑,还是从后头排好队上来,问季锦洲:“我这下半年下象棋,还会经常输不?” 季锦洲神秘兮兮地盯着他的右后方向,笃定开口:“刚才,你车没了。” 第16章 大爷稀罕地咦了声,“你啷个晓得俺刚才车被吃了嘞?你在公园看到俺了吗?但是这个‘车’啊,它不念‘che’,它念‘ju’,ju~记住了没?” 季锦洲怀疑地扭头问关妤,“你们都是念ju?” 关妤毫不犹豫地点头,从小语文老师就教他们,象棋里的“车”是多音字,念“ju”。 他居然不知道,怎么一点文化都没有。 季锦洲了然,“大爷,你自行ju被人偷牵走了。” 大爷:“你这孩子和我耍什么幽……咦?啊!!” “大爷再见。”他异常淡定。 季锦洲又送走下一个追着车跑的六十岁顾客,身后已经大排长龙,等到他天马行空地连蒙带编算完,收款码响得没停下来过。 “如果你以后被人搞破产了的话……”关妤若有所思,“你可以去站街。” 季锦洲:? 他语气危险,“站什么?” 关妤平静:“站街。” 季锦洲才知道原来人被气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会笑出来,他也冷静地回问:“你想让我接男的还是接女的?” 有的人看上去一脸平静,其实已经疯了。 “男的不接,女的也不接,就干站着,你就能赚很多钱啊!”关妤一打响指,“就凭这张脸,卖什么都有人买单。” 季锦洲顿悟:……原来是卖色不卖身。 “不过你说我会被搞破产?呵!”季锦洲从齿缝中吐出一个字,表达自己的不屑: “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就喊着‘九九八十一’顺产出来的,三岁就会打算盘,五岁攻读小学数学,八岁攻读初中数学,十岁攻读高中数学,十二岁高等数学,谁有可能会让我破产?” 关妤扯了扯嘴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你妈还挺宠你的。” “我被爷爷预测为商业界的一朵奇葩,盛开在东方的数学之花,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爷爷也挺宠你的。” “……媒体也说,我是商界新贵,天才鬼瘦,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你充钱了。” 季锦洲哑然,又想到她是自己结婚证上的名字靠得最近的人,还不相信自己,不禁有些气结,“那你倒是说说,谁有那个本事扳倒我?” “厉霆南。” 关妤才不担心会提前泄露剧情,她巴不得季锦洲和厉霆南早点打起来,最好功劳全归她头上。 季锦洲轻轻“呵”了一声,“怪不得贬低我抬高他,原来是念念不忘。” 仗着有镜头距离听不到他们对话,关妤暗自压低声音,“你别污蔑我啊,我哪里念念不忘了。” “谁不知道,你勾搭过霆南未遂。” “我还有谁没勾搭过?”关妤破罐子破摔,神色平静,“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男人,我哪个成功过?” 她这么诚实直白,季锦洲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那……你还挺惨的。” “知道就好,不要再戳我的伤心事了。” “……对不起。” 打着季锦洲这张脸的噱头,两人收获颇丰,仅仅三个小时的功夫,入账已经将近一千块了。 关妤看余额数得眉开眼笑,台柱季锦洲闹着不干了,“我不想站街了。” 关妤好言劝他,“姐姐妹妹都站这么长时间等你了,你多站一会怎么了?” 一双如黑曜石般亮得惊人的眼睛在碎发的掩盖下直勾勾盯着她,缄默后突然开口:“你好像那个开青楼的。” 关妤:“……” 她先安抚了排队等候的客人们,然后把闹脾气的摇钱树拉到一边单独商量。 “行,”她妥协,“你把付了钱的单子算完,之后的就不弄了好不好?” “不要。” “就这一次嘛,你这样我不好交代。”关妤用小拇指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小心翼翼看他,软了嗓音:“就这一次,可不可以?” 不知道戳中他哪个点,季锦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凶巴巴地甩开她的手,“不要把你对男人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来!没用!” “你不是男的哦?” “……不是!”季锦洲眼神慌乱地移开,“我只是一点都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那你可不可以……” “仅此一次。”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像后面有人追他似的,慌忙似的跑走了。 两人把最后的单子结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他们走在大马路上,天气依旧很热,但好在有风,走在长路上也有些单调,但好在他们彼此有个伴。 关妤微眯眼睛,仰脸感受炎热的温度,微风夹杂着热浪,心想:傻逼天气,傻逼太阳,傻逼蝉,傻逼风,傻逼节目,她也是个傻逼,大热天的跑出来闲逛。 季锦洲偏头看她满脸享受的模样,连自己都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连天气都不觉得那么热了。 摄影师连忙推进镜头,把两人的脸放大到占满整个画面,实打实的颜值暴击。 季锦洲突然觉得,他和关妤一直走下去也还不错,像偶像剧片尾曲。 阳光,蝉鸣,落叶,还有过路人。 浪漫时,旁边的关妤突然开口,“没家教的太阳,有阳生没养阳的东西,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季锦洲:? “脑蝉,一天到晚叫叫叫,让我给你逮到了给你油炸了。” 季锦洲:?? 一片落叶又好死不死地飘下,黏在关妤脸上的粉底液,给她本就热化脱妆的脸又添了一层黏腻,她不耐烦摘下在指尖碾碎: “还有这个叶子我都不想说,户口本上的亲人都没了吗四处乱跑?” 阳光,蝉鸣,落叶,都被一一辱骂了个遍。 此时走来一个过路人,季锦洲突然有预感,这秃头大叔也是在劫难逃。 那过路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关妤一言不发,让季锦洲松了口气。 直到他往草垛子里吐了口痰。 关妤幽幽骂道:“没素质的丑男人。” 第17章 怕下一个就该骂他了,季锦洲急中生智想了个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 关妤兴致缺缺,像是被晒蔫了的花,“随便。” 季锦洲回想到昨晚在家里她刷的视频都是有关于赶海和垂钓的,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要不……钓鱼?”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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