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像小兽一样剧烈挣扎,两只脚朝他又蹬又踹,眼里火星子乱窜。 胡凯洋原本只是想打击一下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脾气,但事态演变到这种程度,男人骨子里的本能被一下子激发出来,殷慕嘉踢他那几下子,直接让他火大。 他本就人高马大,控制一个殷慕嘉简直易如反掌,他直接把殷慕嘉甩到沙发上,用宽厚的身体直接压制住她。 殷慕嘉怒急,恨极,身子都在发抖,“胡凯洋,你是不是找死!” 胡凯洋有种不管不顾豁出一切的冲动,“死都要死了,不能白死。” 第七百章 “你真拿我当一条狗啊?” “殷慕嘉,你知道吗,我就是犯贱,妈的,狗一样上赶着舔着你,你他妈对我不屑一顾,说甩人就甩人。” “你真拿我当一条狗啊?” “狗急了还要跳墙,我鞍前马后伺候你半个月,你连碰都没让我碰一下,原来背地里早跟你那好‘哥哥’睡了,殷慕嘉,你这身子是不是早让他玩烂了?” 殷慕嘉四肢都被胡凯洋束缚着动弹不得,整张脸上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张嘴朝他的脸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胡凯洋眼神都变了,变态一样笑了笑,“想让我吃你口水,这么迫不及待?” “畜生!你今天敢动我,我死都会拉你全家一起陪葬!” 殷慕嘉嘴里斥声骂他,但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太大的委屈,没经历多大的难事,此时此刻,她感觉天都塌了,一切都完了,她想到远在国内的匡野,她知道他一直还在努力...... 不知道是因为她这句话,还是因为看到她掉了眼泪,胡凯洋突然感觉被当头一棒打醒了。 他刚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想对殷家千金用强。 殷慕嘉说得没错,他痛快这一回,他全家连带他舅一家子都得跟着他一起陪葬。 胡凯洋眼珠子转动数下,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撤了下来,“对不起,殷慕嘉,我失心疯,我错了,我该死。” 他说着,就跪在沙发边上开始扇自己的脸。 把掌声“啪啪”地响彻整个屋子。 外面的门铃声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殷慕嘉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的保镖朝殷慕嘉上下打量着,见她虽衣着完好,但脸上挂着泪,光着脚没穿鞋,房内的男人背身站在沙发旁,但保镖眼神很快,开门的一瞬间,男人原本是朝沙发跪着的。 保镖心下已有了几分猜测,出声道:“殷小姐,野哥打你电话打不通,怕你出事,特意让我上来看看你,野哥电话。” 保镖把电话递过来。 殷慕嘉还没把手机拿到耳边,电话里已经传来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殷慕嘉,为什么不接电话?” 殷慕嘉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不哭,她哪怕掉一滴泪,他都能听出来,她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努力平声静气地回:“我手机落卧室了,没听见。” 对面静默了几秒后,他的声音明显沉落下来,“给你打了三遍,耳朵聋了?” 殷慕嘉心都碎了,她听见了电话在响,但她那会儿被胡凯洋控制得死死的。 也许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脏了,太恶心了,她没办法张口,她不介意丢脸,不介意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他。 她攥着手机说不出话来,对面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说话!嘴也哑巴了?” 殷慕嘉强迫自己挤出声音,“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问你,有没有出事?” 他声音明显急了。 殷慕嘉:“没有。” 他声音冷下来,“把手机给保镖。” 殷慕嘉把手机还给了保镖。 保镖接过手机的片刻,殷慕嘉把房门关了,转身,对着胡凯洋冷漠出声,“马上滚!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 第七百零一章 真他妈晦气 胡凯洋定神朝殷慕嘉看过去,脸上带着几分仓惶和怀疑,似是不敢相信她能这么容易就息事宁人。 但转念一想,他很快就想通了,她即便娇纵,但总归是女孩子,这种事传出去,她名声就毁了,况且,他没真对她怎么样。 胡凯洋庆幸自己关键时候刹住了车,不然...... 他闭上眼都记得刚才保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他刚才真怕殷慕嘉跟保镖交待一切,殷慕嘉打电话的时候,他两条腿都是抖的。 胡凯洋这会儿跟得了赦令似的,声音都变得异常了,“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我真是一时发昏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边打量着殷慕嘉的脸色,边往门口走。 他特意放慢脚步,拖延了点时间,生怕跟刚才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保镖再撞上,更怕被人察觉出任何异常。 殷慕嘉一眼都没再看他,像躲一只老鼠,臭虫一样躲得他远远的。 胡凯洋低头哈腰地走到了门口,最后朝殷慕嘉看了一眼之后,一把就推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殷慕嘉的眼泪汹涌而出。 门外,胡凯洋边下台阶边探着身子,一脸谨慎地观察着楼下的动静,那德行就跟那些真犯了事的逃犯似的。 终于下了楼,他逼着自己目不斜视地小跑了几步回到车上,双手往反方向盘上一搭,他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心里暗骂了一声,真他妈晦气。 然而这一句刚落下,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他本能扭头,一道黑影“嗖”一下闪了进来,他嘴刚张了一半,喉咙已经窒息了。 脖子里那根铁丝一样的东西勒得他瞬间脸红脖子粗,他徒劳地扑腾着四肢和躯干,喉咙里的气道却越来越窄,最后似乎连一条缝都不剩了,别说发出声音,就是一点空气都钻不进去了。 正后方传来一道粗粝而阴沉的嗓音,“在上面做了什么?” 胡凯洋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听声音辨认出,是刚才那个脸上划着一道长刀疤的保镖。 胡凯洋眼冒金星,感觉整个头都要爆裂了,他有种命悬一线的错觉,两条长腿紧紧绷直了,挣扎着两条胳膊试图去够身后的人。 保镖顺势把他两只胳膊往后一掰,给他来了个360度大回旋,寂静的车内清晰地传出“咔嚓”两声脆响,胡凯洋直接疼出生理性眼泪。 可怜他突然被释放的喉咙,喉咙里咳得停不下来,连叫都叫不出声。 保镖松了他的胳膊,两条胳膊无力地耷拉了下去,保镖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后扯,胡凯洋腥红的双眼肿-胀得跟牛眼一样,但两只眼珠子已经跟两个空洞似的了。 保镖刚要抬手,胡凯洋就哆哆嗦嗦地出了声,“我没动她,我没做成,我真没做成......” “我连亲都没亲到,我发誓,我发誓,不信,你上去问她......” 保镖一言不发,抬手,拿虎口掐住他脖子,胡凯洋再次被熟悉的窒息感硬控住,整个人绝望得已经理智全失,“我真没做,我不敢,我真停下了,我害怕了,我停下了......” 保镖扭头朝一旁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对面把通话挂了。 第七百零二章 谁的人,这么菜? 殷慕嘉没再在学校碰见胡凯洋,听人说,他回国了。 那天发生的事,她也没跟任何人说,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自从那天之后,匡野没再给她打电话过来,但她从姜圆口中听到了,匡野一直在跟着周执学东西,每天起早贪黑,连周末都不放过。 她不知道多想给他打电话,打视频,甚至冲动地想回国见他一面,但她不敢,她怕再从他嘴里听到拒绝。 哪怕她再一次死缠烂打,逼着他就范了,又如何? 她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痛苦和压力。 而她就是他压力的来源。 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知道,他嘴上说他们没有好结果,说太难了,他做不到,但他根本没有放弃,他还在逼自己去学着做那些根本不喜欢做的工作。 她不想再逼他了,不想再给他压力了,所以她忍着没回国,也没给他打电话。 她把精力也放到了摄影专业上,她甚至想,如果她能早一点独当一面,能真正不再依赖家里,不再被“市长千金”的身份所累,是不是就有资格,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跟自己喜欢的人自由自在地在一起了? 她觉得匡野说的没错,她以前就是太幼稚,她一直被家里人保护得天衣无缝,享受着万千宠爱,但其实她根本连自由选择自己爱人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保护自己爱的人了。 殷慕嘉像是突然认清了自己,她对自己过去那种任性的索取式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感到无比的厌恶了。 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匡野是真的喜欢以前那样的殷慕嘉吗?那样的自己凭什么能值得他去喜欢呢。 姜圆跟殷东聊天的时候,说过殷慕嘉现在变得上进了,说要冲刺拿奖学金。 匡野每天都能从保镖嘴里了解到殷慕嘉每天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甚至连她一天三顿饭有没有好好吃,他都能知道。 但他不知道殷慕嘉最近突然这么乖是因为什么,直到听姜圆无意间提到这一句。 他听到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但心里很是欣慰,至少他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她再乱谈恋爱了。 匡野现在日常加班到11点,最开始是拖着周执跟他一起,现在他终于可以单独做一些工作了。 他从公司地下车库出来,一个人开着车回到自己家楼下的地下车库,已经是夜里11点半左右了,地下车库静得只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嗡声。 他锁了车,往电梯的方向走,刚走了两步,耳尖一动,猛得转身,拿着钢棍的黑衣男僵了一瞬,接着挥着钢棍就朝他头上砸了下来。 匡野腿都没撤,身子一晃,反手控制住了棍子,就着那股力,将黑衣男整个抡倒在地。 地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匡野手上把玩着棍子,朝他走近了两步,一边低头打量,一边冷声问:“搞偷袭都不会?谁的人,这么菜?” 男人没吭声,但周围,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一阵戚戚卒卒的动静,匡野一扭头,挑眉扫了一圈,粗略一数,约莫十来个人,手上个个都拿着钢棍。 第七百零三章 他碎了 匡野只消搭眼一看,就看得出来,这些个人跟地上那个水平都差不多,也就比他小区门口的保安身手强一点。 他勾了勾唇,脸上露出一丝邪魅,“谁让你们来的,谁教你们的,手上拿根棍子就显得不业余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这句刚落下,彻底把这帮人给点燃了。 十几个人一起挥着棍棒就朝他冲了过来。 匡野有日子没活动拳脚了,身上穿着板正的衬衣西裤皮鞋,但似乎也没怎么妨碍着他。 他没去中东之前,最高纪录以一敌八,这个“八”当然跟眼前这帮滥竽充数的不一样,是八个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 在中东那两年,他闲着没事,就去当地的拳击俱乐部里泡着,两年时间,他几乎包揽了俱乐部里所有大小赛事的冠军,在那里,他打过意大利的黑手党,也曾把前海豹突击队队员打到满地讨饶...... 打眼前这十几个小趴菜对他来说,就跟闹着玩似的。 因为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大半夜的,不想扰民,再要有爱管闲事的,报了警,他就更头大了。 所以,他没手下留情,本着快刀斩乱麻的原则,招招打得稳准狠,不到10分钟,伴随一阵劈里啪啦的动静,十几根棍棒相继摔落到了地上,十几个人骨折的骨折,断筋的断筋,地上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匡野随便揪了一个,刚蹲下身子想问清楚,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他点了接听,没出声。 过了两秒,对面传来一道有丝耳熟的男声,“你很能打。” 匡野冷着眼扫着四周,同时出声道:“看来你跟我不怎么熟。” 对方再多说一句,匡野就能确认出他的身份了,果然,对面又传来一句:“我对殷慕嘉熟就够了。她光着身子什么样,我闭着眼,脑子都能自动画出来。” 匡野浑身上下的肌肉霎时一绷。 他凌厉的视线,朝四面八方扫过去,但找不到人影。 他强迫自己瞬间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你爸知道你病得不轻了吧,出来,我送你回家去找你爸。” 电话那头的胡凯洋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也见过,就是不知道她在你床上跟在我床上,是不是一个样,我发给你看看?” 匡野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住了,手机里接连传来几声短信提示,他额角沁出冷汗,脑子里像是沸腾得冒起浓烟,他直愣愣地点开手机屏幕,殷慕嘉的身体不着不掩地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那一刻,他整个胸口像是被一记重锤猛得砸了下来。 他愣在原地,仿佛所有一切,整个世界连他自己都碎成了玻璃碴子。 胡凯洋的声音接着在电话那头响起,“我也不想让她这些照片被更多人看见,毕竟是我真心实意睡过的女人,但你他妈竟敢让人整我,你算是哪根葱啊,殷家养的一条狗,竟也敢来咬我,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啊,你说我怎么办?” “要不,你帮我想个别的法子,让我把这口气消了?” 第七百零四章 他脑子坏了吧? “对了,这些照片现在躺在我邮箱里,我设了个定时发送,时间一到,她的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她认识的所有老师和同学的邮箱里,你还有五秒钟时间考虑。” 沉默的几秒钟里,匡野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冷静最理智的想法是这些照片都是假的,但凡殷慕嘉清醒着,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但如果照片是真的呢,照片的背景是殷慕嘉家里,那抹刺眼的姜黄色,正是她家的沙发,那天,保镖在上楼之前,胡凯洋在她家里待了至少半个多小时...... 保镖还说,殷慕嘉开门之前,胡凯洋是在地上跪着的。 匡野从混乱的思绪里,跳出来,强逼自己冷静地思考,最大的可能是这个二世祖,利用这些假照片当幌子,想逼他就范,无非是为了泄愤。 如果今天不让他得逞,他会不会丧心病狂,一气之下真报复到殷慕嘉头上? 退一步,即便照片是假的,这些照片一旦发出去,殷慕嘉该怎么办? 无论是真是假,匡野都赌不起。 “五,四,三,二,......” 匡野神经绷得发麻,在最后一秒,突然出声:“不就是想出气吗,行啊,来,你还有人吗?让他们一起上,我给你打” ...... 周执从医院出来之后,先去了趟警局,他查看了那天的出警记录,报警的是跟匡野住在同一栋楼上的住户。 那人提供的证词显示,他住在一楼,当天晚上半夜12点多,他听见地下车库传来剧烈的动静,起先他以为是地震了,后来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遂下楼到地下车库去查看。 他看见的场景是,大概有十几个身形精壮的黑衣人在围殴一个看上去身形消瘦的光头男子,十几个人同时对着光头男子拳打脚踢,那个光头抱头蜷在地上,似乎被打得没有任何还手余地,但离奇的是,这十几个人身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动作看上去十分吃力。 打人的位置正好处于监控死角,周执没能亲眼看到匡野被十几个伤残人员围殴的场面,但他看过了医生的诊断报告,匡野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多达几十处,缝合了上百针,腿腕,手腕不同程度骨折,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好在他把头和脸护住了。 周执从匡野的伤势上,大概能推测到这场围殴事件的激烈程度。 匡野在医院苦苦哀求周执,把这事死死压住,千万别传出去,尤其不要让殷东知道。 但周执从警局出来,直接给殷东去了电话,把匡野的伤势说了一下,又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跟殷东讲清楚了。 他说完,电话那头,好一阵没什么声音。 根据周执对殷东的了解,他猜测,殷东应该是被气顶了,当然不是被胡凯洋气的。 周执试着替匡野说话,“关心则乱吧,这事主要牵涉到殷慕嘉,估计他也是一时脑热,才心甘情愿给人打一顿。” 对面传来殷东非常平静的声音,“带他去神经科仔细查了没有?” 周执嘴角抽-动了一下,莫名想笑,忍住了,一本正经道:“做过脑ct,医生说脑子没问题。” 殷东:“是吗,误诊了吧,病成这样,脑子里怎么可能没长坏东西?” 第七百零五章 一股病娇味 住院区某VIP病房内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小护士拉着脸推门而入,准备好的一套警告说辞,在双脚踏进病房门的刹那,猝然收住了。 病房里大概围着病床站了二十多号人,男的,高矮错落,身型不同,着装不一,但唯一共同的一点是,这帮人身上都隐隐透着冷兵器一样的肃杀之气。 小护士进门时听见他们在激烈地讨论什么,隐约听见如下词汇:“狗娘养的小杂碎”“玩不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家几口人?我挨个去问候问候”...... 此刻被尊称“野哥”的那位已经朝小护士看了过来,他朝其他人嘘了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 “护士,什么事?” 小护士用来训斥人的话突然就改变了声调,变得十分柔和:“ 我来提醒一下大家,病人需要安静休息,如果没什么事情,可以只留下一两位朋友陪床就可以了。” 匡野正好被这帮人烦得脑子都炸了,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了他被十几个人打进医院了,齐刷刷都跑来看他。 他不让周执把这事往外传就是怕丢人,谁知道他昨天半夜才进医院,今天上午不到半天时间,一圈人全知道了。 都说是来看他的,实际都是亲自来求证消息真伪的。 道上人闻风丧胆的野哥,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他在自家车库被十几个菜鸡打进了医院呢? 匡野最了解这帮人,当着他的面个个义愤填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拿他开涮呢。 “都走,赶紧走!” 匡野挥手赶人,一帮人这才陆陆续续走出病房。 匡野手脚都有局部骨折,只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刚闭上眼没几分钟,耳边传来一道让他头皮发麻的嗓音,“这身衣服挺衬你。” 匡野腿长胳膊长的, 那病号服对他来说显然太小了,裤腿,袖子都自动成了七分的,匡野把裤腿,袖口都攒了上去。 他胳膊腿儿上,那些大大小小,五花八门的伤口,包扎过的,没包扎过的,全都一目了然,一眼看去,斑斑驳驳,姹紫嫣-红的。 匡野硬着头皮睁开眼,嚯,他刚送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看笑话的。 围在他床边的依次是:殷东,姜圆,宋存,梁舟衡,许晖,季川还有周执。 匡野皱了皱眉头:“一点小伤,你们用不用这么夸张,又不是要死了,有必要来这么齐吗?” 姜圆怀孕以后,就变得特别容易心软,刚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匡野病恹恹地闭着眼躺在那,浑身是伤,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然而,马上掉出来的眼泪被他开口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梁舟衡上下打量着匡野,慢悠悠道:“头回见你穿病号服,别说,还真挺有那味。” 匡野挑眉:“啥味?” 梁舟衡:“病娇味。” 匡野本能抬脚踢他,脚刚抬起来,踝外侧骨头缝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倒吸了口凉气,冷声冷气道:“看完了就走吧,不留你们吃饭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妥妥的掩耳盗铃。 “警方那边怎么处理的?” 问话的是季川。 周执在一旁回:“动手的一共十三个,警方当场控制住了,这些人目前也都在医院治疗。” 季川:“也就是说如果昨晚没有人报警,这些人可能会一直打到没力气再打为止,随后逃之夭夭。这么说来,是匡野运气好,否则,他这会儿可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匡野耳朵跟针扎一样刺得慌,他闭着眼,焦躁地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第七百零六章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站在季川身旁的许晖碰了碰季川的手,示意他嘴下留情。 毕竟匡野一身伤痕累累地躺在那,谁见了也忍不住心疼。 更何况,他们都听说了,匡野是为了殷慕嘉才中了别人的圈套,让人白揍了一顿,傻是傻了点,但何尝不是因为他太在意呢。 宋存的想法和许晖差不多,非但不会嘲笑匡野,反倒能理解他,甚至有些感动。 “殷慕嘉知道这件事了吗?” 宋存碰了碰姜圆,小声问,她这句其实是专门替匡野问的。 匡野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轻轻一动。 姜圆目光落在匡野脸上,语句清晰地回:“殷慕嘉现在就在回国的飞机上,预计今天晚上就到了。” 匡野没睁眼,但胸口处,心脏突然大幅度剧烈跳动起来,跳得太明显,他甚至怀疑一圈人是不是看出来了。 殷东朝匡野又打量了一眼,淡漠地出声问他:“胡凯洋现在人还在北城,你让人又去找他了?” 匡野喉咙一哽,缓缓睁开眼,解释道:“我让人去找他,没想再动他,就让他把手上的照片消了。” “让人家打服了,还手都不敢了?” 殷东声音一落,身旁的几个人,均朝他看过来。 匡野抬了抬眼,像是在揣摩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是不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老老实实地答:“还什么手,又不是打残了,这点小伤犯不上计较。” 梁舟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了一遭,淡淡道:“伤是不重,侮辱性不小。” 匡野没抬眼皮,语气十分大度,“他只要把照片消了,我放他一条活路,这事到此打住。” 梁舟衡:“哟,咱们野哥真是成熟了,这种气都能咽的下了?不会是想着背地里偷偷把人解决了吧?” 匡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暗亏,他14岁就一口气把仇人全家都灭了,就他那血性,他对谁大度过? 按他以前的脾气怎么也得把胡凯洋大卸八块才算解气。 殷东视线沉沉地压在他脸上,沉默片刻,出声道:“你是怕小叔为难?” 匡野内心所想被一击即中,面上很不自在,别别扭扭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闹到海城。” 胡凯洋他舅江杰跟殷正廷什么关系,之前殷东跟他介绍得很清楚。 匡野18岁进殷家之后,殷家这些长辈都对他视如己出,如果殷正廷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是替他出气,还是不替他出气? 不是存心给殷正廷添堵吗? 殷东语气淡定道:“想多了,别说江杰是胡凯洋舅舅,就算是他亲爸,他儿子撒气撒到殷家人头上,该怎么办怎么办,这话是小叔说的,他让我按章办事,另外,小婶这两天可能过来看看你,你有个心理准备。” 匡野喉结滚动数下,像是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暗暗平复下情绪,唇角一勾低声道:“我一病号有什么好准备的,要么给我找身合身的衣服来换换。” 一圈人忍不住都乐了。 匡野黝黑脸颊上不知不觉透出一丝红晕,气得他又闭上了眼。 第七百零七章 被调戏了 送走这帮人,匡野闭上眼准备睡个安稳觉,但姜圆那句话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殷慕嘉现在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殷慕嘉看见他现在这样,保不齐又得哭鼻子。 匡野喊了护士来,让护士给他另找一套大号的病号服,想着能盖一点是一点。 小护士把病号服拿了过来,打量着他的样子,他手腕脚腕都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没法活动,遂主动开口,“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 说着,护士就朝他靠近了。 匡野一脸避之不及,“不用了!” 护士怕他自己把身上那些包扎过的伤口扯开,坚持道:“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你不用不好意思。” 匡野脸上发热,语气很急,“真不用!” “你真不用客气,在我们眼里,你们都是病人,你身上缝合部位太多了,稍有不慎容易牵拉到伤口。” 护士不由分说地弯下腰来,双手摸到他腰上,准备脱他裤子。 匡野躺在床上,逃无可逃,急得声音都变了色,“我说了不用就不用,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男女授受不清,你不懂吗?” 护士也没想到,他看着一身痞气,竟能说出“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话来,反差感实在太大,忍不住笑了。 匡野脸色爆红,摆出凶相来吓她,“你笑什么?” 小护士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匡野长这么大,头回感觉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 可怜他动不能动,打不能打,只能动嘴,“你要识相的,赶紧离我远点。” 小护士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裤子脱不成,又想来解他的上衣扣子。 匡野火急火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别碰我!我有女朋友,她知道了会吃醋。” 小护士手上动作一顿,脸色不由得一变,“原来这样啊,你要早说,我就明白了,那你等你女朋友来了帮你穿吧。” 匡野暗暗舒了口气,“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小护士把手机塞到他掌心里,就很有眼力见地转身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周执重新折返回匡野的病房。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周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个小护士似乎专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等他进了病房,帮匡野换好衣服走出来,那个小护士又朝他打量了好几眼。 等电梯的功夫,他耳尖,远远听见那个小护士跟旁边的同事小声蛐蛐,“真没想到,看着挺直的俩男的,唉,可惜了。” “好可惜啊,难怪我们都找不到男朋友了,原来人家都内部解决了。” 周执莫名感觉有些诡异,有心想回去弄个明白,还是作罢了。 匡野换好衣服,躺在病床上,想睡睡不着,隔一阵就扭头往墙上的挂钟上看一眼,他这辈子都没觉得一下午的时间可以过得如此漫长而难熬。 中间,病房的门响过很多次,来看他的人又来过两批,都没待多长时间就被他赶走了,一点点熬到外面日光下陷,熬到夜幕降临,他晚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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