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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服自己占有是权宜之计,冷静地自欺欺人。来到这一刻,终于进行不下去了,须得正视自己的卑劣明知弟弟对她有意,明知自己是介入者,却还是不肯交还她。 这只小妖怪还懵懵懂懂的,还没摇摆明白,就被他诱哄着,敲定了那个儿戏的约定。 现在想来,也许他早有这样的念头。明知危险也要去找那只三百年道行的大妖,也许,正是他潜意识里预感到自己不甘就此放手而做下的铺垫。付出的代价愈是惨重,对弟弟的内疚就好像会少几分,才有底气继续霸占这只小妖怪。 桑桑瞪圆了眼:“真的吗?你真的要答应我?” “嗯。”江折夜轻轻拂了拂她的发丝,不动声色道:“嗯。但是,按照我们家的家训,若无议亲,便不可诞下子嗣。我们成亲吧。” 生孩子的口头约定,多少有些儿戏。不止满足于此,不愿让她朝三暮四,就要在她心里种下一颗姻亲的种子,拴着她的心神。 桑桑万万没想到,江折夜居然答应了她,可前提是要跟她成亲。 妖怪是没有成亲的习惯的。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两看相厌就分开,这才是常态。所以,听了江折夜的话,桑桑就皱起了脸,疑惑道:“为什么要成亲啊?不能直接来吗?” “不行,这是江家的家训。”江折夜却意外地坚持,又耐心道:“再说了,你不想试一试人界的婚礼是什么样的吗?” 这话说到了桑桑的心坎里了,她的确有点儿好奇。而且,江折夜都答应她了,她是不是也应该尊重江家的家训呢? 况且,江折夜还告诉她,成了亲也不代表什么,不喜欢了可以随时和离的。 那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江折夜总不至于会先哄她上贼船,然后翻脸不放手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江折夜是在这个节骨眼给出答案的。恰恰,无形中替她俺做了决定,将她从羞耻煎熬的夹心状态里拉扯了出来。 明明无须再烦恼了,一切看似都尘埃落定,但静湖之下,似乎还是涌动着不安的暗流。 桑桑心里很清楚,它来自于哪里。 那就是江折容。 筹备婚事是不可能瞒住他的,而出乎意料的是,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江折容只是瞳孔微微一缩,并没有展露激烈起伏的情绪。就仿佛那一天搂着桑桑,问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的人不是他一样。 没过多久,江折容还突然出门了一趟。据说是因为太久没有用过灵力,想出去走一走,复健一下。桑桑没办法知道他的近况,注意力不免就被拉到了婚礼的筹备上。 婚礼的繁琐流程,桑桑都不懂,江折夜说他会解决,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桑桑爱美,一说起这个话题就来劲儿了,像只小孔雀一样,有空就去逛裁缝铺里逛,想看看该选什么布料。 便是在这样的一个寻常的午后,桑桑趴在桌子上,挑拣着两块看起来相差无几的红纱。忽然听见了后方的脚步声。 她一转头,才看到是出门半个多月的江折容回来了,瞬间睁圆了眼眸:“折容,你回来啦!” “嗯。”江折容面上有几分赶路的倦意,应声倒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走进来时,他无声地瞥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不知为何,桑桑有点心虚,便伸手遮盖了一下。 但这样的动作,只显得欲盖弥彰。 好在,片刻后,江折容就移开了目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我这次出门,给你带了一个礼物。” 桑桑打开一看,瞧见里面竟是一根玉簪,还镶嵌了金,非常漂亮。她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江折容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一歪头,问:“桑桑,你是真心选择兄长,想嫁给兄长的吗??” 桑桑的手一抖,倏地抬眼。 “你现在还是可以选择的。”江折容逼近了一步,凝视着她,轻言慢语。 瞧见桑桑的表情有点紧张,还看了两旁一眼,似乎在和他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一样,江折容还笑了笑,轻柔地说:“别害怕,没人知道我们说话的。” 明明比这更不见得光的事都做过了。 桑桑也说不清答案,因为她好像只是顺应了江折夜的选择,就犹豫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吧。” “莫非是兄长想让你嫁给他,而你恰好也喜欢兄长的模样和他的修为,才顺应答应他的?” 这个说法比较对,桑桑“嗯”了一声。 江折容静默了一下:“这样啊。” 桑桑心脏鼓噪,攥紧了盒子:“那个,小道长,我其实” 话没说完,就被江折容岔开了话题,他示意她手中那个盒子,笑了笑,说:“这支玉簪其实是我三年前就买好的。只是那时的你走得太快,我一直没机会送给你,这次出门就重新镶嵌了一下。” 桑桑一怔:“三年前?” 难道江折容说的是三年前,她突然跟娄初伯走了的那天晚上? 不会吧,难不成那个时候,江折容就已经对她 在桑桑震惊又混乱的时候,江折容垂下眼,慢慢对她伸出手。桑桑还以为他是要拿过盒子,没想到,他却攥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往怀里拉去。 亲密相拥,却好像从这个拥抱里,嗅到了几分绝望的气息。桑桑刚要抬手拍一拍他的背,一种怪异的眩晕感就涌入灵脉。 怎么回事? 桑桑的视野暗了一暗,又一晃,手中盒子“咚”地坠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周遭环境已经大变,变为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第190章 阴谋 昏沉的滋味儿充斥着太阳穴, 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桑桑的眼皮困乏地抬了抬,看到了一盏悬在漆红房梁下的琉璃灯。光线透过纱幔, 朦朦胧胧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慢慢地闭上了眼。 但很快,桑桑就猛地想起了什么, 脑子里的混沌一扫而空, 想坐起来。可全身的力气还还没苏醒, 手肘发软。 就在这时, 纱帐被撩开了,光线透了进来。一双手臂及时地搀住了她, 熟悉的降真香气, 随着纱帐的掀合, 幽幽地渗入了混沌的灵窍里。 桑桑轻哼一声,稳住身体, 入目所见, 就是对方的衣襟。 这似乎是一件旧衣, 虽然干净,却不会崭新得发亮,像是会在家里不见客时, 才会穿的衣服。 桑桑一愣, 抬起头, 江折容那张端丽而温雅的面容,映着头上灯火,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帘里。 他们置身在了一间十分宽敞风雅的卧房, 格局与她先前住的那间完全不一样了, 面积也要小一点。华丽精细的程度, 却不减半分,梨花木桌,银华镜,青纱绣床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布置过的。 江折容没有阻拦的意思,神情平静地任由她看。 桑桑环顾一周,错愕和怪异的感觉,在心底发酵得越来越浓,重新转向了江折容:“这里是什么地方?” “桑桑,这样做之前,我其实考虑了很长时间。”江折容却答非所问,垂着眼看她,淡淡道:“但听了你的答案,我还是决定这样做了。” 他的神态平静无波,桑桑与他对望,竟忍不住,咕咚地咽了一下喉咙:“我的什么答案?” “既然你喜欢的只是我兄长的外表和修为。如今,他有的这两样东西,我都有了。”江折容轻柔地笑了笑:“那么,你选我也是一样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想弄多少个孩子,我都可以满足你。” 桑桑瞪着他,有那么一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知道并没有。一股凉气慢慢地爬上了背脊,她的手指攥紧了被褥,有点慌:“你,你是在作弄我吧?” 江折容的笑意淡了一些,口吻却依然温柔,毫无火气:“桑桑,我不会拿这些事作弄你,你知道的。” 桑桑盯了他片刻,一咕噜就下了床,直接跑到了门边,决定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然而,房门早就设了结界,使出的妖力仿佛被吞噬了,压根无法撞开。 “别试了,桑桑,你出不去的。”后方传来了江折容平静的声音。桑桑一僵,忽然感觉到空气里有风起。江折容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弯腰抱起了她。 桑桑一惊,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 好在,江折容只是将她放回了床上,就毫不避讳地单膝跪蹲而下,攥住了她的脚踝,微一蹙眉。 原来,方才因为情急,桑桑是只穿着袜子下床的。 跟变魔法一样,江折容拿出了一双漂亮的红绣鞋,低头,给她套上了鞋子,穿好后,还捏了捏鞋头,自言自语:“我记得你就是穿这个尺码的鞋子的,果然。” 他越是这样温柔体贴,就越不正常。 识时务者为俊杰,桑桑按捺头皮发麻的滋味儿,试图哄他,软语说:“折容,你听我说,万一你哥哥发现我们不见了,他肯定会很着急很担心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我已经给兄长留了一封书信。”江折容微微偏开了头,阴影遮蔽了他那一侧的面容,无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桑桑瞪着他,恼道:“江折容!” “桑桑,兄长做得到的,我不会比他差,还会对你比兄长更好。”江折容坐到了床沿,抬手,轻轻抚过桑桑的下颌。昏光之下,他的眉眼毓秀,长睫下是极黑的眼珠,唇则是冶丽的殷红:“就像那天的事一样,你其实不讨厌的。不是吗?” 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但是,这个吻印了个空。 桑桑的回答是弯腰,蹬掉了那双红绣鞋,跟鸵鸟一样,钻进了被子里,蒙住了头。 江折容僵了一下,低头,望着这个拒绝他的背影,目光微暗,有一瞬间的彻骨冰冷。 但说话时,语气依然温和:“桑桑,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做晚膳。等一下就回来。” “” 床上的那一团小山坡不回话,还动了动,转了个朝向,头部朝向墙壁,幼稚地将屁股对着他。 用孩子气的举动,来彰显自己的愤怒。 “被子里太闷了,别在里面待太久。” 江折容将一个柔软的枕头放到了她身边,再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桑桑翻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逃走的空隙,气成了一只河豚。 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三年前,她已经不是江折容的对手,单单被他用剑指着,都会抖若筛糠。全靠一些小聪明,才能从他手中逃走。如今,江折容不仅恢复了灵力,还得了三百年的道行,更是她无法撼动的存在。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桑桑试过装可怜,也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江折容都不为所动。 见状,她又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装晕、装病、装死,想骗江折容打开结界。 这天傍晚,江折容开门进来时,就看见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小妖怪,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气息极虚弱。 江折容蹲了下来,微微歪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正在装晕的桑桑:“” 这不是她第一次骗人了,但却是忐忑感强烈的一次。面上不显,心跳的怦咚声,却仿佛要撞破胸壁。 都进门这么久了,江折容怎么还在上面看她? 嘴上说喜欢她,看见她生病了,难道不应该担心一点的吗?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间,腰上被一根手指轻轻挠了一挠。那力道很轻,又恰到好处,勾到了她的痒痒肉。桑桑的脸扭曲了,腰情不自禁地一扭,不幸地破了功:“噗” 一笑出声,她就知道完蛋了。 睁开眼,果然,江折容正托着腮,低头凝目看着她,手还没收回,目光是温和的。 既然被当场识破了,桑桑也不演了,猛地弹起来,觉得有点丢脸:“你一早就发现了对不对,还一直盯着看了那么久,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没有。”江折容抬手,给她拨了拨乱了的头发,温柔道:“只是觉得桑桑这样很可爱,想多看一会儿。” 显然,她还不知道自己露馅的原因这些天,虽说不能出门,但衣食住无一不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她那张尖尖的小脸都长出了丰盈绵软的肉,脸色红扑扑的,一看便与“病弱”一词完全不搭边。 只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耳朵,轻轻一摸,就被扭头躲开了。 江折容的手凝在了半空,半晌,才慢慢垂落,在袖下捏成了拳,起了身,敛起了笑意。方才他离开是去烹调晚膳了,食物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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