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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的金丝,倒是没有断成两截,但光滑的簪身,也已经出现了不容忽视的裂痕。 桑桑蹲下来,捡起了它,捏在手心,心慌的感觉莫名加倍。 旁边是一丛茂密的草地,桑桑正要起来,余光忽然瞥见,草丛深处有什么东西,蓦地拨开了草。 草丛后方是一棵树,树下坐着一个衣衫尽湿的人,雨水在泥上积起了水潭,一个包袱泡了水,开了一个口子,漏出了装在里头的、艳红的婚服一角。 桑桑脸色剧变,那个熟悉的称谓脱口而出:“小道长!”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蹲在江折容面前,捧起他的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也泛着淡淡的乌青,和白天时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仿佛一夕之间,生命力就在大量流失,来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他似乎不甚清醒,被她唤了许久,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了?!”桑桑惊怒又心慌,抓起了他的手,就被冷得一抖。江折容的体温素来是温暖的,何曾有过这样冷得像尸体的时候,又摸向了他的灵脉。这时的江折容已经没有力气阻挠她了,桑桑轻易就得了手,捏着一探,脑海瞬时空白。 好空虚的金丹不是吞噬了三百年的道行吗?那些力量,都去哪里了? 江折容专注地看着她,如今的他要说话,似乎很费力气,但还是坚定地,慢慢地抽回了手:“你走吧。” “我走?”桑桑喃喃着重复,又生气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你是回程时受伤了吧?我现在带你下山,去找江折夜,他肯定有办法的” “不必了,我没有受伤。”江折容翘了翘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似乎在自言自语:“没想到,原来是今天。” 那颗三百年道行的妖丹最初入腹时,确实与他相融得不错,助他恢复了灵力。但是,没过多久,那股力量,便如泥牛入海,化于无形。不管如何尝试,都阻拦不了它的流失。 他只能感受到,重新有了激流的金丹,慢慢地再次沉寂,变得如一颗死去的石子。 兄长为了这颗妖丹,已险失去性命。为此,尽管内心不得不忍受着得而复失的煎熬,江折容还是忍而不发,瞒下了这件事。他想自己先去求证一下。前段时间出门,便是为此而去的。而验证的结果让他绝望。 如果兄长知道了真相,一定无法弃他于不顾。他会不会继续去找四百年道行、五百年道行的妖怪? 这一次,兄长还能侥幸活着回来吗? 没有人会比他本人清楚,他吃再多妖丹,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兄长再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想再让兄长以身犯险,不愿再成为兄长的累赘。这三年,兄长已经做得够多了,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同时,这副病弱的身躯,无力的手臂,也无法再给喜欢的小妖怪更多保护。离开似乎是最好的做法。 但他真的不甘心。 相比起死亡后归于沉寂的黑暗,更让人恐惧的,是被心爱的人遗忘。 妖怪的寿命那么长,桑桑又大大咧咧的,忘性很大。如今的她确实还记得自己。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六十年后呢? 他只能作为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朋友,在她的生命里的分量越来越轻,逐渐褪色。 即使是死了,他也要让她永远记住自己。 但他没有想过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其实也没打算关着她一辈子。只是想在最后可以放纵自己心意,独占她一段时间。等到倒计时结束,就会放她自由。 只可惜,命数一早就已经定好和她相遇的命数,还有他死不逢时的命数,都一早就注定了。 结束的这一天,比他预计来得更早,都没来得及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江折容唇畔还带着笑,却是慢慢地不动了。 桑桑的嘴巴扁呀扁的,眼眶发热,泪水跟断线似的,“啪嗒、啪嗒”地坠落,在泥地上砸开了一朵朵小水花。 但她知道这不是消沉的时候。 “江折容,你撑着!”桑桑抬起手,用袖子粗鲁地擦了擦眼泪,把奄奄一息的江折容背了起来。江折容比她高得多,这样背着,他的脚会拖在地上。好在,桑桑的妖力已经不受限制了,可以负担起这部分重量,咬牙道:“我现在带你下山,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只要找到有人的地方,就有办法了吧。 雨天山路极滑,又看不清前路。桑桑连喘带跑,来到了一处茂密的草丛前。忽然听见了前方有怪声。她目光一顿,反应极快地下蹲,带着江折容,藏在了草里。 不多时,前方就出现了几个陌生的男人。 其中一个,看着是头儿的人,约莫二十岁出头。在阴沉的天色下,他转过头来,微厚的上唇处,赫然长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黑色痦子。 桑桑眼珠一缩,难以置信。 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江邵?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记得江折夜说过,江邵是江含真的好儿子,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难不成,江含真的藏身地也是在这座山里面?! 桑桑紧张地屏住呼吸,看到这些人在江邵的指挥下,抬着一箱箱沉重的东西,不知道要搬到什么地方去。两个家伙没拿稳,箱子倒地,滚出了几扎黄符,一湿水,就飘出了淡淡的腥味。 江邵冷声呵斥了几句。那两个手下连忙点头哈腰地认错,把箱子重新合起来。 桑桑有种不妙的预感。虽然她没有正式学过符咒,可跟着江家兄弟多了,她也知道,正经的修士都是用墨水或者朱砂写符咒的。 用血来写的符,都是邪咒。 这些人到底在酝酿什么阴谋? 实在不想错过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说不定跟踪这些人,找到江含真,就可以拿回心魂去救人了。可偏偏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现在还带着一个昏迷的江折容。 别的人不提,江邵肯定认得江折容。万一被发现了,旧仇人相见,他们一定会对江折容不利的。 就在桑桑这么纠结的时候,背上的江折容,忽然痛苦地皱眉,闷咳了一声。 雨声没盖住这声闷咳,江邵的目光疾射而来:“谁?!” 第191章 抉择 糟了, 被听见了! 桑桑浑身腠理紧绷。前方这片杂乱的草垛,至少有一米高。如果从头到尾都不发出声音, 藏在里头, 兴许还能躲过去。但现在,这声闷咳,已经暴露了他们是人类, 而不是路过的小兽。 这个江邵, 一看就是在干不见得光的事情,怎么可能容忍被不相干的人看见? 果然,江邵已经起了疑心, 盯着草丛,做了个手势。他手下两名修士拔出了长剑, 警惕又不失谨慎地往这边走来。 看着逼近的两个身影,桑桑一咬牙,又转头, 看了看伏在自己肩上的江折容, 蓦地将妖力聚集到腿上,转头就跑。 雷鸣隆隆。冷酷的银白电光,如同上神降下的惩戒,鞭笞过森林。短得只有一刹那的功夫,映亮了江折容的小半张脸。 “这、这是”江邵瞪直了眼, 声音涌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激动, 乃至结巴了一下:“快!快给我上!去捉住他们!” 不是没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但有些时候,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大滴大滴的冷雨打在桑桑的眼皮上。肺腑收紧、舒张, 喘出的灼热气息, 让桑桑的咽喉一阵阵地干痛, 脚下速度却不敢有丝毫的减慢。 换了是以前,如果被修士追杀,她多半会化成小小的原形,爬到高高的树上藏起来,用枝叶掩盖身体。在林海如涛的森林里,敌人想从某一棵树上找到她,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她只要放轻气息,等待敌人从树下走开就好了。 但现在,这个法子已经行不通了就算她把江折容带到树上,树叶也挡不住他的身体,照样会被发现。 好在,江邵的那些手下,虽然是有仙功在身,实力却明显差了江折夜和江折容一截。若是换了后面两者来追杀她,早就得手了。 无奈的是,昏暗的天色,暴雨,陌生的地形,背上的人,让桑桑多少有点儿狼狈,也拖慢了她的逃命速度。一不小心,桑桑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山泥,身体猛地失衡,随它栽了下去:“啊” 她紧紧抱着江折容,天旋地转,一起滚下了斜坡。这是一个约有五六米深的小山坡。不幸中的万幸是,山壁没有插着尖锐的树枝,泥土也被雨水泡得发软。桑桑滚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地爬起来,一甩脑袋,就听到头顶传来了那些人的声音。 “奇怪,怎么到这附近就不见了?” “肯定没跑远!你们几个,在附近搜一搜,我到这下面去看看。” 桑桑的齿关微微抖了抖。 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被一网打尽,必须有所抉择,有所舍弃。 林木的阴影下,桑桑抿了抿嘴,瞳眸分外深邃。瞧见旁边有一个略微高出地面的矮山洞,她有了主意,将江折容使劲地推了进去,让他靠坐在里面,又迅速掏出了怀里的碧殊草,倾尽所能,在山洞附近做了她最擅长的掩饰。 滚落山坡的失重感和疼痛,短暂地唤醒了江折容昏沉的意识。他撑开眼缝,看见桑桑的动作,低哑道:“桑桑,你干什么。” “我报恩啊。”终于大功告成,桑桑抓紧了他的手,认真地嘱咐:“小道长,你要乖乖躲好。我引开了他们,就回来找你。” 江折容想阻拦,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不多时,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暴喝:“那里!” “都给我追!” 搜索的人声遽然远走了,也带走了江折容清醒的神思,一起坠入了沉寂的昏茫之中。 “公子!” 江邵转过身来,见到几个手下从林中步出,伸手用力一推,将一个娇小的姑娘推到了空地上。 “我们只抓到这只妖怪,她背上那个人不见了。” 江邵怒骂道:“废物!” 桑桑痛哼了一声,双手被捆妖索绑在了背后,肩上还被贴了一张黄符,牢牢地压制着她的妖力。倒地时,闭紧眼皮,才没有被泥水溅到眼睛里去。 被一群穷凶极恶的陌生道士围着,绝望悄然侵袭上心头。但与此同时,也暗暗滋生了一种求仁得仁的庆幸感太好了,至少他们没有搜到江折容。 这说明她的调虎离山大计成功了。 一双黑靴踩死了一只爬过泥土的虫子,停在了她跟前。桑桑的喉咙紧张地咽了咽,下颌就被一只大手粗鲁地捏住了,被迫抬了起来。江邵阴沉至极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眸中:“那个人呢?你把他带去哪里了?” 这人的体温,像是某种黏腻的冷血动物。桑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怯生生地道:“道长,你说的是我背上那个人吗?我不认识他的啊。” 尽管很害怕,但桑桑知道,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和江折容的关系。否则,自己很大可能会沦落成一个用来要挟江家兄弟的工具,更加无法脱身。 虽然不承认也不一定会被放走,但总会多一分生机。 “还在装傻!”江邵勃然大怒,吼了一声,手指遽然收紧了:“你不认识他,刚才背着他跑什么?!” 桑桑觉得自己的下颌都要被拧碎了,眼中泛起了泪光:“道长,我哪敢骗你?我只是恰好经过附近,看到那个人倒在树下,好像快死了。我又饿了,就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挖了他的心来吃而已。你们刚才齐刷刷地朝我冲过来,我以为你们要捉妖怪,当然会吓得拔腿就跑啊。那个人是我的晚餐,我本来不想丢下他的,可你们追得太紧,我只能扔下他了道长,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是妖怪,我怎么可能会帮一个修士逃命?” 江邵冷声道:“你把他丢到哪里了?” “我不记得了。当时我慌不择路的,只顾着逃命,就随便把他往路边一扔,已经记不清位置了” 由于心底的恐惧,桑桑这段临时想出的解释,虽然偶尔结巴,却显得很真实。 江邵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凭借他对江折容的印象,对方那一派光风霁月、他却觉得是装模作样的作风,确实不像是会和妖怪暗中往来、藕断丝连的人。更何况,他也确实没法断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直觉告诉江邵,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并不那么简单。 万一这只妖怪在撒谎她这么用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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