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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掉了。 摆脱了他,桑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来到府门的檐下,回头看去,秦跃没有追上来了。雪地里,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桑洱推开了沉重的府门,站在外面等着。隔了一会儿,她再回头,风雪渐大,庭院里,秦跃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桑洱心说她也不想掺和到原主和秦跃的爱恨情仇里去。就当他刚才是撒酒疯了吧。反正,那些话,秦跃清醒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说的,他这么骄傲一个人。 等了一会儿,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一人掀开了帘子。出乎意料地,此人竟然不是忠叔,而是裴渡。 桑洱吃惊道:“怎么是你?” “都这么晚了,别折腾忠叔了。”裴渡弯腰,将她拉上了马车。忽然,鼻子一动,像小狗一样,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桑洱推了他的头一下,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裴渡道:“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狐裘,衣服呢?忘在里面了?” 桑洱这才想起来,因为晚饭喝了酒,她身体暖和,穿着狐裘有点热,就让下人收起来了。现在衣服忘拿了。 待在马车里,虽然不会直吹北风,但酒意一散,还是会发冷。 裴渡啧了一声,下了马车:“真麻烦,行吧,我去给你拿。” 嘴上在嫌弃,下马车时,掀开帘子的动作却很轻,像是不想风灌进来,冷到里面的人。 桑洱大惊,哪能让他进去,阻止道:“等等,不用了!” 可她现在动作有点迟钝,往前一扑,没拉住裴渡,裴渡已经进去了。 秦府,裴渡以前来过一次。 那是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为了刺杀董邵离,潜入了这里。 在他离开的时候,这座府邸被血腥气浸泡了个透,连白墙也溅满了血点。 如今,那些可怖不祥的血迹倒是洗干净了。 按常理,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犯了事,重游故地时,总会有些不安。裴渡却没有半分心虚,大摇大摆的,如同进的是自己家。 来到中庭,裴渡打算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看见前方走廊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他走来,臂弯间,挂着一件狐裘:“你在找这个吗?” 裴渡眯了眯眼,认出了衣服是桑洱的,微微一笑:“没错,谢了。” “不用谢我,应该的。”那人步出了暗影,在星月下,露出了一张线条冷峻,却又与眼前的少年十分相似的面容。 如水中倒影,一光一暗。 冷风打来,絮絮雪沫飘落在发上。裴渡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的容颜,心中有万分惊疑,又仿佛有一团被雾遮蔽的乱麻,在渐渐消散、解开。 青璃,周涧春,还有许许多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拆解,拼凑,最后变成的是 秦跃将衣服抛给了裴渡,平静地看着他,问:“你就是裴渡吗?我知道你。” “我也知道你,秦家家主嘛。”裴渡无声地捏紧了衣服,笑盈盈地说。 秦跃的目光,定定落在了裴渡抹额上缀着的那块玉上。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说一些争风吃醋的话。 但怎么想是一回事,能否控制住,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亲耳听见她睡醒时,第一时间喊的是一个叫“裴渡”的男人时,他的嫉妒,已无可压抑,冲至顶峰。 “没想到她把这块玉给你了。那其实是我几年前送给她的礼物。本来是一对玉狐狸,我们一人一个。她把它拆掉了,其中一小块扁玉给了你。”秦跃轻轻地笑了下。 “”裴渡的眼底掠过了一抹危险的凶光:“哦,所以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桑桑是很好的人,她送你这块玉,应该是真的挺喜欢你的。”秦跃看向他:“可惜,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长时间了,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你吧?” 第70章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秦跃口中说出的这句话,直白无情地揭开了蒙在真相上的薄纱,没有留一点余地,去让人曲解为它意这几年来,在秦桑栀身边来来去去的、有几分漂亮姿色的少年们,青璃,周涧春等身无所长之人,之所以能得到她的青睐,全部,都是因为眼前的秦跃。 包括他裴渡在内,也只不过是秦桑栀对心爱的人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的一个慰藉品。 温柔包容、对他予取予求的秦桑栀,她双眼的落点,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而是在透过他的面容,看着他此生最深恶痛绝的、恨不得一刀一刀凌迟的董邵离的亲儿子! 森寒冬夜,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裴渡僵直地盯着秦跃,眸中凶光翻滚,指骨捏紧,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响。 “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做好本分,少想一些有的没的。”秦跃的唇畔缭绕着一团白烟,望向裴渡的双眼,在平静之余,还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桑桑身边有哪些人,我都知道。到目前为止,你是所有人里长得最像我的一个,大概不会那么快被她厌倦吧。” 这段话,无疑含有贬低的成分在秦跃的眼里,裴渡和那些为了钱与权势贴上桑洱、出来卖身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说罢,秦跃拢了拢漆黑的狐裘,转身离开。 可还未走远,他的身后,一道少年的声音破空传来:“秦家主说这些话,是在同情我吗?但我怎么更加同情你呢。” “” 秦跃停住了步伐,冷冷地回过头。 大雪纷扬,裴渡的发梢、眉毛都凝结了雪霜,衣衫也湿了一片,本应是很冷的,他却在微笑。泛着幽光的眼珠与森白的小虎牙,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恶鬼:“听起来,姐姐以前和秦家主的关系很亲密嘛。我记性有点不好,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来着?两年前?三年前?” 在腌臜的市井长大,裴渡见人见鬼多了,早就练出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岂是能一直任人奚落、处于劣势也完全不反击的性子。 此刻的这些话,全是他凭借本能反击的。 却很不巧,一字不漏地,都戳刺中了秦跃的心窝。 果然,秦跃脸上淡然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裴渡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忽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恍然大悟道:“今个儿是正月初一,那应该算是第四年了吧。这分开的时间也真够久的。秦家主,你看我有算错吗?” “” 裴渡慢条斯理道:“其实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按道理,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接近他的么?怎么你俩闹掰以后,姐姐好像一次都没有主动回来过?好像在她眼里,这座府里住着一个她避之不及的瘟神” 秦跃的神色猛地变了:“你!” 裴渡适时地退后了一步,笑盈盈地说:“好了,不说了,姐姐喝醉了,还在马车上等我。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秦家主的提点。我回去之后,一定会用心陪着姐姐,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裴渡刻意在“伺候得舒舒服服”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无端地,让这句话染上了几分淫靡的艳色。 最后抛下这句话,裴渡不再久留,飞快地退走了。 从中庭走到府门,得绕过数道曲折的回廊。等走到了已经看不到秦跃的身影、四周也没人的地方,裴渡那副仿佛占了上风的自若脸色,就碎裂了。 在月影下,少年深呼吸着,一张俊脸,阴鸷到了可怖的程度。 惊怒、屈辱、恶心、遭到愚弄后想杀人的难堪,与一丝难以言说的妒意,在他身体里翻江倒海,刷刷地刺着耳膜。 其实,裴渡心底真正的念头,和他刚才为了刺激秦跃而说的话,是截然相反的。 裴渡知道,秦桑栀这个人,每逢喜欢点什么,都会主动靠近,一掷千金地捧着对方。对青璃,周涧春,还有他,都是一样的。但对着秦跃,她却一反常态地避而不见,也不愿意多提以前的事。 这不是说明她不在意。而是反过来,恰好证明了秦跃在她心里的特殊性。 那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谁也无法翻越。 裴渡胸口起伏,眉宇笼着一团阴沉的煞气,脸色变幻几番。冷不丁地抬手,粗鲁又愤恨地扯下了自己的抹额。 暗淡的星芒下,那道手工编织的红绳沾了雪水,被染成了昏黑色,中间的圆玉泛着微光。 他知道,秦桑栀喜欢他的皮相,但这和从一开始就将他当成董邵离之子的赝品、还把她和秦跃的定情信物转手赠给他,是不一样的。 他居然还将这玩意儿当成了专门订给自己的礼物,戴在额头招摇过市! 裴渡的五官微微狰狞,手背绽出了青筋。忽然抬手,将这玉石狠狠地掷向围墙。 然而,风太大了。被裹挟在其中的玉石,连着红绳,轻如鹅毛,没有撞到墙,而是落到了软绵绵的积雪上,还阴魂不散地滑了下来,撞上了他的靴子。 裴渡粗喘着气,直勾勾地盯着这块玉。 戾气与一股陌生的嫉恨,在他的肺腑间冲撞。 砸烂这块玉,再踩几脚,根本不足以泄掉他此刻的怒火。 他现在,恨不得走回头去,一刀一刀地剜碎了秦跃的嘴。 还有秦桑栀 他记得,自己在秦桑栀生日的时候,给她下了绝情蛊。 绝情蛊发作的条件有两个,一是必须对某个人充满爱意,爱意才会灌养身体里的蛊虫,使其长大。二是被心爱的人背叛。两股情绪并行,就可以诱得蛰伏的蛊虫发作,引起剧痛。 当年,他的母亲韩非衣吃下绝情蛊时,刚刚遭到董邵离的背叛,却又无法放弃对他的爱意,爱恨都浓烈到了极致。所以,蛊虫没有蛰伏期,几乎是在瞬间,身体就出现了剧痛。 而秦桑栀到目前为止还是好好的。如果她的心中还有秦跃,那只能说明,她和秦跃决裂、秦跃娶妻这两件事,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强烈的背叛。因而,没有达成绝情蛊发作的第二个条件。 偏偏,裴渡没办法控制秦跃继续触碰她的底线,以达成“背叛”的条件。 如果不想报复的计划落空,那就只能让秦桑栀重新爱上别人。由新的爱人,书写新的背叛。 爱人放弃她,另外娶妻,她不认为是背叛。那么,如果爱人杀了她养父,还准备对秦家斩草除根,甚至从第一天见面,就处心积虑,对她心怀歹意这总该是背叛了吧? 诚然,这样的报复法,耗时长,又麻烦。换做平时,裴渡被这么耍了一通,大概就不会再有耐心玩下去了,直接杀了她便了事。 但现在,一想象到秦桑栀血溅三尺的画面,他竟发现,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不,不对,他怎么可能下不了手。 他只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而已。 没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几息间,裴渡的心里闪过了多少混乱又矛盾的念头。 最终,他还是蹲了下来,捡起了雪地里的玉。 桑洱喝了酒,反应慢半拍,没能拦住裴渡,让他进去了。 心说拿个衣服,应该不是大问题吧,桑洱酒意上头,晕乎乎地眯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还不见裴渡回来,渐渐有点坐立不安了。 抬手掀起了马车帘儿的一角,外面的风雪还没停,甚至变得比刚才还大得多,不过掀开了一个角,就吹得人透心冷,雪粒直直地钻进了领口里。 虽说修仙之人的体温比较恒定,不惧寒冷,但如果被这么大的雪打湿衣服,还是够呛的。桑洱一闭眼,只好退了回来。 没多久,桑洱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了响声。 下一瞬,裴渡掀开了帘子,一言不发地钻了进来。 和出去时相比,裴渡的头发、衣衫,都被打湿了大半,有霜雪滚落。 被他抱在怀中的狐裘大衣,倒是只湿了一角,远没有他本人那么狼狈。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他的脸色和唇,都泛着一种瘆人而苍冷的森白色泽。湿哒哒的碎发沾成一缕缕,垂在额前。 桑洱酒都醒了,连忙将他拽了进来:“你进去拿个衣服,怎么那么久呀?” “没找到路。” 桑洱一脸心疼地将狐裘大衣扯了过来,却不是自己披,而是盖在了裴渡的身上:“湿成这样,是不是很冷呀?” 裴渡拧了拧自己发尖上的水珠,吐出了一个字:“冷。” “那你进来一点。”桑洱听了,连忙往里坐了一点,后背贴上了马车后壁,拍了拍自己身边:“过来里面,别在门边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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