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天,再和她一起看。 第167章 现代续篇(4) 翌年, 初夏。 雪白的蒲公英飞絮在空气中飘转,明媚的朝阳洒在碧青草坪上,草络凹折处露珠来回滚动。 满天星簇拥着淡紫木槿, 编织出了一面梦幻的花墙,中间穿插着淡金色的小灯串。 很显然, 这是一场西式草坪婚礼的现场。镶嵌在花墙中的装饰牌,两个惟妙惟肖的卡通小人互相依偎, 清晰明了地昭示婚礼主角的身份。 中午。 婚礼主角之一的桑洱, 正窝在酒店一套相连的套房的软沙发上, 老神在在地嚼着包子, 任由化妆师、造型师折腾自己。 桑童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蓬蓬裙小礼服, 蹲在地上, 煞有介事地给姐姐整理婚纱那雪白的长摆。 酒店厨房正好送来了一车中式点心,吴莉娟已经妆发完毕,噔噔噔地拿起了一碟点心,往桌子上一放, 不放心地说:“小洱,你再吃两个包子, 垫垫肚子。” “妈,我真的吃不下了。”桑洱告饶, 忽然, 灵机一动,转移视线道:“不如你去外面看看情况吧,只有爸爸一个人在招呼宾客呢。” 吴莉娟走近窗玻璃,往下看, 果然, 桑成济正跟陀螺一样转动, 穿梭在宾客中,面带笑容,和他们寒暄。两厢对比,自己在楼下似乎更有用武之地,吴莉娟决定去支援丈夫,便一手拎起包包,一手夹起桑童,下楼去了。 房中恢复了安静,桑洱赶紧把吃不下的半个包子放回了碟上。 就在这时,那扇和旁边套房相连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新郎一个箭步踏入,又旋风似的关门,“咔哒”上锁。那架势,好像对面房间里的不是她爸妈重金聘请的造型团队,而是洪水猛兽。 桑洱没有回头,望着前方镜子里的倒影,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此刻,轮换到控制这具身体的人格是尉迟兰廷。他这么不淡定的样子,真是十分罕见。 尉迟兰廷:“” 桑洱的唇边噙着一抹揶揄的笑容:“逃出来了?” 这个逃字用得很贴切。尉迟兰廷有点儿哭笑不得,一边走近她,一边说:“他们想给我拔眉毛。” 桑洱忍俊不禁。 为了和婚宴的主题色匹配,如今,尉迟兰廷身上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雪白西服,配以浓度极淡的烟紫衬衫。平时工作就有穿正装的机会,而且,尉迟兰廷曾经伪装成二小姐十几年,绝对是对各种打扮造型的接受度最高的一个切片。 这都能被逼得落荒而逃,估计是被Tony老师的魔掌折腾得够呛了吧。 桑洱这边也差不多都弄好了。几个化妆师手脚利索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做收尾工作。桑洱伸出手,尉迟兰廷会意地牵住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小心地没有压到她的裙摆,温柔道:“累吗?” “有一点。”桑洱揉了揉后腰,补充:“坐得比较累。” “来,你靠着我。”尉迟兰廷将她揽到了怀里,一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给她缓解了肌肉的僵硬,才接着她上面的话,无奈地说:“我也有一点,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摆弄。” 桑洱睨他一眼,小孔雀一样,抬了抬下巴:“反正也就这一次了,你下次想体验还没机会呢。” 尉迟兰廷轻笑了一声,认可了她的话:“嗯。” 当然,桑洱自己也是不想再体验一次婚礼了。 筹备一场普通的婚礼,就要耗费一对新人大量的精力。遑论是和一个精分男友结婚。 从婚礼的举办场地、流程、整体风格,再到礼服、发型、餐点的选择,请帖的式样什么都能让四个切片拎出来争一轮。桑洱一开始还认真参与讨论,看破本质后,干脆放任他们去打了。 不过,有一个地方,四个人格却很早就达成了共识他们都更属意于纯白的西式婚礼,而非中式婚礼。 桑洱:“” 鉴于上一辈子,四个切片总是临门一脚,没能和她修成正果。细数下来,好像就只有尉迟兰廷和她的回忆里完全没有关乎婚事的惨痛内容了。别的切片,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婚事和聘礼的组合拳打击。桑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已经对大红大金的中式婚礼本能地产生了严重的PTSD,所以,才坚决不要自己的大喜日子出现相关元素。 但是四个切片都不肯承认这一点。 桑洱想了想,还是决定体现自己身为妻子的包容,没有戳穿他们。 在种种原因的驱使下,这场西式婚礼并没有严谨地按照传统流程,而是简化了步骤。下午在草坪上提供的自助餐点都是西式的。婚礼仪式后,所有人就会转移到草坪后方的酒店里。招待宾客的正式晚宴将是中餐。 前期的婚事筹备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正式婚礼上由哪个人格来当新郎,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毕竟这是面对亲朋好友的婚礼,任何流程都是一次过的,不可能任性地走四次红地毯,把一句“我愿意”说四遍。 为了和平解决这一矛盾,桑洱只能选择和四个人格分别结一次婚指的是仪式层面的婚礼。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他们早就领了。 所以说,如今这场草坪婚礼,其实只是作为社会人的他们,给家人朋友的一个安心的交代。 真正漫长的重头戏,实际在后面才会来两人将会以“度蜜月”为借口,辗转各地,分别给四个人格一个理想中的婚礼。具体的过程,会交给身为主角的切片来决定。 桑洱:“” 唉,一碗水端平,真的太不容易了。 有了专属婚礼的承诺,四切片对如今这场草坪婚礼,也不再那么执着于争夺那个唯一的席位了,同意了只出现半小时来体验氛围,其它时候就由正好轮换到这一周控制身体的尉迟兰廷来负责。 最终,这场婚礼完美地落下了帷幕,没有出什么岔子。 而新郎在婚礼中途因为切换人格而出现的一些微妙的性格转变,也被宾客们理解成了大喜日子心情激动的特殊表现,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婚后,小两口正式迁入新居。 两人的新居是一间位处商圈的跃层住宅,采光、格局、楼层,都经过了精挑细选。最重要的是,它和桑家的距离只有一站路。桑洱结了婚,也依然能留在熟悉的成长环境里,若是想家人了,散个步就能回去。这是她觉得四切片最贴心的地方了。 在寸土寸金的Y市,这样的房子自然是不便宜的。好在,迟宵的原主的积蓄颇为丰厚,再加上四切片这两年的工作所得,就这样凑够了首付。余下部分,再供三年就行了。 这间房子完全按照小两口的需求来装修,也从侧面体现了住所主人的特殊性。比如,二楼和主卧相连的地方,有一个面积很大的衣帽间。光是男主人的衣服和鞋子,就分了四个大衣柜。这是因为四切片的品味和穿衣风格大相径庭,而且,他们似乎都颇为嫌弃除自己以外的人格的穿衣风格。为了方便分类和寻找自己的衣服,干脆就各自为政了。 婚后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当然,也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小小的磕碰。这些小打小闹,都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有意思了。 不过,尽管四个切片时不时就会在各种方面较劲,有一件事,他们的态度却空前一致,那就是不想要小孩。 更确切地说,他们不排斥小孩,也愿意领养孩子。只是,不想让桑洱怀孕生小孩。 桑洱自己在关于后代这件事上,倒是没有什么执念,要也行,不要也行,完全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她初时不太明白为什么四切片那么坚决,便揪住了他们,问了理由。 窗台上,裴渡穿着宽松的T恤,沉默了良久,才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说:“因为太疼了。” 桑洱怔住了。 一瞬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在那一片修仙大陆上,色厉内荏地护着腹部、忍受活剖之痛的少年睁开双眼,泣血的记忆,如烟散尽,不复重来。似乎有些酸热的感觉涌上了眼眶深处,桑洱闭眼,用力搂住了他:“傻瓜。” 裴渡将脸埋在了她的肩上。 说他傻也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罢。虽然知道,真正的怀孕是十个月,不是十年,虽然知道,现代有麻醉针剂,可以减轻生育的痛苦,至少不是直接切开皮肉,生剖出来但那撕心裂肺、暗无天日、恨不得一头撞死的痛苦记忆,依然残存在腠理的深处战栗。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烈度,裴渡也不想让心爱的人品尝那样的滋味。光是想象一下她生孩子时血淋淋的画面,他就难以忍受。何况,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是无法将生育的危险性清零的。他完全无法接受一点点因此失去她的风险那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只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就要发疯了。 切身体会过的他如此,另外三个读取了他记忆的切片亦然。 一年后。 一踏出超市大门,桑洱就被裹着雪粒的冷风吹得一闭眼,用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撒娇语气,冲后方的人半真半假地抱怨:“好冷啊” 尉迟兰廷将购物车推到了墙边,伸手给她把围巾整理得更紧密了些,又把她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有点拿她没办法:“说了让你在酒店等的,又不听我的话。” “我不,我偏要跟着你。”桑洱哼了声,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摸了摸帽檐的毛毛,忽然,眼睛一弯:“你现在在想什么?” 尉迟兰廷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搂着她,走向计程车站,气定神闲道:“和你现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明明周围也不算亮,只有超市的磨砂玻璃内透出的光照着路面。桑洱却不好好看路,抱紧尉迟兰廷的手臂,放心地像树袋熊一样,将重量尽数挂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走,探究地观察他的表情:“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 “那我们一起说。”桑洱一吸气,果然,尉迟兰廷和她异口同声道:“桃乡。” 计程车站已经到了,两人停下了步伐。桑洱一抬头,就看见尉迟兰廷也正望着她,眼底浸染了几分笑意。 “好吧,让你猜到了。”桑洱嗔道:“记不记得,你当时也是这样强迫我戴帽子的。不过那顶帽子可没有现在的暖和。” 尉迟兰廷道:“那时的天气也没有现在的冷。” 桑洱摸了摸帽子垂下的毛球,看了一眼站牌上那个白色的TAXI单词,以及下方的一行行英文。 他们如今所处之地,并非中国,而是一座靠近北极圈的北欧小镇。 上个月,桑洱窝在尉迟兰廷的怀里看电视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旅游节目,突然就对北欧旅游产生了兴趣。这个月,趁着休假,他们就兴冲冲地拎起行李箱跑过来了,品尝了当地最有名的鹿肉汉堡、三文鱼和啤酒,还体验了滑雪和刺激的极地摩托,玩得相当尽兴。本来预计今天早上就要回国的,谁知因为飞机延迟,只能改签到明晚。无形中,假期就延长了一天。好在,他们在计划行程时,预留了比较充足的时间,不至于晚回去一天就旷工。 这座北欧小镇寒冷而宁静,路人和车辆都很少,长路两侧,积了硬邦邦的积雪。远方的啤酒屋亮着彩色的装饰灯。 这几天,两人吃多了本地特色的西餐,都有点腻了。没想到逛个超市,居然在货架上找到了国产的自热火锅。天气这么冷,他们也不想出去吃饭了,打算今晚回酒店就吃这个。 车站前,稀稀落落地排了十来个人,大概都是游客。计程车一部接一部地驶上前,大伙儿将大包小包的扫货战利品从购物车里拎出,放到车上,队伍前行得很慢。 尉迟兰廷站在了风口位置,为她挡住了寒风,所以,桑洱倒是不怎么冷。不过,这几天白天玩得太累,晚上被玩得太累,桑洱才站了一会儿,腿就有点酸了,不着痕迹地跺了跺脚。忽然,周遭一暗,她陷入了一片黑漆漆又暖和的衣裳里。 尉迟兰廷展开大衣,裹住了她,将她纳入了怀抱里。寒意和疲倦,似乎一瞬间就被驱散了。 桑洱抬头,解释道:“我不是冷,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尉迟兰廷悠悠道:“那我冷。” “喂,你找借口能不能有诚意一点,好歹把‘那’字删掉啊。” 尉迟兰廷轻轻笑了一声:“抱你不用找借口。” “嗯,这还差不多。” “亲你也不用。” 话音刚落,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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