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下一秒车开出去，陆知礼被拽着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 剧痛从全身袭来，宛若噬心。 陆知礼红着眼看着那车消失不见，忍住的眼泪却化成心在滴的血。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程氏，也没想过要伤害谁。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多看一眼而已。 听听他的解释，听听他有关前世今生的那些梦！ 过了很久，陆知礼才回到医院。 他两个手掌和下巴都摔破了，血染得到处都有，被打的半边脸也肿得吓人。 他怕吓到程母，便想着在病房外坐会儿。 可不曾想刚走出电梯，就见好几个医生护士跑进程母的病房！ 而病房里正响着急促的警报声！ 陆知礼的心猛地一颤，趔趔趄趄地朝病房跑去。 “妈！” 他冲进病房，只见程母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痛苦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医生不断地往她身上插各种的管子，两条淤青的手臂又重新扎了针眼。 输血，输液…… 眼看程母神情更加痛苦，陆知礼的心跟着揪紧。 “小礼……妈疼……” 程母看向陆知礼，氧气罩下的唇瓣动了动，气若游丝。 陆知礼的心变得鲜血淋漓，他攥着手心，恨不得自己替程母受痛。 律师走了进来，将之前签署的文件递给他。 “放弃治疗是程女士的意愿，她怕你不同意签字，才会和股权的文件混淆在一起。” 陆知礼脸上的血色褪尽，半响没有动弹。 原来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程母和律师在文件上做了手脚！ 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程母，陆知礼只觉心如刀绞。 他死死咬着唇，眼眶一片赤红。 挣扎了许久后，他才绝望地噗通跪了下去。 “够了……” 他颤抖地接过文件：“我们，放弃治疗。” “她现在很痛，求你们不要再往她身上插管子了……” 见状，医生护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病房里突然静得恐怖。 陆知礼跪在地上，一步一艰难的缓慢挪到了病床边。 双膝很疼，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妈……”他颤声唤道。 程母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紧了陆知礼的手：“做、做得好……” “记着，我死后，我的后事……你来操办。” 陆知礼声音哑的厉害，几乎是气音，他连连点头：“好，我来办！我亲自办。” 程母忽然呼出口气，身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栗。 但她盯着天花板，眼睛却开始涣散，声音也轻得快听不见：“盼兮、盼兮……” 陆知礼心一颤，立刻起身：“妈你等我，我现在去找盼兮回来见你！” 而后他转身拉住医生：“不要让我妈太疼……让她挺到我回来，一定要挺住！” 说完，他就迅速跑出了病房。 陆知礼一路狂奔出医院，整个人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气喘吁吁。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唯一清晰的是四肢百骸都阴冷刺骨，血液也快要凝滞成冰。 他怕赶不及，怕她们母女的最后一面，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错过。 陆知礼匆匆拦了辆车，上车就给程盼兮打电话。 可一如往常，他打过去的每一通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他只能打给程盼兮的司机，用以前的交情换来了女人此刻的位置。 维也纳餐厅。 程盼兮包下了一整间餐厅与宋瑾行共度烛光晚餐。 陆知礼看到这刺目的一幕，脑海里全是程母命悬一线的痛苦模样。 都说母亲和孩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个女人怎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程盼兮！”陆知礼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妈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程盼兮冷冷拂开他：“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滚出去！” 陆知礼的心跟着手一空。 他的情绪在顷刻间决堤，径自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向桌角。 嘭！！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餐厅。 红酒瓶的碎片洒落一地，陆知礼满目决绝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程盼兮，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的爱震耳欲聋，唯独她听不到。 没事的，你感受不到也没关系，我是钢筋混凝土。 可现在我才知道。 人这一生会说很多谎言，最容易脱口而出的，就是我没事。 …… 陆知礼止不住地发抖，碎片一下刺破皮肤。 血流下的那刻，外面的黑衣保镖迅速冲进来夺走酒瓶，将他死死压制在地。 陆知礼整个人被迫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碎裂一地的玻璃渣划破了他的脸，血珠滚涌。 他带着血费力抬起眼，可看见的还是程盼兮满眼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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