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偏偏娇纵(古言先婚) > 第273章

第273章

,让他们避免了落进湖水中的那层外壳,竟然有细细的裂纹出现。 像是泡沫承受不住重压,将要碎裂。 蜘蛛纹还在蔓延,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安南原仰头看着头顶的裂纹,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湖水倒灌下来的场景,忐忑不安。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符咒的效果衰减,原本被湖水淹没的那些木雕偶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也被吸引得靠近了这里,敲打着本就摇摇欲坠的透明外壳。 黑色的符咒纹路不断在无形的罩子上闪现,却还是像接触不良的屏幕,明明灭灭,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路星星知道事情的利害,他不敢放松半点,即便牙齿深深咬进了唇肉里,鲜血顺着唇瓣流淌下来,他的脸色很快就惨白中透着青灰,体温极具下降,他也依旧没有停下来。 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邺澧借给他的力量在他的经脉中与他本身的生机相争夺,好像他越靠近死亡,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最大限度,否则也就是使用了那份力量的一点皮毛。 只要我无限靠近死亡,就可以,可以保护所有人…… 路星星牙齿一用力,靠着痛楚让自己开始浑噩的大脑重新清醒,不要命的想要撑住。 但就算他心里清楚,身体情况却违逆了他的意志。 他的身体很快就到了极限,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路星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口气闷了一整瓶白酒一样,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天旋地转,忽明又忽暗,让他找不到能够支撑起身躯的定点。 黑暗终于侵袭而来。 路星星再也撑不住,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猛地向后倒去,结印的手势散开,软软的瘫向地面。 众人惊呼一声,纷纷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想要接住路星星倒下的身体。 与此同时,保护他们的透明罩子也瞬间碎裂。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的挤压而来,湖水中游荡的腐尸也伸出手,想要抓向众人。 一直注视着路星星的南天一个箭步上前,手疾眼快的将路星星软绵绵的身体捞进了怀里。 刚一接触到路星星的皮肤,南天就心里一惊。温度太低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在摸一具尸体。 他连忙低头看向怀里的路星星,这才发现对方的脸上透着青黑,俨然一副耗尽了全部生机,被鬼气侵吞身躯的模样。 短短的时间内,南天忧心着路星星,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 在湖水扑面而来的时候,他所能做的,也唯有下意识一低头,将路星星牢牢护在怀中,不想让本就状态危急的路星星受到更多鬼气的伤害。 南天将眼睛闭得死死的,心里已经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了预判。 但是,料想中的寒冷和溺水的窒息,都没有到来。 周围除了符咒失效如玻璃破碎的声音之外,再无任何杂音。 南天心中诧异,试探着慢慢睁开眼睛,往身边看去。 然后他惊愕的发现,一切都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一样。 破碎后散落的符咒碎片依旧纷纷扬扬,停在半空中,而本来被符咒挡在后面的湖水,也维持着水珠飞溅的激荡模样,停滞在了符咒破碎那一刻的状态,却没有如预料一般倒灌进来。 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南天抱着路星星冰冷如死尸的身躯,愣愣的抬头看去,就发现诧异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所有人都目露惊讶,统一看向同一个方向,脸上是根本没有想到的震惊。 南天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却见他们的视线交汇处,赫然是张无病。 不…… 那不是张无病。 青年长身鹤立于原地,旧日的长衫在力量掀起的风中微微飘荡,衣袍上满绣的凶兽恶鬼张牙舞爪,狰狞骇人,随着衣袍微动,栩栩如生像是下一刻就会咆哮而至。 而他拢着窄袖,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眼眸半眯半睁间,如微风乍破湖面,水光潋滟间拢着寒冷的雾气,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 在青年身周有雾气缭绕,他的唇角带着一点清浅笑意,像是鬼神居高临下的悲悯,细看之下却只有一片冰冷。 所有人看着这样的青年,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明明是和张无病一模一样的脸,但没有人想到,当平日里嬉笑软萌的张无病没有了笑意之后,那张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的面容,竟然也会有如此恐怖的震慑力,俊美却冷冰,令人不敢上前冒犯。 无形的威势压制着空气中的温度,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动了青年。 直到青年微微动了动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扬起的下颔线利落清隽,蕴含着千百年间沉淀下来的威势与贵气。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直直的看向众人身后幽蓝寒冷的湖水。 下一刻,郑树木家在火焰中被烧灼殆尽,随即火焰熄灭,湖水爆炸般猛地向四周飞溅。 水波滔天,声势浩大,如同海啸。 两道修长的身影从那片火焰中跃身而起,携手冲出湖水。 紧接着,所有人都只觉眼前一花,湖水顷刻间消失不见,他们重新站立在地面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涨潮退潮。 马丁靴稳稳的踩在实地上,燕时洵还不等一口气喘匀,就忽听得从他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唤。 “燕时洵。” 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低低的笑声,简单的音节从唇间吐露出时,仿佛带着千百年才沉淀下来的醇厚醉人之意。 燕时洵一愣,随即疑惑从心头涌现。 节目组的人,应该没人会直呼他全名才对?而且听这个声音……怎么像是张无病? 这小蠢蛋终于疯了吗? 燕时洵纳闷的转过身,循声望去。 却在看清了不远处站立的身影时,眼眸微微睁大。 呼唤他名字的,是张无病不假。 却,不是张无病。 而是张无病体内的其他什么存在。 那人拢着袖,悠闲从容的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座独立的鬼城。 他清隽的眉眼间不曾有半分阴霾,干净如山林云雾。可所有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知道―― 在他身后,埋藏着神秘古老的厚重历史。 燕时洵锋利的眉眼立刻阴沉了下来。 “从张无病身体里滚出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不知名的东西。” 张无病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眯了眼眸。 他的手掌缓缓从袖中拿出,合起的折扇抵着唇,轻声道:“我就是张无病。” “从来都是。” 第275章 晋江 “砰!” 最后一个人体模型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时,宋一道长身上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浸透。 原本明亮空旷的制药厂里,现在已经一片狼藉,满地玻璃碎片和杂物,带着人们仓皇逃跑后遗留的痕迹。 大厅里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几声延迟的金属碎裂声。 人们躲在角落和墙柱后瑟瑟发抖,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声多余的声音,眼里还带着惊吓出来的泪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厅里的道长。 宋一道长重重的喘了口气,扶着腰缓了好一会,才拄着桃木剑慢慢直起了身,往众人藏身的地方看去。 “没有人受伤吧?”宋一道长注意到了有些人哭得止不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严肃询问。 他站在一地破碎的人体模型中,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来,又顺着手里的桃木剑滴落下来,在身边的地面上汇集成了一小片血泊。 直到这时,众人看着这样的场景,被吓懵了的大脑才慢了一拍,然后意识到,他们好像已经得救了。 一直苦苦支撑着的人们,也终于能松了口气,失去了那份危机感的支撑后,立刻就软绵绵的向旁边倒去,倚着墙才勉强让自己没有丢脸到站不起来。 众人抱头痛哭,劫后余生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而宋一道长看到这些留在制药厂里的人没有受伤,也终于堪堪安下了心。 他从当年发生过绑架案的仓库离开之后,很快就因为那个被人体模型追杀的女人,而意识到了这整片工业园区,都已经陷入了危机中。 当宋一道长赶到制药厂大楼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地恐怖的场景。 不论是园区内摆放的石雕铜雕,还是大楼里随处可见的人体模型,这些根本不应该有生死概念的东西,都动了起来。 员工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这些人形雕像像个真人那样动了起来。 他们惊呆了。 有人还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却仍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愣了好半天才嘟囔着自己是不是熬夜太多要猝死了,怎么会产生这种幻觉。 但不等众人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形雕像,就已经对所有人无差别发起了攻击。 众人惊叫着四散逃跑,但人形雕像却神出鬼没,藏身于每一个转角和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中,在众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猛然出现,向生人伸出手骨,似乎是在渴求着生人的血肉,想要以此来填补自己空荡荡的身躯。 也有人试图抵抗,抡起身边的桌椅板凳就朝人形雕像砸去。 但是这些雕像除了有与人有相似的外表和构造之外,并不像血肉之躯那样脆弱,它们不知道疼痛,就算断了手脚,也照样能够在地面上攀爬着扑向众人。 无效的抵抗令众人慢慢心生出绝望来,最终丢盔卸甲,仓皇逃跑。 宋一道长冲进制药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惨绝人寰的场景。 他在看清那些人形物之后,心中第一反应就是―― 坏了。 宋一道长本来以为这是替骨之术,即便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从白纸湖和各地传回来的消息,但是亲眼所见,和听别人转述,是不同的效果。 直到亲眼看到那些人形物里大多数都是流水线产品后,宋一道长才惊觉,现在的形势竟然危机至此。 如果是传统的替骨之术,最起码会把需要戒备的范围划定得小一点,只需要留意看到的木雕,或是出自匠人之手的人形物就可以。 因为树木类人,天然就可以作为鬼魂的寄居处,匠人的作品也沾染了人的生气,因此也有了与人相似的属性。 可一旦这个范围无限扩散出去…… 就意味着,所有驱鬼者都会陷入汪洋大海。 流水线产品的数量,和匠人精心制作的物品的数量,绝非一个量级! 仓库里的塑料模特毕竟经历过当年的绑架案,即便它们出现异常,宋一道长也只认为这些是在多年前的秽气残留了下来,保存在塑料模特体内。 可除了那里之外的其他地方,可并非如此。 并且最关键的是―― 那个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存在,甚至能够突破替骨之术的限制,让根本没有焕发出生机的可能的东西,也获得了活过来的力量,像真人那样行动。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东西,都令宋一道长倒吸一口凉气,深知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存在。 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个东西所拥有的力量,简直强到恐怖,甚至如同天地,能够任意掌握生机。 怪不得,他师父从长时间的入定中苏醒,还告诫所有人鬼道将生。 到这种时候,宋一道长才慢了李道长好几拍,终于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他也福至心灵般,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发生的所有事情,很可能还真的与谢麟兄妹紧密相关。 鬼道生……难不成,是谢麟的妹妹当年在绑架案中死亡,心怀不甘成了厉鬼,以此诞生出了鬼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宋一道长就觉得不对,否决了这个可能。 虽然他很同情谢麟兄妹的遭遇,但在他这个年纪和位置,光是亲手处理过的死亡案件,都已经足够多了。 说句残酷但是真实的话,就是谢麟兄妹虽然凄惨,但光是凭借着当年的绑架案,还不足以诞生出能够强大至此的厉鬼。 除非有海量的死亡滋养着厉鬼,让它可以从量到质飞跃式的成长,才可能于仇恨和鬼气的深渊,诞生出这样的存在。 可,当年的绑架案之后,并没听说这附近还死了人啊? 也唯有当年的那些绑匪惨死……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一道长跃身冲进制药厂大厅里时,刚好从一尊铜像手里救下一个男人,他利落的向男人询问制药厂里人形物的数量。 男人还不等道谢,就听到了宋道长的问题,不由得诧异的看着宋道长,说这里可是制药厂,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东西,不管是中医针灸人形像还是西医人体模特,还有日常用来做各种实验和联系的模型,以及…… 一部分在实验室里保管的捐赠遗体。 男人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与宋一道长对视,带着哭腔的求宋一道长告诉他是他想多了,绝对不会出现死尸复活那种事……吧? 不用宋一道长回答,四周此起彼伏响起的惊叫声,就已经给了男人答案。 宋一道长立刻扔下男人往里面冲,只来得及叮嘱男人小心所有的人形物。 ――除了生人本身之外,所有的人形物,都变成了生人的威胁。 它们想要用生人的血肉,来填补自己空荡荡的身躯,以此来做出自己就是人的假象。 就像是仓库里那些塑料模特里面,装满了野猫野狗的尸体,间或夹杂着不知是谁的人类血肉。 相似的一幕,现在在整个园区里重新上演。 宋一道长的身上还带着之前留下的伤,但是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口中念念有词念起符咒,手中桃木剑横扫,将所有正准备杀害制药厂员工的人形物,都斩碎成了一地碎块。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忽然觉得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也慢慢拨开了云雾,让他窥见了一丝真实。 替骨之术……本意是以木雕代替尸骸,让亡者可以完完整整的去地府投胎。 但是现在,燕时洵他们在白纸湖拍摄地,就遇到了替骨之术,却显然不是为了它最初被发明出来时的原始目的。 再加上马道长和王道长也在那边失踪…… 替骨之术,替的不是骨。 是人的身份。 宋一道长猛然一顿,眼睛中染上了错愕。 明明是他自己的猜测,却然而惊到了他自己,让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个幕后操纵这一起的厉鬼,想要的不是单纯的杀掉生命。 而是想要用这些人形物,装满了生人的血肉甚至囚困魂魄,以此来欺瞒过天地,用人形物来代替生人,活在另外一个生人不曾触及的地方。 身份颠倒。 因此,才会有鬼道诞生。 宋一道长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至此。他在想通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浸泡在了薄荷水里,每一个细孔里都冒着凉气。 他想要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海云观,却苦于此时陷入了被整个园区的人形物包围的汪洋,一时间分身乏术,只能在竭尽全力保护住所有员工之余,努力支撑着自己受伤越来越多的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特殊部门的人还没有来,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人在,他不能倒下,也不能死。 就算死,也要等亲眼看着所有人有了安全的保障之后才行。 宋一道长眸光沉沉,眼神坚定。 此时他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现在是深夜,工业园区里除了少部分值班的员工之外,大部分人都不在这里。 这也让需要他保护的人少了很多。 不然,宋一道长真是恨不得吹一根头发分出一百零八个自己。 强力的信念感支撑着宋一道长,让他强行超越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咬牙将最后一个人形物也斩碎在桃木剑下,才终于得以喘息。 但他没有让自己休息太久,而是立刻摸出了手机,拨给了李道长。 因为近年来李道长越发频繁的陷入了入定的状态,所以他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离开滨海市太远,到别处去处理事情了。 他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在滨海市内。 也就燕时洵参加的那档节目能够让他破例,让他既是牵挂于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小师弟唯一的徒弟,又隐隐觉得恶鬼入骨相是生机所在,所以这半年来,李道长才会接连几次参与到了节目相关的事件中。 海云观的道长们都很担忧李道长。 并非是要限制李道长的活动,或是不信任他的实力。 而是因为道士在入定的时候,会陷入如同假死一般的状态。在不懂得的人看来,就是这个人死了。 他们或者也是出于好心,不希望道士暴露在天地间而死,连块裹尸布都没有,所以常常会怀着敬意的将道士安葬。 但是问题是―― 道士并没有死,他只是入定的时间太长。 百年前,海云观就有一位师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因为在回到观中的路途中突然间心生感悟,于是席地入定,却被人当做死亡而下葬,结果真的导致了他的死亡。 随着感悟天地的程度加深,李道长入定的时间也越发漫长。 因此,海云观的道长们很是担心李道长,生怕李道长要是在外面入定时出了意外,或是被人误会而好心办坏事。 这一次前往白纸湖,就是李道长时隔多年,再一次离开滨海市。 接到来自宋一道长的电话时,李道长等一行人刚刚下了高速,远远的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皮影博物馆。 废旧的四合院在深夜的黑暗中,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是却有人影在其中,影影绰绰,飘忽不似常人,若隐若现如鬼魂。 道长们刚一下车,就见远处牌楼下面,似乎站着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那孩子手里抱着一个娃娃样的东西,穿着漂亮的裙子,可面容和眼神却很冷。 一位道长不小心和那小女孩对视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下降,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女孩漂亮稚嫩的面容上没有半分表情,视线阴冷的直直看向众人,血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道长一惊,心跳都上下波动了半拍。 等他定了定神再看去时,牌楼下面却已经没有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道长下意识上前一步,随后又想起来,之前已经有一整个节目组的人连同两位道长,一并失踪在这里,这里绝非良善之地。 他立刻心生警惕,转头低声问旁边的道长,刚刚见没见到牌楼下有个小女孩。 他敢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眼花。 和不相信鬼神之说,也大多数一辈子都遇不到鬼的普通人不同,道长经历过恶鬼围城,也见证过阴路牵连整个滨海市。 他亲手解决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数量的鬼魂,知道在科学之外,还有旧科学的世界在顺从阴阳乾坤的运行着。 鬼怪邪祟,是真实存在的。 它们就藏身于眼角的余光,视野的死角,看不见的身后,和被忽略的角落里。 每一次大脑自以为的错觉,都可能是来自天地的提醒。 道长对此深信不疑,并因为这份理论而躲避过很多次死亡和危机。 他下意识的觉得,刚刚那个只出现了一瞬间的小女孩,带给了他不用寻常的危险感。 而他旁边的道长,也证实了他的感觉。 “那个小女孩……” 旁边道长的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我好像在哪见过。” 听到旁边道长这话,其他人俱是一惊,连忙追问。 那道长苦思良久,忽然间瞪大了眼睛:“谢麟!” 其他人闻言诧异:“谢麟不是个男的吗?” “刚刚明明是小女孩……你是在嘲笑我不关注娱乐圈吗?” “不是。” 那道长急道:“是谢麟妹妹的绑架案,因为来之前听宋道友说他在当年谢麟妹妹绑架案发生的地方,所以我在路上向特殊部门要了档案,看过了当年的事情。” “还有谢麟妹妹的照片。” 越说,那道长就越觉得两者相似:“那小女孩,可能还真是谢麟的妹妹!” 众人一片错愕,你看我我看你,愣在了原地。 而李道长站在车旁边,因为电话里宋一道长的话而逐渐眉头紧皱。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有新的鬼神出现,另造了天地,因此才另起了大道?” 虽然宋一道长说的看似很正常,找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却又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能够支撑起一整个完整世界的力量,非同小可。 那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程度,甚至没有人能够准确的估量出那种力量的范畴。 就如科学的理论发展也需要硬件支持。 连能够供应足够电量的发电厂都没有,又何谈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宋一道长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师父,既然您卜卦的结果,是鬼道将生,那如果造就了那个天地的,正是谢麟或者他妹妹,是为鬼身,那不就是……” “鬼道。” 鬼道已经在向外侵蚀现实世界,范围不再局限于西南。 无论是驱鬼者圈子还是特殊部门,今夜都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 很多人在半夜惊醒,哭喊声刺破凌晨的安宁,回荡在楼宇之间,令人闻之心惊肉跳。 也有人听到小区里传来的惨叫声,好奇的想要凑热闹,却在点亮了自家房间灯的一瞬间,成为了邪祟新的狩猎对象。 惨叫声此起彼伏,呼喊着救命。 血腥气在楼道和小区里蔓延。 凌晨本应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昏黄路灯的映照下,有人满脸惊慌的踉跄奔逃,却没有注意到周围一具具塑料模特,在随着他的跑动而三百六十度的转动着头颅。 官方和各大道观庙宇的热线电话,都已经被市民们打爆了。 随处可见哭喊求助声。 还有人怀抱着受伤的亲人爱人,哭到几乎昏厥,请求路过的人能够帮帮她。 有热心肠的人冲过去想要施救,却没料到自己的对手根本连人都不是。 是被恶鬼侵占了的人形雕像。 不怕疼,也不知死亡,就算碎成一地残片,依旧能够发起攻击。 驱鬼者们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将被鬼怪威胁了生命的人从家中救走。 社交平台上,也随处可见有人在发动态求助。 官方为此特意紧急开辟出了一个求助专区,让需要帮助的人可以描述自己遇到的事情,并且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再由官方转到第一线的驱鬼者那里,实施救援。 舆论组长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喉咙干渴到冒烟,却忙得端着水杯到处走也硬是没时间喝上一口,一直在和各个平台的负责人联系,也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向其他部门的人给出早就内部商量好的说辞。 以滨海市和西南为两个中心,类似的事情一再的向四周扩散,重复上演。 社交平台上也发布了消息,紧急提醒所有人,一定要将家里带有人形外表的雕像扔出门外,然后确认门窗紧闭,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家门。 在人手严重不足的时候,特殊部门职能绞尽脑汁的用让普通人能够接受的说法,让他们尽可能的自救实施自我保护。 因为官方负责人的失联,这些消息一时间无法实时传到他手上,并且由他做出决断,统筹局面。 好在有南溟山的事情在前,官方负责人也多加了一层保护措施。 为了避免自己一旦出事就会导致整个部门运转缓慢,所以官方负责人在前往白纸湖的时候,就郑重的向留守在滨海市的那部分人员交待过,如果他失联,那所有的事务,都相应转到海云观和留下来的小组长手里,由海云观监院进行判断。 特殊部门的人员一边担忧着官方负责人的安全,一边也将事情全部汇报给了海云观监院。 又被传递到了李道长手上。 当宋一道长听到如此详尽的局势后,也不由得沉默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口:“师父,最初的源头,就在谢麟兄妹身上,很可能是哪个妹妹当年在绑架中死亡,化作厉鬼,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只是我不清楚,厉鬼怎么能够影响到这么大的范围?还有鬼道……” 宋一道长本就严肃的脸越发沉重,他眉间形成的川字型皱纹,让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极为骇人。 李道长却在听着宋一道长说话的同时,也听到了旁边道长的话。 他立即转头向旁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看到谢麟的妹妹了?” 旁边的道长恭敬拱手应是:“错不了,弟子之前确实见过那张脸。从刚刚的事情看,宋道长说的应该是对的,谢麟的妹妹已然身死化鬼。” “但弟子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谢麟那个失踪的妹妹,会出现在白纸湖,还在皮影博物馆?” 那道长纳闷的说:“难不成,是他妹妹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特意来找他的吗?” “那皮影博物馆你怎么说?” 旁人立刻反驳了他的漏洞:“马道长和王道长都失踪于此,在此之前,燕道友和节目组的人也都消失于此,后面紧接着跟来的救援队也是如此。这里简直就是个黑洞,有来无回。” “既然谢麟的妹妹出现在皮影博物馆,那她很可能就与皮影和白纸湖有关……” 李道长静静听着众道长在自己身边辩驳,听着听着,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诧异的瞪圆了眼睛抬头往皮影博物馆看。 皮影戏,古亦称为鬼戏。 虽然这里的皮影戏在官方的备案上,并没有提到与祭祀和鬼神有关,只说西南皮影是表现风土人情,但是西南的风土…… 西南,自古就是传闻中的酆都所在之地。 如果那厉鬼是利用了皮影戏,借由鬼戏重构天地,借用酆都的力量,那迄今为止他们所有走了死胡同的猜测,就都瞬间通顺了。 ――谢麟的妹妹化作厉鬼,在酆都的力量之上,建立了鬼戏,自成一派,并且于鬼戏中诞生出大道,以此来取代天地。 那一瞬间,李道长觉得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在逐渐离他远去。 无论是身边道长们的争论声,还是呼啸着从山谷间吹刮过的风声,亦或是手机里弟子宋一的声音……统统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天地本身。 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此时就站在无尽苍穹之下,而大道就与他同在,让他看清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直紧闭不肯对李道长开放的大道,终于在这一刻认可了他所坚守的道,向他开启了一条缝隙,让他得以看到大道眼中的未来。 以及导致如此未来的,究竟是怎样的危机。 ――恶鬼横行。 那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李道长触目所及之处,就是鲜血与骸骨。 生人在哭喊着求助,驱鬼者以身赴死,却只是无力的填补着巨大的空缺,没有填满死亡的时候。 满街追杀着生人的恶鬼狰狞大笑,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们的举动。 天地不应,大道沉寂,乾坤阴阳颠倒。 人不再是万物灵长。 鬼怪才是。 驱鬼者的力量来源于向四方神明的借力,道法自然,运行日月。 但如果阴阳颠倒了呢?正确的变成了错误的,错误的却反而占据了绝对地位。 那驱鬼者所能做的,还剩下什么? 白白送死罢了。 那是再无半分生机的死局,一切的自救手段失效,天地间再无任何奇迹可以发生,大道彻底被鬼道取代,天与地换了方位。 李道长能够感觉到,自己就像是飘散于天空的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他想要做些什么,但最后却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才是……失去了一切希望的恶鬼地狱。 “道长?师祖?” 旁边传来的关切呼唤声,唤回了李道长的神智。 他定了定神,眼前原本的玄妙大道散去,血与火的地狱重新变成了被笼罩在昏暗中的山林。 他所看到的那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李道长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旁边的道长关切的看着李道长,知道他这是差一点又

相关推荐: 呐,老师(肉)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朝朝暮暮   邻家少妇   长夜(H)   逆战苍穹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妇产科男朋友   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