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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爷上了台阶,进了小楼。 里面的风格也和小楼外面一样,古朴大方,还摆了不少颇有民俗特色的装饰品,看起来很有生活的温馨气息,像是之前的主人刚刚出门,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白霜看到这些精致的装饰品,喜欢的不得了。 其他人也都在礼貌的询问过老爷爷之后,各自参观起小楼里的房间来。 小楼一共两层,因为临河的缘故,在一楼的地板下面还有半米的腾空来躲避潮气。 不过,因为并不是专业用来做民宿的,所以房间上并不是很够用。 虽然一整栋小楼看着开阔,但是毕竟节目组的人员众多,分一分也就没有了。 众人数了数,所有房间加起来也就是九间,所以也就只能让嘉宾们委屈一下,三人一间了。 毕竟有白霜这样的女嘉宾和其他女性工作人员,还有节目组的人,算一算,还真的要挤着睡才行。 因为不喜欢灰尘,所以等灰尘散得差不多了才进来的宋辞,刚一踏进小楼就听到他们说要三人间,顿时脸都绿了。 “我不要和安南原一间。” 宋辞咬牙切齿:“这家伙睡觉手舞足蹈的,一点都不老实,我坚决不和这傻子一间。” 安南原错愕,安南原委屈。 “睡觉怎么会手舞足蹈的呢。” 安南原弱弱反驳:“可能我睡觉是会翻身什么的,但宋辞你不能这样在镜头前诋毁我……我,我好歹还是个偶像来着。” 偶像包袱还是要的! 宋辞重重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对着镜头揭短:“安南原睡觉不仅手舞足蹈,还会大喊大叫,非常讨厌!” 之前在野狼峰的时候就是,气得宋辞想要揍人了。 镜头前的观众们惊愕,然后哈哈哈笑得不行。 [自从上了这节目,哥哥的男团偶像身份就越发的保不住了。] [以前大风天都要捂着自己的刘海保持发型的哥哥,终于还是到了被人揭短的地步,偶像形象哗啦碎了一地。] [不,那是哥哥心碎的声音哈哈哈哈哈。] [宋家小公子快要嫌弃死安南原了,恐怕这期节目之后,整个娱乐圈都要知道安南原睡觉这么精彩了哈哈哈。] [笑死我了,哥哥你睡觉都干点什么啊?别人是睡觉的时候最安稳,怎么到你这,你就睡觉的时候最折腾了呢?] [!!!我不嫌弃!我可以和哥哥睡一间!] 安南原被宋辞抖开了老底,俊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声:“那不是因为,之前是做了噩梦吗……” 他越说底气越弱,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 不过安南原还是强行把自己碎了一地的面子强行拼起来,拍着胸膛保证道:“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了,长寿村空气这么好,我一定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倒也不是安南原想要和宋辞一间房,他原本也不在意和谁睡,毕竟几期节目下来,这群人对他来说早就不单单是同事了,而是过了命的朋友,连性命都敢交付对方的那种。 生死都不在乎了,还介意其他的? 但是宋辞一旦嫌弃他,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安南原被激起了胜负欲,虽然也有点心虚,知道宋辞嫌弃自己睡觉不老实是事出有因,但还是想强行挽回面子,证明自己睡觉其实也还可以。 所以他强行拉着宋辞,软磨硬泡一定要和宋辞一间房。 宋辞被烦得不行:“安南原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请独立行走好吗!” 弹幕快要笑疯了。 [以前只听说过别人捆绑哥哥的,头一次看到哥哥试图捆绑别人,还被嫌弃了。] [我这是粉了个嘛玩意儿?人麻嘞。] [原来的安南原粉丝:啊啊啊哥哥好帅哥哥看我!现在:你谁?] [谁会不喜欢宋猫猫呢?我宣布我以后就是宋猫猫的粉丝了!] [没错!谁家的可爱小猫咪没有点脾气啦?我们宋猫猫这么可爱,有点小脾气不正常吗?] [安南原请你做一个合格的猫奴好吗,别惹猫主子生气。滑稽.jpg] [噗,听说宋家大少爷特别宠这个弟弟,大少爷可是现在宋家的主事人,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觊觎他弟弟,怕不是提刀就杀过来了。] 吵吵闹闹中,最后不胜其扰的宋辞还是点了头,同意和安南原一间房。 小少爷看了一圈,选定了一楼的一间房。 这间房有巨大的窗户,正对着不远处的清澈河水,推开窗看去时,还能看到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钻石磨成了粉,落进了喝水中,漂亮得令人心动。 走出落地窗,还能走上外面的走廊,蹲下身就能与河水近距离接触,稍微伸长手臂就能触碰到河水,薄薄的水雾落在衣袖上,清凉怡人。 小少爷很满意这样的景色。 和两人同屋的,还有三线男明星。 老爷爷听出了男明星的口音,好奇的问:“孩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听你口音,和我们村子这么像?” 男明星礼貌笑着说自己以前老家是偏南地区的。 “太可惜了。” 老爷爷听说男明星后来搬去了城里,有些遗憾的道:“外面的环境不如这里好,孩子你受了不少罪吧。” 男明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虽然喜欢阿婆,也喜欢在村子里不用上学,漫山遍野疯玩的时光,但是他对村子里的其他人是真的没什么好感,甚至因为那些人,还留下了一生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如果不是父母将他接走,他其实那时候也已经在村子里待的不舒服了。 而阿婆死之后,他也从来都没有再回去过,也不知道老家如今的情形如何。 现在老爷爷猛然问起,还一副老家好,去外面才是受苦遭罪的语气,让男明星有些尴尬,不能反驳但也不敢苟同,于是只能僵硬的笑着。 好在老爷爷也没有在意,只是指了指身边的向导,道:“好多年没回来,应该还是想念老家的吧?孩子你就把这里当成一辈子的家,别客气。” “有什么想要的,你就和阿野说,阿野常来,和我们村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老爷爷宽慰完男明星,还想嘱咐向导上上心,但却卡在了男明星的名字上。 “孩子,你叫什么?” 老爷爷笑眯眯的道:“你和阿野年龄差不多,应该能聊得来。” 男明星看了看向导那张被阳光晒得微黑憨厚的脸,一时间差点以为老爷爷是在说自己老。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对老爷爷这个百岁高龄,应该一百岁以下都是孩子,都是年龄差不多。老爷爷也不是娱乐圈的人,又不是他的竞争对手,怎么可能内涵他老。 男明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嘲笑自己常年在娱乐圈,真的被思维定式了,可能老爷爷说的也没错,在外面都被污染了。 “我叫南天,爷爷你喊我小天就行。”男明星笑着回应。 老爷爷点了点头:“阿天你们收拾着,我去看看我家老婆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会喊你们吃饭。” “请等一下。” 燕时洵叫住了他:“我想问一下您,这房子,之前是村里人在住吗?” 他环视小楼内的装饰,总觉得不太对。 像这样节奏非常缓慢的村子,而且也没有现代的电子产品等可以解闷,只是遵照最传统古老的作息方式,连带着村里的人审美也相较更为古朴。 就像是燕时洵一路走过来时所看到的,很多老人的房子都会用花朵和扎染布装点,但是在这栋小楼里,燕时洵甚至看到了现代化的黑胶唱片,还有零星几张随手放在五斗柜上的胶卷冲洗照片。 这些东西要么年代久远,要么就是有钱又有闲的人在玩,毕竟现在会使用唱片的人很少,会钟情于胶卷冲洗这种已经被淘汰掉的方式的,也更像是专业背包采景的摄影师所为。 或者……更像是会背包来山中隐居之人的形象。 从与村子里的风格不太相似的五斗柜,古典餐边柜等等家具来看,燕时洵依据着这些东西,在脑海中寥寥数笔,勾勒出了文艺青年的形象。 并且那些唱片和冲洗照片,并不像是主人知道自己要远行而将东西仔细的收拾好,而是随意放置,好像主人只是去隔壁窜了个门,很快就会回来。 这些违和感,让燕时洵心中奇怪。 “是孩子们住的,不过他们现在不在了,空着也是空着,就收拾出来你们住了。” 老爷爷笑着安慰道:“放心住,都很干净,这边景色也好,外面就正对着河水,是村里最好的位置了。” “你们要是渴了,直接喝河水就行,很甜很干净的,别嫌弃。” 老爷爷像是害怕被晚辈嫌弃脏的长辈,极力推荐自己认为的好东西,想要让心疼的晚辈过的开心:“这肯定是你们喝过最好喝的水了,相信爷爷的。” 向导也跟着老爷爷往外走,还笑着朝节目组众人道:“我去帮把手,一会就回来,你们先休息着。” 他们走出去之后,节目组众人还能隐约听到向导说:“好久没来喝水了,可渴死我了。” 本来瘫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路星星,顿时好奇起来:“真有那么好喝吗?” 赵真摸了摸下巴:“水……能好喝到哪里去?” 但路星星来了兴致,不由分说拉了赵真往外走:“走走走,试试去。” “反正不好喝也是水嘛,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正好渴了,没听人家说喝水在这喝吗。” 路星星诉苦道:“背了一路的书,可累死我了,好渴。” 赵真无奈:“你是幼儿园小孩子吗,喝水也要手牵手一起。” 不过路星星还是撒了欢一样拽着赵真跑了,连房间都没去看,沉重的背包也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其他人还在分房间。 因为节目组中女性成员不多,房间也少,所以考虑到女性成员的安危,白霜等人的房间安排在了二楼。 “这样就算有人冲进来,我们一楼的也能先当个肉盾。” 男明星南天冲白霜眨了眨眼睛,笑道:“然后你们几个女孩就可以趁机逃跑。” 白霜被逗笑了。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说南天的想象力真丰富,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情况。 一片欢笑声中,燕时洵还真的考虑了一下南天的话,然后选在了一楼另一侧的房间,就守在大门口,和宋辞他们那间是一样的构造。 本来燕时洵是不愿意和邺澧睡一间房的,在滨海市的小院里,他现在和邺澧的房间已经隔成了斜对角线,恨不得房子有多长就隔多远。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燕时洵即便不想和邺澧一间房,但考虑到邺澧的身份,让他和其他人一间房的结果更可怕,于是他也就只能叹了口气,同意了和邺澧睡一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床,占了房间大半面积,正好在窗户下。 应该是这边的习俗,不管几个人都是这样一张寝具。 在燕时洵头疼今晚要怎么睡的时候,从进山开始就气压极低的邺澧,倒是露出了愉快的笑意。 小楼里,花瓶里插着几支还带着露水的菊花,黄的白的,间杂其中,安静而生机。 小楼腾空的地板下面,刻着的菊花花纹肆意舒展花瓣,在上面隐约传来的人声中,含苞待放的花蕾缓缓展开,怒放的花芯中,一张人脸露出来。 朝着湿润的泥土无声哀嚎,狰狞悲伤。 第192章 晋江 除了玩水到无法自拔的路星星,以及需要“看孩子”的赵真,其他人都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白霜还开心的边哼着自己新出的歌,边将之前送的织物挂在房间里,装点着自己的新房间。 房间内的书架上摆放着黄白两色的菊花,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摆动,吸引了白霜的注意力。 她凑过去嗅了嗅,觉得柔和的花香顿时融化在了她的鼻尖,让她整个人都放松到什么都不想做。 菊花应该是这个味道的吗? 疑惑只从白霜的心头划过一瞬间,转眼她就忘了这件事,放松到极点的大脑不想思考任何东西,只想要遵从眼前的现实。 旁边的女工作人员笑着摸了摸书架,道:“我还以为这边应该是民俗特色的那种,没什么现代化的东西。没想到这和我们也差不多嘛,家具我都能认得出来。” 白霜深以为然。 从进来开始,白霜就觉得这里比起深山里的村子,更像是外面人来这里开的民宿。 无论是家具还是摆件,或是遗留下来的几张照片,都在说明着这里曾经住过的人,是现代化的生活习惯。 女工作人员手指碰到一个塑料片一样的东西,她奇怪的摸了下来,才发现是一张冲洗出来的照片。 上面几个男人一副户外旅行的打扮,背着巨大的登山包,冲照片开笑得开怀。 左下角还有日期,以及一句“与三友人徒步留念”。 女工作人员不自觉在脑海中换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十多年前。 她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么久之前长寿村就出名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长寿村是因为背包客的口口相传而名声大噪,但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让女工作人员颇有些感慨,有种穿透了时光触摸历史的感觉。 不过因为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所以女工作人员也只是在心中惊奇了几分钟,就笑着祝白霜玩得愉快,然后自己放下行李走了。 因为要进山,所以节目组的很多设备都只能拆成一块块,由工作人员人力背进来,此时到了地方,工作人员刚喘了口气,就要赶紧把设备重新连接固定好。 毕竟冬日天短,不赶快把设备都整理好的话,等天黑了再做更加麻烦。 路星星跑回来的时候,半边衣服都是湿的,因为玩得太开心而不停的哈着气,活像个玩疯了搞得一身都是湿漉漉的哈士奇。 跟在他后面的赵真叹息的捂住眼睛,一副不想看的模样。 但路星星显然对赵真并没有求生欲,半点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赵真当成三岁小孩的事。 “师叔!?G?我师叔呢?” 路星星傻乎乎转过一圈,没看到燕时洵。 正蹲在地上整理设备配件的工作人员,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 “星星,你手里怎么拎着水?” 那工作人员好奇的指了指路星星手里巨大的瓶子。 路星星虽然脾气不好,但那是对惹到了他的人或者他看不顺眼的人而言,至于其他人,路星星一向毫无明星架子不说,还特别自来熟,总能兴奋的和对方达成一致。 ――堪称是狗界哈士奇,音乐路星星。 所以几期下来,工作人员也都大多和路星星混熟得差不多,喊对方的名字也成了顺口的事。 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战利品,让路星星有种幼儿园孩子想要炫耀小红花的兴奋感。 他“嘿嘿嘿”笑着,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水瓶:“我在后面河里打回来的。” “哇,和你讲,这边的环境真的超级绝,我在海云观都没见过这么清澈的山泉水,哪怕是海云观的水,也总有些落叶或者别的杂物呢,但是这里竟然真的干干净净,我尝了两口,嘿!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在柔和明亮的午后阳光下,泉水在透明瓶子里微微摇晃,折射着耀眼的光线。 工作人员本来一路奔波劳累就口渴,刚刚不过是因为忙于工作而暂时忘了这件事,此时见路星星在那里炫耀,本来压制的口渴之感忽然间就无法再抑制,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直接扑上去咬开瓶盖,咕咚咚把一整瓶水都喝下去。 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解渴。 他咽了口唾沫,已经听不见路星星在说什么了,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红芒,就要起身往路星星那边冲。 但他旁边的人先一步起身,笑嘻嘻的跑过去,趁路星星不备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水瓶。 “好兄弟,知道大家口渴没时间去打水,还帮我们带回来了。” 抢水的工作人员像兔子一样火速冲回来,一边唯恐路星星揍自己,一边笑嘻嘻的道:“谢啦兄弟!” “诶……” 那是我给师叔师婶带回来的…… 路星星伸手想要拿回来,但看着工作人员们忙了半天的样子,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他挠了挠头,看着那些人开始找杯子分水喝,一副很渴的样子,也就没忍心再说什么。 进山的时候为了减轻负重,瓶装水这种又沉又非必要的后备资源,都被扔在了车上没有带进来,而工作人员干活又重,喝就喝了吧,他一会再去打就是了。 “你们记得把瓶子还我!” 路星星叉腰喊道:“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装水容器,就这一个。” 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笑嘻嘻道:“放心吧兄弟,绝对完好无损的把瓶子还给你。” 见到有水,其他人都欢呼了一声,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跑过来喝水。 尤其是最开始见到路星星的那名工作人员,在其他人分水的时候,像是野兽护食一样死死的盯着别人手里的水,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 将水递给他的那人不小心与这种眼神对视,都被这份不似正常人的凶悍骇得手抖,差点没拿稳水杯。 工作人员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抢过来就往嘴巴里面倒,嘴一张就把所有水都喝了进去,像是在沙漠里待了一辈子没见过水一样急切。 那人害怕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心有余悸的看向对方。 工作人员正在眯着眼舔着水杯杯沿,一副没有喝够水的模样,但整张脸上都弥漫着幸福的感觉,倒又不是很可怕。 那人心里犯嘀咕,纳闷不就是一阵子没喝水,又这么渴吗?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毕竟在娱乐圈各个组里辗转待了这么多年,傻子和聪明人都见过,什么样的同事都有,他也只认为这个同事或许比较喜欢喝水才这么急切,所以转眼就忘到脑后去了。 那人笑着和其他工作人员打趣,客厅里重新恢复了热闹。 路星星本来有点不高兴自己想拿给燕时洵的东西被抢,但看工作人员是真的渴了,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准备稍后等水瓶还给他,他再去打水。 他玩水玩开心了,直接蹲在河边伸嘴喝了个痛快,又兴致勃勃的想要把自己认为的好东西分享给燕时洵,却苦恼于没有容器。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想要装水回去!当然不会先带个杯子来。 不过好在,路星星在河水周围看了一圈,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拴在木架子上的大水瓶。 以这个容量和造型来看,应该是哪家户外运动品牌的登山水瓶。 路星星本来还担心会不会脏,结果将水瓶的拎绳从木架上解下来一看,竟然刷得干干净净的,像是之前的主人专门把它放在这里打水一样,正好能用。 他立刻开心了, 赵真本来还想劝劝,但路星星挠了挠头,觉得以燕时洵的性格,应该不会像他这样像青蛙一样蹲着喝,最后还不是要用杯子装。 赵真一听,好像也是,就没再说什么。 结果没想到河边的石头湿滑,路星星打水的时候一个没踩稳就“啪叽!”掉了进去。 差点没把赵真吓死,他赶快伸手想要去捞,却没想到路星星在短暂的受惊之后,竟然发现了玩水是如此之好玩,就在清澈的河水里扑腾了半天,活像个玩疯了的狗子。 赵真:“…………” 唉……星星啊,你改名叫路哈哈得了,路?哈士奇?星星。 不过,虽然拎回来的水被大家分着喝了,路星星却没怎么伤心,依旧兴高采烈的去敲燕时洵的门。 “燕哥你怎么大白天的还关门呢?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路星星边敲门边大嗓门嚷嚷,大大咧咧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燕哥你干什么呢?你要是不方便我就一会再来……” 话没等说完,门就被从里面一下拽开,燕时洵黑着脸站在门口。 因为进了房间之后,燕时洵越看那束菊花越觉得奇怪,再加上所有的家具木头上全雕刻着菊花花纹,所以他就索性脱了外套,袖口一挽,毫不在乎形象的在房间里的各个缝隙之间查看,比对那些花纹。 路星星敲门的时候,燕时洵正好整个人都躺在木床下面半米高的空隙中,查看着木板下面刻着的菊花花纹,也因此没能及时过来开门。 结果就这几分钟的功夫,路星星就活像个成了精的大喇叭,开始大声嚷嚷了。 吵得燕时洵头疼。 见燕时洵脸色不好,路星星“嘎!”的就闭了嘴。 他有预感,他要是再说下去……会被燕时洵揍。 路星星伸手在自己嘴巴前面做出了个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已经把嘴巴缝上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从门框外面伸出一颗头,从燕时洵身侧的空档往里看。 ――他其实还真的挺好奇燕时洵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毕竟他师父快要把他骂死了,最大的参照物就是燕时洵,天天恨铁不成钢“看看你师叔看看你”,路星星虽然不敢顶嘴,但其实也很好奇,燕时洵在没人的时候会背书吗?会练习符咒吗? 结果,路星星就正对上了房间里邺澧黑沉沉的眼眸。 对方的目光冰冷,几乎能在他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路星星:“!!!” 他头皮差点直接炸开。 “对不起师婶!我不知道你和师叔在一间房里!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关门。” 路星星火速转身就跑。 但是那些因为他之前的嚷嚷声而好奇看过来的工作人员:“……?” 因为角度问题,他们看不到燕时洵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只能从路星星的反应中大概判断事情的发生。 而路星星这种像是撞破了别人好事的反应……再加上房间里有两个人…… 工作人员默默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燕时洵。 燕时洵黑着脸缓缓看过来,然后,扯开了一个狞笑。 “路,星,星!” 路星星一把拎起沙发上的书包就往楼上跑,因为书包过重的重量还差点拽得他一个趔趄摔倒,看起来更像是撞破了好事之后的狼狈尴尬。 原本不明就里的工作人员都沉默了。 “……” 不是……燕先生,真不是我们误会,是这个实在是的太真了。 不过燕先生你放心!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工作人员望天望地,就是不去看黑着脸的燕时洵,但指缝里的小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往燕时洵那边飘。 燕时洵生生被气笑了。 邺澧之前被打扰了与心爱之人独处的不愉快,倒是因为路星星的反应而慢慢消退了下去。 他挑了下眉,面容上慢慢洇开轻柔的笑意,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半撑着脸颊,含笑注视着燕时洵的后背。 燕时洵结实流畅的背肌乍然收紧,像是受了惊的大猫一样警惕回头。 “路星星那傻子。” 燕时洵磨了磨牙:“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要把他拎回来考他那一大包书不可。” 刚冲进楼上房间,惊魂未定的赶快关门的路星星:“阿嚏!阿嚏!” 一想二骂,绝对是燕时洵在骂他! 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可能要挨揍了,哈哈哈打不着吧。 邺澧看着燕时洵,挑了挑长眉,慢悠悠的笑道:“嗯,路星星是傻子。” 他低沉磁性的轻笑声带起胸膛的震动,但偏偏是最冰冷威严的声线,却带上了缱绻笑意,于是连应和都像是在说情话。 燕时洵本来整理好的情绪立刻重新翻涌,他僵立在门口好半天,才缓缓眨了下眼眸,若无其事的重新走回来。 但是他蹲在床旁边半天,却像是走神了一样,忘记自己想要重新钻进床下面看花纹。 “时洵?” 邺澧前倾身躯,姿态自然的伸手揉了揉燕时洵微凉的发丝,像是随手撸了一把大猫一样,在不动声色的平静下面,是剧烈爆发的火山喷涌。 他捻了捻指腹,像是在遗憾这样的触感只能短暂停顿几秒,然后才笑着问:“怎么了?要帮忙吗。” 燕时洵本来不喜欢与别人离得太近,但他一抬头刚想说什么,就撞进了邺澧望过来的目光。 像是坠入了一片温暖的星光之海。 燕时洵张了张嘴,还是郁闷的扭过头去,抿了抿唇闷声道:“不用。” 邺澧的目光看得他不自在,但是如果在这种氛围下提出来,反倒像是他真的怎么样了一样,更加不自在。 所以燕时洵只好强制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收了收,几个深呼吸迅速平静下来,眼神重新坚定的看着眼前的木头寝具。 因为临近水源,又地处深山,所以房子里的潮气很重,如果床板离地面太近的话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子冰凉。 因此,无论是之前燕时洵在客厅里看到的沙发,还是安南原他们房间的床,或者这边的床,全都是有离地半米的空隙,用以尽量隔绝开来自地面的潮气。 整栋楼下面也同样架空了半米,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一开始燕时洵虽然注意到了家具上刻着的花纹,但也只以为是小楼主人和村民的审美,虽然疑惑,但没有过多关注。 直到他的目光从装饰的菊花上划过去十七次。 每一次看到菊花,燕时洵都会纳闷,怎么这个季节和温度还有菊花,但这种疑惑很快就会消失。 等他再看过去,又会觉得奇怪,然后再次忘记。 就好像是有人进了厨房却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可对正常人来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燕时洵却并没有轻易放过。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忘记,那来回反复呢? 出于这样的疑问,燕时洵连带着对房间中的菊花花纹都警惕了起来。 然后,在大范围查看中,燕时洵发现连这些家具看不到的背板上,都刻着菊花花纹。 寻常人会在家具上雕刻花纹,是为了美观和寓意。 那在背板上雕刻花纹呢?既然没有人看得到,那它被雕刻出来的用处是什么? 尤其是,当燕时洵看到床板下面的菊花雕刻得更加生动灵活时,这种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燕时洵走过不少偏僻的村子,见过很多几乎失传的手艺,那些匠人可以用灵巧的手雕刻出令人惊叹的作品,活灵活现如同有了生命。 但是即便如此,这也是燕时洵见过最灵动的菊花。 大片大片的菊花开在木板上,纤长的花瓣微卷,肆意舒展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力,下一刻风吹来就会微微晃动,艳丽浓烈。 如果这样的雕刻手艺摆在明面上,燕时洵一定会惊叹于手艺之高超,但是这样被隐藏起来的……却只让他感到怪异。 燕时洵再从床下面出来时,就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等着自己握上去的手掌。 冷白的手掌不带一丝温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近看之下,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茧。 这是一双拿剑的手。 燕时洵恍然想起,那一晚在公路上,他看到十万阴兵旌旗烈烈,在这双手挥下的瞬间,铁甲动地扑向战场。 这是一双,执掌天地权柄,审判生死的手。 但现在,却在安静耐心的等着自己握上去,好像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头,都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愿意借出力量。 一瞬间的晃神后,燕时洵迅速定了定神,面容上看不出半点动摇,拽着邺澧的手臂借力起身,自然的避开了和邺澧手掌的接触。 因为视角变换,燕时洵看到了门口地面上遗落下来的水渍。 正是刚刚路星星过来时留下的。 “路星星……” 燕时洵沉吟,想起来刚刚路星星一身是水的造型。 后面那条河吗? 燕时洵这样想着,走到窗边推开拉门,站在木质阳台向下望去。 河水清澈见底,石头的棱角早已在长年累月的水流中被打磨得光滑,河水从石头间流淌过时被分流,高低错落,水流汇聚分开,叮叮咚咚,水波缭乱潋滟,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煞是好看。 但燕时洵看着看着,却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这种渴意来得奇怪,不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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