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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了晃头,从躺着的地方坐了起来。 这次安南原学乖了,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指了指路星星又指了指自己,向路星星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星星喘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问安南原:“听说过阴兵借道吗?” 虽然人菜,但是看了不少恐怖片的安南原,当场惊呆了。 他缓缓瞪大了双眼,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赶紧指了指上面他们滚下来的地方,用口型问:刚刚,阴兵借道? 路星星点了点头:“幸好你没大名喊我,不然我就要死在那了。” 安南原的眼神充满愧疚:对不住啊兄弟,我不知道。 路星星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他一向是个心大的人,有仇当场报,有怒当场怼,然后就扔在脑后。 更何况安南原在他看来,是已经一起逃生过好几次的人,属于同伴了。为了同伴,舍了命都行,更何况这不没出什么事吗。 路星星没放在心上。 但就在他想要问安南原车祸的事情时,却脸色一变,赶紧按着安南原的脑袋,就把他按进了身边灌木丛后的土壤里,自己躲进灌木丛中,把两人的身影遮盖得严严实实。 猝不及防一脸土的安南原:“?” 完了,星星肯定是生气了。 就在两人藏好的下一秒,从上面响起了悠扬空荡的锣声。 “锵――!” 随之而来的,是锁链的声音。 一声声重叠,万鬼呜咽如泣。 周围空气的温度徒然下降。 路星星甚至能够感受到阴冷的风从自己后脖颈上吹过,汗毛一根根直立。 但他强压住了抬头看的本能,继续一手按着安南原防止他突然抬头,一边鸵鸟一样屏住呼吸,打死都不抬头看。 所以两个人谁都没看见,昏暗的树林中起了大雾。 朦胧的雾气中,恶鬼满身锁链,面目狰狞。旁边的阴差手执锁链,脚不落地飘过。 而阴兵盔甲覆身,一步一停。 万鬼齐出,鬼影绰绰。 它们从路星星刚才跳下去的路线缓缓走过,所过之处,植物枯死,生机消失。 浓重的鬼气萦绕在它们走通过的地方,整个山林上,都密密麻麻的聚集着鬼魂,如同地府倾巢而出。 而因为角度的问题,路星星的分屏镜头,刚好照到了一角那些鬼影的下半部分。 于是,好不容易等来了路星星分屏上线的观众们,猝不及防对上了群鬼身影。 就算只有缝隙般的一部分,却也令人头皮发麻。 [突,突然好冷。] [我抖得连手机都拿不住了,手指僵硬得回不了弯。] [脖子后面像是有人在朝我吹冷气,不敢回头……] [感觉我面前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我现在好慌。] [谁能告诉我这是啥啊!我那个迷信爹买回来死活要挂在我墙上的黄符,自己烧了!这他么的是鬼吧!] [握着我的《金刚经》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真的被吓哭了,枕头湿了。] 最开始安南原是抱着让路星星出口气的想法,所以才没有抬头。 但等锣声响起后,他也僵住了。 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人敲锣…… 联想到路星星的严肃和之前的狂奔,安南原忽然意识到――是鬼啊!阴兵借道! 他僵住了。 都不用路星星继续按着,他就把自己死死的缩成一团,甚至恨不得能当场刨个坑躲进去,生怕那些鬼发现自己。 两人躲得脸手臂和腿都因为维持一个姿势而发麻了,那些?O?O?@?@的声音,才慢慢走远,在空旷的山林里“哗啦……哗啦”的回响。 但是路星星却连抬头的想法都没有,还是紧紧的扣着安南原的脑袋向下。 他这一路从燕时洵身上看到最多的就是――严谨。 如果只是他自己,那死了就死了,海云观又不是第一天死道长了,师父也能谅解。 但是现在不行。 旁边还有安南原。 既然燕时洵不在,那他就必须挑起保护众人的责任,不能让普通人受到伤害。 哪怕代价是他的命! 陡坡之上,白色的孝布划过。 头戴高帽的阴差站在陡坡边缘,垂头向下看了良久,直到锣声都远到听不见,阴差才漠然抬头,拖着锁链,转身离开。 昏暗的山林重新安静下来。 良久,路星星才敢试探性的抬起头,看向周围。 然后他松开了按着安南原的手,脱力的靠在身后的树上。 阴兵借道。 见者――死! 第162章 环途无归(12) 路星星觉得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刚才屏住呼吸躲避的这一会儿时间,简直比他之前在树林里狂奔还要累。 等缓过气之后,路星星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根本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燕时洵之前那么多次,都是怎么边驱鬼还能边思考事情的,而且还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怪物吗?嘶。 一向因为天资不错而对天才没什么概念的路星星,此时也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差距。 像是站在谷底仰望高山之巅。 你看得到他,但你也很清楚,你追不上他。 天资啊…… 路星星想起,之前谁说过,最怕天资绝艳的人,还比别人更加努力。 燕时洵简直就是个中翘楚,也不怪师祖每每都用燕时洵举例,训他和他师父了。 但路星星很快就说服了自己,重新快乐了起来。 ――燕时洵那可是师叔! 他自己就是个没出师的小道士而已,当然比不了的啦。比什么比?快乐就完事了。 路星星这么想着,转头就去确认旁边安南原的情况。 结果这一看,他直接乐了出来。 嘿!安南原这傻子。 因为刚刚阴兵借道来得突然,路星星完全没有时间向安南原解释,就直接一把将他按进了土里。 虽然安南原靠着自己猜出了路星星这么做的用意,但……架不住他脑补能力一向优秀啊。 此时他缩在灌木丛里,瑟瑟发抖像个鸵鸟,死死的埋着自己的脸,坚决不让自己抬起来半点,大有要憋死自己的架势。 路星星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安南原缩成个球的身体一僵,然后抖得更厉害了。 ――也不知道他是把路星星的笑声,脑补成了什么。 山林里一片寂静,路星星也没敢像往常一样放声笑出来。 他伸手就去把安南原一把拽了起来,压低着声音笑道:“行了兄弟,再憋就把自己憋死了。” 安南原就像一颗萝卜,直接被路星星从土里拔了出来。 于是路星星和他分屏前的观众们,都看到了一张沾满了土的俊脸。 只是,之前安南原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像一条踩完泥巴回来的傻狗。 泥巴金毛:妈妈开门,我是你家乖仔,你不认识我了吗? 观众们:[???] 你谁? 路星星:…… 路星星:噗哈哈哈哈哈! 路星星忍笑忍得辛苦,他双手捂住嘴巴,但“噗噗”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本来还怕得要死的安南原,也被路星星极具感染力的狂笑表情所感染,刚才紧绷着的神经猛然放松了下来。 安南原被笑得不好意思,循着路星星指着自己的方向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了一脸泥土。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好笑,于是也咧开了唇,跟着路星星一起笑了起来。 于是,在屏幕前的观众们看到的,就是两个死里逃生的傻子对着傻笑的模样。 观众们:[你们踏马谁?把我偶像还给我啊!] 但路星星笑得实在是太过自然,他捂着嘴巴憋笑却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的模样,极具感染力,让其他人看到了也想要不自觉的跟着笑。 再加上安南原现在花猫一样的脸也确实搞笑,让看到这张脸的人,都在短暂的错愕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分屏上的弹幕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而是也随着两人变得轻松了下来,观众们纷纷放松了下来。 [哥哥你的偶像包袱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哥哥!你还是当时那个在舞台上耀眼得不可直视的哥哥……对不起我先笑一下,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 [艹,我一直都get不到安南原的颜来着,觉得他太有距离感,好看得像个假人。但是我现在真的要笑疯了,感觉安南原忽然亲近了起来,从天上的星星变成了身边的活人,爱了爱了。] [说到星星……呜呜呜妈妈的星崽崽,你不是性感最野的独立音乐人吗?现在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傻子是谁?痛心疾首!] [日啊哈哈哈哈哈,我被吓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能喘口气放松一下了。感谢路星星救我狗命!再没人救我我真要被吓死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狗窝吃住的兄弟了!狗头.jpg] [我现在在寝室笑得喘不过来气,室友问我是不是疯了。] [我也……孩子加班摸鱼,开会看直播来着,想借同事们的人气给我壮壮胆。结果没想到,刚才我被吓得大叫,然后又开始大笑,把我领导吓到了。他让我赶紧下班回家,让我别猝死。] [??这节目还有预防加班的功效吗?传下去,看这节目可以不用加班!] 因为刚才神经过于紧绷,两人对着笑了好半天,像是要把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一样,然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路星星眨了眨眼睛,让被生理性泪水模糊了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然后才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不笑了。 “你怎么会在这?”路星星摸遍了全身,把衣服上一条装饰用的丝巾扯下来,递给安南原,示意他擦擦脸。 “你刚才喊我的时候,我差点心肺骤停。” 路星星道:“刚醒来的时候我是想要去找你们,但也不必直接一上来就给我一次暴击。但凡我们俩两个不熟一点,你喊了我全名,我就能当场被阴差带走。” 安南原会在阴兵借道的路线上,是路星星万万没想到的。 但同时他也有些庆幸,要不是自己遇到了安南原把他带走,恐怕撞上了阴兵借道的安南原,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 ――那才是,真正的救都救不回来。 安南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我一睁开眼睛就在山里了,因为身边一个人没有,所以我就想去找你们,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助。” “但我确实没有野外生存能力,这是我没考虑到的。” 当时一心急着想去看看同伴的情况,让安南原忽略了自身情况――他一直都是城市的孩子,别说野外求生了,把他放在稍微落后些的村子里,他都能把自己饿死。 所以不出意外的,安南原在山林里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并且最惊吓到安南原的,是山林里的声音。 跟着节目这么多期拍摄下来,安南原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坚定的相信科学认为世界上没有鬼的唯科学论者。 所以当他在山林里发现了不对劲后,第一反应就是――有鬼! 山林昏暗,连月亮的光芒都不曾出现,四周连同所有光线和声音都被黑暗吞噬。 安南原独自一人踉跄走在山上,时不时就被脚下的土块绊到,险些摔在地面上。 他情急之下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木,想要支撑身体,但等站稳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下的触感……好像不对。 不是印象中木头的手感。 而是冰冷潮湿的,带着透骨的寒气。 没有了树皮纹路的粗糙,却反而像是象牙一样光滑。 安南原疑惑的眯起眼睛,凑近想要看个究竟。 然后他猛然发现―― 他以为是树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树! 而是一具骸骨。 高大的骸骨沉默的立在黑暗之中,黑洞洞的眼窝无声注视着安南原,与他视线相交。 骸骨胸口的根根肋骨上缠绕着爬藤和枯枝,黄绿和焦褐将骨骼映衬得更加惨白,寄生的藤蔓沿着他的腿骨向上蔓延,钻进他的牙颌骨又顶破了坚硬的天灵盖,从最上面钻出来,贪婪的汲取养分。 这些植物就像一张密布的大网,将骸骨囿困其中,让他被固定在这里,如同牢笼,不得逃脱。 不知道这具骸骨已经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死在这里,只留下一具骸骨。 安南原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想这些。 在他与那双半隐藏在枯枝下面的眼睛对视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自己的脊背后面爬上来,手臂上慢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腿肌肉绷得僵硬,身体的本能想要让他立刻逃跑。 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下破土而出,也要抓住他,将他的身体当做供养生长的养分,任由攀爬,最后也变成如同这骸骨一样的结局,被困守在山上不得离开。 安南原觉得自己的脚下生了根,让他没办法抬脚走。 物理意义上的。 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角滑下去,他咬紧了牙关,克制着自己汹涌翻滚的激烈情绪,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掌从骸骨上收回来。 但手掌就像是长在了骸骨上一样。 骸骨的黑洞洞的眼窝向下,无声的注视着冒犯者,像是在说――留在这里,陪我一起。 安南原觉得自己心脏在不规则跳动,只差一点就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但他还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拼命将自己的手掌往外拔。 “对不住了,兄弟,是我冒犯。”安南原低声道:“你要是愿意放我离开,我必定为你烧纸钱点香火。” 这话刚一出口,奇迹般的,安南原的手忽然就能拿起来了。 甚至因为他之前的力量没有收住,他一用力却没想到这么轻易,直接踉跄向后了两步,差点没有站稳。 安南原惊疑不定的看向刚才自己站过的地方。 就在那里,一颗小小的植物发了芽,翠绿到妖异。 而等他恍惚着视线抬头时,却发现那骸骨竟然不再看着自己,连头颅的角度都发生了变化,那双眼窝越过了安南原,向山林的远处看去。 就像是……犯人在渴求着自由。 安南原心有疑惑,但根本不敢久留,向骸骨说了一句“叨扰了”,就赶紧拔腿就跑。 经此一事后,安南原也不敢在山上多留,直接就想找到其他人的踪迹,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赶快下山。 但他不知方向的跑着,却忽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听声音是个男的,而且似乎不是年轻人。 虽然因为恐惧,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变了音色,安南原无法分清这到底是不是节目组的人。 但是这惨叫声却还是传递出来一个消息――有人遇到了危险! 安南原本想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却迷了路,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样,在山林里徒劳的转着圈,心急如焚却找不到离开的路。 更糟糕的是,他隐约还看到了黑暗中一闪而过的人影。 眼角的余光里映入了狰狞凶戾的鬼脸,但是当安南原心下一惊,赶紧转过头看去时,却又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像是他的幻觉。 安南原手脚发凉,他甚至能够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后过去,带起的冷风钻进他的衣摆里,让他的后背冷得佝偻起来。 在没有生机的密林中,他就像一个活靶子,谁都有可能看到他,伤害他。 安南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再第四次迷路之后,索性找了个能够隐蔽身形的灌木丛,将自己藏在里面,想要看看情况再动。 结果他刚藏好,就看到了迎面疾速跑来的路星星。 于是他就欣喜的叫住了他。 听完安南原讲述的路星星:“……” “求你了,下次喊道长。”路星星诚恳道。 安南原不解:“喊道长会对那些鬼怪有震慑力吗?让他们不敢继续追你之类的?”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喊我道长然后我死了,说出去也算有点面子。” 路星星诚恳道:“说不定看在我舍己为人的份上,我师父还愿意亲自主持我的往生科仪。” “要是让那些我同辈的小道士知道,我是因为被人喊了大名死的,那也太丢人了。还是说我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死,听上去好像还像那么个海云观的道长。” 安南原:…… 没想到你想的这么远。 “不过你刚才说,你摸到的是死人骨头?”路星星正了正神色,问道:“只有一棵树是这样,还是全都是?” 安南原努力回想,却只迷茫的摇了摇头:“太黑了,我又害怕,所以没来得及看清。不过……” 想起自己看到的隐约白色,还有一路逃跑时隐隐察觉到的阴冷视线,安南原有些不确定的道:“还真有可能。” 如果真是路星星说的那样,密林中,不知道多少骸骨隐藏在藤蔓之下,混在树木之中,黑暗中看不出哪里是树,哪里是骸骨…… 那岂不是,自己一路跑过来,自以为是在逃脱危险,实际上根本就没从那些鬼魂手里逃脱吗? 越想安南原就越惊恐,细细密密的绝望从他心底蔓延上来,死死的抓住他的心脏。 他神经质的抬头向四周看去,努力瞪大着双眼,想要看清自己周围的,到底是骸骨还是树木。 可是,当他心中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后,无论他看什么,都好像一具具骸骨。 它们被囿困于贪婪和死亡铸就的牢笼之中,不得解脱,只能在幽暗深林中,在腐败的树叶枯枝下,用一双双黑黝黝的眼窝,沉默注视着经过者。 路星星察觉到了安南原的不对劲,他直接扬手狠狠一拍安南原的后背,“啪!”的一下,力道大得差点没把安南原按趴下。 安南原这才恍然回神,惊疑不定的看向路星星:“怎么了?” 路星星不屑冷哼一声,从靠着的大树下站起身,抬手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灰尘泥土。 “行了,别在那联想了,赶快起来走了。万一还有别人也在这附近,那早汇合一分钟就多一分安全。” “是危险,但是。” 路星星扬了扬脖颈,少年傲气油然而生:“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对付不了也绝不引颈受死,就算真打不过,那死了也无所谓,我师父会把我的魂魄带回海云观。” “所以,有什么可怕的?”路星星傲然道:“我师父可是宋一道长,我师叔燕时洵,牛批不?” 安南原错愕的仰头看着路星星,半晌,他原本紧绷着的眉眼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星星你啊……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粉丝喜欢你了。” 他摇着头站起来,因为路星星的话也稍微放下了心来,不像刚才自己吓自己那么恐惧了。 对啊,他们有燕哥。 就算燕哥暂时不在这里,但是他们总能找到燕哥的,到时候就安全了。 怕什么?天塌了有燕哥在,况且他身边还有个路星星在。 ――虽然安南原不太相信路星星能像燕时洵那样,独自撑起一片天。 但是人是群居动物,并且容易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感染。 路星星的乐观和无畏,也让安南原稍微放下心来,总比刚才他一个人满山跑强。 但听到两人对话的观众们:[………] [艹!哥哥我谢谢你一辈子!我家外面就是果园,到处都是树,我现在开始害怕了。] [特么的!我原本在外面遛狗,现在拉着狗一路狂奔,好好的哈士奇都跑不过我一脸懵逼,它觉得它主人我疯了!特么的我现在觉得路边的树林里,全特么是死人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暴风哭泣,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强忍着恐惧跑出来上厕所,结果就让我听这个?特么厕所外面就是树啊!我不敢一个人回寝室了呜呜。] [紧紧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这世道只有被窝还有一丝温度。] [??我听错了吗?他们刚才是不是说到燕哥了?这两人别是以为燕哥能来救他们,所以放下心了吧?] [艹,对哦!我都忘了这个事情了。燕哥不是去了滨大吗?社交平台上还有很多人在艾特滨大官方账号来着,说滨大不够意思,和节目组合作也不说一声。] [……我怀疑,社交平台上有官方在插手言论了,好多提到闹鬼啊之类的高赞评论,点进去发现发评论的人直接被封号了。] [肯定的啊,不用怀疑,就是。刚才滨大的校内论坛已经炸了两波了,滨大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在这种关头上,怎么可能让网上舆论发酵?社交平台不配合工作,是想去喝茶吗?] 有不少滨大的学生,都因为校内的论坛而摸到了节目直播上来。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直播中镜头剧烈摇晃,粗粝的喘息从扬声道传出来,昏暗深林中的重重恐怖场景一闪而过。 他们就像是以第一视角在深山中惊恐的逃亡,也对这种绝望和恐惧感同身受。 很多之前并不知道这档节目的学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时间,本来因为临近期末考试而沉寂的校园论坛,都重新活跃了起来。 但除了与节目有关的话题之外,最火的话题就是―― 惊!化学金奖得主半夜无故失踪,是鬼魂作祟,还是虚惊一场? 化学院大四的成景,本来就是滨大校园内小有名气的人物。 化学院大楼里现在还挂着一长串竞赛获奖公示墙,其中每一项竞赛的最上面那几行字里,必有的一个名字就是――成景。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句话被很多滨大学子用来形容成景的舍友。 因为成景对不熟悉的人性格冷淡,不是爱交朋友的人,所以在大二他第一次参加竞赛的时候,连最低要求的组员名额都凑不齐。 那时候还没人发现成景的巨大潜力,当然更愿意和高年级的学长们一组。 眼看着截止时间临近,成景就要因为找不齐人而失去资格,成景的舍友自告奋勇加入了这一组。 结果没想到,大二的成景打败了一众高年级甚至硕士博士的参赛组,直接摘走了滨海市第一名,拿了全国金奖。 所有参赛的人都傻了。 舍友也傻了。 后来很多人都想要加入成景的组,但成景统统拒绝了,还一心一意带着原本的组员,拿下了一个又一个奖牌。 舍友甚至美滋滋在论坛上发帖:怎么才能得到金奖,凑够毕业成绩? 谢邀,你只需要找到一个爹,然后紧紧的抱着大腿不撒手就行。 大佬负责冲锋,他负责打call。被带飞的爽感,谁试谁知道。 滨大学生羡慕嫉妒,于是连着舍友都被他们记住了。 这次辅导员去找成景宿舍的事情,也因为成景本来就较高的关注度,而在论坛上激起了水花。 很多熬夜冲刺复习的学生,都没忍住摸上论坛,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而当时在宿舍第一线的人,也发回来了消息:辅导员破门而入,但是成景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舍友也不在。 很多人看了看这句话,又看了看燕时洵分屏直播中的人:??? 你特么看我像傻子么?直播里眼睁睁看着这人就在宿舍里,你偏说没有? 被质疑的人同样生气,刚好他就在走廊里还没走远,于是趁着辅导员在和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的功夫,他直接摸过去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上来。 于是刚才所有质疑的人,都看到那一间宿舍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惨白的白炽灯亮着,毫无温度。 看到照片的人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冷得整个人都哆嗦。 “卧槽?是我衣服穿少了吗?好冷。” “这宿舍,看起来有点邪性啊。” “咦?奇怪,我今天看到成神从实验楼走了啊,图书馆他常坐的座位也没人。不在宿舍,那他能去哪?” “成景真的好惨,本来就应该是他保研的,结果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个走关系的人给抢了去。呵呵,诅咒那个黑了心的人去死好吧。” “我记得那个保研了的,好像是化学院别的系的吧?真的惨,全院就一个京都大学研究所保研的名额,结果被那个人拿走了,我都觉得生气,也就成神脾气好。” “行了,这事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吗?当时学院不是出具了证明,说那个叫兰泽的也是凭实力拿到保研的吗?还说啥呢。” 在有关成景和舍友的热烈讨论中,也有人奇怪的问:“你们今天有谁经过棺材大讲堂吗?我在这附近走,怎么觉得毛毛的……” 但这条询问很快就被淹没在消息中,无人注意。 滨大的几名领导刚回家休息,就被几个电话又给叫回到了学校里。 官方负责人急切的请他们帮助自己确定燕时洵的位置,看看滨大校园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直播的领导也很莫名其妙,他虽然认出来了镜头下的就是自己学校的宿舍,但另一边也传回来了消息,说宿舍里没人。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燕时洵本来不清楚网络上的情况,但舍友拿出平板并对着平板上的自己嚎叫的模样,让他对平板上的情形起了兴趣。 他走过去,轻松从舍友手中抽走了平板。 下一刻,燕时洵的眼眸微微睁大。 平板上刷过的弹幕中,很多人都在说,滨大辅导员没有在宿舍里找到舍友的身影,有人还在疑惑难道是节目组搭了个摄影棚。 可燕时洵很清楚,他们就在这个人的宿舍里。 他们明明身处于此,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并且还在寻找他们……这让燕时洵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之前在公路上时,他冒险大胆的探究,为他取得了惊人的成果。 深渊里的血池还有那个青年……所有场景无一不在说明,这并非是单纯的鬼打墙,或者空间被静止。 而是鬼气和人间重叠,地府出现异常,影响了人间。 此时平板上弹幕提及的事情,让燕时洵想到――很可能,他看到的自己过去的记忆,也和另外一个人的记忆重叠,所以场景从几年前到现在,变得杂乱无章。 楼上是大学时期年轻的“自己”,楼下的人却身处于“现在”,甚至还在实时看着他们的直播。 燕时洵的心脏微微下沉。 可能……鬼气让本来单行线的时间和空间变得混乱,被那个变成血骷髅的青年引导着,或者是因为青年临死前的执念,或者是因为青年的怨恨,所以青年将鬼气引到了滨海大学,将现实的时间包裹。 也连带着,将当时身处鬼气中的他和邺澧,带来了这里。 而因为燕时洵自己就出身滨海大学,所以在滨大校园内,鬼气也复现了他的记忆。 但,现在的时间是谁的记忆?那个青年?或者当时被鬼气包裹的其他滨海大学的人? 燕时洵心中有了判断。 如果无法找到那个引导了鬼气的青年,或是那个拥有“现在”滨海大学记忆的人,那他和邺澧,就会一直被困在鬼气中,直到鬼气彻底吞噬他们,将他们同化。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燕时洵自己本身就是恶鬼入骨相,所以他可以比其他人在鬼气中坚持更长的时间。 他相信这些时间,足够他找出那个导致了一切的核心。 但…… 燕时洵的视线转向旁边的邺澧。 他心下无奈:所以他才宁可独自行动啊。 身边有个人,他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影响,让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保护身边的人,而不能全神贯注的专注于鬼怪。 虽然邺澧因为担心他,随他一起跳下血海,让他有些动容。 但对感情一窍不通的燕时洵还是觉得――还是一个人好。 读懂了燕时洵感叹表情的邺澧:“……” 被嫌弃没用了。 邺澧毫无温度的微笑:“时洵,或许你愿意试一试,我会成为你的助力。” 燕时洵诚恳道:“但是鬼气入侵经脉,你就算是门派祖师,也会被鬼气侵蚀力量,这是不可逆的伤害。你刚刚不久受伤了吗?” 之前曾经借助于这个被燕时洵误会的身份,成功留在他身边的邺澧,此时忽然觉得这个身份无比碍眼。 邺澧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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