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父女，1v1）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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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稚虞挽起小天的睡衣袖子，眼眸倏地睁大—— 手臂上那一抹浓重的乌青，就这样刺入了她的双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原来，她真的没有看错！苏子逸真的在餐厅掐了小天！江稚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无声地拉下小天的睡衣袖子，走出房间。怎么回事！他不是最疼爱小天的吗！苏子逸回国时，她本来是不想原谅他的，当年的苏子逸狠心娶了别人，将她生生抛下。但他带着小天来办公室找她道歉，看他一个人照顾孩子十分辛苦，她才勉强原谅了他！特别是，小天的眉眼与苏子逸极像，她才打心底里关心、照顾着小天！苏子逸也常常以“小天想见江阿姨”为由找她，在这样的过程中，二人感情逐渐升温，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忘记了宋堰川和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心扑在苏子逸与小天身上。她甚至打心底里渴望，小天是她和苏子逸的孩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可小天手臂上的那抹乌青，让江稚虞心中的高塔，摇摇欲坠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稚虞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双眼。苏子逸，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妈，我出门了。”宋堰川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将公文包中的简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爸爸，爷爷奶奶今天要带我去动物园玩！”玥玥扑到他怀里，在宋父宋母每日的“美食攻势”下，她脸上有了小小的婴儿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分外可爱。 “玥玥，乖乖听话，爸爸晚上就回来啦。”宋堰川摸摸她的小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爸爸，加油！”她目送着爸爸离开，在心里小声地为宋堰川打气。宋堰川登上公交车，点亮手机查看着今天的面试安排。 “第一个是……颜氏……”他叹了口气。手机备忘录里的行程密密麻麻，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都排满了面试。 “好，宋堰川，加油吧！”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发誓一定要快点找到工作，这样才能攒下钱，送玥玥去读更好的小学。宋堰川顺着上班的人潮走到颜氏集团的门前，逆着光，他不由感叹：“不愧是颜氏，真是壮观。” 一辆低调的宾利在他身旁停下，从中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女子，她穿着职业包臀裙，明艳的面容在Oliver眼镜的加持下增加了一丝清冷气质。宋堰川身旁的职业女性都红了脸，窃窃私语着：“竟然能遇到颜总，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我当初就是为了颜枝意才来的颜氏，真是太对了！” “就是就是，她怎么又有钱又好看，太让人羡慕了。” 话题与目光焦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她的视线扫过人群，在与宋堰川的目光撞上时，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诧。 “颜枝意……？”宋堰川见到对方投来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心中暗想：好熟悉的名字和面孔，难道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这么有名的人物，似乎也不奇怪。”他点点头，礼貌地回了颜枝意一个微笑。颜枝意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略过他，步履匆匆地走进私人电梯。宋堰川耸耸肩，看着手机上的面试地点，挤进人满为患的电梯，在内心复盘着面试答语。 “颜总，你怎么了？”人事部经理看着气喘吁吁、脸红发烫的颜枝意，关切地问道。颜枝意默默地摸了摸滚烫的耳垂，只是在心里想：怎么今天在这里遇见他了！他还是那么帅！ “颜总？”人事部经理挥了挥手，颜枝意才回过神。 “小赵，今天是有什么面试吗？” “颜总，今天是组织了一场面试，九点半正式开始。” “主面试官是谁？换掉，我亲自去。” “颜总？！”小赵讶然出声，“我一会将地址和人员名单发给您。” 颜枝意点点头，目送着小赵出了电梯，她连忙打开手机翻查刚刚发来的人员名单。 “……找到了！”她的指尖停在“宋堰川”那一栏，微微颤抖。电梯停在了最高层，她抬起手腕，“已经九点十分了，我得赶紧准备一下。” 颜枝意在助理惊奇的目光中快步走入办公室，只见她又梳妆又打扮的，分外忙碌。 “小李，我一会要去做面试主考官，你再给我定下最高级的意大利餐厅，两个位置。” 颜枝意宛如开屏的孔雀一般走出办公室，又在小李惊奇的注视下快步走入了电梯。 …… 宋堰川抬头看看挂在墙壁上的表，默数着时间。他正默默为自己打气，旁边的其他面试者突然躁动起来。 “什么什么？主考官是颜枝意啊？早知道我更早起一点好好收拾一下了！” “颜枝意……听说她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其实特别严格！” “天呐，那岂不是，糟了糟了，我还是再看一遍面试技巧吧！” 颜枝意……？宋堰川听着身旁求职者的讨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估计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人……”集团的总裁亲自面试，这让刚放松下来的他又紧张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今天面试的副面试官，大家叫我赵经理就好了。”人事部经理小赵对着众人点点头，“今天因为一些其他原因，面试方式发生了变动，现在开始随机叫人，叫到的人单独进入面试房间，其他人在外面等待。” 面试队伍又爆发出一阵嘈杂，但很快平息下来。宋堰川的心脏如擂鼓般震动，他有一种预感—— “第一号，宋堰川！” 果然！宋堰川无奈地叹气，他从小都是这样，运气特别不好！每次抽签都是抽到最差的！甚至连感情上也是……他赶紧摇摇头，忽略掉这些情绪，整理好表情快步走了进去。 “江总，您昨晚委托侦探的调查结果都在这里了，请您查阅。” 助理恭敬地递上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江稚虞接过，挥挥手示意助理退下。 “是。”助理细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江稚虞这才打开纸袋，抽出厚厚一沓纸张翻看着。她越看越震惊，眼睛逐渐睁大，指尖也不知何时颤抖起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血常规化验单、骨髓检查报告单，均属伪造！ “……”江稚虞心中骤然怒意翻滚，她是不信的！她最爱的苏子逸，那个与她相伴长大的竹马，明明是世界上最善良温柔的男人！但资料上的各色证据一应俱全，从医院的监控画面、医务人员和苏子逸的汇款记录、骨髓数据库调用信息……都印证了最后的调查结果——伪造！ “……苏子逸！”她咬紧唇，被欺骗与利用的愤怒让江稚虞失去理智，“快给我查，苏子逸现在人在哪里！” “报告江总，苏先生正在私人会所，定位已经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江稚虞抓过车钥匙，阴沉着脸就出了门，开着车直抵会所。她冷着脸直奔会所的顶层包厢，却在推门前，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谈笑声…… “真的是你让小天撞的人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兄弟的声音带着调侃。 “不是爸爸让我撞的，是我自己要撞的！”小天雀跃的声音传来。苏子逸懒洋洋地哼笑：“算他做的不错，终于把宋堰川逼走了。” “爸爸奖励了我好多玩具！”小天似乎跃跃欲试，“如果那对穷酸父女还敢来，我还撞！” “苏子逸，你手段真的高。”兄弟语中带着赞赏。 “这算什么？我本来想把宋堰川和那个什么玥玥撕票了的。”苏子逸嗤笑，“没想到蠢人有蠢福，没死成。” 江稚虞的手僵在门把上。 “而且啊，通过这件事我发现，果然江稚虞心里只有我。”他得意洋洋地讲，“当初我前妻的企业赚了一大笔钱，我就想着随便找个借口把江稚虞甩了，移居国外，多自在。 “没想到，那个短命鬼竟然死了，钱也没分到几个，我带着小天赶紧回来，没想到她江稚虞还有点用处。” “你还真是有福气啊，追在你后面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 “那当然，当年除了江稚虞和前妻，我还吊着一个富二代独女呢，不过富二代还是得靠家里，钱根本到不了我的手里。” 他忽然压低声音，笑得恶毒： “你是不知道，江稚虞爱我爱到用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小天捐骨髓呢！不过病历和检查单都是我贿赂医院伪造的，那个蠢人还被逼到抽血抽到昏厥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天笑了起来，“下次有这种事情，我还替爸爸做！就是在床上躺一躺，睡一觉，醒来江阿姨送了我好多好多礼物呢！” 三人的言语，像淬了毒的刀，扎在江稚虞的心上，也将记忆中那个纯真的苏子逸和乖巧的小天，捅得面目全非。江稚虞颤抖一下，连带着门把手响了一声。包厢内突然安静一瞬，接着传来苏子逸的声音：“谁在外面？” 江稚虞闭了闭眼，匆匆离开。车内，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她想起刚才苏子逸所说的。当年的分手并不是因为赌气，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与更有钱的人选结婚。白血病是假的，他只是想要借此得到她的关心和钱。卡丁车的事故也不是宋堰川造成的，而是小天在他的默许下想要撞伤宋堰川和玥玥。绑架一事也是真的，并且主谋就是苏子逸，他想借此除掉宋堰川父女二人，顺理成章地带着玥玥进入江家。只是宋堰川和玥玥福大命大，被医院救了回来…… 烟雾缭绕中，她又想起宋堰川和玥玥笑着看她的神情，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她数了又数，却不过寥寥几帧。原来这些年，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背后是如此不堪…… 而那个一直被她忽视、误解、伤害的宋堰川和玥玥…… 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也是真正爱着她的两个人。烟蒂烫到指尖，她却浑然不觉。 “为什么！” 江稚虞大喊一声，拳头“砰”地砸在方向盘上。原来，她一直都爱错了人。 “爸爸，今天的面试怎么样！”玥玥带着长颈鹿帽子，在餐桌上乖巧地问宋堰川。见宋堰川脸色微变，她和宋父连忙安慰他。 “爸爸，没关系，玥玥好好学习，以后玥玥养你！” “堰川，没事啊！再接再厉！不要气馁！” 他摇了摇头，看向二人，“不是的……我应聘上……颜氏集团了。” 玥玥和宋父瞪大了眼，“爸爸好棒！”“颜氏？那个颜氏？” 宋堰川点点头，无比尴尬地回想着上午面试的场景。 “第一号，宋堰川！” 他战战兢兢地走入面试房间，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各位考官，你们好……”宋堰川回忆着烂熟于心的自我介绍，却在说出几个字之后被颜枝意打断。 “宋先生，我想问问您的婚恋情况。” “……？”宋堰川和其他面试官睁大了眼睛，赵经理附在她耳边：“颜总，您在干什么啊！” 颜枝意脸上的微笑不变，继续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询问着宋堰川。 “宋先生，请如实讲出。” 他只好如实道出：“我有过一段婚姻，有一个孩子。” “离婚了吗？”颜枝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孩子几岁了？” 怎么这么像相亲现场…… 宋堰川略微尴尬地笑笑，“离婚手续已经完成了，孩子五岁了。” “嗯。”颜枝意点点头，“那么宋先生，下一个问题，你喜欢吃意大利菜吗？” 宋堰川从回忆中跳出，赶紧摇了摇头，算了！这段奇葩的面试经历他还是不要说了！在玥玥和宋父崇拜的目光中，宋堰川连忙岔开话题：“据说颜氏的福利很不错，到时候我就能多攒下一些钱了。” “颜氏？你去颜氏了？”宋母端着热汤走过来，“你们祖孙俩快来帮一下！烫得不行！” 玥玥和宋父连忙接过，将汤锅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我有个学生就是颜氏的，好像叫颜枝意……你还记得吗，她读书的时候经常来咱家呢！” 宋堰川瞬间呆滞在椅子上。 “不过当初你还小呢，你知道吗，你整天叫她‘姐姐’，让她骑车带你出去玩呢！” “哎呦，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堰川还总是霸占人家小美女的自行车后座，说颜姐姐的自行车只有他能坐！” 宋父略有所思，“那姑娘确实挺不错的！家里好像挺富裕的，但是高中才去国外读书吧？”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结婚……最近也回国了，哎，堰川，你要不要见见她？万一你俩能成呢？”宋母翻出电话本，戴上老花镜，开始翻看起来。玥玥忍不住说：“爸爸要给我找新妈妈了吗？只要对爸爸好就行！玥玥要先检查一下！” 宋堰川看着面前忙碌的三人，无奈扶额。 “爸、妈，打住打住！我和颜枝意差距太大了，不可能的。” “什么差距太大？我怎么不知道？”清悦的声音响起，宋堰川和桌上三人齐齐看去，只见颜枝意拎着两箱礼品，一只胳膊还夹着一大束玫瑰花。 “秦老师，我来看看您和师公。” 她轻车熟路地进门：“这门怎么忘关了，虽然现在治安好，可也要注意安全啊！” 宋堰川心想：恐怕这里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了…… “这就是玥玥吧？阿姨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明天带你去商场好不好？” 玥玥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前与她平视的颜枝意，“颜枝意阿姨？” “真聪明！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颜枝意热情地将玥玥揽入怀中，摸着她的脑袋。 “颜阿姨，你是在追求我爸爸吗？”玥玥从她怀中探头，问道。宋父和宋母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呆滞的宋堰川和颜枝意之间来回转换。 “你怎么知道的？”颜枝意笑着又掐了把她苹果般的脸颊。 “颜阿姨看爸爸的眼神，很不一样……”玥玥字正腔圆地回答，却让坐在一旁的宋堰川红了耳根。江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聚会。整个庄园被改造成巴洛克风格，名画与雕像点缀在中世纪宫廷一般的建筑中，白孔雀优雅地在草地上漫步。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只因为江稚虞放言道：要宣布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江稚虞站在二楼露台，面色阴沉，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宾客。苏子逸牵着小天的手，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下悠闲走来。 “天呐！这个排场！”众人惊叹道：“不愧是江家！” “这么隆重，恐怕是终于要对苏子逸求婚了吧？”兄弟调笑着，小天听见了，连忙欢呼。 “太好喽！我可以成为江家的小少爷了！” 苏子逸得意地扬起下巴，享受着其他人的吹捧与奉承。是啊，除了想向自己求婚，还有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呢？上次小天无意中说错了话，幸好他及时地补救了，虽然快了一点，但结果还是很好的！这么一想，他愈发骄傲了起来，“不知道稚虞会送我什么戒指呢，我还真是拭目以待。” “江小姐到——” 环绕席间的古典乐陡然停下，衣着端庄的管家做出“请”的姿势，一众女仆与男仆纷纷弯下腰，场面之大，让所有宾客感到震撼。江稚虞一袭意大利高定奢华鱼尾裙，踩着旋转楼梯的光洁瓷砖缓步而下。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显得她的五官愈发妩媚迷人。在场的许多男性纷纷意动，见众人如此，苏子逸和小天更是挺直了腰，恨不得下巴仰到天上去。 “感谢各位莅临寒舍。”江稚虞优雅磁性的声音传来，全场鸦雀无声。 “今天，我要在这里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苏子逸双手暗暗握拳，忍住内心的激动；小天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一蹦三尺高。他直接跑到江稚虞身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我知道！江阿姨要向我爸爸求婚！江阿姨要成为我妈妈了！” 苏子逸微笑起来，整理了一个衣袖，故作沉稳地走去。谁知，江稚虞只是冷冷地扫了父子二人一眼，“管家，将视频发出！” 宾客兜中手机的短信提示音纷纷响了起来，随着视频的播放，众人的讨论声愈来愈大，连投向苏子逸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苏子逸掏出兜中的手机，连忙点开短信。伪造的病历和检验单出现在他眼前！当他看到小天和玥玥在手术室内的画面并列播放时，苏子逸连忙摔下手机，跪在江稚虞脚边。 “稚虞！你做什么！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小天也接着跪下，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过视频的叔叔阿姨纷纷对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他知道，肯定是江阿姨的视频里有关于他和爸爸做过的事情。 “稚虞，你难道不爱我了吗？那你看看小天！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你难道要毁掉他的一生吗！” 小天一听，连忙抱着她的腿哭出声来：“江阿姨，不要、不要！” 江稚虞嫌恶地看着父子俩的表演，轻轻一抬腿，将小天甩了出去。 “苏子逸，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这么小就学会骗人、撞人了！还说什么要做江家的小少爷！” 她扭过头去，“你们两个，永远都别想再进江家的大门一步！” 训练有素的保镖抓住父子二人的手就向外拖去，苏子逸见挣扎不过，大喊大闹了起来。 “江稚虞！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做出这些事！” “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吗！是你在宋堰川面前装破产！也是你自己签下的骨髓捐献书！也是你让医院的人抽他的血！这一切没有你的推动，光凭我和小天，是没法成功的！” 他脸上现出阴毒的笑容，“就让大家也都知道知道，我们江首富都做了些什么！” “她不仅装破产，害得爱她的丈夫和孩子每天打五份工、捡废品！还抽孩子的骨髓！抽丈夫的血抽到因为失血而昏迷！”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江稚虞，只见她脸色发青，身子微微颤抖。 “她还不让受伤的丈夫孩子去医院治病！丈夫孩子被绑架了她都不愿意付赎金！” “江稚虞，大名鼎鼎的首富，竟然连几百万的赎金都不愿意付，直接让绑匪撕票，真是可笑至极！” “把他拖出去！”江稚虞怒极，挥手示意保镖。众人依旧在议论纷纷，可想而知，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变成什么样！江氏集团的股价又会如何疯狂地下跌！江稚虞攥紧拳头，她心中既有愤怒、又有……悔意与愧疚。苏子逸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是贪图着她的钱财，而宋堰川呢？嘤蒇前栾繘鏦狎茪姻瘃粧韽繆宬璿倥那个即使是她一无所有，也愿意爱着她的宋堰川和玥玥呢？就那样被她亲手捅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江稚虞登上跑车，时速飙到200迈。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她心里只想着宋堰川和玥玥。 “堰川，”她低声呢喃，“我会好好爱你。” 到了破旧的居民区，她的跑车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江稚虞也不甚在意，只是“啪”得甩上车门，“噔噔噔”上了楼。她重重地推开家门，朝里大喊：“堰川！玥玥！” 可是，那个瘦削帅气的男人，以及那个总是蹦蹦跳跳的小女孩，都没有如她所愿，走出来迎接她。破旧的屋内十分寂静，只有她怒吼的声音在其中回荡。 “玥玥！玥玥！妈妈回来看你了！”她发疯般推开每一扇门，但都不见父女二人的身影。 “他还在生气吗……”江稚虞掏出手机，点开宋堰川的聊天框，却发现聊天已经停留在两周前。江稚虞心中涌起满满的内疚。是啊，她本来想着提前回来，只要宋堰川服个软，她还是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结果，整整两周，两人之间都毫无联系。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愿意放下过去，慢慢接受他和孩子，她保证，一定会将所有都献给他们，包括她的爱。江稚虞敲下这行字，自信地想，只要宋堰川看到，一定会心软的！她点下发送键，绿色的聊天框旁却赫然跳出一个猩红的感叹号！ “他竟然把我拉黑了？”江稚虞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不、不可能！”她连忙拨通电话，却在听到一串忙音后慌了手脚。连电话也拉黑了！江稚虞惊慌地发现，对于宋堰川，她竟然只是加了他的微信、知道他的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她对他，竟然毫无所知。连找他，都毫无头绪。江稚虞慌忙搜寻着家里，发现所有与她有关的物件都消失了，连同他和玥玥的生活用品，也全部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她环视四周，突然发现这个家干净整洁地不像住人的地方！电话适时地响起，江稚虞慌忙接通，却发现是房东大姐。 “小江啊，房子腾出来没有，我明天就来验房了！” “大姐，您知道宋堰川和孩子搬去哪里了吗？” 电话那端的大姐微微诧异：“小宋没和我说啊，你俩不是离婚了吗，你怎么还问这个？” “离婚？”江稚虞握住手机的手发抖，“大姐，我们没有离婚啊！” “小宋说的你们要离婚了，我还以为是你提的呢。” 江稚虞一脸不可置信，未待房东大姐说完，她突然发了疯般将手机丢了出去。 “离婚？不可能！他和玥玥那么爱我，不可能离开我的！” 她咆哮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不会的！不会的！”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她抛下！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爱他了！终于，她在桌上找到了那个躺了许多天的红皮证件。江稚虞颤抖翻开，上面烫金的国徽晃了她的眼。是真的……都是真的……宋堰川真的不要她了！迟来的泪水夺眶而出，是啊，她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要说宋堰川，连她都鄙视这样的自己。 “他还是爱我的，他还是爱我的！”江稚虞捡起手机，“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他也不能没有我！” 她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查！给我查！宋堰川和玥玥的行踪、住所、近期消息，我都要知道！” “堰川，你等我。”喻淮洲扬起一个微笑，“我会将一切都送给你，即使是我的心，只要能求得你和玥玥的原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H市，海滨沙滩。宋堰川与颜枝意面对面坐在蓬蓬的太阳伞下，看着不远处在沙滩上与其他小朋友堆沙堡的玥玥。 “颜枝意，谢谢你。”宋堰川收回目光，对着颜枝意露出真心的微笑。 “这些天，谢谢你，玥玥开朗了很多。” “堰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颜枝意的眸光柔和，与不远处的海洋波光相互呼应。 “颜枝意，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他与颜枝意错开目光，却下意识地红了耳垂。 “我打算辞掉我在颜氏的工作，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为什么！”颜枝意满脸惊讶，“你的直属领导都和我讲过了，你工作适应得很快，很有天赋，也很努力。” “颜枝意，其实我都知道，”宋堰川摇摇头，“和我一起面试的人里，学历、资历、能力，比我优秀的比比皆是，当初我面试完，你直接录用了我，后面的面试者甚至得不到应有的机会。” “抱歉，颜枝意，我明白你的心意，谢谢你。”宋堰川与她四目相对，潋滟的眸光中盛满感激。 “堰川，我对你……”颜枝意张了张口，正欲表明自己的心意，却被一道暴喝打断。 “堰川！带着玥玥，跟我回家！”江稚虞走来，纤长的身影将二人都笼罩住。宋堰川浑身一僵，缓缓抬头。江稚虞站在二人面前，衣服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堰川……我错了……”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跟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