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甩开。 原来,昨夜里西门庆闹那一场,护院的黄狗应声狂吠,叫来了同在菜园子里住着的钱串儿。 全靠西门庆打发他出城时送他的银子布匹。如今钱串儿与应家合伙儿开了个烧烤小买卖,与应雪花的亲事也定了日子。 见西门庆昏厥躺在地上,钱串儿慌的直拍大腿,赶忙与玳安儿两个把人救起,又好说歹说求应大收留他一夜,替他请了村里的郎中来。 郎中问了病情,替西门庆搭脉,说他悲痛郁结、急火攻心,发了癔症。 应大见他为应二吃得些苦,心里稍稍好受些个,便不再同他个病人计较。 西门庆方始醒过神来。应大与他应二哥、徐应悟三人个头儿身板儿别无二致,他看花眼、抱错人了。他倒退两步,一时间仿佛身心坠落深谷,恍惚与世界脱离了干系。 应大烧了一锅面片儿汤,打进去两个鸡卵子,盛与他吃。两人对坐无言,西门庆扒拉完一碗面片儿,放下筷子,忽然两手端端放于腿上,郑重道:“他没死,他回天上去了。我去找他。” 155 此番是找对门儿了 应大抬头端详他神情,见他哀毁骨立,人都脱相了,怪可怜的,便暗暗叹一口气,劝他道:“你不好好儿过你的日子?净瞎作。我兄弟乐意见你这幅模样?” 西门庆梗脖儿道:“他指天指地说再不抛闪我,竟全当放屁!我只问他讨这个理儿,便是打到阎王老爷面前,我也是这话。” 应大听了心道这货果真疯魔了,又思及他兄弟一生荒唐倥偬,临了却得一人情深如许,不禁唏嘘,再不能言语。 饭罢玳安儿将西门庆带回城里。车至何府门首停稳,西门庆下车走了没两步,募地停下,扭头冲玳安儿道: “贼猴儿,你出息大了,我也拦不住你。往后铺上是营是亏,我只问你一人。”言罢甩袖往里走。 玳安儿愣怔片刻,方才意会过来,这是要擢他全权管铺、作大掌柜。这几年他苦心算计、卖力钻营,原就为着这一日。如今心愿达成,却丝毫不觉欣喜雀跃,反倒有些伤感。 西门庆欲向玉昆子问话,便径直往正房里去寻。不料门一推开,却见拔步床上、青纱帐内,一对男女卯在一起,干得正好。 他横竖全无顾忌,直向跪在妇人两腿间的玉昆子道:“你说,仙人居所何在?徐应悟他,回哪去了?” 玉昆子慌忙扑倒,遮住蓝氏赤露的玉体,蓝氏却以手背捂眼,嗤嗤窃笑。 “仙人住在……东海之东,蓬莱神山之上。”玉昆子随口敷衍于他,实指望他识相赶紧出去,西门庆却转脸儿冲蓝氏道:“你不嫌累?” 说着一手塞进蓝氏纤腰底下,另一手拽过一缎子面儿靠枕,垫她身下,然后飘然而去。玉昆子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又动作起来。 西门庆收拾箱笠、打点行囊,忙了一日,又使一份好钱雇了个老练识途的车夫,次日一早上衙门里告了假,便动身往东边官道上驶去。 这一路金风送爽,秋意渐浓,沿途山川俊秀,风物潇洒。西门庆每日凝望车窗外景色,从前与徐应悟同乘上京时的一点一滴历历在目,起初的不甘与怨愤,渐渐掺进越来越浓重的思念。那封信他已读了千百遍,以至于每个字、每道笔画都已深深印在心里。 夜里投宿住店,他总把纸儿小心叠好,压在床褥底下,只因第一回这么做的那晚,他梦见了徐应悟。 梦里徐应悟头戴宝冠、一身香风,腾云驾雾而来,西门庆与他四目相对,悠忽间自个儿也脚下一轻,腾空而起。 两人便在云阶月地中叠股交欢,徐应悟叼着他嘴,双臂环住他腰身,一下下把他往那柄弯屌上按。后又将他推倒在云山之上,拎住他两脚抱在怀里,好一阵深提重捣,直把他干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口里颠三倒四不知浪叫些甚么了。 待到他乐极精来之时,那云山雾海却突然一股脑儿消失,徐应悟也立时声影儿全无。 西门庆只觉身子咯噔一下如坠深谷,醒来时一身大汗,阳精已流了一被。 又被他猝然抛下,西门庆心有余悸。可他贪恋梦里春情,即使回回梦醒便心碎一回,他仍忍不住夜夜将自个儿脱得精光,钻进被里想着徐应悟自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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