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玳安儿话未说完,西门庆便抬起头。他已哭得两眼肿如核桃,玳安儿上前拉他,他挣扎着站起来,以袖拭泪哑声道:“备车,我去找他。” 张松小心翼翼将徐应悟扶起,问他夜里可睡得实。徐应悟冲他点头笑笑,将自己盯了半宿床顶一事隐去不提。 伤痛稍减,心痛却愈发明显。他总觉得这屋里、这榻上仍有那人的气味,甚至体温,总是在将要睡着的一瞬侧身想抱他,却被空空的半扇榻板惊醒。 张松搀他来到堂屋坐下,端上一笼肉角儿,捧着脸看他吃。 “你也吃,紧着瞅我作甚?”徐应悟掉转筷子敲他脑门儿道。 张松笑得见牙不见眼:“多咱没见着哥了?我就乐意瞅……” 话未讲完,徐应悟却面色一沉,举筷的手僵在空里。张松诧异扭头,只见门口站着个阴气沉沉的人,头顶似有乌云笼罩。 张松一瞧见他,后槽牙便发痒,跌了脸腾地站起来,扭身便走。 西门庆迈进门来走到桌前,瞪圆两眼在徐应悟脸上细细打量,像从没见过他似的。 徐应悟装作不经意扫了他一眼,便被他双眼红肿的憔悴模样惊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何事?”徐应悟放下筷子,强作镇定道,“有事说事。” “你心口还疼?”西门庆声音哑得又吓他一跳。 徐应悟冷笑道:“早不问,好了倒来问,又有何用?” “脱了我瞧瞧。”西门庆说着,竟伸手来扯他衣领。徐应悟登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用力推开他手叫道:“别动我!” 张松冲将进来,抢一步挤进两人之间,挺胸冲西门庆道:“西门大老爷好拳脚!一招把人胸骨踢裂,还怕人……” “张松!”徐应悟喝到,“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罢。”玳安儿应声趔趄着跑进来,连拉带拽将梗脖儿瞪眼的张松拖出门去。 西门庆瞳孔震动,哽了半天才又开口道:“我不知那一下竟……许是吃醉了,没觉出轻重。你若气不过,依样儿讨回来便是。”说着两手拉开自己胸前衣襟,直往徐应悟身上凑。 徐应悟摇头凄惨笑道:“行了,别闹了,没用的。怪我,上回没同你说得清白。你听好了,从前你我有甚么爱恨恩怨不论,你踹我一脚,我还你一拳,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咱俩好聚好散,往后便各自安好罢。” “你先动手扇我……”西门庆赖道。 徐应悟扬手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咬牙道:“还你。好了罢?休再胡缠,别叫我瞧不起你。” 西门庆上齿撕咬着下唇,眼泪如断线串珠儿般滚落。 “我知错了,行么?”西门庆声如蚊蝇,几不可闻,“往后我再不同旁人胡浪,酒也不到外头吃了,还不行么?” 徐应悟暗暗攥拳劝自己挺住,郑重道:“我有何权柄管制于你?你自来恣意随性惯了,我不愿做折你羽翼的恶人,亦不愿见你为我削足适履、艰难隐忍。你好好儿过你的日子……没我,你反而潇洒自在。” 西门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急得手都在抖。 徐应悟忽又想起一事,赶忙补道:“只是有一样儿。将来你若遇见个丑陋胡僧,赠你甚么壮阳神药,千万记住,那是害人性命的阴邪毒药……” 西门庆闻言竟嗤笑出声,继而抹泪道:“甚么「丑陋胡僧」,还不是同你那「跛脚道人」一样,是应二哥编来诓骗我的!” 徐应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顿悟。 胡僧赠药,便是应伯爵所设戕害西门庆的「妙计」!而赠药胡僧,乃是那应伯爵易容假扮! 书中曾以戏谑之笔描绘那胡僧的样貌,说他生的「豹头凹眼,色若紫肝」,穿一身肉红色直裰,且头发光光,下巴上一丛乱毛,长得就像根人形大屌。 哪有人天生这副相貌?分明是故意乔装,用这怪模样遮掩真容。 原本胡僧赠药这一出,大致是在西门庆从升做御史的蔡状元手中要得盐引之时。 如今盐引早已到手,胡僧却不见踪影。那是因为原本要假扮胡僧的应伯爵,已被不知此计的徐应悟取代! 西门庆将元璟诓入刑房恐吓,想必从他口里得知了应伯爵要害他的详细筹谋。 徐应悟自称失忆忘尽前事,西门庆便顺水推舟,将此事隐下不提,直到今日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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