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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但是没有。 陆淮安只愣了几秒,便喉结滚动,吐出了两个字: “要去。” “好。” 李若初扯了个笑容。 但这笑容,不是对陆淮安笑的,是李若初对自己笑的。 最后一次。 自这之后,她决定彻底放下。 这次,是真的。 她不想爱了,也爱不动了。 她爱他的那颗心,终于,死在了一百杖之下。 她再爱,也不会贱到,爱伤害自己的人。 及笄礼这天,整个南诏喜气洋洋,宴席从宫内摆到了宫外,金色的祈福灯绵延数百里。 李若初一身烈红色轻纱,衬得苍白的病容,宛若精致的白瓷。 祈福殿正中央,李嫣然一身粉白交织的广袖流仙裙,宛若仙女下凡。 “长姐!你真的来啦!” 李嫣然惊喜地跑上前,亲昵地牵住她的手。 “这些都是父皇赏赐我的宝物,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上次珍宝阁你空手而归,这次,就当妹妹赔不是了。” 李若初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 放眼望去,满殿的鎏金红木箱流光溢彩。 有南海的红珊瑚、西域的波斯毯、拳头大的夜明珠、十几箱的金镶玉头面,还有一座豪华府邸的钥匙。 李子显现在只有半座国库,想必这些稀世珍宝,是早就备下的。 “嫣然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今日及笄,朕要为嫣然选一位驸马!” 李子显满脸慈爱,高声宣布。 “诶呀!父皇,您说这做什么?”李嫣然红了脸。 李子显宠溺地看着她,呵呵地停不住。 李若初心中空落落的。 曾几何时,父皇和母后也曾对她极尽宠爱。 为她建造了南诏第一座公主府,昭告天下,若初又长大了一岁。 她也曾畅想过,未来自己会有怎样一位风姿绰约的驸马。 可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她没有自己的及笄礼,没有人关心呵护,更没有挑选驸马的资格。 因为她的母后去了,父皇……在更早的时候,就“死了”。 第12章 “嫣然,你喜欢什么样的世家公子?趁着今日勋贵大臣们都在,父皇给你物色物色。” 宴席上像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昭宁公主不是被西凉皇帝要去和亲了吗?怎么陛下要给她选夫婿?” “你不知道!和亲西凉的,早就变成长公主了!” “那就好,昭宁公主如此温婉善良,嫁给暴虐的蛮族,可怎么活呀!” 李若初淡然地端着酒杯,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 李嫣然红着脸,手帕在指间转来转去。 “他,要心里只有我,要舍得取出心头血写下我名字。” “他,要武功盖世,能保护得了我,可以赤膊打败沙漠的孤狼。” “他,要懂情调,听说西夏有一座月亮湾,代表了爱的誓言……” 这时,祈福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队衣着华丽的使团走了进来。 “大梁国太子殿下送来及笄贺礼!” “祝昭宁公主昭明如月、岁岁安宁!” 第七章 侍女排着队,流水般捧进一个个镶着宝石的红木宝箱。 有名家孤品的古董书画、暹罗进贡的鸽子血宝石,甚至还有珍宝阁的地契…… 但众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压轴的紫檀架上。 上面悬挂着一件金丝蜀锦裙,合襟上绣着凤凰的样式。 全场哗然。 “凤凰?那不是大梁太子妃的服制?” “难道……大梁太子有意娶昭宁公主为太子妃?” “早听说前些天在珍宝阁,大梁太子为昭宁公主点了天灯,现在又专门送来凤凰服制……看来,咱们南诏要攀上天亲了!” 议论声层出不穷,李若初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撇向自己。 人性如此,喜欢拜高踩低。 曾经,她是血统最为尊贵的嫡长公主,却落得被迫和亲蛮族、也许很快就香消玉殒的结局。 而出身烟花柳巷的李嫣然,却成为大梁太子的心上人,有望带领南诏国不再受邻国欺凌。 众人的眼神中,有鄙夷,有嘲讽,有怜悯。 无不在说,她是个无用的人。 李若初不喜欢这种被指摘的感觉,于是放下酒杯,转身走出祈福殿。 御花园中,李若初倚湖望月。 湖风清凉,树影婆娑,李若初松了一口气,心中难得宁静。 “长姐,你怎么一个人偷溜出来?” 李若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李若初懒得理她,一言不发,眺望着湖边的一片杏花树。 那是儿时,母后和她一同栽下的。 李嫣然顺着目光看去,甜美地笑了。 “长姐还不知道吧?我说讨厌杏花,父皇明日就要砍掉它们了。” “你!” 李若初瞳孔一震,猛地起身,死死盯向李嫣然。 这里没了围观者,只有她们二人,李嫣然终于撕下了她温顺的假面。 “好像三日后,你就要被送去蛮族了吧?真是可怜呀,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我成为大梁国母的那天呢?” 李嫣然嘴角得意地勾起,甜美的声音却诉尽恶毒。 她督到李若初腰间挂着布满裂痕的凤凰玉佩,忍不住发出轻笑声。 “还留着这垃圾呢……哦,也对,你和你的废物母亲一样,自然只能配得上不值钱的垃圾。” 李若初猛的转身,用手掐住李嫣然的脖颈。 “你再说一遍?” 李嫣然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挑衅。 “我说,你母亲是个没用的东西,活该曝尸荒野。” “啊!” 还未反应过来,李嫣然突然惊叫一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正好跌入正在寻她的陆淮安的怀中。 “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 “下次我不敢了,你别生气……” 李嫣然满脸泪痕,全身颤抖,蜷缩在陆淮安的怀中,哽咽地说。 陆淮安一脸阴沉,目光如淬冰的箭矢,齐齐射向李若初。 “逆女!逆女!” 闻声赶来的李子显见状,顿时震怒。 他冲上前来,狠狠给了李若初一个巴掌。 “没娘教养的野丫头,你但凡赶得及嫣然万分之一,朕也不至于日思夜虑!” 李若初的耳朵嗡鸣不断,她倔强地抬头。 着着陆淮安的满眼嫌弃、李子显的满腔怒火、满座宾客的指指点点,以及李嫣然的装腔作势。 她忍不住笑了。 真是好大一个戏台子。 没想到,不过剩三天,也值得李嫣然大费周章、精心策划,只为陷害于她。 她径直走到李嫣然的面前,众目睽睽下,用力一推。 李嫣然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跌落深湖中。 “你们看清楚!这才是我做的!” 李若初冷眼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陆淮安抱着全身湿透的李嫣然,看向她的眼锋削成冷铁。 第13章 夜里,李若初躺在榻上,突然被一团黑影拘在床上。 她奋力挣扎,却被一双手用力钳住。 力道很大,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 正好压在伤痕上,李若初吃痛,忍不住一阵痉挛,却咬紧嘴唇,死死忍住。 定睛看去,竟然是陆淮安。 “你这是做什么?” 李若初咬牙切齿,冷笑着抬眸。 “你不是最厌恶和我肌肤之亲吗?怎么想起来投怀送抱?” 陆淮安眼中闪过寒冷。 “长公主,您今天过分了。” “我怎么行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想要我还她百倍,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捉去溺死吗?” 陆淮安浑身一僵,连手上的力道都轻了大半。 她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 不可能,她那时分明不省人事。 “属下只是不明白,您什么都是最好的,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昭宁公主?” 他起身,眉头微蹙,语气冷漠而恭敬。 李若初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嘶哑地笑出了声。 “你说说,我有什么?” 她眼中冰凉,步步靠近。 “我有的,是一个偏心凉薄的父亲,还是入土十年的母亲?是这一座凄冷无人的长公主府?还是接连不断的刺杀?” “她倒是什么都有了!” “自从她入宫以来,我母后和弟弟莫名惨死!曝尸荒野!” “我被赶出皇宫,独自苟活!我的一切,通通被她抢走!” “包括我的地位、我的宫邸、我的侍从、我的俸禄,甚至!我的父皇!”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我有错吗!你说!我有错吗?!!” 这些年,堵在李若初心里的烦闷,通通爆发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陆淮安面前,坦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她不求陆淮安能理解,她只是想倾诉、想爆发。 这些年,她憋在心里,几乎要发疯了。 “真的吗?” 陆淮安冷着脸,低沉的声音将李若初打到谷底。 “我分明听说,昭宁公主身世凄惨,过的艰辛。而你,自小身份高贵,锦衣玉食。” 李若初轻笑一声。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又何须多费口舌。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向窗外的一弯弦月,将泪水倔强地憋回去。 “我要休息了,你滚出去。” 陆淮安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长公主,属下有点私事,要离开一会儿。” “随你。” 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扶着门框,听脚步渐行渐远后,她立马穿衣跟上。 她跟着陆淮安穿过大街小巷。 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一众随侍等候多时,带他走进一家医馆。 隔着一条街远远望去,她看到陆淮安解开衣襟,赤膊上身。 面对大夫和随侍的极力劝阻,他满眼坚决。 最后,举起桌上的匕首,眼也不眨地捅进自己的心头。 “殿下!”随侍惊叫一声。 “快取血。” 他的嘴唇顿时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大夫慌忙上前,用细针作引,涓涓细流从他跳动的心脏流出。 每流出一滴心头血,陆淮安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但他没有停止动作,捂着胸口忍着剧痛,吩咐随侍备好纸笔。 狼毫小楷在纸上一笔一划,每一滴血都勾勒成“嫣然”二字。 两柱香后,陆淮安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走出来。 絡傽勱楇溆焋騊葒豗獒烉凘鹕霵鳦堀 “去沙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格外坚决。 “殿下!您刚取了血,怎么能去沙漠寻孤狼呢?那地方太危险了!” “现在就去。” 陆淮安的声音不容辩驳。 他解下身上的袖弩、长剑,甚至连护心甲,也被丢下。 “您真的要赤手空搏前去?会没命的呀!” 随侍几乎哭出声来。 陆淮安不再和他多言,跨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14章 李若初从角落走了出来。 取心头血写名字,赤膊打败沙漠孤狼,西夏月亮湾…… 她想起李嫣然在及笄礼上说的话。 明明没风,可心口空的像被挖走一块,凉的发木。 眼泪砸在衣襟上时,她才惊觉回神。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将里面干枯的萱草花尽数倒出。 清风拂过,手心中的萱草花随风而去,在黑夜中不留踪迹。 几年前,李若初在野外遭遇刺杀,失足跌入陷阱。陆淮安为拉她,一同坠入。 炙热的阳光干烤下,李若初陷入昏厥。 那时,陆淮安从坑壁处扯了许多萱草花为她遮阳,生生举了一天一夜。 李若初将这些萱草花珍视收藏。 明日,她就要去草原和亲,这些陈旧的情谊,就当作昨夜西风,通通散去吧! 第二天,陆淮安回来了。 他满身是血,衣衫凌乱,气息微弱,身上多处被撕咬的血肉淋漓。 他的衣襟微微敞开,取血的刀口触目惊心。 “长公主,我昨夜遇到土匪劫道……” 迎面碰到李若初,陆淮安垂眸,沙哑着嗓子解释说。 “知道了。” 李若初心中冷寂一片,好像突然就想开了,也好像终于心死了。 她简单阖首,便出了门。 “您出行,属下不能陪同了……” 陆淮安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尖,被察觉到的反常瞬间吞噬。 陆淮安的事情,不重要了。李若初心想。 明日,她就要启程去西凉了。 有些事,她得做完。 春江楼的包厢内,器乐鸣奏,舞女翩翩,李若初一身红衣,坐在人群中静静饮酒。 “这是喜事嘛,大家都丧着脸做什么?” “大家端起酒杯,庆贺若初明日大婚,以后就是西凉的国母了!” 李若初为数不多的旧时闺友,南诏老臣的女儿们,围坐在一起,为她践行。 包厢中推杯换盏声层出不穷,但热闹的苍白。 大家的心中,都压着一块巨石。 “要我说,嫁去西凉蛮好的,草原辽阔,自由得很!” 苏冉端着酒杯坐下,一把揽住李若初的肩膀。 几人低头偷偷擦拭眼角的泪,努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极力附和着。 “对呀对呀!西凉皇帝那脾气,说不准活不长。西凉家大业大,到时候都听你的,多霸气!” “去了也好,远离这些污糟事,图个清净!” “万一西凉皇帝见到咱们若初的美貌,从此转了性子,恩爱非常,那也不一定呢,对吧?” 李若初听着他们东拉西扯地找补,笑着弯起眉眼,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后酒尽时,大家抱作一团,声音哽咽。 “你父皇真不是个东西!还有那对母女,可惜我们父亲现在在官场上被处处排挤,不能为你出气!” “没事。” 李若初轻轻拍拍她们的背,温柔地安抚着。 “等我走了,这些事就都和我没关系了。” “而且,要忙的事,还有很多呢!” 李若初从身后掏出一个檀木箱子,这是李子显答应给她的半座国库,还有她变卖府邸凑来的银票。 “我能拿出的,就是这些了。” 她将箱子郑重地放在苏冉的手心。 苏冉红了眼,握了握银票,担忧地看向她的眼底。 “你怎么都拿出来了?不留下些钱财傍身吗?万一过得不好怎么办?” “放心,我为自己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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