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踪之事只有贴身婢女采薇和管事知道, 谁能传出去她万万想不到司马引萱身上,采薇又是她从黄家带来的婢女,想来想去,唯有疑心到管事身上。 她哭得伤心, 身子微颤,又忍不住暗恨,卫��管着家,肯定从管事那里知道消息这才捅到桓启面前。不然原本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将她和佩兰赶去江州。堂堂男子,如倌儿行事,偏偏现在桓启迷了心窍似的, 眼里只有卫��, 竟将她这样正经纳入府的妾室看作粪土一般。 “都是妾多嘴多舌的错,日后绝不会了,郎君饶了妾这一回。”黄芷音血色全消, 白着一张脸不断求饶。 桓启眉梢微微一挑,道:“是真知道错了” 黄芷音跪地求饶半晌,听这句, 自以为尚有一丝希望, 不迭点头。 桓启道:“你有意告诉翁主我去庄子上, 图的是什么” 黄芷音瞳孔一缩, 稍作思量,含糊道:“我只求在翁主面前卖个好……” “好,好,为了讨好别人,什么都敢说。”桓启冷笑一声。 黄芷音越发慌乱,伸手搭在桓启膝上,“她将要嫁给郎君,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是妾想岔了……” 她话音未完,桓启忽然伸手就是一巴掌掴来,啪的一声,黄芷音眼前闪过白光,人已摔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她捂着脸,全身的血全涌了上来,一时分不清是痛还是羞愤。 桓启练武不辍,手上是什么力道,刚才那一巴掌已是有意收着,他指着黄芷音呵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龌龊心思当我瞧不出呢” 黄芷音身子瘫软,根本起不来。佩兰还从未见过桓启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往旁边躲了躲,离黄芷音远些。 桓启默然片刻,似是想起什么,语气极为冷淡,“全看在你家当年让出后院,与卫家结有善缘,我才饶你这一回,算上前一回,已是两回了,事不过三,你记清楚了。” 黄芷音被他最后一句森冷的口气吓得抖如筛糠,难以言语。 桓启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佩兰。她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木楞楞跪在那。 “此去江州,许是三五年都见不着,你们若是不愿意,这两日取些金银自去,日后与桓家再无干系。” 佩兰泪水涌出来,“郎君……” 桓启摆了下手,打断她的哭诉,“想清楚了再说话,错过这次,下回未必还有退路可选。” 佩兰心猛地一抽,耳边黄芷音还在悲泣啜泣,可就是如此,她也不敢太过大声再惹桓启恼怒,只压抑着声音。 佩兰听得心慌意乱,若说桓启这样年轻英俊又有权势的男子,她哪有不动心的,同样是服侍人,年迈与年轻,位卑与权高差别也大着呢,刚来之时她就芳心暗许,但这几年下来,她也算看出来,桓启身边美人不断,她在其中不算拔尖,讨不得他的欢心。再这样熬下去,未必能有什么好出路。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以自己的出身,情爱不过一时欢愉,钱财才是立身之本。桓启对身边人着实不差,就算不受宠,吃穿用度也从不亏着。佩兰心忖若选离去,这笔钱财未必会少。 心中已有所动,她不敢立刻表露出来,只怕让人觉得薄情,仍是委屈的模样。 桓启早就不耐烦了,看两女只是哭,却一句话都不说,猜出两人部分心思,却也不想去深究,对外喊了一声,隆儿很快进来将黄芷音与佩兰都劝了出去。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佩兰把眼泪一擦,扶着婢女慢慢往回走。心中还有些纠结难以取舍。 吕媪见到黄芷音狼狈样子,大吃一惊,与婢女一左一右将她架着,当着院子里的婢仆,也不敢细问,一直回到屋里,打水给她擦脸,见她眼睛已哭得红肿,忙问:“娘子莫非又得罪了郎君” 黄芷音埋头痛哭。 吕媪知道她是好强的性子,最好脸面,当下心就是一沉,将婢女屏退,劝了几句。 黄芷音哭得断断续续,好半晌才把事情完整托出。 吕媪惊道:“回江州,或是领钱财离去……这,这是何意” “能是何意,”黄芷音恨声道,“被个倌儿迷了心,正经妻妾都不要了。” 吕媪活那么大岁数,也未听说过这样的事,目瞪口呆好一会儿。 黄芷音道:“我是当初卫家乐夫人做主纳进来的,不是那等没名分的婢子,他这样绝情,我要写信去江夏卫氏,若是乐夫人劝不住,我……我便要去见桓家人,南康长公主是桓氏主母……” 吕媪在她肩上重重拍了一下,“糊涂,桓家若是上下和睦,郎君会单独出来开府这样简单道理你都看不懂” 她劝过几次,黄芷音却没听进去,一意孤行,事事取巧,却又不得其法,反而三番两次触怒桓启。 “你想尽法子去讨好司马翁主,可如今那里还没着落,这里又惹郎君厌烦,”吕媪叹气道,“也别再生事了,还是听话去江州吧,日后多些几封信,或许还能引郎君怜惜。” 黄芷音瞪大眼,哭道:“不行,我不能去,这一去几年也未必能碰着一面,他,他那样喜新厌旧的性子,肯定就把我忘了,这如何能行……” 她越想越是伤心,当初在家中时拖的年岁已有些大了,好不容易能入桓家,正是该享受富贵的时候,却要被桓启远远遣开,心里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黄芷音哭哭啼啼直到大半夜,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双眼肿的核桃似的。她心里正煎熬,这时却听婢女说佩兰早早就去了卫郎君的院子。 吕媪感慨道:“平日里不声不响,倒是个聪明的。” 黄芷音闻言怔忪,过了一会儿,忽然坐直身子,喊婢女来梳洗。吕媪问她要做什么,黄芷音道:“我也去见卫郎君。” 吕媪道:“娘子,可莫再做傻事了。” “如今她是郎君心尖上的,我做什么傻事,不过是去说几句好话,若她能让我留下,我日后不去惹她就是。”黄芷音道。 她很快收拾好,只带了吕媪,往卫��这处来,到门前被空青拦着。 黄芷音平日自视甚高,不将这等婢女放在眼里,此刻却不地不堆着笑,再说两句好话。 空青心中啧啧称奇,心想黄氏娘子怎么眼睛肿成这样,嘴上客气道:“娘子稍候,小郎君正在见客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2章 二四二章 仗势 卫��清早用过饭, 净手之后正打算练一篇字,婢女传话佩兰来了。卫��有些奇怪她怎么选这个时候来,还是石竹在旁轻声提了一句, “听说昨天黄氏娘子和佩兰都被叫去正院, 出来的时候都是哭哭啼啼的。” 从来这类府邸后院消息最灵通的就是仆婢,卫��微微颔首, 请人进来。 佩兰姗姗入内,穿着打扮都素净,规矩在堂前行礼。 卫��顶着郎君身份,与桓启后院诸女接触并不多。不过佩兰来到荆州后, 前后往她这儿送过两回糕点果子,性情温顺又知分寸,相处时也让人觉得舒服。寒暄过后,卫��便问她有什么事。 佩兰让婢女将带的东西呈上来,是两卷绢帛和一个笔橐。绢帛匀净柔韧,细密如纸,笔橐更是绣着花草图样, 两样东西一看就是精心挑选。 卫��略带讶然地看向佩兰。 “这是我备着, 原本打算等小郎君生辰时送的,”佩兰笑着道,“过不久我就该走了, 日后未必能再见着,这份礼只好先送来了。” 卫��问:“你要去何处” 佩兰也没藏着掖着,将昨天桓启说的两条路全说了出来。昨晚她辗转反侧一夜也没睡好, 到了清晨突然就想通了, 留在桓家搏个出路不是不可以, 但她一无家世二没有十分样貌, 日后再来一个高门贵女的主母,日子更是难熬。 佩兰已是决定拿了钱帛离开,一夜未睡竟然也不觉疲倦,将这两样东西收拾出来立刻来拜见卫��。 将要离去的原委道出,佩兰红着眼,哑着声音道:“……我也不舍得离开郎君,只是如今郎君还未娶妻,再厚颜留着,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卫��听见桓启要将后院姬妾送去江州时微微一怔,心道昨天遇到那对北方来的老夫妇,他匆匆回来连家门都未入就去了刺史府,定然是要商量出兵的事。这样说来,把后院女子遣去江州也是先解决后顾之忧,未必就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她脑中念头这么一转,见佩兰委屈小声说话的模样,还当她送礼是要自己出面代为求情,但听到最后两句,突然才察觉出其他味道来,“你若离了桓家,可还有地方去” 佩兰以袖轻轻擦了擦眼角,沉了沉气道:“家中还有老母与兄长在,说起来我家就在江夏安陆县,与小郎君是同乡呢。” 卫��听她絮絮叨叨又说一阵,已是彻底明白过来。佩兰打算拿了钱帛回家,但她一个年轻娘子握有钱财,就连家人也不能尽信,安陆就在江夏郡内,卫氏是当地士族,佩兰先来攀些关系,回去之后,她一则曾是桓家婢,二则与江夏士族有些联系在,不管这一层关系是深是浅,便不会叫人随意拿捏欺负。 佩兰又留着说了一会儿话,不着痕迹奉承着。卫��听了微微而笑,心中对佩兰能有这样的决断生出几分敬佩。桓启后院几女之中,佩兰目不识丁,不如肖蕴子有才气,娇俏风情也远不及子雎,叫人称赞最多的就是老实乖巧。可黄芷音从江州只带了她一个来,可见她确实有些本事。 两人闲话许久,空青叫婢女来提醒了一声,说黄氏娘子来了。 佩兰听见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笑着起身,对着卫��又郑重一礼,这才告辞。到了门外,就和等在院子里的黄芷音打了个照面。黄芷音脸上匀着一层厚重的粉,可就这样也没能遮住眼下一片青灰和肿胀,眼里充斥着红丝。 佩兰正要招呼,黄芷音却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快步擦着她而过。佩兰怔了怔,突然就明白过来,黄芷音昨日被桓启掌掴被她看见,这是迁怒到她身上。 佩兰身边婢女走走远了,才忍不住抱怨道:“这黄家娘子好没道理,整日冷眉冷眼的,也就娘子好脾气让着她。” “她出身比我可好多了,又有名分在,自然是不同的了。” 婢女道:“瞧着郎君待她也没什么不同,昨夜捂着脸那模样当谁看不见呢。” 佩兰拦住她道:“别多嘴,赶紧回去把东西全收拾了。” “娘子真舍得就离开桓家郎君若承继大司马……” “别说了,”佩兰咬了咬牙道,“我命薄福浅,受不起这些富贵,还不如出去安分度日。” 婢女见她铁了心,不住叹息,却也再难相劝。 那一边,黄芷音进了屋,行礼坐下,但和方才离开的佩兰相比,就少了几分柔和。婢女端茶进来,换了桌上茶水。 黄芷音心高气傲,一路过来总觉得婢女在朝她脸上看,十分不自在,坐下后盯着茶水有些发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吕媪道:“天渐渐暖了,入春易困,最宜补气,黄家曾收了一个方子,这个时节滋补最好,还有几味主材我家娘子都备好了,等会儿给小郎君送来。” 卫��一看就知道这是吕媪安排的,不是黄芷音的主意,她全当不知,笑着道了一声谢,又问起她们来意。 黄芷音道:“我和佩兰妹妹从豫章千里迢迢来到这儿,路上不知多么担惊受怕,没住着几日,不知那里招了郎君厌烦,突然就要赶我们走。郎君如今最是看重卫郎君,还请卫郎君出面为我们说几句好话。我们这些女子,全仰仗郎君怜惜过活,再说郎君如今不管不顾把我们全赶走了,日后家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岂不是让外面的人笑话。” 吕媪听她前面两句说得还行,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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