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夕相处,肖蕴子暗忖,自己虽不及令元娇媚,但也没有输太多,只要给她机会和时间,总能叫郎君欣赏她的诗书才华。 肖蕴子对着乐氏行礼,徐徐退下,抬头看着卫琮亦是淡淡露出感激的笑容。 卫琮被乐氏留下用饭。 等她回到家中,惠娘又将所带物品精简,堪堪一车。 又过一日,第三日清晨,卫��早早被叫起,收拾整齐,婢女已经将杨氏搀扶出来,她这两日没有犯病,却也并不清醒。 卫��走上前道:“母亲,我们该走了。” 杨氏注视着她,目光浑浊,片刻后才有反应,“��儿。” 卫��心一跳,硬下心肠道:“是我,卫琮。” 杨氏糊涂地点头,被仆从扶着上车,惠娘也跟着上去,另有婢子小蝉。 “郎君放心,夫人交给我照料。”惠娘道。 卫��上了前一辆牛车,很快来到卫申府前。听到外间马蹄橐橐作响,卫��打开厢门,只见门前停着一辆牛车,另有仆从牵着马,前前后后一共八匹,很快卫钊在侍卫簇拥下走了出来。他一身苍色劲装,外罩着挡风的大氅,身形颀长,气度凛然。 跟随在他身后的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行走姿态优美,一身冬衣也难掩袅娜身姿。 卫��看见她却是一愣,怎么是她,不是肖蕴子。 作者有话说: 双十一,晚了感谢在2022-11-09 23:31:32~2022-11-10 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19 第19章 路上 令元小步来到牛车前,对卫��行礼,柔声道:“小郎君。” 卫��上下打量她,前世在谢阀她也曾见识过诸多后院手段,刚才一见到是令元,她不由就想的多了些。 令元站在牛车前颇为忐忑,琮小郎君刚才瞧她的第一眼,仿佛大有深意,可她再去看时却并无表示。令元疑心自己眼花,从小郎君不过才十三岁,比童子也大不了多少。 卫��瞥过她后,视线很快越过她看向卫府大门。 卫申乐氏,卫进夫妻还有卫胜一群人已来到门口送行。 卫��立刻跳下牛车,向卫申乐氏行礼。乐氏拉着她的手,叮嘱她路上小心。卫申则是神色严肃告知卫钊,路上要仔细照顾婶娘和弟弟。 卫进对卫��说了几句,刘氏则让仆从送上一个棉布包裹,说里面有条皮子,天冷时正用得着。卫��谢过大嫂,最后看向卫胜。 小胖子的脸耷拉着,有点没精打采。 卫��笑着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她走。 卫胜眼皮一抬,对着卫进方向撇嘴,“原先只一个管着,如今又多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琮哥,我实在是羡慕你啊。” 卫��差一点笑出声。 “算了,不说那些伤心事,我有个东西给你,”卫胜在袖子里摸了半晌,拿出个牛皮束口袋塞进卫��手中,“这可是我心爱之物,一共只得两个,这个给你,里面还有我近日亲手打磨的木丸,这次全给你了。你先拿些石头练手,回头有了准头,再用我的木丸。” 卫��一听木弹,已经猜到是什么,低头打开绳结,朝袋内一看,果然是个木弹工,还有几枚圆溜溜的圆丸。 卫胜送就送了,还一脸不舍,眼珠子盯着牛皮袋不放。 “既不舍就留下,心意我领了。”卫��要还他。 卫胜摆手,“送出之物岂有要回的,拿走拿走。” 卫��收下,看他表情似乎还想说什么,“还有事” 卫胜轻咳一声道,“听说这次路途迢迢,你定要去很多地方,我怕你烦闷,将弹工都给你了。前两日我读到卫风中有一句,投我以木瓜,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卫��:“……报之以琼琚。” 卫胜抚掌道:“这就对了。” 卫��忍着笑,一本正经道:“你这读了上句就忘了下句可不行,我要与大哥说一声,让他时时考你。” 卫胜目瞪口呆,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显然是气的。 卫��不再逗他,摸他头上角髻,道:“我知道了,路上看到什么新鲜好玩的,都给你带一份,永也为好也,如何” 卫胜这才满意。 叙别一番,卫��上牛车,令元也跟了上来,坐在角落,面上始终带着温柔浅笑,对卫��明显有几分讨好。 卫钊骑着马,随性侍卫八人分散在牛车两旁,缓行朝县外而去。 牛车平稳,里面又放着褥垫和一小个茶案,另还有个木匣,放着这几日卫��正在读的《老子注》。只是重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外出,卫��暂时无心看书,推开厢门朝外观望。随是早晨,县城里往来人流,已是有些热闹。江夏交通便利,还有水路,收成这些年也好,县民生活虽称不上富足,倒也衣食无忧。 路旁商铺众多,众人见到侍卫和牛车队伍,知道不是士族就是本地豪族,纷纷避开。 卫��看了许久,直到出了县城,渐渐看到田野和河道,她放下厢门,倚在褥垫上。 一杯热茶奉到面前,捧茶的手白皙如玉。 “小郎君用茶,”令元道,“妾今早做了些糕点,你可要尝一些” 卫��点头。她立刻高兴地打开带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食盒,共有两层,第一层摆放着四色糕点,还是梅花牡丹的图案,足见心灵手巧。她从第二层拿出小碟,将两个花样的各拣一块盛给卫��。 不愧是顶级门阀出身的婢女,举止妥帖,让人舒心。 卫��吃了两口,味道也无可挑剔。 令元拿出帕子要给她擦嘴,卫��摆手拒绝了,抽了帕子自己动手。别人当她如孩童般照顾,但她自知身份有异,还是不愿与人接触太近,如今在车内也不敢太过放松。 卫��拿出书卷看了起来,令元安静不语,从不打扰,总是适时在她口渴时递上茶水,或是她微微皱眉,就为她调整褥垫高度,不声不响,事事却都照顾到。 本朝官道上每隔四十里都有驿站,二十里设有亭,供人休憩食宿。 白天行了八十里,晚间在一个叫落河的地方休息。卫��下了牛车,见天色昏暗,暮色沉沉,飞沙走石,风如刀割。一行人进入驿站内休息,杨氏在惠娘和婢女的照顾下歇息安睡,卫��见惠娘和小蝉都是面有倦色,便让她们先去休息。 令元主动来到卫��房中,为她铺被熏香,又要来为她宽衣。 卫��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道:“去照顾二哥吧,我这里不用你。” 令元睫羽轻颤,咬了一下唇,楚楚可怜。她知道这次出来之所以要带上一个内眷,就是为了照顾小郎君。惹他不快,日后乐氏对她只会更为不喜。 “小郎君可是看我顶了肖蕴子姐姐的差,心中为她抱不平”令元轻声道。 卫��哪会为了兄长后院的一个婢女抱什么不平,心中啼笑皆非,瞥她一眼道,“我只是不喜人接触,并无他意。” 令元猜不到卫��真实想法,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该给小郎君留下坏印象,福了一下身道:“昨夜肖姐姐突然腹痛如绞,今早起不来身,这才换了我来,我知小郎君喜欢肖姐姐照顾,妾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小郎君指正,妾一定改。” 卫��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低姿态,道:“你去叫人送盆热水上来,就去歇吧。” 令元走出屋外,另叫仆役去准备热水,站在门外等了片刻,也没见卫��再有什么吩咐。她转身去了隔壁房中。卫钊并不在屋内,她点了灯,稍作收拾,片刻过后,卫钊安排了侍卫轮值回到房中,一整日行马,他进门就脱了靴,坐到长榻上。 令元端了热茶来,又为他捶腿。 卫钊问道:“玉度呢可是睡了” 此次出行因杨氏病况特殊,身边缺不了人,所以令元的责任就是照料两个郎君。 “还没睡,”令元道,“琮小郎君好像不喜欢妾,妾想尽心照顾,他却不喜。” 卫钊原本半阖的眼睁开,看着令元的脸。 令元心砰的一跳,这些时日她得宠,卫钊愿意哄着她,她总觉得这个英武不凡的郎君亦有柔情温存的一面,但他刚才睁眼片刻的锐利,也不见如何冷脸,却叫她心中一凛。 卫钊笑道:“可是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 令元立刻坐直身体,道:“妾讨好他尚来不及,如何敢惹他。” 卫钊道:“我这个兄弟是家中独子,长辈不免要偏宠些,他有什么事你尽心照顾,我记得你的好。”说完,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鬓边散发顺到耳后。 令元知道刚才那一句是多嘴了,垂头道:“琮小郎君年幼,妾照顾他是分内之事。” 卫钊颔首,想到卫��在家也有婢女照顾,出来怎么反倒不让人近身这原是一桩小事,但他只要想起她的模样,就不免多了一丝担忧。毕竟卫琮年纪小,男生女相的样貌,柔软娇嫩,可能吃不了出行奔波的苦。 出家门前,卫申乐氏都是耳提面命要他照顾好这个弟弟。 他站起身,决定先去看看卫琮。 作者有话说: 20 第20章 受冷 驿站是早年间建的,全楼都以木造,又少修缮,墙沿有虫蚀霉蛀的痕迹,空气中亦散发着一股沉腐味。驿长将楼上最好三间房给了卫钊,比其他房的环境好些,但也好的有限。 卫钊来到隔壁房前,抬手在门上只敲了一下,门扉就咯吱一声打开了,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房内不大,一眼就看到卫��坐在胡床上,衣袍下摆撩起,双脚泡在木桶内,大约是嫌干坐无聊,膝盖上还放着一卷书帛,展开一半正垂头看着。 卫��察觉什么,抬起头来,看见突然出现在屋内的卫钊,不由吃了一惊,目光呆直,嘴唇微张。 刚才卫��让令元叫人打水,稍作梳洗后本想立刻休息,可她一整日坐牛车里,也不知是天气阴冷,还是自己气血不畅,双脚冰冷,有微微僵直之感。脚冷难以入睡,卫��叫人换水之时又要了一桶热水,打算先泡泡脚。 仆役很快将水送来,水温热烫,冒着白气,卫��脱下鞋袜,把脚伸进桶里,皮肤被微灼水温包围,皮肤有些泛红。她的双足原本脚背平窄,纤瘦小巧,但此刻却有些微微水肿,显得有些肉嘟嘟的。 房里熏着香,脚上又温热,让人昏昏欲睡,卫��拿了书帛,撑着精神看了两行字,连那一下敲门声都没听见,忽觉得屋里有什么不对,抬头就看到卫钊出现在眼前。 “二哥” 卫钊点了一下头,看她泡着脚仍不忘看书,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父亲卫申,大哥卫进都有差不多的习性,只是没想到这个小族弟看着像是不能吃苦的长相,背后倒还真是勤勉刻苦。 “怎一个人泡足,也没人服侍”卫钊说着走近,只是随意低头一瞟,看到水里卫��白丫丫嫩乎乎的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怔了怔,胸口莫名咯噔一下,虽早知道这个小族弟生的好,但没想到她连脚都生的如玉石一般,比他见过几多女子都要精致。 卫钊脑中闪过这般念头,立刻自行遏止,拿族弟与那些女子对比,他在想些什么,卫钊不自然地撇开头,脸色微微发沉。 卫��听他问了那句后,心想莫非是令元对他说了什么,再一想又觉得无稽,婢女而已,就算出身桓家,也不可能让卫钊为她来责问同族兄弟。卫钊虽然风流好色,但也不像是色令智昏,头脑发热冲动行事的人。 想来应该和身份象征有关,士族子弟使奴唤婢是正常,不喜人伺候自己动手那是寒门出身的习惯,像王谢那般的门阀,别说换身衣服,就是如厕,有时也需要侍女在侧。 卫��难以解释自己不让人贴身服侍的原因,她脑子转的飞快,忽然想到一个理由,开口道:“我如今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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