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着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爱莫能助,车里堆了太多东西,还有孩子,根本坐不下。 再说,这里这么多病残,要帮也帮不过来。 默里和薛屿往回走时,语调很缓: “你不用自责,那个老人是游民,不属于任何安全区。她一直在各个地方流浪游荡,你就算带她上车,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薛屿点头:“唉,大家都很可怜。” 两人回到车上,默里卸下两把狙击枪,坐到后座。 薛屿则是继续坐到驾驶位。 车子启动后,放在后座的乌龟玩偶掉落,默里捡起来,盯着看了很久。 周斯衍透过后视镜看他:“默里,你做手术了吗?” 默里没回话。 周斯衍继续问:“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默里还是沉默。 薛屿和周斯衍都当他默认了。 薛屿心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很难过,很内疚,内疚自己没能陪默里去做手术,也难过一个生命的流逝。 之前薛小海没出生时,她对孩子没有多大的感触。 甚至是害怕的,害怕孩子是一个怪胎,是一个恐怖的寄生物。 可看到薛小海后,她心态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她不能开玩笑脱口而出“杂种”了,她下意识叫孩子“宝宝”,接受了母亲的身份。 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在知道默里打胎后,心里更是难过。 她也很理解默里的选择,默里不像周斯衍在白塔拥有权力。 默里一直是风里来雨里去单兵作战,把孩子处理掉,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薛屿心里涩得慌,表面还是轻松,扶着方向盘说: “打掉了也挺好,光一个薛小海已经让我心惊胆战了。再来一个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对了,流产也需要坐月子,我昨天买的鸡还放在后备箱的小冰箱里,等一下给你们炖鸡汤补身体!” 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在路边停下。 薛屿下车做晚饭,用煤矿石生火,从小冰箱取来昨天买的鸡,放进陶锅煮鸡汤。 外面很热,周斯衍一直抱着孩子待在车里。 默里下了车,帮薛屿一起做饭。 他摘了头盔和面罩,这是薛屿头一回真正看清默里的五官。 他头发剪得很短,眉眼优越,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呈现一种原生态的帅气。 因为缺水,嘴唇苍白,还有点干裂,看起来惨兮兮。 薛屿蹲在地上,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鸡汤,瞄一眼车里,贼头贼脑靠近默里,小声问:“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默里还是装聋作哑。 薛屿舀起一碗鸡汤给他:“你比周斯衍理智多了。唉,周斯衍要生孩子,就跟天要下雨,我拦都拦不住。” 惜字如金的默里总算是出了声:“那你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 薛屿:“我都行呀。反正呢,你们要是把孩子打了,我一定会煮鸡汤给你们补身体。要是生下来了,我咬紧牙关也会养。” “孩子在你们身体里,我尊重你们的想法。” 她自己匆匆用鸡汤泡面条吃,吃饱了回车上对周斯衍道: “周斯衍,我吃好了,把薛小海给我,你去吃吧,给你留了一大锅鸡汤呢。” 周斯衍将孩子给她:“我刚给她喂了奶,你别晃她,小心吐奶。” “我知道我知道。” 周斯衍下车,蹲到陶锅前,和默里一起吃饭。 他看了眼车里,压低声音:“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 默里点头。 周斯衍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没再追问。 “她叫薛小海?”默里没由来问道。 周斯衍:“薛小海是小名,大名还没取,薛屿说要慢慢琢磨。” 默里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如果他的孩子出生了,薛屿会给取什么名字呢? * 解决好晚饭,周斯衍的意思是继续开两小时,过了前面的荒漠再睡觉。 薛屿把孩子给了周斯衍,大声道:“我去上个野生厕所。” 周斯衍:“我陪你。” 薛屿已经跑远了:“我拉肚子呢,就到前面的石头后面解决,你别来,照顾好薛小海!” 周斯衍和默里在车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薛屿都没回来。 默里端起狙击枪,道:“我去看看她。” 默里动作很轻,长年累月的狙击手生涯让他习惯性伪装脚步声,神不知鬼不觉绕过前方的巨石。 看到薛屿跪在一个小土堆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土堆上不断垒砂土。 “我苦命的娃啊,你一路走好。” “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超度,就随便念几句阿弥陀佛吧。你一路走好啊,有什么想要的就给妈妈托梦,妈妈烧给你。” “对了,娃啊,你到了下面如果有投胎的机会,记得不要来这个星球,你去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你到了地球呢,可以去吃火锅、麻辣烫、铁板烧、烤鸭、麻辣香锅、小龙虾、烤肉、奶茶......” 薛屿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馋了。 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给未出世的二胎立坟超度的。 她抽出纸巾,口水、鼻涕、眼泪一通乱抹。 “娃啊,你就记住妈妈的话,投胎投到地球去。这狗屁白塔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别来了呀。” “妈妈和你的薛小海姐姐会想你的,你一路走好,记得给妈妈托梦。” 默里没听清薛屿神神叨叨在念什么。 不过,隐约意识到,她好像在做某种奇怪的仪式。 薛屿将自己在路上捡的旧书刊撕成纸钱,从口袋摸出打火机点燃。 一边烧纸一边嘀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愿我的孩子投个好胎。” “薛屿,你在干什么?”默里提着枪走来。 薛屿吓得差点栽倒,和默里双目对视时,面色发窘。 在她看来,默里是不喜欢肚子里的孩子,才会一个人去堕胎,甚至都不让她陪。 考虑到默里的情绪,她才偷偷出来给孩子超度。 现在被默里当场看到,霎时窘迫,好像偷摸干坏事被抓包了。 默里走过来,凝眸望着双膝跪地的薛屿,和她面前的小土堆,“这是干什么?” 薛屿慌忙起身:“那什么,你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吗。我心想着,怎么着也是一条生命,也是我的亲骨肉,我就想给孩子弄个小葬礼,让宝宝一路走好。” 默里英俊逼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微微抽动:“孩子我没打。” 薛屿愣住:“真的没有?” 默里:“没有。” 薛屿一脚踩灭还没烧完的纸,又踹塌小土堆:“这事闹的!刚才的不作数啊,我闹着玩的,是为了祭奠我死去的青春!” 薛屿几根手指绞在一起,这哪里是小土堆,是她尬到用脚趾抠出的城堡啊! ———————— 今晚零点没有更新哦。 明晚十一点多更,过了明晚,以后就都是晚上九点左右更了。 注:女主本章唱的歌出自于《时间都去哪儿了》原唱歌手:王铮亮 (为避免版权争议,特此注明) 第22章第 22 章 刚才双膝跪地拜坟,裤腿全是泥土,薛屿弯身拍打,扬起一层黄尘。 整顿好衣容,薛屿直身对他道:“好了,默里,我们走吧。” 默里站着没动:“我在南洲没找到合适的医院。” 薛屿没反应过来:“什么?” 默里又不回话了。 薛屿脑筋来回轱辘的转,琢磨着他的话。 默里这个性格真的很让她捉急,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每次只说半句,剩下的就让她自己猜。 她真的很想扯着他的衣领:我的哑巴新郎,您开口说话是不是要充话费呀?一个字几毛钱?我充! 薛屿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意思是你在南洲没找到合适的医院打胎,如果以后找到合适的了,还是会打,对吗?” 默里仍旧沉默以对。 薛屿“哐当”就跪下,重新垒砌被她踹塌的小土堆,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苦命的娃啊......” 默里挺身如松,立在旁侧看她,既不参与也不阻止,只是问道:“你拉肚子了吗,我有带药。” 薛屿抹掉眼泪站起来:“没拉肚子,拉裤-裆了。” 默里脸上波澜不惊,视线下移到她的裤子上。 薛屿拍拍身上的沙土:“开玩笑的,走了,周斯衍说要过了这片荒漠才能停车过夜呢。” 她往越野车的方向走,默里脚步还是不动。 薛屿猜不出他想干什么,可能这冷漠哥也需要解决内急吧。 她小跑着离开了,也没催默里。 默里在原地站了几秒,等薛屿绕过巨石走远,他才蹲下,伸手将薛屿弄的小坟包推平。 又检查了一遍薛屿烧过的纸,确认没有火星了才离开。 他回到越野车边,薛屿和周斯衍准备就绪。 薛屿坐在驾驶位,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周斯衍抱着孩子坐在副驾,孩子怀里还抱着她的小海马。 而后排座椅上,薛屿的海马蓝莓、周斯衍的黑豹黑眉、以及默里的蓝环章鱼小雪,三个家伙挤在一起。 准确来说,应该是黑豹和章鱼分居两侧挤着海马。 薛屿这只精神体海马非常漂亮. 它身上拥有普通海马没有的鳞片,背鳍和尾鳍的鳞片是水蓝色,胸鳍则是白色,整体呈现一种蓝渐白的高级审美配色。 它的鳞片还会流淌一层柔和的光,不管远观还是近看,都像只海洋精灵。 不过,这只海洋精灵的行为不是很雅观,左拥右抱,和黑豹吃完嘴,又转头和章鱼卿卿我我。 默里看不下去,想把小雪收回精神图景。 小雪根本不愿意,几根触手缠住蓝莓不放,两眼冒爱心。 “默里,你快上车呀。”薛屿在驾驶位催道。 默里放弃管教自己的章鱼了,款步到薛屿这边的车门前,“我来开车。” 他语气笃定,不是商量。 默里的气质如同他那只蓝环章鱼,淬着剧毒,阴暗潮湿,像爬行在幽海深处的危险生物。 搞得薛屿以为他要劫车,咽了口唾沫问:“默里,咱们还是朋友吗?” 默里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硬,稍稍温和了点:“你累了,换我来。” “好嘞,谢谢你啊。” 薛屿痛痛快快下了车,转而坐到后座。 待在驾驶位的周斯衍不知在想什么,抱起薛小海,也转移到后座。 薛屿担心默里会多想,觉得她和周斯衍故意在孤立她,于是捏捏孩子的脸,大声说:“宝宝就应该坐后座,坐前面她老是哭。” 后排座椅本来就被蓝莓、黑眉、小雪三个家伙占据。 薛屿和周斯衍挤进来了,空间更为狭窄。 薛屿捞起蓝莓,往前面的副驾推:“蓝莓,你要么到副驾去,要么我把你收进精神图景了。” 蓝莓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副驾。 旋即,薛屿只感到一阵风,黑豹和章鱼的速度快到掠出残影,也爬到副驾和蓝莓待在一起。 副驾位置就那么一点,三个家伙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画面和谐又诡异。 精神体和主人之间有精神链接,会产生共感。 薛屿如坐针毡,生怕蓝莓这个大流氓,,会搞出什么不堪入目的戏码来。 她可不想和周斯衍、默里同时神交啊,太可怕了! 薛屿手伸过去捶了一下蓝莓:“蓝莓,别乱搞啊,给我好好的。” 蓝莓耀武扬威朝她吐泡泡,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傲娇得很。 薛屿警惕了一路,好在三个家伙只是在玩叠叠乐,没搞出什么人神共愤的羞耻场面来。 * 天彻底黑了,今晚没有月光。 孤独的越野车行驶在荒漠中,像黑夜中落单的萤火虫。 两个小时过去,终于驶离荒漠,前方出现了草地。 草地里中有个营帐,影影绰绰出现十来个人。 那些人不是流民,他们身材高大,穿着全套的作战装备服。 周斯衍认出,那是白塔治安队的装扮。 他把孩子递给薛屿,自己从座椅底下摸出一把手-枪,装上子弹后,对薛屿道:“你和孩子待在车里,我去看看。” 薛屿抱过熟睡的薛小海,朝外看去:“该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你生孩子的事情瞒不住了?” 周斯衍:“我会解决。” 他带着枪下车,把黑眉也叫出来。 在驾驶位的默里,扭过身朝薛屿伸手:“帮我递一下枪。” 薛屿单手抱着孩子,提起他放在座椅下方的狙击枪,很重,她一只手都提不起来,只能把枪上的背带塞默里手里,让他自己拖过去。 默里拿到枪,注意观察外面的情况,做好战斗准备。 周斯衍到了外头,治安队的队员立马认出是周斯衍,上前诧异地打招呼:“周司长,你怎么在这里?” 周斯衍:“出来查恶物的踪迹,你们这是?” 队长从后头出来,迎着他往营帐那边走:“我们是来追捕严晚棠的。” 聊了几句才得知,严晚棠和恶物们混在一起,一直在贩卖器官。 前几天她又和恶物里应外合,进入白塔作案,这次她胆大包天,居然切走了白塔事务部部长的一颗肾。 这下子彻底惹怒白塔全体领导层。 上级给治安队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到严晚棠。 队长他们从白塔出来,已经搜了五天了,都没发现严晚棠的任何踪迹。 “来来来,斯衍,我们刚猎到了一头野猪,污染值居然在可食用范围,我们正在烤呢,你也过来吃一点。”几名队员热烈邀请。 周斯衍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是在军校时认识的同学。 他被几人推着走,大家一起围坐火堆,枯柴燃爆,火焰烈跃。 架在火上的野猪肉滋滋冒油,香味叫人口齿生津。 众人聊了起来,还是严晚棠的话题。 严晚棠在学校成绩优异,精神体是一只雕鸮,她和周斯衍几个属于同级学生中的第一梯队,是军校重点培养的好苗子。 毕业后,严晚棠进入空战部,有望成为下一任空战部部长。 结果,她利用工作之便,和恶物勾结在一起贩卖器官,如今被列入白塔黑名单,大家不免唏嘘。 聊完严晚棠,聊着聊着又拐到薛屿身上。 薛屿永远是同学聚会里,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芝麻绿豆的事翻来覆去说,每次都能嚼出不同的笑点。 “唉,薛屿那种窝囊废都没误入歧途,严晚棠怎么就走错路子了呢,大好的前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想多了,薛屿背把枪都费劲,她想学人家贩卖器官,也干不了这种事啊,摘个器官怕是都能把她吓晕。” “薛屿创造了白塔军校有史以来成绩最低的记录,你们记得没,毕业典礼上,校长脸都绿了。” “对了,薛屿毕业后在干什么呢?” “去挖矿呗,她还能干什么。” 大家忽然意识到,周斯衍是薛屿的前男友。 众人拍拍嘴,又转移了话题。 “最近白塔怎么这么多事,怀孕的人还没查出来,又得来追捕严晚棠。” “你们觉得,白塔里到底是谁怀孕了?” “谁知道呢,这种人就该钉在耻辱柱上!” “偷偷怀孕,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还想在白塔生孩子吗?简直胆大包天,罪该万死啊!!” 周斯衍一言不发。 静静等着,等到烤肉烤好了,他眼波才微微漾动。 野猪肉烤好了,众人分着吃。 队长卸了一大块猪腿肉,用油纸垫着递给周斯衍:“来,斯衍,你也吃,这年头,吃顿新鲜烤肉可不容易。” 周斯衍接住烤肉,没有吃,而是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这边任务重,就先走了。” 众人挽留几句,又客气道:“那司长,你再拿点肉吧,很香的。” 难得一顿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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