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脸焦急地跑过去。 “妈、妈咪没事。”叶晚棠大脑晕晕乎乎的,伸手想抓住小淮。 但她还是迟了,小淮跑到封寒爵身边,朝着他的大腿狠狠咬下去! 封寒爵吃痛,脸色阴沉,伸手把小淮推开:“滚一边去!” 小淮身体羸弱,禁不住成年男人的推搡,重重跌坐地上。 “小淮!”叶晚棠魂都要吓飞了,她顾不得自己,快步跑到小淮身边,把小淮扶起来:“小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小淮一声不吭,死死盯着封寒爵,比起委屈,更多的是怨恨。 他恨这个人是他的父亲,恨自己骨子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封寒爵微微怔住。 他从没在一个五岁小孩的身上,见过这种眼神。 甚至在成年男性身上,都很少见到。 像荒漠的狼,像草原的狮,有着无与伦比的野心和魄力,似乎在计划着,如何让他葬身荒野。 荒谬,太荒谬了。 荒谬之余,他还感觉有点熟悉,具体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寒爵,你不要凶叶小姐和小淮,都是我的错。”陆知微眼含委屈的泪水,趴在封寒爵怀里,脆弱地摇头: “我不该因为叶小姐拆散了我们,还和你复婚,就对小淮说了‘野种’这样伤人的词。叶小姐,小淮,对不起。” “你不必跟他们道歉,是他们先破坏了我们的订婚宴,罪有应得!”封寒爵伸手为她轻轻擦拭眼泪,看着叶晚棠语气更冷: “原本我还想以待客之道照顾你们母子,现在看来,是我仁慈了,客房也别住了,去住佣人房吧,封家上至公司下至佣人的所有资源,你们都没资格享用!” 陆知微心下得意,面上却急忙道:“寒爵,你怎么能让他们和佣人住在一起?还是让他们住客房吧!” “不用替他们求情,上楼,我帮你敷脸。” “哦。”陆知微羞涩地垂下脑袋,脸颊通红,不知道是被叶晚棠打的,还是激动的。 临走前,她还给了叶晚棠一个炫耀得逞的眼神。 叶晚棠无暇理会,她捧着儿子的脸,担忧问道:“小淮你快说话啊,是哪里不舒服吗?别吓妈咪!” “妈咪,我没事。”小淮摇摇头。 “那就好,我们去……佣人房。”最后的三个字,叶晚棠说得很艰难。 她可以承受封寒爵和陆知微的所有羞辱,唯独不希望,儿子跟她一起承受。 她很自责。 这股情绪,伴随她一路,直到她和小淮站在佣人套房面前,双双瞪大眼睛。 我草!两张床? 我草!!独立卫浴?? 我草!!!还有个小阳台??? 这是佣人房? 虽然空间不大,但已经比他们住的便捷酒店还要高几个档次好吗! 万恶的资本家啊,怎么连佣人房都这么奢华!! 正感慨着,身后传来激动的声音:“少、少夫人?真的是您?” 叶晚棠转身看过去,看清说话的人,也激动了:“陈妈?好久不见!” 陈妈,封家的老佣人,她嫁给封寒爵的那三年,陈妈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听说您已经和少爷复婚了,怎么来佣人房了?”别后重逢,陈妈的眼眶里蓄着泪水。 叶晚棠耸耸肩:“我刚把陆知微揍了一顿,然后就被‘发配’到这了。” “不愧是您!”陈妈竖起大拇指,少夫人还是那么敢爱敢恨,真不知道少爷到底看上陆知微哪一点了。 “嘿嘿。”叶晚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位小少爷是?”陈妈看向小淮。 “我儿子,小淮,全名叶淮清。” 陈妈没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没问孩子为什么姓叶,只是蹲下平视小淮,笑得脸上皱纹更深了:“小淮少爷真可爱,长得和少夫人一模一样!” “陈妈好。”小淮礼貌地问候。 陈妈越笑越开心,眼泪都快蓄不住了。 叶晚棠忽然想起陈妈曾经为了帮助自己,而得罪陆知微的事,担心地问道: “陈妈,我走之后,陆知微没有为难你吧?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陈妈抹了把眼泪:“她没有欺负我,我也还是老样子,月薪三万,干六休一,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十万奖金。” 叶晚棠:“……” 她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秉着十二万分的真诚,用力握住陈妈擦眼泪的手: “咱家,还缺佣人吗?” 叶晚棠很缺钱。 往近了说,沈南风虽然答应给小淮免费做手术,可术后种种药物,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往远了说,她除了要照顾年幼的一双儿女,还要照顾在乡下养病的父亲,钱这种东西,只会嫌少不会嫌多。 以前的她不知道封家佣人的待遇这么好,现在她知道了,便想争取。 赚钱嘛,不丢人。 “啊?少夫人的意思是?”陈妈满眼迷茫。 “我……咳,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叶晚棠小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 谁料陈妈直接拿出手机,打算转账:“少夫人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先借一点给您。” “别别别,我不是急着用,我是刚回国,想找一份工作合适的工作。”叶晚棠连忙摆手。 沈南风说过,小淮的身体想要做手术,至少要用三个月到一年的时间进行术前调养,在此期间,她总不能无所事事,坐吃山空。 来封家前,她还计划着找一份兼职,现在看来,兼职工资不高,带小孩也不方便,不如来封家当佣人。 陈妈仔细想了片刻,“上个月有个佣人辞职了,正好缺个工位,不过封氏庄园的工位调动,都归管家管,管家这段时间又休假去了……” “那我直接去找封寒爵商量,陈妈,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淮。” “好。” 叶晚棠朝三楼走去。 拐过楼梯角,一个光线极好,装潢极具设计感和舒适感的客厅出现在她面前。 封寒爵正在沙发上动作温柔地为陆知微敷脸。 看见叶晚棠,封寒爵淡淡收回视线:“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上三楼,下去!” 陆知微内心得意,脸上却假装不忍:“寒爵别这样,叶小姐可能是觉得佣人房住得不舒服,毕竟她还带着一个孩子,你还是让他们住回客房吧?” 封寒爵面无表情,心下思忖:带着小孩住佣人房确实不太方便,空间小没隐私,如果叶晚棠愿意给知微好好道歉的话,他也不是不能—— 叶晚棠双腿一并,脸色认真举起手:“报告封总,听陈妈说封家缺个佣人,我想毛遂自荐,应聘职位!” 第11章 叶晚棠,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封寒爵刚要脱口的话止住。 陆知微一脸震惊:“你说什么?你要当封家的佣人?” 她原以为从小锦衣玉食的叶晚棠会受不了住佣人房,结果叶晚棠不仅受得了,还想当封家的佣人? 她做梦都想不到,昔日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叶家大小姐,会主动应聘佣人这种低贱的职位! “对!”叶晚棠用力点头,生怕弧度小了,会显得自己不够真诚。 “你该不会……”陆知微将叶晚棠从头看到脚,思索片刻,眼神阴沉似水:“是想借着‘封家佣人’的工作,故意接近寒爵,试图让寒爵回心转意吧?” 闻言,封寒爵眉头紧皱,神情厌烦至极。 “绝对不是!”叶晚棠双臂交错比了个“叉”,朗声道: “封总和陆小姐在我心里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我只有瞻仰地份,绝不会存心破坏你们!” 刚被破坏订婚宴的封寒爵和陆知微:“……” 察觉到自己的话确实没什么可信度的叶晚棠:“……” 片刻,叶晚棠打破尴尬: “好吧,我换一个说法,我在找工作,听说封家佣人工资三万,又正好缺个佣人,所以想来试试。” 陆知微在心里冷笑,目光锁定叶晚棠,慢悠悠提问:“你知道封家佣人为什么一个月有三万的工资吗?” “因为封家比较有钱?”叶晚棠没有多想。 “错,因为封家的佣人,都是从家政管理系毕业的专业人才,持证上岗,和普通家庭请的保姆阿姨从来不是一个档次。你如果实在想来封家当佣人,那就先去这个专业读几年吧!” 陆知微恢复封家女主人的做派,对封家的各种要求了如指掌。 叶晚棠的小脸顿时愁成苦瓜样,难怪封家的佣人工资那么高。 她不死心地追问:“我好歹也是你们的熟人,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吗?或者,我先上车,后补票,边上班边学什么家政管理系知识怎么样?” 那可是一个月三万,年底还有十万奖金,合起来就是年薪四十多万的工作啊! 陆知微被叶晚棠的厚脸皮无语住了。 封寒爵从鼻翼发出一声嗤笑:“叶晚棠,你真是想钱想疯了,又想找我要一百亿,又想要这份年薪四十万的工作。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缪斯大学开除了的吗?连自己报考的大学都无法毕业,还想自学家政管理系?”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开了叶晚棠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她都快忘了,她曾经喜爱音乐,报考过全国最好的音乐学府,最后却以“被开除”收场。 她呆站在原地,被记忆的浪潮和复杂的情绪包裹,失了反驳的想法。 陆知微假意温柔道:“寒爵,你干嘛揭叶小姐的痛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相信她也后悔她当初做过的事。” “我……确实后悔了。”叶晚棠语气失落。 倘若她当初不那么犟,不那么高傲,乖乖地吃亏服软,就能从知名音乐学府毕业。 有了一纸毕业证书,她就能谋得一份好工作,不用带着儿女颠沛流离,更不用在此求一份年薪四十万的工作。 她这操蛋的性格,怎么总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呢? 叶晚棠在心里狠狠自己骂自己,既然没法拿到这份工作,她也懒得多逗留,默不作声地转身下楼。 封寒爵眼帘微垂,不可避免地同样陷入往事之中。 她说她后悔了。 后悔的,又具体是什么? 男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寒爵,客房的床好硬,今晚我想睡你的床,可以吗?”陆知微枕在男人肩头撒娇。 别看她今天穿着睡衣迎接叶晚棠,那是她故意装出来唬叶晚棠的,实际这六年……不,不仅仅是这六年,封寒爵从不碰她。 即便她找机会故意献身,他也会把她推开…… “回陆家睡不是更好?我先去工作了。”男人下楼。 他走后,陆知微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语气冰冷:“叶晚棠近期要找工作,帮我盯着点她,别让她如愿!” 电话那端的人怪疑惑的:“陆小姐,您都是大明星了,还管叶晚棠这种小喽啰啊?她要找工作就给她找呗,让她奋斗一千年一万年她也追不上您现在的成就和收入。” 陆知微眼神狠毒:“我不想给她哪怕是一分的体面和舒服!我要看她像乞丐一样活着!” “行,包在我身上。” - 佣人房。 陈妈已经帮叶晚棠放好行李,铺好床单被套了。 佣人房是双人房,叶晚棠和小淮正好和陈妈住一起。 “少夫人,您回来了,工作的事,少爷同意了吗?”陈妈抱着小淮关心地询问。 叶晚棠叹息着摇摇头,从陈妈怀里接过小淮,皱眉教育:“陈妈年纪大了,上班也很辛苦,不要让陈妈抱着你,知道吗?” “知道了。”小淮酷酷地点头。 “是我非要抱他的,不怪他,这么可爱的宝宝我恨不得睡觉都抱着!”陈妈笑眯眯,笑完又问:“那工作的事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么大个活人,总不能找不到工作吧。”叶晚棠并不担心。 下午,把小淮托付给陈妈,又嘱咐小淮不准乱跑乖乖听话后,叶晚棠打车去了市中心——理论上她作为封寒爵法律上的妻子,可以支配封家的司机与闲置的车辆。 但封寒爵不准她享受封家的任何资源,她只能自力更生。 到了市中心,她直奔人才市场,在管理处交进场费20元。 管理员问她:“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 “音乐和翻译相关。”叶晚棠说: “我精通多种乐器,有相关乐器的最高考级证书,在国外也有当音乐家教的经历。” 这是她在国外的主要谋生手段。 “同时,因为在国外待过几年,我的外语水平也不低,可以担任翻译一职。” “好,请在这边填写简历。”管理员取出表格。 填完简历,叶晚棠琢磨片刻,又拿出手机在网上的求职网站里,也投了几份简历。 “双管齐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吧。”她收好手机,打车返回离市中心较远的封氏庄园。 看着打卡表上不断上升的金额,叶晚棠那叫一个肉痛。 付了钱,她朝庄园里面走去,不巧,她名义上的婆婆梁追月和一群同龄贵妇,正在花园中的小亭子里品下午茶。 有的中年贵妇手中抱着五、六岁大的孙子,一脸享受天伦之乐的喜悦,孤寡冷寂的梁追月羡慕极了,眼睛都快望穿。 “追月,咱们说好了,下个月一起参加‘奶奶和孙子孙女的亲情大冒险’!”抱着孙子的贵妇发出邀请。 “算了吧,我那个儿子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他只知道赚钱,哪想过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孙女,没有孙子孙女,我又拿什么参加这个活动呢。”梁追月很失望。 贵妇们相互交换眼神,心道: 这个梁追月,平常总仗着自己儿子有能力,压大伙一头,这下好了吧,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只有她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丢不丢人? 但表面上,她们还是很和气的。 其中一位短发中年妇女说:“没有也不要紧,围观一下也好,闲着在家也无聊。” “是呀是呀,凭你儿子的能力,生个孩子不是早晚的事?你就当提前学习了!” 大家使劲劝说,实际是想让梁追月心里更加羡慕难过。 “那……好吧,我参加这个活动。”梁追月同意。 众人笑着道别离去,叶晚棠蹑手蹑脚想绕开梁追月,结果还是被梁追月发现了。 “叶晚棠?你给我站住!” 第12章 叶晚棠一把抱住封寒爵的胳膊 看到叶晚棠,梁追月就一肚子火。 这个死丫头当初非要嫁给她儿子,害她儿子不想生孩子。 好不容易离了婚,儿子和陆知微重修旧好,眼看订婚宴上要交换戒指了,这个死丫头又杀了出来,再次破坏了儿子的好事!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她早就抱上孙子了,哪里会被那群女人比下去! 她走到叶晚棠面前,眼神厌恶:“叶晚棠,六年不见,你的心机手段比以前更厉害了啊?前脚在马路上骗我说对我儿子不感兴趣,不会嫁给他第二次。 后脚就闯进订婚宴,还仗着老太太的信任与喜爱,带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和他复了婚!” 一想到那个野种也住进了封家,梁追月就更窝火了。 躲无可躲,叶晚棠只能应付:“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办法。” 梁追月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自从娶了你,我们封家,和我儿子,丢了多少颜面!” 那帮女人,刚才还暗戳戳说可惜了前几天那么好的订婚宴,不就是在嘲讽她儿子的前妻有多荒谬吗! “丢就丢吧,习惯就好。”叶晚棠语气平静,心里也有苦难言。 她能说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就有可能失去儿子和女儿,只能默默背负所有误会与非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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