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绝对不是讨厌她,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身体和感官上突然就没办法接受亲密行为了。 薛屿的小腿还在若无其晃动着。 她一脸无所谓,继续说: “没关系了,能理解。我就是窝囊废嘛,整天拖班级的后腿,你们都不喜欢我也正常。白塔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被讨厌也无可厚非。” 周斯衍转过身,眸底复杂:“薛屿,我从来没讨厌过你,也没有嫌弃过你。” 薛屿:“不用安慰我,我都习惯了,我在班里就是很菜呀,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周斯衍手伸过来,摸向她的脸:“薛屿,对不起......” 薛屿猛然攥住他的手腕,撑起身体按住他,笑得像个流氓:“周司长,你也不想你怀孕的事被人发现吧,给我五百万,不然把你这破事全给捅出去。” 周斯衍笑了,很配合她:“求求你,不要。” 周斯衍还光着身子,薛屿感觉自己和狗男人好像在演什么蹩脚的X片。 她放开周斯衍,躺在一旁笑肩膀直打颤。 以前她和周斯衍无聊时,还真玩过这种play。 周斯衍分饰两角,分别演无能的丈夫,和隔壁英俊的军官邻居;薛屿自己则是演又菜又爱玩的妻子。 这段记忆尴尬到薛屿后来每每半夜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一耳光,再抽周斯衍两耳光的程度。 薛屿笑够了,闭上眼睛:“好了,该睡了。” 周斯衍:“你不解决孩子了?” 薛屿笑得迷离,两只手继续悠哉悠哉垫脑后:“我是废材,又不是二愣子。孩子连话都会说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解决掉。” 周斯衍没回话,他当然知道胎儿不可能这么轻易受损,只是在试验薛屿的态度罢了。 薛屿双目阖实:“我的种没这么脆弱,快睡吧。” 周斯衍拉过薄被,往薛屿身上盖住,拉起她的手,伸进衬衣下摆贴在腹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薛屿起来。 发现她的海马和周斯衍的黑豹,还靠在一起,趴车顶看日出。 吃过早饭,薛屿把它俩赶回车内后座。 两个家伙又在相互舔舔舔,车内弥漫一股尴尬的气氛。 薛屿开着车,轻咳一声:“告诉你们两个啊,不要老是这样,不光彩,知道吗?我最恨情侣了,再这样把你们一个扔北极,一个扔南极去!” 中午时,周斯衍默默到了后座,取出医药箱,给黑豹打上一剂性.欲抑制素。 海马还挺护短,一直对周斯衍呲牙。 午饭吃的还是干粮。 两人站在车前,背靠着车头,风沙迎面扑来,一口干粮一口西北风,两眼被风沙扑直流泪。 吃完干粮准备出发,赫然发现海马和黑豹不见了。 甚至连精神图景也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 薛屿到处喊:“蓝莓!蓝莓,你干什么去了?” 找了一圈,居然找不到。 周斯衍道:“精神体不可能会主动离开主人,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薛屿忧心忡忡,她昨天才刚觉醒的精神体,该不会就没了吧。 “是不是你给黑眉打抑制素,让它俩生气了,以为我们要棒打鸳鸯,所以私奔了?” 周斯衍:“......怎么可能私奔。” 周斯衍和黑豹的感应羁绊很深了,还能感应到黑豹在哪个方向。 他上了车,坐到驾驶位自己操纵方向盘,开车带着薛屿前方东南方向去追。 心神不宁,两人一路都没说话。 精神体是白塔人身份的象征,没了精神体,周斯衍估计以后只能跟着薛屿去挖矿了。 戈壁寥廓,沙碛荒芜。 两人终于在一座沙丘后方的水坑里,找到了海马和黑豹。 两个家伙浸泡在水坑中,水色完全被血迹染红。 薛屿头重脚轻,两眼冒星星,以为两只精神体都死在了水坑里。 她和周斯衍都扑进水里,心惊胆战捞起它们。 发现海马倒是完好无损,可是黑豹腹部侧面有一个十厘米的伤口,创伤面的豁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利齿咬破的。 水坑里的血色,就是由黑豹腹部的伤口引起。 “黑眉,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周斯衍身体都在抖,自从觉醒精神体以来,他带黑眉出过无数次任务,死里逃生过,黑眉还没受过这样的伤。 黑眉挣开他的臂膀,又跳进水中,很快从血色浑浊的水里叼出一只淡蓝色小海马。 叼到周斯衍面前放下,轻轻低鸣几声,告诉周斯衍,这是它的孩子。 “你的孩子?” 周斯衍艰难弯身,看那只巴掌大的小海马。 薛屿也跑过来看,这只小海马真的很小,和薛屿这只精神体海马相比,完全是小宝宝状态。 而且这只小海马的形态和薛屿的海马不太一样。 小海马的眼睛是金黄瞳色,和黑豹一样,小耳朵也长了一些蓝灰色毛发,尾巴看起来也和黑豹尾差不多。 周斯衍仔细查看黑豹腹部的伤,从创面来看,倒像是黑豹自己咬开。 他问道:“这个口子,是你自己咬的?” 黑豹点头,又舔了舔小海马,表示是为了让小海马出来。 薛屿不清楚周斯衍和黑豹之间的交流,心焦道:“怎么回事啊?” 周斯衍:“小海马是它俩的孩子,寄生在黑眉肚子里,黑眉刚才自己咬开肚子,让宝宝出来了。” 薛屿听得目瞪口呆:“它俩到底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应该是神交,以前我们在发生关系时,我们的精神体也在神交。” 周斯衍抱起黑眉,往越野车走。 薛屿被这些奇怪的知识弄得懵怔,但眼下不是纠结细节的时候,得赶紧给黑眉治疗伤口才行。 她抱起海马和小宝宝,也来到车上。 周斯衍找出止血带给黑眉处理伤口,眉头紧锁:“不行,这么深的伤口我没法给它处理。” “那我们回白塔?”薛屿知道,白塔里有一些专门治疗精神体的医生。 周斯衍想了想:“我们的车太慢了,怕黑眉撑不住。” 他一手捂着黑豹的伤口,对薛屿说:“你用我的传呼机联系封启洲,把我们的位置发给他,让他过来救黑眉。他是白塔里为数不多能给精神体做治疗的医生。” “好!” 薛屿放开怀里的海马,找到传呼机,找到封启洲的频道,对他进行紧急呼叫。 对面很快接听,嗓音低缓慵懒:“周司长,有事吗?” 薛屿:“封启洲,是我,我是薛屿。周斯衍的精神体受伤了,肚子上好大一条伤口,你能不能来帮帮他?” 封启洲:“我在医院,叫他自己上来。” 薛屿:“我们不在白塔,我们到外面的污染区了,情况紧急,你能不能快过来?多少钱我都给。” “你个废物能有几个钱。”封启洲笑了一声,“位置发给我。” “好。” 联系好封启洲,薛屿又回到后座,她的海马带着宝宝依偎在虚弱的黑豹身边,一家三口惨兮兮。 黑豹的血暂时止住了,但状态还是很糟糕。 薛屿心里不是滋味,碰了碰周斯衍的肩膀:“对不起。我和你保证,黑眉受伤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黑眉,我会对你们负责的。” “嗯。”周斯衍只这样应了一声。 三个小时后,封启洲开着医用直升机来了。 他是医生,有权调用直升机离开白塔做急救任务。 为了不让封启洲发现异常,周斯衍再次穿上风衣,遮挡住腹部。 封启洲在沙地里停好直升机,身上依旧是白大褂,提着手术箱过来。 薛屿跑去迎他:“快点快点,黑眉快不行了。” 封启洲钻进越野车里,简单检查黑豹的伤口,问道:“伤口怎么来的?” 周斯衍站在车门边,宽大风衣拢住腹前,“它肚子里寄生了一个东西,刚才它自己咬开腹部,让那东西出来了。” 封启洲:“寄生?是污染物?” 周斯衍:“不是污染物,就是外伤,你先帮它缝合吧。” 封启洲戴上医用手套,打了个响指,他的精神体凭空出现—— 一只巨大的红眼北极狐,浑身白毛蓬松,眼神犀利,体型和周斯衍的黑豹不相上下。 “蛋糕,给它做催眠,我要帮它缝合伤口。” 封启洲对北极狐道。 北极狐挤进车内,厉叫一声,爪子按了按黑豹的脑袋,一双红瞳似乎要滴血,极具压迫性的和黑豹对视。 对视不到五秒,黑豹的瞳孔渐趋涣散,闭上了眼睛。 薛屿看着这只北极狐,心底不经发毛,也太凶了。 虽然是毛茸茸的狐狸,但表现出确实一股凶狠和狠辣,森森一口白牙犹如电锯,猩红眼睛也极为狠厉,看起来比所有猛兽都要暴戾。 这只北极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先是凑到薛屿面前闻了闻,薛屿被它狰狞的眼神弄得浑身僵硬。 封启洲一边给黑豹做手术,一边笑着说:“前女友,当心点,蛋糕会吃人的。” 薛屿更是不敢动。 忽然,北极狐脑袋一歪,奋身蹿到前方的驾驶位,薛屿的海马和海马小宝宝就在副驾趴着。 北极狐冲过去,高声吼叫,扑住海马母女。 北极狐身躯庞大,毛发厚实蓬松,如此一扑上去,如同给海马母女盖了一层雪被。 “不要伤害它们!” 薛屿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想把海马母女抱出来。 却发现北极狐并不是在攻击海马,而是在和海马相互舔舐,还是嘴对嘴,那双暴戾的红瞳骤然变温和。 “额......不要这样了!蓝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呀!”薛屿上手要将它们分开。 封启洲扭过头看了眼:“蛋糕,你在干什么?” 北极狐完全听不到主人的呼唤,一心和海马耳鬓厮磨,快乐得眯眼。 第11章第 11 章 薛屿分不开北极狐和海马。 只能先把海马宝宝抱出来,免得被北极狐给压到。 周斯衍站在车外,风衣领子拢得很高,遮住半边脸,一身黑色齐膝长衣站在荒漠中,像形单影只的游侠。 封启洲的手部精控能力在白塔属于顶尖,很适合做手术。 三分钟后,他缝合好黑豹的伤口,上了治疗精神体的特效药。 黑眉的状态大有起色,喘燥的呼吸变得平缓,原本涣散的瞳孔也逐渐聚集。 封启洲从车上下来,摘下带血的胶质医用手套,朝周斯衍道:“好了,天黑前应该能恢复个七八成。明天你注意看一下伤口,还没痊愈的话就联系我。” 周斯衍点头:“多谢,费用回头打你账上。” 封启洲唇角翘起弧度,先望了眼薛屿,视线才又挪到周斯衍脸上,下巴倨傲地抬起:“穿这样,不热?” 此处荒漠僻壤,气温燠热,周斯衍这样严严实实的装扮,实在另类。 薛屿赶紧出来解围,站到周斯衍面前挡住他,说:“他生病了,不能受风。” 封启洲似笑非笑:“生什么病了,我给治治呗。” 薛屿:“小问题,不碍事。我会照顾他的。” 封启洲一双横波暗涌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在他二人间巡视着,唇角又揉出点意味不明的笑:“你俩旧情复燃了?” 薛屿匆忙给周斯衍证明清白:“怎么可能,他是保守派的人,你别乱说,坏他名声。” 封启洲取下白大褂上的紫罗兰勋章,放在指间把玩,好像在故意提醒着什么。 “我们极端性保守派内部条例可是很极端的,一旦发现成员违反规定,偷偷和人发生关系,那可就惨了。” 薛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会怎么样?” 封启洲故作神秘:“反正很惨。” 薛屿望向周斯衍,投去一股哀怨的目光,你说你,分个手就加入保守派,至于吗,年轻人就是冲动。 封启洲拂拂衣袖,转身往直升机方向走,“我刚给黑眉打了神经元修复剂,等五分钟后再来给它测一下血速,血速没问题的话就没事了。” 他拉开直升机的舱门,进去后,反手“哐当”一声将舱门冷酷阖上。 在直升机副驾座椅上,用安全带固定着一个恒温隔音箱。 箱子是医疗用具,冷硬的银白色,然而,箱子内壁贴了好几个粉蓝色的卡通贴画,有种荒诞的幼稚感。 箱子里头,躺着一个被医用棉布包裹的婴儿,小脸粉嫩,亮晶晶的眼里缀满泪水,捏着拳头咿咿呀呀地哭。 封启洲探过身,将孩子从恒温箱里抱出来,轻轻摇晃着哄,低头在孩子软嫩脸颊蹭了蹭。 “乖乖,不哭了哦,想爸爸了是不是,爸爸刚才去给那死豹子做手术去了。” 孩子还是哭得厉害,抓着封启洲的领子,哭得脸蛋通红。 封启洲两只手抱起孩子,侧身靠近机舱门的玻璃,父女一大一小贴在玻璃上。 他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宝宝,看妈妈,妈妈也很可爱是不是,和你一样。” 玻璃外的薛屿忙里忙外,拧着毛巾,一会儿擦拭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一会儿擦后视镜和车灯。这里沙土弥漫,风一吹来,车身就盖了一层黄土。 孩子透过玻璃看去,忽然笑了,挺着身体闹腾,咿呀咿呀叫着。 封启洲也跟着孩子一起笑:“妈妈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是不是?” 孩子继续笑。 封启洲低头亲在孩子的额头:“妈妈自己也是个孩子,我们给她一点时间成长,等她再成熟一些,再让她知道你的存在。乖乖的,爸爸会照顾你的。” 封启洲不确定薛屿是否喜欢孩子。 他想,应该是不喜欢的。 在白塔的教育体系下,怀孕是极度自私的行为,新生儿就是累赘。 白塔的人口负荷日益严重,基地的运转体系如同一面摇摇欲坠的危墙。 在这里,新生儿被极度厌恶。 死亡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葬礼成为一场狂欢,死一个人,白塔的负荷就减少一分,是件喜事。 再者,他认为薛屿的性格太幼稚,不成熟。 他和薛屿同岁,两人在一起那段时间,他就觉得薛屿很幼稚,走路蹦蹦跳跳,每天问最多的问题是,咱们去哪里吃饭呀? 早饭吃什么? 中午吃什么? 晚饭吃什么? 军校里能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陈年老罐头和压缩干粮。 她成绩差,学什么都学不明白,体力也跟不上,训练拖泥带水。 别人真枪实弹练习射击时,她因成绩太差,教官觉得给她练枪是浪费子弹,叫她去捡弹壳。 封启洲完成自己的训练作业后,过来找她,本来想给她辅导一些射击技巧。 却见薛屿嘴巴黑黑的,两只手也脏兮乌黑,从口袋摸出一只烤好的蝉,问他香不香。 说是她捡弹壳时抓到的,一共抓到四只,偷偷生火给烤了。 自己太馋了,吃了三只,给他留一只。 当时他摸摸薛屿的脑袋,就觉得这人,唉,幼稚,小孩儿似的。 封启洲抱着孩子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薛屿。 还是一样的感觉,幼稚。 擦个车玻璃,还把抹布顶手指上转手绢,傻帽儿一样。 他无法想象,他要是告诉薛屿,他偷偷给她生了个孩子,薛屿会是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 “想要妈妈是不是?”封启洲又亲孩子的脸。 孩子笑得口水直流,小小的手举起来,好像在学薛屿转手绢。 封启洲扯过纸巾给孩子擦口水,故意吓唬她:“嗯?流这么多口水,小脏包,脏兮兮的,妈妈不喜欢你怎么办,不许流口水了哦。” 孩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笑得更欢了。 几分钟后,薛屿过来趴在直升机的舱窗玻璃上,玻璃是单面透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薛屿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屈指敲了敲,“封启洲,黑眉在发抖,你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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