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会没事的。” 他说:“我回来,就是为了救他。” 于是陈和原地又磕了两个响头,放心地走了,去找自己手底下那个黑心肝的畜生。 大敞的殿门迎进无数冷风,不知何时,天边竟然积了一层厚厚的阴云,陈和离去没多久,一道闪电当空劈下,照亮万物后,雨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沾湿了整个紫禁城。 余逢春的胸口疼得厉害,但头脑却格外清醒,望着外面的大雨,他转过身,蹲在跪着的长宁面前。 电光与火光一起,照亮了他的脸。 长宁抬起头,浑身哆嗦一下。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这位本该死在八年前的余先生的模样。 ……难怪能让陛下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这是长宁的第一个反应。 余逢春的本来面容清秀温润,带着很浓的书卷气,脸色白皙,眉毛细长,一双黑眸似寒星,整个人如玉石一般。 只是这块玉石上粘着很多的血和杀意,雨夜阴寒,便更像一只在夜中杀人的艳鬼,与住在大明殿里的那位好般配的一对。 长宁是胆子大,但也没越过正常的界限,看见余逢春这个样子,心里怕得不行,嘴唇也跟着哆嗦,生怕自己被杀人灭口。 余逢春自然看出了她的恐慌。 低叹一声。余逢春拿起她手边的灯盏。 “长宁姑娘,麻烦你一会儿关上殿门,无论谁来问都说我睡了,不许人进,知道吗?” 见他没有杀自己的意思,长宁冷静了许多,点点头。 “我明白的。” “很好。” 余逢春站起身,风雨交加,狂风烈烈,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 最后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长宁,余逢春不再犹豫,转身踏进雨里,正殿跑去。 如今,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进度条升到100%,催动解毒程序运行,保住邵逾白的命。 * * * 正殿门口,已有邵和军在把守。 见到余逢春冒雨赶来,守卫一言不发,只推开正殿的门,露出一室昏暗。 越往里走,血腥气越重。 陈和已经将所有侍候的宫女太监全部赶走,殿内没有点灯,留下来照亮的只有一圈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悠悠光亮洒在寝榻上。 绕过几层帷幔,余逢春看清了正在昏迷的邵逾白。 不怪陈和惊慌失措,毒药发作时的模样,余逢春最清楚,口鼻出血都是最正常的描述,半点没夸大。 邵逾白此时除了胸膛微弱的起伏,已没了活人的模样,面色衰败,呼吸接近于无,咳出来的血浸湿了枕头,让整座大明殿都笼罩在一股腥甜的血气中。 外面风雨飘摇,里面也命如烛火,时刻有熄灭的隐患。 进度条稳稳停在97%的位置,余逢春用湿透的袖子擦干净邵逾白嘴角的鲜血,跪在床边,手掌轻而又轻地抚在他的侧脸上。 “没事的,邵逾白……” 手指蹭上猩红,余逢春喃喃自语,浑然不觉自己身上也有大片大片的血,仿佛两只刚从血海炼狱中爬出来的鬼,依偎着缠在一起,求一个有违天命的生机。 进度条缓慢爬到百分之百,刹那间,一阵嗡鸣声从余逢春脑海中荡开。 [注意,解毒程序开始运行,预计时间十八小时,请宿主注意把握!] [注意,解毒程序开始运行,预计时间十八小时,请宿主注意把握!] 两遍提示音后,本来昏迷不醒的邵逾白忽然开始全身颤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后,他睁开了眼睛。 恰逢一道电光闪过,将大明殿照得亮如白昼,自然也照亮了床前余逢春的脸。 朝思夜想的亡魂在自己垂死之际归来,不知算不算是好消息。 邵逾白仰面躺着,浑身使不上力气,神志已被毒药折磨恍惚。 看着余逢春面无表情的脸,他挣扎许久,却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先生……”他喃喃道。“你来接我了。” 余逢春缓缓起身,坐在他床边,既不说话,也不看他。 陈和带来噩耗时,余逢春一时慌乱没稳住心神,让这具破破烂烂勉强能用的身体遭到重创,刚才为了启动程序,余逢春肾上腺素飙升,几乎没怎么感觉到疼痛拖拽。 等解毒程序启动,心神一松,余逢春才感觉到胸口撕裂一般的疼,每喘一口气都仿佛把心从骨头里扯出来,疼得头晕眼花,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那个还疯着的不说。 见先生不搭理自己,邵逾白又笑笑。 “先生不理我,也是应该的,”他轻声说,“我犯了大错,万死难逃其咎,欺师灭祖、狂悖僭越,先生当时不该离开,该拿刀砍死我才对……” 他自顾自地忏悔着八年前的那一架,声音很凄凉。 余逢春不理会他,于是他继续说: “或者哪天我自己明白了,去先生门前吊死,以谢深罪,可先生走太快。我都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自然也无法谢罪,先生莫怪。” 余逢春原先还忍着疼,不想说话,可听到他这么说,余逢春当即侧过身子,语气难辨喜怒:“你知错了?” 邵逾白轻声说:“学生知错,学生肖想师傅,是大不敬,该打死。” “可改了?” “……” 在余逢春的注视下,良久后,邵逾白摇摇头,态度异常坚定。 知错了,但不改。 余逢春都要气笑了。 “知错不改,和不知错有什么区别?”他说。 邵逾白看他,黑亮的眸中掺着太多的迷茫。 他真的在思考,而思考的结果是,邵逾白说:“学生以死谢罪。” 即便被毒药摧毁神志,人对生死的判断也不会有问题,邵逾白很清楚自己要死了。 将死之人一无所有,能拿在手上的砝码,只有胸口还未散尽的那口气,和假设面前人对自己尚存一丝怜惜。 闻言,原先还冷着脸的余逢春当即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在邵逾白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厉声道:“不许再提死!” 邵逾白侧脸浮现出一抹红痕,他愣愣地注视着生气的余逢春,想起上一次见这样的先生,是八年前。 八年光阴,弹指间,竟也生生地捱过去了。 本能地,邵逾白直接认错:“我知道了,先生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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