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床铺乱着,地板上扔着一件血渍斑驳的衣服,而血迹的源头正是坐在床上的人。 隋锌裸着上半身,腿上斜搭着被子,手上拿着一本数学分析的书默默地看着。听到响动,少年抬起头,脸色苍白冷涩,眼眸幽黑得像静置的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宁亦连一惊再惊,看向隋锌遍布着血痕的肩颈,瞬间炸了:“你的身上怎么回事,哪个不知死活的给你伤成这样的!?” 整套床品是没有添加任何染色剂的纯白,更衬得那一道道渗血结痂的抓痕触目惊心。 宁亦连紧忙上前查看儿子的伤情,简直心疼死了。这是他波折的孕育了九个月,剖腹八层生下的孩子,流着他和他挚爱的骨血,宝贝宝贝的唤了十七年,连头发丝都金贵着,一时思绪万千,不由偏激而溺爱地想:即使这些是和情投意合的人欢好留下的痕迹,他也不能原谅。 隋锌缓慢地眨了下眼,回道:“我自己。” 宁亦连愣住:“你说什么?” “我过敏了,昨夜我提前确认过,酒店房间里的被子是纯棉,但我不知道浴巾的材质会过敏。” 隋锌撤回昨夜的话,委屈地诉说道:“我照顾不好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输液,手背还滚针了,凌晨的时候我就回家了,怕打扰到你和爸爸休息,没有去你们的房间找你。但我好想去找你。” 少年的眼眶因睡眠不足而泛红,更像是哭过了:“我好难受啊,妈妈。” 宁亦连这才看到,隋锌手背的血管上还淤青了一片。 儿子不是头一次过敏,却是第一次发作的这么严重,还是在他浑然无知的情况下。 宁亦连心都揪起来了,整个人都被自责和内疚给淹没了:“都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宝宝,身上还痒吗,伤口还痛不痛啊?” “说痛妈妈会心疼我吗?” 宁亦连蹲在床边,捧着儿子的手,在手背上吹了又吹:“当然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 隋锌定定地看着他,竟然笑了出来。 “那妈妈呢,”隋锌就势向将手向前一递,点上宁亦连的脖颈,“你的脖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变多了,他昨天依次数过的吻痕,又变多了。 宁亦连眼神惊略地闪躲了一下。 经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的儿子合该习惯了他流露在外的情色光景,就跟偶尔扫在他眼睑上的眼影,晾衣绳上开成花的裙摆,清洗衣物时不慎掉落出的蕾丝内衣,这些古怪与离经叛道都是这个家的构成。 吻痕是激情的映射,是饱食后残留的荤腥,十七岁了,他能不懂吗?眼下隋锌却捉住他淫乱的尾巴,向他索要一个答案。 宁亦连顿了顿,嘴唇嗫嚅着放低了声音:“……这个不疼的。” 隋锌眼眶里的红更深了:“可我好疼啊。” 宁亦连慌慌然,连忙拿出手机:“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隋锌面上陡然一寒:“你不要总凡事都想着他!” 母亲太过胆小,隋锌尽力压下出笼的狰狞,轻声撒娇:“我爸现在在上班,别打搅他了,你在这就好,我想让妈妈多陪我一会儿。” 宁亦连不由噤声,点点头,在隋锌的脑袋上轻轻地摸了摸,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早餐早就收拾了下去,家中煮饭的林阿姨洗涮完餐具,正要解下围裙,就见宁亦连眉眼忧虑地走进厨房,舀起一勺米,放进锅里淘洗着。 林阿姨一团和气地问道:“宁先生,您是要煮粥吗,我替您煮吧。” “不劳烦了,我这都沾手了,锌锌还没吃早饭,说想喝我做的瘦肉粥,冰箱里有鲜肉吗?” “有的,有的,清早在精品超市里刚买的,我去给您拿来,还有一盘烧麦是给小锌准备的那份,我一起给热热吧。” 宁亦连将早饭端到床头柜上,隋锌只喝了宁亦连煮的粥。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到了,是个年仅三十来岁的青年,姓李,长着张不太服众的娃娃脸,但专业能力优秀,给隋家做了两年的私人医生,也诊治过几次这位少爷的过敏症状。 李医生属于典型的外貌和性格不符,性格严谨古板,甚至可以说是老态,以西医用药却有种老中医的风范,动作斯文地放下药箱,静候在一旁。 这家的男主人坐在床沿边,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拿着瓷白的汤匙搅动着热腾腾的米汤,身侧病恹恹的少年将身体倾在他的身上,是个笼罩一样的姿势,贴合得几乎黏腻,喷洒的鼻息将身前的人耳侧垂落的发丝都带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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