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是找的内部定居人员,根本没从外面招揽工匠。 庄艳秋在街角的隐蔽处站了一会儿,也没能发现任何出去的机会。 假装工匠的路子根本行不通,那些工匠都是彼此熟悉的,且工匠只负责修门,并不会外出。 假装弟子的话也没机会。外出的弟子一队一队有人数,且每人身上都有相应的字号编码和出入令牌,还有一人专门在门口核对相貌的,他便是抢了令牌和字号,凭着这张脸也出不去。 庄艳秋心中烦闷不已。他的时间不多,要是午前出不去的话,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带出去,那便好了。 想到这里,庄艳秋忽然眼前一亮。把腰间挂着的翠食给拿了起来,既然翠食吞下肉胎都没问题,吞下他一个大活人也应该没事的吧。 一个计划马上成型。庄艳秋拍拍那昏昏沉沉的小荷包,“翠食,现在你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翠食是完全遵从主人的命令行事的,话音刚落,它便张大嘴巴喷出绿光,一口把庄艳秋给吞下。 一队正在往入口快速移动的弟子从这条街旁穿行过去。翠食变作更小的荷包,动作敏捷地追在那队弟子的身后,无声无息地扒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角,几根带子快速往上攀爬,勾住了人家的腰带,自动自觉地把带子穿到了腰带上,舒舒服服地挂在了那位弟子的后腰上。 “奉命出阁——!”这队人马站在了那重兵把守的大门处,一一核对了身份、字号、令牌,顺利出了‘清韵阁’,现身在了‘天阳城’的大街上。 此时的翠食又蠕动着几根带子自行从别人的腰带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掉在了路旁。 一输送柴的牛车从翠食的身边经过,这个有灵智的‘荷包’听从了主人的安排,一跃跳上那牛车的车尾,藏身在干草底下,安分的一动也不动。 庄艳秋完全不知道翠食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好。他当时吩咐翠食时告诉它,要专门挑那些不起眼的人下手,最好能混到出城的队伍中,让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了他们一家人出‘天阳城’,等到了一个四处无人,僻静安宁的地方后再把他给吐出来。 翠食那只黑黝黝的大眼珠不断地在四处打量着,听到有人说要出城,它便会悄悄地挂在人家身上,就这样换了好几个人后,找到了一支确定要出城,而且是马上出发的马队,藏身在了马队的货筐里。 翠食谨记着主人的交代,说到了四下无人,安宁僻静的地方再放主人出来。可它一路走一路观察,身边来来往往的总有人,无奈之下,它只能一直藏在货筐里,直到那只马队赶了三天的路后,经过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原,它才跳出货筐,一头扎进路边的雪堆里。 遥望着那支马队走远了,翠食的大眼珠骨碌骨碌滚了两滚,觉得这里就是四下无人,安宁僻静的地方,随即体型变大,‘哇’地一口把被它吞进去的庄艳秋给吐在了雪地当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遗留‘雪岭山’ 庄艳秋裹着身上那单薄的衣裳,冒着迎面狂卷过来的暴风雪,脚上一深一浅地在冰原雪地中艰难行走。 这个地方确实是僻静安宁,四下无人之地,可是......到处都是冰原和冰山,连点儿植物的影子都看不到,也太过僻静了些吧。而且,这里的气温极低,气候恶劣,寒风、暴雪不断,庄艳秋才从温暖如春的‘清韵阁’出来,穿的十分单薄,要适应现在这种环境,简直是难上加难。 翠食挂在主人的腰间,大黑眼珠看着主人如此辛苦地在雪地中迈步,颇为不好意思地挤了挤眼睛。 “没事......咱们往前面走一走,说不定就看到村子了呢?”庄艳秋安慰着翠食道。 翠食能安然无恙地把他从‘清韵阁’和‘天阳城’带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怎么能怪它? 幸亏庄艳秋的修为达到了‘金丹期’,身体的抵抗力比之前更强悍了些,否则,他绝对不敢在这种环境下走路。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暴雪和寒风停止了肆虐,庄艳秋总算是能够稍微松口气,他一口气爬上一座雪坡,放眼往四周眺望开去。 雪坡下面远远出现了一些村庄和一座隐约露出个轮廓的小城,袅袅青烟在那些村子上空盘旋着,半天空还有许多雪鸟正在飞行。 “有村子了!”庄艳秋向着翠食和腹中的肉胎们说道。 这下他走起路来充满了力量。之前为了保存体力,他没敢御气飞行,现在看到了人烟,自然不用再犹豫,加上没有暴风雪阻拦,他提了一口气,御气腾空,一下子便蹿出去老远的距离。 赶在太阳稀薄地从山外升上天空时,他落在了其中一座村子的边缘。 庄艳秋走到其中一座看上去家境不错的房子外,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位老奶奶,老人家看到庄艳秋后什么也没问,让开门小声说了句:“进来吧!” 庄艳秋身上的肉都被冻僵了,这会儿也顾不上怀疑什么,迫不及待地进了人家的家门。 热水、热汤、热饭加上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盆,又把庄艳秋给救活了过来。 老奶奶把几件宽大破旧的棉衣送到他面前,和蔼地笑着:“这是我儿子以前穿的衣裳,不嫌弃你就穿着吧,顶顶风寒。” 庄艳秋放下手上的热汤,接过那厚实的棉衣,感激地直点头,“谢谢奶奶。” “热水烧好了,我给你提屋里来,你洗洗再换。洗完后就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也别怕,到了咱这村子你就放宽心吧。” “老人家,我见前方有座城,那里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戌冬城’,你看着它挺的这的,其实走路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到呢。那地方你可不能去,听话,先吃饭!” 庄艳秋“哎”了一声,乖巧地把没吃完的杂粮馒头又拿了起来,一口口地往嘴里送。 ‘戌冬城’,他竟然跑到了东北极寒之地,这里是‘太阴城’最寒冷的地方了。‘戌冬城’是一座边境小城,据说半边隐于‘虚妄海’上,半边在大陆上,一年中只有一个月不下雪,其余时间均是冰天雪地,是个重要的军事要塞。 更让庄艳秋觉得奇怪的是,他进了这位薛奶奶家,对方没有问过一句他的身份,来历,不知是忘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庄艳秋用热水快速地擦了擦自己冻得发麻的皮肤,换上那暖和的棉衣后,总算舒服了。 他自觉地把水盆和脏衣服抱出屋子去。薛奶奶在厨房的灶台边坐着正在缝补衣物,看到他放下手里的笸箩,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娃,舒服了吧!” 庄艳秋连连点头,“谢谢奶奶。” “不客气!”薛奶奶摆摆手,“你睡去吧!待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奶奶,我......”庄艳秋想主动介绍一下自己,奈何那位薛奶奶打断他的话,“不用多说什么。你放心在我这儿住,我们村虽然就剩下些老掉牙的东西了,可什么也不怕。睡去吧!” 庄艳秋被薛奶奶推着送进了那家温暖的屋子中。他在宽大的木床边站了一会儿,心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过老人家显然不想知道他的来历,他总不好追着人家硬是拉着人家说吧。 庄艳秋在火盆边烤暖了手脚,钻进了床上的毛皮被子里,侧躺下来,静静地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没一会儿他听到有敲门声响起。不放心的庄艳秋一骨碌爬起来,躲到了小窗边,透过那细小的窗缝往外看去。 只见来的是好几位老人家,老人们有的拿着肉,有的提着菜,还有的手上抱着兽皮,也有捧着两只厚重的皮靴的,好像是要来送东西。 庄艳秋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薛奶奶,那个小后生安顿好了吧。这是我家为过年准备的狍子肉,你收拾收拾,给那后生炖了吃。” “这是我家存的菜,给他爽爽口儿。” “我家大河之前硝的皮子还留了许多,这是块狼皮,给后生做件皮袍子吧。” “我家里旁的东西不多,只有这双孙子留下的雪靴了,让他别嫌弃,将就着穿。” 庄艳秋难以理解地眨了眨眼皮。这些大爷大娘们送的这些东西,是给他的?为什么? “得了!我先替那娃子谢谢你们了。是个好娃子,可惜年纪轻轻的遭了这种罪,咱们这些老不死的能帮就帮帮吧。” “知道了。那后生进村时只有咱村里人看见了,已经都交代了,大家伙儿都当不知道,薛奶奶,你让那后生这几天别出门。” “那帮天杀的骷髅......要祸害也不祸害咱们这些要入土的,专门祸害年轻力壮的姑娘小子......城里头那些修仙的老爷们一个个的竟当眼瞎了......非得把咱们这些平民祸害光了,他们才知道出手。” “虎娃他奶奶,别说了。”薛奶奶出声安慰那最后一个指控的妇人,“谁让咱们是平民,人家是仙人呢。好啦!不说了,都回去吧!”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在院子里响起,没一会儿,那些来送东西的老人家带着莫大的哀痛都离去了。 庄艳秋走回到床边,重新钻入被子里,脑子里正在消化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这个村子应该没有青壮年了,活下来的只有这些老人家。而且,这里应该有捕杀平民进行修炼的邪修,这邪修的实力应该不弱,以至于附近的正统修真也耐他不得。 想来他这个年轻人满身风雪地闯进人家的村子,被好心的老人当成是从邪修手下逃出来的,他们不怕受牵连也要收留他,更多的是因为早已将生死看开,了无牵挂了吧。 庄艳秋迷迷糊糊地睡着后,做了个梦。梦到了音九悔,那家伙回去后找不到自己大发雷霆,和老阁主翻了脸,把‘清韵阁’和‘天阳城’闹得鸡犬不宁。 庄艳秋在这个不甚踏实的梦中休息了两个时辰,再度醒来,是因为闻到了一股肉汤的香气。他睁开眼皮,看到那位薛奶奶把满满一碗的肉送到了他的床边,“娃,你醒了。醒了就来吃点儿东西。这都是村里的乡亲送来的。” 庄艳秋坐起身来,双手接过那碗肉,感动的无以复加,“奶奶,您吃吧!我不饿。” “我老了,嚼不动这肉,喝点儿汤就好。你吃!吃饱了身体才恢复得快。”薛奶奶笑眯眯地望着庄艳秋,大有一种想要亲眼看到他把肉全部吃完的意思。 盛情难却,庄艳秋便拿起筷子一块块地吃起来。这狍子肉炖得软烂,而且加了香料去了腥气,他吃得很舒服,没一会儿就吃下去大半碗。 “呵呵呵......”薛奶奶看他吃的香,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庄艳秋抬头看了一眼老人家,心中激荡着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他从没有遇到像这些老人这样,无私又善良的人。对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些老人能够收留他、照顾他又保护他,这份情义和心胸,已是世间大部分人所不能企及的。 庄艳秋夹了一块肉,送到了薛奶奶的嘴边,“您也吃。” 薛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怀了,她小心翼翼地接了那块肉,慢慢吞吞地以松动的牙齿和牙床一点点地抿着吃。 “奶奶,其实我......”庄艳秋又一次想和薛奶奶说明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薛奶奶脸上的笑纹仿佛都带着智慧,“我知道你不是从‘雪岭山’跑出来的......你也不是那些被妖怪们抓走的孩子。” 庄艳秋愣住了,既然老奶奶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别的乡亲们呢? “咱们这儿的孩子们大都是被‘雪岭山’上的妖怪给祸害了的,留下的老人们对那些妖怪恨之入骨,他们看到你,就跟看到自家的儿子、孙子似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你活着,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就相当于看到希望,你明白吗?”薛奶奶语重心长地道。 庄艳秋半晌才颔首表示,自己明白。那么,为了那些老人家,他甘愿当这个希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平民生活的日常 清晨的霜雾刚刚降下,庄艳秋穿上大棉袄从房间里走了现来,在门口站着适应了一会儿自动自发地去厨房,取了扁担和水桶,准备出门去挑水。 正在烙饼的薛奶奶拉着他的手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将一只破旧的毡帽戴在了庄艳秋的头上,叮咛道:“小心路滑。” 庄艳秋爽快地应了一声,用毡帽遮住了自己半张脸,挑着两只木水桶,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外面仍旧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加上霜气浓厚,庄艳秋出门没走几步,回头便看不清身后的房子了。 他在这里住了七八天了,虽然这是个又苦又寒的地方,可有着一大群老人家热心照顾,他在这里住的很是安心。 村里只有一口水井是在村东头的老松底下,每日清晨,村里的老人家都会去那里打水。气温低的缘故,井水过了一晚便会冻住,老人家们每次打水前都得用个大铁锤把水井上面的那层厚实的冰块给砸开,方能取到下面的水。 庄艳秋从知道取水这般艰难后,每天早晨便第一个去水井旁帮忙的。有时候家里明明有水,他也会挑着水桶去走一遭。 他会法术,‘金丹期’的修为虽然不高,但破开冰层这点儿能耐他还是有的,再不济,他的力气也比老人家们大。 来到井台边,打开那沉重的井盖往下一看,果然,井水又封住了。 庄艳秋四下看了看,见现在还没人,便在手上掐了个‘明火诀’扔进水井中,又赶紧封住井盖。 ‘明火诀’只是最基本的点火法术,小小的火团能最大限度地被施法者控制,虽然不能一下子化开大块的厚冰,给那冰层融开一个小洞还是没问题的。 庄艳秋在这个当口把水井旁边绑着的那块大铁锤给提了过来,待会儿冰面化开一个小洞,再用这铁锤重重砸下去,只用砸个三四下,便能把冰块全部砸碎。 “秋哥儿,是你吗?”浓雾中传来了热络的问候声。 庄艳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应,“二爷、赵大娘,是我!” “你又来这么早啊。年轻后生起这么早做甚?”说话间,两位老人分别挑着水桶,一步一滑地从霜雾中走了出来。 庄艳秋放下手上的东西过去帮赵大娘接了肩上的担子,“年轻人才应该早起呢。” “哎!我家虎娃以前可没你这么勤快,不睡到早饭好了,是不会起来的。”赵大娘说起这个又提到了自家的孙子。 “你少说两句,别人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二爷没好气地数落了赵大娘一句。 赵大娘闭上了嘴。这怪不得她啊,家里就剩她一个孤老婆子了,她要是不天天夜夜地想着念着,这世上还有谁能记得她那可怜的孙儿。她也怕自己越老越糊涂,以后忘记了。 庄艳秋知道老人家的心结,并不插话,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还没开井盖呢?今天我来砸,秋哥儿你在旁边歇着。”二爷说着朝自己的两只手上哈了几口气,准备动手开盖。 庄艳秋拦住了他,“我来吧!有小辈在怎么好让您动手。” 说完,他不顾二爷跃跃欲试的样子,一手将那井盖给提起来放在了旁边,往里头看了一眼,‘明火诀’已然熄灭,燃耗的热气扑了上来还带着一点儿温度。 不待二爷动手,庄艳秋便把那只大铁锤给提了起来,往井下重重地砸去等到又有几家老人前来挑水时,井面已然破开,稀稀拉拉的碎冰块下涌出了清甜凌冽的甜井水。 庄艳秋依次帮老人们把水桶给装满,几个腿脚不便的他还特意让人留下,等自己帮他们把水给挑回去。 老人们百般推辞也推不掉庄艳秋的一番决心。他没什么能回报这些老人的了,能做多少就帮多少。只是挑挑水而已,以他的体质和修为没有丝毫的困难,正好也当锻炼了身体。 帮几位老人把水送回去时,每一位老人都会给他塞点儿零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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