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看希望近在咫尺,陆柯逸立即将门推开,进屋找宋暖:“妈妈!妈妈!” 骨瘦如柴的宋暖倚靠在墙边:“柯逸!” 陆柯逸回头,看见她的瞬间泪如雨下。 他冲进宋暖的怀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短暂的拥抱了一下后,陆柯逸立即将宋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外走:“妈妈,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宋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们柯逸长大了。” 两人互相扶持着,一步步走出家门,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可就在他们即将逃离小区时,迎面撞上了回来的陆安海! 陆安海的脸色一变,眼里满是怒火。 陆柯逸看见他,双腿下意识的发抖。 宋暖也忍不住手抖,她咽了咽喉咙。 恰好此时后面有人路过,宋暖眼里闪过光,她忍不住开口:“大哥,我病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路人正想说话,陆安海大步跑来,钳住宋暖。 他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啊大哥,这是我老婆,她神经有点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路人了然点头,随即挥了挥手:“没事。” 而后转身离开…… 陆柯逸希望那个路人能发现到不对,能回来救他们。 可一直到他和宋暖被拖回家,也没人出现。 别墅内。 陆安海将两人推倒在地,气的来回在房间里踱步,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宋暖忍住身上的疼,将陆柯逸抱进怀里:“柯逸别怕,妈妈会永远保护你。” 陆柯逸不断呜咽着,整个人怕的浑身发抖:“他会打死我的,妈妈,他会打死我们的。” “没事的,没事的柯逸。”宋暖知道自己的安慰无力,可她也没了办法。 只能不断用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轻轻摸过陆柯逸的头发。 “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陆安海叫嚷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棍球棒,狠狠朝着两人砸来。 宋暖立即将陆柯逸护在身下。 陆柯逸清楚的感受到棍棒打在宋暖身上的震动。 这痛透过宋暖的身体穿进陆柯逸的心里,一声接着一声。 宋暖开始还反驳:“啊!我没有……” 渐渐的,她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和轻喃:“柯逸……柯逸快躲起来。” 陆柯逸不知道陆安海打了多久,只记得恍惚间,他的头上挨了一棍子。 再醒来时,陆安海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根棒球棍被随意的丢在一边,宋暖蜷缩着躺在地上,整个人都供起来,像把什么护在怀里。 陆柯逸手脚并用,忍着痛爬到宋暖身边:“妈妈?那个人走了,你起来,我们快走!” 可任凭他怎么呼唤,宋暖始终毫无反应。 陆柯逸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去摸妈妈的脸。 宋暖已经浑身冰凉,没有了呼吸。 “妈妈……”陆柯逸不敢相信,红着眼去扶。 宋暖身体一歪,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 陆柯逸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立即心疼的将宋暖的头护在怀里,哽声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到你的。”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别不要柯逸……”陆柯逸的泪水砸在地上,“别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柯逸求你了……别……” 哽咽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陆柯逸抱着宋暖的尸体,无数次期望她会醒过来,然后摸摸自己的头说:“柯逸别哭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可惜没有。 什么都没有。 无论他怎么哭,怎么露出身上的伤痕,宋暖都没有再醒来,心疼的替他上药。 陆柯逸终于明白,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对陆安海的恨意瞬间再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他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报了警。 等待警察来的时间,陆柯逸把棒球棍死死握在手里,寸步不离的守在宋暖身边。 不多时,外面就穿来了敲门声。 陆柯逸吓了一跳,打开门才发现是林舒月! 委屈和恐惧瞬间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棒球棍滑落在地,他崩溃上前抱住林舒月大哭。 “怎么了?”林舒月拍了拍陆柯逸的肩膀。 陆柯逸赶忙擦掉眼泪,拉着林舒月走到宋暖面前:“舒月妹妹,我知道你很厉害,柯逸求你,能不能救救妈妈。” 林舒月蹲下,颤手掀开宋暖的眼皮,瞳孔明显放大,脉搏也不再跳动。 她沉默了一瞬,将陆柯逸抱进怀里:“柯逸,以后我们好好的活。” 林舒月抱着呆滞的陆柯逸,轻声劝慰:“你答应过宋阿姨,会好好活的……” “妈妈……”陆柯逸无意识的呼唤着,“如果我和妈妈早就离开这里,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个问题太复杂,林舒月也回答不了。 她只能一下接一下的拍着陆柯逸的背,陪着他等待警察的到来。 天色渐晚。 好在夜幕降临之前,警察来了。 他们进门,检查了宋暖的尸体后,在楼上抓捕了喝的醉醺醺的陆安海。 陆安海下楼时,看着陆柯逸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闻言,警察立即堵住了他的嘴。 林舒月也牵紧了陆柯逸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暖传递过去:“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 林舒月回忆完整个往事,又侧过身去看陆柯逸。 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睡得很不安稳,似是噩梦萦绕。 林舒月帮不了陆柯逸,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不让他再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深秋寒凉,树梢上的叶子渐渐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第二天。 林舒月早早起床,在桌上留了早餐和字条。 “你好好休息一天,医院我帮你请假了——林舒月。” 而后就去了医院,把陆柯逸的手术都挪给了自己。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陆柯逸的手就已经开始抖的无法再上手术台了。 当时他忍着不适来了医院,林舒月却没有发现。 陆柯逸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求助:“我的状态不好,这场手术能不能请你主刀?” 她却皱紧了眉:“陆柯逸,你把手术当儿戏吗?” 话里的职责意味浓烈,陆柯逸沉默,脸色苍白,身形清瘦。 即使最后她答应了陆柯逸,进了手术台,可伤害就是伤害,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林舒月懊悔着,整个心又麻又痛。 “林医生!你之前垫付医药费的白血病人骨髓已经匹配上了,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准备手术,我马上来。”林舒月应声。 她换上无菌服,转身进入手术室。 骨髓移植手术并不难,难的是后续的排异反应和并发症。 手术很成功也很顺利。 她走出手术室的第一时间,就给陆柯逸打了电话。 不料听筒里始终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林舒月眉头紧皱,指尖磨砂着手机,心生担忧。 “舒月!跟我来一趟。” 主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林舒月跟上主任的步伐,进了办公室。 主任坐下,拿出一摞资料放在桌上:“舒月,京都有个研究会,医院打算安排你去。” “等回来后,你的资历也就差不多能升职了。” 林舒月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 升职和加薪,于此刻的林舒月而言都不重要。 她唯一的执念,就是陆柯逸。 )ZS兔i兔p故H事Z!屋Y提Yi取V{本Rj文x>勿Va私xu自c搬Uz运r% 上次去京都,是林舒月最后悔的一件事,这份歉疚到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次在陆安海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绝对不会离开陆柯逸半步。 被拒绝的主任诧异的看着林舒月:“你要想好,院里的升职的名额可只有这一个。” 不料林舒月语气坚定:“我想好了,不去。”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办公室之后,林舒月又拿出手机,拨通陆柯逸的电话。 可听筒里还是只有冰冷的机械音。 不安越发浓烈,她在心里祈祷陆柯逸快接电话。 可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陆柯逸也没有接。 林舒月看向消息,里面空空荡荡的,两人的对话还停在一个星期之前。 她焦躁的敲了敲桌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次去京都之后没多久,陆奶奶就出了事,昨天陆安海还给陆柯逸打了电话…… 所以陆柯逸很有可能去看了陆奶奶,遇上了陆安海。 想清楚的林舒月立即拨通了陆奶奶的电话。 不多时,对方就接了,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喂!”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声音低沉:“陆安海。” “你是谁?”陆安海立即警惕起来。 林舒月深吸气,按下心里怒气:“陆柯逸在你哪儿?” 听筒里顿时沉默下来,陆安海没有继续说话,但是也没有挂断电话。 林舒月忍耐着。 两人隔着电话线,无声对峙。 一分钟后,陆安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林家那丫头吧!” “你要什么?”林舒月担忧着陆柯逸,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和她弯弯绕绕。 陆安海狮子大开口:“我也不多要,五十万。” 林舒月眉头骤紧,指尖不停的轻点桌面:“让我听柯逸的声音。” “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陆安海语气轻蔑。 林舒月的手指紧握成拳,眼里翻滚着怒火:“你要想好,陆柯逸和陆奶奶能有几个钱,如果惹毛了我,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电话里又静了下来。 林舒月等着,三分钟后,里面传来陆柯逸的声音:“舒月……” “你和奶奶有没有受伤?”林舒月语气急切。 “嗯……没事。”陆柯逸有些支吾。 林舒月了然,咬紧了后槽牙:“你告诉陆安海,今天晚上八点,我带着五十万在陆奶奶家见他,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说完,不等陆柯逸的回应,就挂断电话,拿着今天的手术资料起身去了楚棠办公室。 进门时,楚棠正在看白血病患者的各项数据。 林舒月将手术的资料放在桌上:“今天这几台手术麻烦你帮我做一下,或者重新排期,我有点急事要去办。” 楚棠茫然抬头,还没回过神,林舒月就又风一般似的走了。 她先去银行取五十万,接着去市场里买了些防身的器具,而后匆匆赶往陆奶奶家。 另一边,陆奶奶家的小院子里。 刚挂断电话的陆柯逸被突然出现的陆安海狠狠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呼吸道被堵塞时,体内的二氧化碳含量会增多,不断的刺激呼吸中枢强制吸气。 假如此刻,呼吸道继续闭塞,氧气不能进入人体,心跳的频率就会增加。 血压急速升高,胸腔负压增大,回心的血量增多。 陆柯逸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用尽力气去掰他的手指。 陆柯逸一边掰,陆安海一边骂:“小兔崽子,当初报警抓老子的时候,老子是不是就说过要弄死你!” “弄……死我,你一分钱……”陆柯逸近乎窒息,“也别想……” “别以为林家那丫头就能救你,我拿到钱,就送你下去和你妈那个贱人团聚。” 听到他提起宋暖,陆柯逸的眼里迸发出对他从小到大猛烈的恨意。 他趁着陆安海不注意,猛的抬腿踢中她的下盘。 陆安海吃痛的松开了手,空气突然一股脑的呛进了他的口鼻,陆柯逸立即捂住脖子,止不住的干呕咳嗽。 他不停的给自己按压胸口,快速平复呼吸,等情况稳定了之后转身往外跑去。 不料他刚还没出门口,就和赶集回来的奶奶撞了个正着。 陆柯逸一愣,立即回过神来,拉过老人往外冲:“奶奶,陆安海在里面,我们快走!” 可还没等他们出门,回过神来,陆安海就拉住了陆奶奶:“老太婆,你别在这多管闲事!” “陆安海!你又要做什么?”奶奶大声制止,将陆柯逸护在身后:“柯逸可是你亲儿子!” “儿子?”陆安海一把掀开老人,“我陆安海没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陆柯逸立即扶住陆奶奶:“奶奶!陆安海,你想好了,要是现在和我鱼死网破,你现在和以后可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陆安海听后气的咬牙切齿,拉着陆奶奶的力道骤然增大:“我拿不到钱?你要是忍心继续看这个死老太婆继续过苦日子就试试看。” 说着,他猛的将两人拉进院子。 陆安海弄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门口守着。 陆奶奶看陆柯逸脖颈上的掐印吓人,去拿了散淤血的药膏替他敷上。 三人什么都不干,就等着林舒月的到来。 晚上八点,陆家院子里。 林舒月准时敲响了房门。 陆安海看了眼陆柯逸,眼里的恶毒一闪而过。 陆柯逸攥紧了手,希望林舒月有应对的办法。 林舒月提着袋子,走进了门。 在看到陆柯逸脖上的伤痕时,她的眉头一紧:“不是说过不能动他吗?” 陆安海置若罔闻,去抢林舒月手里装钱的袋子。 林舒月躲开。 陆安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林舒月表情冰冷,说出话没有一丝温度:“陆安海,现在该到你赎罪了。”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陆柯逸已经足够不幸了,他用尽了力气,想要走出阴影。 可命运始终不肯眷顾他,厄运似是专挑苦难人。 林舒月爱他,不愿陆柯逸再在这样的苦海里挣扎。 她拿出一把刀,突然在陆安海身上划了一刀。 来的突然,陆安海被划了一刀,流着鲜血。 伤口不浅,毕竟她是学医的,陆安海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臭丫头,我看你他妈的是活腻了。” 林舒月看了眼陆柯逸,轻声叮嘱:“进屋去。” 陆柯逸将奶奶扶进屋,找了跟粗壮的棍子就要出去。 陆奶奶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柯逸,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奶奶。”陆柯逸垂眸,避开老人的视线。 “是我没有教好他,害了你们母子。”老人的声音颤抖着,满是皱纹的脸上落下泪,“我也不是想要你放过他,只是他已经是恶魔了……” “柯逸,奶奶不希望你和舒月接下来的人生,被这一件事情毁掉。” 陆柯逸的心一痛,而后郑重点头:“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他。” 说完,他走出门,悄悄躲在角落里。 林舒月将装了钱的袋子放在地上,抬手示意陆安海来拿。 陆安海并不是好凶斗狠的人,恰恰相反,他欺软怕硬。 陆柯逸出来的时候,之前因为奶奶有所顾忌,现在没了。 他的硬气让陆安海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拉开。 陆安海的眼睛贼溜溜的转,想找机会靠近袋子。 “你不是要钱吗?过来拿啊。”陆柯逸淡定挑衅。 “我倒是看错了你小子,是个有种的。” 陆安海狞笑着,眉眼间的伤疤扭曲。 陆柯逸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对待这种敲诈老弱妇孺的人渣,只有以暴制暴。 他一脚将钱袋子踹到前方,陆安海立即抓住机会上来抢。 陆柯逸猛的抬腿,将陆安海踹倒在地。 “这一脚是你该还给我妈的。” 陆安海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又在监狱蹲了这么多年,被踢一脚废了。 此刻猛的受了一下,心口疼的厉害,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 陆柯逸对自己的力道有分寸,他绕到陆安海身后,抬手锁住他的咽喉。 “这是你欠我的。” 三角锁喉通常无解,陆柯逸往后一提,陆安海瞬间就体验了一次他刚刚的感觉。 他不断的挣扎着,手用力拍打着陆柯逸的手臂。 可陆柯逸始终没有松手。 直到他呼吸困难,脑组织严重缺氧。 陆柯逸那一瞬间真的快要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手。 林舒月才拉住了他:“别……” 陆柯逸这才松了手。 陆安海躺在地上,意识模糊,眼珠开始散光。 “他不能死,你也不能被他影响未来。”林舒月说着,立即蹲下开始做心脏复苏。 一按压就按了五分钟,陆安海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咳嗽了两声,睁开眼。 陆柯逸也没想真的把他,只是刚刚恨意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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