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始考试了吗?为什么这个教室里这么凌乱,到处散满了泛黄的纸张,张纯良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些碎纸上还写着书本上的内容,竟然有人舍得把课本撕掉? 嘈杂的哄笑从不远处传来,教室里,一堆学生正围在教室后排,不知道热热闹闹地干些什么,时不时有人大笑出声。 张纯良拧着眉向前走了一步,却觉得脚下的触感有点奇怪。 他抬起脚,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件湿漉漉的灰色布袄。 他刚想绕过去,却忽然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这件灰色小袄他似乎见过。 “你干啥呢,快点去看热闹,据说把那小子全扒光啦!一会把他拖到操场上,让女同学看看,好好臊臊他!”有人不知轻重地推了张纯良肩膀一下,让他猛地向前一栽,差点倒在地上。 张纯良揉着肩膀,抬眼去看那个推他的男生——他脸上带着雀斑,梳了个时兴的中分头发型。 也许是他的目光有些不高兴,雀斑男孩眼神闪躲了一下,没敢再过来推他,只是小声嘟囔着:“这不是……你没站稳吗……” “哦哦!哈哈!要哭出来了!快哭!再大声点!” 说话的男生正值变声期,声音沙哑却兴奋,听上去刺耳极了。 张纯良缓缓扫视了一圈整个教室,四面全是白墙,上面已经脏兮兮的,画满了奇怪的痕迹,有一些繁体的脏话,还有类似生殖器的下流绘画,白墙底部有一圈半米的绿漆装饰,墙角堆满了布书包和一堆七零八落的铝饭盒和暖壶。 他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小黑板,上面写着一首《狱中诗》。再往上,黑板顶头是黯淡的红漆,挂着一张伟人画像,左边写着“团结”,右边写着“活泼”。 这不是他的任务,这也不是西沟小学。 张纯良冷静地调出了自己的任务面板,发现支线任务四已经变成灰色,旁边标注着“暂停”。 教室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撞击声,在众人的包围圈里,有一声近乎力竭的嘶吼传来。 在惊呼声中,有个光溜溜的人影撞翻了围在他面前的一个男生,把最后排的一行桌椅全部撞翻在地,短暂地突出重围。 但很快,他被反应过来的男孩们骂骂咧咧地又拖了回去,几秒钟后,教室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张纯良和那个光着的男孩对视了一眼,他鼻青脸肿,鼻血糊了满脸,眼里全是湿漉漉的泪,却不显恐惧,只有仇恨和愤怒。 虽然很狼狈,但这并不妨碍张纯良认出了那个人的脸——检察长。 准确地说,是长大了一点儿的小平。 第 119章 父母爱情故事35 “别让他们踢坏了我的桌子,你去把我书包抢出来!”张纯良眉头一皱,叫住了那个撞了他肩膀的雀斑男孩。 男孩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但还是憋着气,把张纯良的书包从靠窗的火炉子旁拿了过来:“你书包离那么远,他们够不着的,你惯会使唤我。” 张纯良接过书包,草草地扫了一眼,宽大的军绿色书包,和别人的款式差不多,但却是皮质的,摸上去软乎柔韧。 “他”在这个班级的身份不低,能使唤得了同学,坐在靠窗的火炉旁这种优越的地理位置,用得起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书包。 张纯良当机立断,喝出了声:“吵什么吵!你们又在干什么好事?” 他这一声呵斥还真有点效果,围在一起起哄的一群男生瞬间消停了下来,纷纷诧异地朝他看了过来。 “班长同志,群众赋予您这个职责是让您造福群众的,可不是来耍官威的!” 又是那个沙哑的变声期嗓音,声音的主人在包围圈的最里侧,被其余人挡住了。 张纯良皱着眉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是造福群众,又不是造福蛀虫,你再顶嘴,别怪我告老师去!” 那男生不满地挤开众人和张纯良对峙道:“诶诶!老葛,你过分了吧?男子汉之间的事,你牵扯老师干什么!” 这男孩长得白皙,倒也有几分斯文秀气,和他难听的嗓音并不相称。此时他右边脸上挂了个肿大的巴掌印,看上去十分滑稽。 “没人告诉我,男子汉竟然也会一群人揍一个,这叫胜之不武。”张纯良冷笑一声,挑衅地望着他。 叮铃铃—— 这声铃声明显和西沟小学不一样,像是被机关操控的,声音清脆响亮,一下就打破了教室里奇怪的气氛。 “快快!收拾好东西!这节是正儿八经的算术!那老师是从新兴实验中学来的,凶得很……” 学生们一哄而散,纷纷捡拾起了地上的碎屑,摆正了桌椅。 小平瘫在地上平躺着,一丝不挂,白生生的皮肉挂着青的紫的伤痕,有些伤疤看上去已经有段时日了,新鲜的疤痕层层覆盖,他赤条条的,活像头待宰的猪。 张纯良盯着他看了两眼,确定他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这才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他招呼了一个同学,把小平的衣服都拾掇起来。 找来的同学不想干活,却又不敢不听他的话,一股脑把小平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体上。 “后面的那两个同学,这是在干什么!”一道严厉刻板的声音从讲台处传来。 张纯良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个看上去就很“老师”的中年男人,梳着中分,带着黑框厚片眼镜,深深的法令纹让他看上去难缠极了。 “我,我帮班长干活来着!”被张纯良使唤过来的男孩解释两句,缩着脖子回到了座位。 老师拎着小棍走下了讲台,一眼就看见地上盖了层单薄衣服的小孩。 他冷漠地瞅了地上两眼,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扭头走上讲台“来,上课。” 看好戏的男孩见老师无动于衷,更是情绪高亢起来,哗啦啦站起来一片,怪叫道:“老~师~您~好~!” 于是小平在冰冷的教室后排,硬生生躺了一节课。 张纯良用三角钱毛票换来了两个同学的协助,他们吃力地把小平拖到了学校西侧的平房宿舍里。 张纯良一眼就认出了小平的床。只因上面堆满了杂物,甚至还有沾着泥的脏布鞋。床单油乎乎的,看上去好久没换了。 “一会去我宿舍吧,这里待不了。”张纯良拖来一个破水壶,也不管是谁的,随意涮了个饭盒,倒了半碗水,把小平搀扶起来,喂他喝了两口。 “你别管我,他们会收拾你的。”小平总算是有了口活气儿,他嘴唇苍白的可怕,看向张纯良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我是班长。”张纯良挑了一下眉,“我兜里还有二十三块钱,谁敢收拾我?” 这些钱,他雇几个打手都能掀翻这一整所“青春复习所”了。 这是他刚才路过操场时看到的一个名字,读起来蹩脚又奇怪,并不像一个正常的学校。 估计是有人为了圈钱,胡乱搞来的什么教室、操场,没有什么正规的许可。小平大概是被骗了,这不是什么能够好好学习的地方。 “谢谢。”小平大喘着气,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嗓子眼却有些哽咽了。 他刚才都想好,自己要在什么时间点动身,才能避开所有人爬回宿舍了。 “你这样不行的,你要趁早离开这里。”张纯良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交了五十块钱……三年学费,他们不会退给我的。”小平攥紧了脏被子,其实还有二十多的食宿费,可是他住的是别人剩下的脏被褥,还每天晚上被人欺负。吃的只有兑水的稀粥和三四根萝卜条,馒头都只有一块一块的,一天也吃不了几块·。 “至少,等我把食宿费在这里吃回本,我就走。”小平自言自语道,然后又像是询问一样征求张纯良的意见:“你说,这样行吗?我不会被他们打死吧?” 张纯良看着这张充满惶惑,死气沉沉的小脸,又想起了电影里那个沉默寡言又如山般可靠的检察长,忽然笑了一下。 小平愣了,他垂了下头:“你别笑话我。” “没有笑话你。”张纯良正视着他青涩的脸道“我只是觉得,你未来或许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小平的目光有些哀伤,他看了张纯良一眼,又垂下头,没凝固的伤口顺着鼻孔往下淌了几滴鼻血。 “砰砰” 宿舍那扇老旧变形的门被敲响了。 小平忽然浑身一僵,呼吸都快停滞了。 张纯良安抚地拍了一下小平的肩膀,走上前去,把门拉开。 严厉的中年男老师捏着个纸包,站在门前,透着厚厚的镜片瞅着张纯良。 “……吃饭没?”他盯着张纯良半天,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半天憋出一句话。 “还没,这儿走不开。”张纯良老实地回答道。 “哦。”男人抱着个布包,点点头,像是准备要离开。 这学校为了糊弄那些家长,花钱请了几个真学校的老师来上课,但一般也就讲一堂课,意思意思就走了。 男老师刚走出去两步,见张纯良没有挽留的意思,自己停在了原地,扭回头来,冲着他慢吞吞说了一句:“别怨老师。” 然后他就离开了。 张纯良看着他留在窗户上的纸包,顺手拿进了屋子。 “谁来了?” “那个算术老师。”张纯良漫不经心地应答道,把纸包撕开,摊在小平床上。 里面两块三毛钱,还有两块橘子硬糖。 按照现在的物价,可能并不只是这老师这节课的酬劳,他大概拿出了一个星期的工资放在这里面。 小平看着这笔钱,表情怔愣着,说不出话来。 “你看,有人还在关心你,你要努力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张纯良摸了摸他发黄干燥的头毛,把一颗橘子硬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会努力的,秋生。”小平含着糖,含含糊糊地朝张纯良说道。 张纯良的手滞在空中:“……你叫我什么?” “秋生,葛秋生,我的初中同学。”小平忽然笑了起来,伤痕累累的小脸如镜子一般碎出了道道纹路:“我听你的话,我会努力的。” “我会努力坚持久一点,再久一点,让那一天迟点到来,你一定要快点找出答案。” 眼前的空间发出清脆的崩裂,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落碎片。 张纯良的手里还握着另一颗橘子硬糖,他回过神来摊开手掌,里面的硬糖已经变成了一枚刀片。 张纯良反应过来,他在这个场景里扮演的角色,竟然是小河沟的村长葛秋生!而他,是小平初中时期的班长。 为什么葛秋生会到小河沟里去当村长?那长大的小平又去了哪里? 小平为什么在催促自己快一点……到底有什么事情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生?! “叮叮叮——” 张纯良浑身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在此刻正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教室里,面前缺了只腿的桌子必须要把鞋垫在下面才能不摇晃。 所有的玩家面色都很难看,赵军祥的右眼被一根铅笔刺穿,此时倒在桌子上生死不明。 禾皎洁整个背部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声息,她失去了一层皮肉——那层皮肉摆在徐桂芬的桌子上,洁白的皮面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学数列题,徐桂芬正在如饥似渴地抄着最后一道题。 “交卷!交卷!再不放笔我抽死你们!”那个凶狠的老师又开始敲讲台了。 徐桂芬甩着辫子蹦蹦跳跳地上去交了卷。 老师苛刻地扫了两眼,然后满意地在她卷子上印了个“甲”。 第 120章 父母爱情故事36 葛秋生找人换了半斤萝卜菜,煮了点苞米豆子,原本这就是他的一顿午饭。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苦闷地掏出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葛秋生瞅着眼前的红薯粥,热腾腾的,很舍得放米,粘稠软糯,让他不自觉分泌着唾沫。 但是他看了眼坐在自己床上的张纯良,脸皮瞬间耷拉下来,有些警惕。 “没什么意思,就想找您聊点事。”张纯良露出个和善的笑容,“我听人说,您不是本地人,是受过教育的知识青年,还上过高中,怎么会想着来小河沟当村长呢?” 葛秋生盯着他看了两眼,眼神冷漠阴沉:“小记者同志,看得出来你很有好奇心。” 张纯良的记者身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他很多,至少他在和其他村民聊天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出现像其他玩家那样,被村民发现ooc,然后暴走伤人的情况。 “但是,你都来到这里了,怎么还不改改这个毛病呢?”葛秋生缓缓反问道。 张纯良缓缓挺直了背,他有种预感,自己已经快要摸到这个副本的秘密了。 “得罪了不少人吧?小记者,天天问东问西,寻根究底。”葛秋生哑着嗓子笑了两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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