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双修日常（NPH）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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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苏曼珊直接从院子里出嫁。邻居亲戚羡慕地看着那辆缠着红布的轿车开过来。热闹间，突然有人想起我。 “曼云呢，她不也是今天出嫁吗？” 爸爸眼睛转了转，摆出一副悲痛的表情。 “她昨天跟我们吵架，偷了家里的钱跑了。” 跟霍擎宇来接亲的军官冷哼一声。 “我看是害怕吧，今天陆首长家叫了救护车，怕是她把陆首长的儿子治坏了。” 继母立马添油加醋地把我赌气，说大话能治瘫子的事说了出去。宾客议论纷纷。 “嫉妒自己的妹妹也不是这样的，现在还祸害自己全家。” “怪不得克死了自己亲妈，就是个扫把精啊。” 爸爸抹了抹泪：“只希望首长别迁怒我们。” 大家纷纷安慰，说首长是通情达理的人。爸爸眼里闪过几分庆幸。正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门口。人群喧哗起来。 “霍团长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军车也能喊出来接亲！” “曼珊以后可要享福了啊。” 苏曼珊得意无比，上去就要拉门把手。却被旁边跟来的卫兵一把打开：“陆首长的车，你也敢碰！” 爸爸继母脸色煞白。连带着霍擎宇那边的人，脸色也不好看。 “这，这怕是来问罪了。” 吉普车门打开，爸爸直接甩出一张纸。 “我昨天就跟那个孽障签了断亲书了，苏曼云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 苏曼珊也大声嚷嚷：“就是，她犯的错，你们去找她去！” 可走下车来的，是穿了一身红嫁衣的我。还有站得笔直，脸色红润的陆怀安。 “你，你不是被烧……”爸爸惊叫出声。霍擎宇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几人很自信，看房间被烧成一片黑炭，都以为我死了。没再回去检查一下。自信满满地给我泼脏水。现在见到我好端端地站着，都像见鬼一样。苏曼珊眼睛一转，抓着我十分悲痛地挤出两滴眼泪。 “姐，是不是陆首长的儿子死了，陆家让你回去结冥婚啊！” “你不想干也不能跑啊，现在好了，被抓回来了，还连累爸妈。” 陆怀安笑了一声，走上前：“你说我死了？” 苏曼珊愣了一下。陆怀安身后的卫兵直接给了她一枪托。 “好大的胆子！结冥婚，抓人，你以为首长是你们乡下土财主？” “破坏首长形象，是不是想吃枪子？” 苏曼珊吓得脸都白了，扭头就扑进霍擎宇怀里。 “擎宇，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跟他们解释。” 可霍擎宇恍若未闻，只是盯着陆怀安。 “你说你是谁？” 陆怀安向前两步，压迫感十足。 “你们刚刚说死了的那个瘫子，陆怀安。” “不可能！”霍擎宇拔高了音调。 “我今天早上明明看见救护车上的医生进了你家。” 陆怀安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妈今天早上太激动，摔了。” “扭到腰只能叫救护车来了。” 说着，他捏捏我的手。 “委屈你了。我爸有任务，我妈又伤了，改口茶只能改天再喝了。” 我轻轻摇头，示意他我没事。周围有八卦的亲戚先喊了出来：“曼云女婿，你怎么好起来了？” 陆怀安冲大家礼貌地笑了一下：“多亏曼云的照顾，我的病才有了转机。” “家里人都说曼云是我的福星。” “大家要是不嫌弃，一会去我们军区大院里喝杯薄酒。” 大家兴奋不已。能在军区大院里办席，那可不是一般的规格。 “不过，那些不认我老婆的人，也不是亲戚，那也就不用来了。” 陆怀安眼神转向爸爸和继母，警告的意味十足。苏曼珊看着人都打算跟着我们去了，不满地喊道。 “我这里可是国营饭店的席面，你们平常想吃都吃不起。” “还有我们擎宇，可是团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 “不像有的人，靠爹又靠妈的，说不定连个士兵当不上呢。” 陆怀安听见，也不恼。只是笑吟吟地从卫兵那里拿了张纸，朝着霍擎宇走去。霍擎宇浑然不惧：“不过就言语上得罪你两句，我给你道歉就行。我可是团长军衔，又负伤立了功。” 陆怀安点点头：“对，霍团长你立了功，会给你安排个好工作的。” 霍擎宇一脸莫名地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脸上血色尽褪。苏曼珊不解地摇着他：“怎么了，擎宇，是不是他们在你的体检报告上做手脚了?” “你别怕，他们不能一手遮天的，我们自己去找医院再检查！” 单子飘落在地上，有好奇的人捡起来。读起来上面的字。 “下体萎缩，三级伤残，建议退伍转业。” 我没管背后的喧哗，带着陆怀安坐进了车里。摸着身上的红嫁衣，我竟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上辈子，我被急急忙忙塞到了霍擎宇家里。别说这样好的红呢子大衣，连件红衬衣都没给我准备。一进霍家门，就是浓烈的药味和尿臊味。霍擎宇觉得丢人，死也不去医院换药。自暴自弃地躺在家里。我掀开他的被窝时，差点没被腐烂的恶臭熏晕过去。还没说话，他一个酒瓶就砸在了我身上。 “嫌弃我就别嫁进来。” 可现在，陆怀安却紧紧握着我的手。 “曼云，谢谢你，没有嫌弃我。” 我回了他一个笑。陆怀安却拿出纸巾替我擦着眼角。 “别哭，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等回了军区大院，虽然陆母陆父不在，却有很多人帮着张罗。一个婶子看见我来，笑得嘴都合不拢。拉着我四处介绍：“这就是治好怀安的福星。”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热情。在家里，爸爸和继母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扫把精、赔钱货。酒席一直吃到了天黑。送走所有宾客，陆怀安红着脸拉着我朝房间走去。霍擎宇却跳出来，一把拉住我。 “苏曼云，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 “你看我要娶珊珊，就换了盒子里的药，害我成了一个，一个……” 陆怀安一把把他推开：“一个太监，这个词很难说吗？” 霍擎宇癫狂大喊：“我不是，我不是太监。” 他赤红着眼盯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就因为我没娶你吗？” 我嗤笑一声：“霍擎宇，你也看高看自己了。” “真以为谁都跟苏曼珊一样没眼光吗？” “还有什么报复你，更是无稽之谈。” 霍擎宇不信：“那我怎么会残了？” “就是，就是你换了药。” 说着，他却拿出一个手镯，就要往我手上套。 “曼云，我知道你也记得。上，上次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我给你，你再给我做颗药吧。” 那是霍家给儿媳的手镯。上辈子霍擎宇说我没为霍家诞下一儿半女，不配戴这个手镯。我被他的亲戚嘲笑了好几年，所有人都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可明明就是霍擎宇不跟我同房。我一把推开手镯，眼中是深深的厌恶。 “霍擎宇，拿着你的垃圾滚。” 霍擎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曼云，以前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你明明，心里只有我一个，给我当牛做马，为我熬粥煮药，你怎么可能放得下我。” 陆怀安看出了我的不耐烦，直接喊了卫兵来。 “霍团长受了刺激，带他回家冷静一下。” 霍擎宇还要挣扎，我却冷冷吐出一句。 “我原来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可怜你。” 可怜两个字砸得霍擎宇神情恍惚，整个人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看他被拉走，我才松了口气。扭头，陆怀安却没有半分探究。 “曼云，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 “你一会可好好检验一下，你的医治成果啊。” 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我伸手掐了他侧腰一把。 “新的医嘱，你还有一个月才能同房。” 陆怀安哀嚎着推着我进了房。闹到最后，我疲惫地合上眼。心里只有了一个念头。噋齋编暯誓桽忒厧贌挗鱐湃鏁葆乄湕陆怀安的补药，得停！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就传来苏曼珊的尖叫声。陆怀安给我披了衣裳，带我出去看热闹。苏曼珊从霍家的屋子里，不停往外砸着东西。 “离婚，必须离婚！霍擎宇，你今天就跟我去打离婚报告。” “烂裤裆的玩意儿，你还骗我说你那玩意儿还能好起来。” “病也不去看，结果烂完了，现在都被部队退回去了。” 霍擎宇阴沉着脸站在走廊上，却是一声不吭。直到霍母也被推了出来，才说了句：“珊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他想不通，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人。那个上辈子，为了替他找药死了的姑娘，怎么会这样对他。看来我被他折磨死之前，和他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上辈子，才知道他要上门提亲，苏曼珊就跑了出去。生怕被他赖上，还跑去了乡下。连我回娘家，拿外公留下的医案，也被她撕了个粉碎。 “那个死残疾，治好了也是心理扭曲。” 临死前听说霍擎宇好起来，才后悔得不行，让继母来说两句好话，给自己讨点医药费。没想到医药费才要到，苏曼珊就死了。而霍擎宇，却觉得这一切才是真爱。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部队里都来人调解。霍擎宇却死也不肯同意离婚。 “我转业了也是拿工资的人，能养你一辈子的。” 苏曼珊声音尖利：“谁要伺候你一个太监一辈子。” “你这样的人，后面就是心理扭曲的变态，谁敢跟你一辈子。” 霍擎宇被气得浑身颤抖。半天才脸色灰败地说：“既然你这样看不上我，那就离吧。” 那边苏曼珊蛮横地扯着部队领导，硬是拿到了离婚报告才准备走。霍母不忿：“离婚了就把我家给的彩礼换回来。” 苏曼珊回头，指着霍母就破口大骂。 “我还没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你还敢找我要。” “我告诉你，钱我一分都不会退。那是我应得的，你敢来纠缠，我就把你儿子是太监的事嚷嚷得全世界都是。” 霍母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霍擎宇瞳孔紧缩，背着人就要往医院去。我叹口气，看了眼陆怀安，见他没有阻止，才走下楼去。 “把伯母放下，心脏病必须马上急救！” “不然等你送到医院，人也没了。” 我拦下霍擎宇，接过霍母开始按揉穴位。还让人给医院打了电话。等医生赶来接手，我才停了手。医生检查了，看我一眼：“还好有这位同志，不然病人就危险了。” 霍擎宇猛地看向我，眼里全是震惊。看霍母被抬上车，霍擎宇才看向我。可纠结半天，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陆怀安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拿起我刚刚因为用力过度有点痉挛的手揉搓起来。 “真是个白眼狼，连句谢都不会说。” 手上的暖流一直传到了心里。两辈子压在我心里的重担，悄然地消散在这句白眼狼里。我深深看着陆怀安。 “谢谢你。” 陆怀安看我郑重其事，吓了一跳。我把他带回屋子里，说了上辈子的事。陆怀安听完，心疼地把我抱进怀里。 “怪不得我骂他一句白眼狼，你反应这么大。” “好了，曼云，一切都过去了。” 我抬头看他：“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吗？眼睁睁看他成了个太监。” 陆怀安重重哼了一句：“那是他咎由自取。” “再说了，他想烧死你的账，还没算呢。” 看他护犊子的样子，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那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发配去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怀安重重点头：“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 霍擎宇走之前，却是提了一大堆礼品过来。 “之前也算是你妹夫，你们结婚却什么都没送。” 三转一响，还有一大堆营养品。一看就是给苏曼珊的那些。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又想起前两天听到的闲话。霍擎宇带着公安去了苏家，拿了证据举报他们故意纵火。几人狗咬狗，连带着霍擎宇也吃了挂落。他被分配的工作一落千丈。从副厂长变成了保卫科科长。我只当霍擎宇是为了自己出气。却没想到他神色复杂地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愣神的时候，陆怀安先开了口。 “你离她远点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了。” 看我也点头，霍擎宇神色黯然下来。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出去。他才走了没多久，爸爸和继母带着苏曼珊来了大院门口。门岗得了嘱咐，没放他们进来。爸爸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哭嚎。 “曼云，你可是我亲女儿啊，你现在不能不管我。” 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打电话给了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