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拍腿应了下来, “成啊,那感情好。”说完愣了一下,眼珠子提溜了一圈,笑眯眯问道:“你小子,恁好说话,是找我有事?” 赵振国跟他说了,想让村里把家里女知青安排走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村长来说是个小事,想他肯定会爽快应下的。 果然,村长一听就这事,立即拍着胸脯保证,说会尽快处理,绝不会让他难做。 然而这一幕落在李甜甜眼里,误以为赵哥在帮自己同学周旋,欣喜万分的同时,不忘冲宋婉清漏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宋婉清不偏不倚,正好撞上李甜甜挑衅的笑容,在与她目光交汇时,她视线很快又不自然地避开了。 朝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见自己男人正跟村长站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 看样子,两人似乎聊得都非常开心,尤其是村长,黝黑的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顿时明白了,李甜甜那个饱含挑衅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刚只顾着跟身边的老嫂子聊天,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男人去做什么了。 倒是不担心他会跑去帮李甜甜同学求情,这些天下来,看得出来,自己男人,似乎有些讨厌家里多出来的女知青。 这时,旁边穿着朴素的老嫂子,冲着宋婉清小声提醒道。 “你瞧瞧跪在地上那的那个小sao货,都被捆起来,也在脖子上挂了破鞋,她还一副不知羞地在四处张望,你也看好你家老四,你家住的那个女知青,她俩玩得很好,别都是一路货色就麻烦了~” 听到身边老嫂子的提醒,宋婉清冲她和善地笑了一下,并没吱声。 没多大会儿功夫,集合的地方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男女都是分开坐的。 村子里的妇女,大多数,几乎都没怎么读过书,思想更是相当封建,保守。 对于这种不齿的行为,反应都非常大,好像是自家男人在外面乱搞似的,情绪非常激动。 议论谩骂骂声,源源不断,大多数都是在骂女人。 没有一个骂同样犯错的男人。 依稀还能听见,后排的两个老婶子,把两人办事的情景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都亲眼看见过似的。 此刻,谁也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陈老四的媳妇,眼神空洞无神,脸颊被打得肿得老高,头发也被抓得凌乱不堪,衣服扣子,都被撤掉了两颗,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仿佛她才是那个犯了错的女人。 他旁边的大毛,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小脸带着高原红,乖巧地坐在陈老四媳妇身边,啃着手里的窝窝头。 看着这一幕,宋婉清心情多少有些心酸,复杂。 谈完事情的赵振国,不顾众人目光,大摇大摆走到媳妇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边坐的几乎都是女人,没有男人乐意往女人堆里扎。 宋婉清瞥了一眼坐下的男人,他不坐对面男人堆里,怎么坐到自己这边了? 鼻息间隐约闻道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倒是不觉得有多难闻,因为他不经常抽,偶尔应酬才抽一次,并没有难闻的气味。 用脚偷偷踢了踢他,压低音量小声说道:“你不坐对面,坐这里做什么?”说话间,见他没有一丝要挪动的意思,“你身上烟味大,闻着难受。” 听到她这番话,赵振国利索地起了身,对着身边媳妇说道:“有事喊我。” 一旁的老婶子看到这一幕,错愕地瞪大了双眼,带着一副见鬼的表情问道: “呦,你家老四,什么时候改性了?还是说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58、举报换调回城里工作机会 这话一出口,坐在宋婉清身边的几个妇女,都跟鹅一样,伸长了脖子,想听听她到底有啥秘诀。 竟然能让赵振国这种泼皮无赖改头换面,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敢信! 宋婉清并不想扯自家的事儿,正琢磨岔开话题的时候,铜锣响了。 在场的人也不交头接耳了,非常安静, 民卫兵押着一男一女,让他们在场地中间跪好。 陈老四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女知青也一样,只是脖子上还多挂了一对破鞋。 王栓住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 “今儿个,二队的人举报,说逮到了陈老四和下乡的知青王素芬,在麦秸垛里干见不得人的事,当场被人撞破,事态影响恶劣。” “所以,今儿在村子上进行批判游街,明天一早,再由民兵压去镇上,按流氓罪处理。” 一听到流氓罪,陈老四顿时吓懵了,这可不是劳改几年的事了,弄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声喊冤:“叔啊,我冤枉的啊,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的,是她在我的饭里下了羊藿,可不能把我送到镇上,按流氓罪处理啊。” 王栓住才不管这些,干那事都被当场逮住了,谁求情也没用。 陈老四见村长无动于衷,慌里慌张地扫视着在场的男人们,求助道: “你们都是男人,这种事如果女人不主动,我能把她怎样?你们说是不是?” 可周围的老少爷们,瞅瞅他,没人吭声。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哄老娘说,能帮我回城,老娘才捏着鼻子认了!你个软脚虾!” 狗咬狗,一嘴毛。 坐在人堆儿里的赵振国,觉得这场面无聊透顶,想摸根烟解解闷,可想到媳妇嫌弃自己一身烟味,又把烟塞了回去。 他抬眼望向媳妇,只见她正低着头,笑着逗怀里的女儿。 陈老四和王素芬的事情被抓了现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没折腾多久,过程就算走完了。 明儿一早,他俩就得被送往镇上游街、判罪。 旁观者李甜甜这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赵哥那么听媳妇的话,没小嫂子开口, 咋可能主动去帮自己同学脱困?眼睁睁看着素芬被五花大绑地带走,自己却啥都做不了。 正打算离开呢,就听见王栓住喊自己: “小李同志啊,你等一下。” 李甜甜停下脚步,扭过头,望着正朝自己走来的村长,疑惑地问道: “叔,找我有啥事?” 村长叹了口气,“哎呦,小同志,赵老四家最近建房子,人多事稠,我怕他们顾不上你,给你另寻了一户人家,条件可比老四家好多了。” 听到他的话,李甜甜手脚冰凉,难道刚才赵哥找村长,就是为了赶自己离开? “叔,我在赵哥家住得挺好的,不想搬!” 村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恢复正常,说道: “你还小,不懂这人情世故。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你赶紧收拾好东西,别耽误了地里的活。”说完,也不等李甜甜回话,背着手走了。 李甜甜站在原地,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小嫂子为啥非要这么绝情,要把自己撵走不可,村里也没知青点,离开赵家自己还能去哪? 要是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赵家天天吃白面馒头,肯定有啥猫腻。 这些天自己也观察了,他们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只要自己写一封举报信,就能把赵哥抓进去,判他个几年出不来。 到时候自己还能立功,提前回城工作,她听说自己有个同学这么干,已经顺利回城! 想到这些,心里滋生出无限恶念,看向宋婉清的眼神满是怨恨和狠毒。 她先对自己不仁,所以也别怪自己不义。正好借此机会,逃离这个贫瘠的小山村,谁爱下乡谁下去,反正她是待够了! 回到城里,找个好工作,嫁给心上人,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而她?一辈子都只能窝在这个小山村,就算诬陷,她们也没辙,上面没人,赵哥照样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得被扒层皮。能给自己当跳板,是他们的福气! 李甜甜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紧走几步追上宋婉清,像是没事人一样,笑得天真烂漫, “嫂子,你抱孩子抱了这么久,累了吧?给我抱会儿。”说着,她还伸长脖子,瞥了一眼宋婉清身边的赵振国。 说实话,她心底还是有些怵赵哥的,总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股看不见的戾气,让人害怕。 宋婉清巧妙地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把孩子交给了赵振国,客气中带着疏离地对李甜甜说:“没事,让你赵哥抱吧。时间还早,待会儿我帮你收拾东西。”说着,她瞥了一眼李甜甜,心里好奇这姑娘到底有几副面孔,人小心眼可不小。 同时,她也后悔自己当初太天真,竟然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家里。还好家里打猎、采石斛的事情瞒着她,金如意也藏得好好的。 留这么一个人在家里,始终是个隐患,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她。 以为用真心能换来真心,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李甜甜听到宋婉清又催自己离开,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眼眶也红了起来,哽咽着解释道:“小嫂子,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要知道会被定流氓罪,我说什么也不会为难赵哥去救我同学。”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鹅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扭过头看着李甜甜,没想到这姑娘的眼泪说来就来。 只是不知道这眼泪里到底有没有真心愧疚,下午她可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把这个人留在家里了。她拍了拍李甜甜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甜甜,这件事不怪你。我也很想你留下,但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跟你赵哥确实不太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上,哪怕是李甜甜舔着脸求她,也留不下来! 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 “我最近给你跟赵哥添麻烦了,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家。 赵振国没进屋,抱着女儿在院子悠着玩。 那双黑黢黢、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森冷。 他上辈子在商场里摸打滚爬大半辈子,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这人到底什么样,不说一看一个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心思正不正,一眼就能辨别得出,某人毛都没长齐,想玩阴的,真几把有意思。 屋里,宋婉清正帮着李甜甜整理东西。李甜甜住进来也没多久,东西不多,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甜甜,突然拉住宋婉清的手腕,诚恳地说: “嫂子,我真心想感谢这些天你们对我的关照。晚饭我来做,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宋婉清听了,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李甜甜洗了手,径直进了厨房。她见夫妻俩都在外面,也没四处乱看,只是用眼睛偷偷扫视着这个简陋的厨房。 看上去普普通通,没啥特别的地方。 可当她打开油罐子和面缸时,却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食物吓了一跳。 她心里更加笃定了,这家子绝对有问题,那封检举信,自己是写定了。 59、窥探,陷害 恨不得立马现在就写检举信出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了! 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想想,这件事,绝不能操之过急~ 更不能让赵哥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不比小嫂子好糊弄,若是搞不好,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自己想提前返城,拿到分配工作的机会也就泡汤了,想到这些,内心反复地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决不能漏出马脚。 宋婉清不知道她恶毒心思,见她站在厨房观望,无从下手的样子,只当她不知道东西在哪里,索性走了进来,告诉她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 李甜甜侧身站在一旁,笑着说道:“好的,嫂子,我知道了,我看白面挺多的,今晚我擀面条给你跟大哥吃吧。”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的赵振国,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透过她的举动,也猜出接下来她要做些什么了。 低头,含笑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见她冲自己咧嘴笑,顿时心都感觉融化了。 “爸爸的小宝贝。”说着在她白白嫩嫩的脸颊亲了一下。 宋婉清从厨房出来后,正好瞧见这一幕,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只是想到白天自己弄丢的那些钱,心还是一阵阵抽痛,那么多钱啊,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那人这些日子,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的挣钱,自己却一下子丢了那么多…….. 虽然不清楚那人,到底是真的做了噩梦,还是找了个借口,只为了宽慰自己。 可不管哪个是真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真是的变了! 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关怀,那不是能装得出来的,每个眼神都透着之前从未见过的极致温柔。 就连丢钱后,他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反过来一直在安慰自己。 虽然对丢钱的事情感到内疚心痛,但他的做法,却让自己非常感动。 想到这些,收回思绪,见他们都有事情可以做,就自己闲着,索性掉头进了屋,拿着竹筐走了出来,坐在外面石凳上,趁着天还大亮,织起了线衣。 厨房内的李甜甜,掌握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没再闲着,利索地和面擀面条,半个小时左右,热腾腾的芝麻叶面条出了锅。 “嫂子,面条好了。” 一手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将两碗面条分别放在石桌上,笑盈盈地说道:“嫂子,你快试试我的手艺。” 宋婉清在她期待下,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一口热腾腾的面条,若是真说起味道,她做的还真没有赵振国做的好吃,目光看向李甜甜说道:“挺好的,你也赶紧坐下来吃吧。” 听到她的话,李甜甜转身进厨房,端出自己的面条,坐下吃了起来。 吃饭时,余光瞟了一眼抱着孩子的赵哥,见他站在院子门口,跟人聊天,收回视线,冲着宋婉清试探性询问道:“嫂子,赵哥都不去地里干活,挣工分的吗?” 她的话,使得宋婉清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却没直接回她,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这些天,你还适应吗?” 李甜甜见她不答反问道,明显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套不出自己想要的,有些不甘心,还想再追问时,瞧见赵哥抱着孩子走进院子,立马识趣地闭了嘴。 总觉得,自己在这个赵哥面前,被他看透透的,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那双眼睛,让人无处遁形。 也正因如此,那种对他的畏惧,是由心而发。 宋婉清见他抱着孩子回来,放下筷子,伸手就要接,却被他给避开了。 抱着孩子坐下的赵振国,冲自己媳妇说道。 “吃完了再给你。”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收回手,拿起筷子接着吃了起来,期间忍不住问道。 “二哥来了,怎么不进来说话?” 刚一直留意听他们两兄弟在门外说话,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加上李甜甜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听得不真切,两兄弟在外面说什么。 赵振国余光瞥了一眼李甜甜,见她眼神飘忽不定,心不在焉地吃着面条,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媳妇说道。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建房子时,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寻思着赶紧吃完,好把孩子抱过来,让他吃饭。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李甜甜感觉差不多了,觉得东屋的两人应该睡着了,都没听到那边传来任何动静。 这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西屋,撩开帘子,来到东屋。 第一次做这些事情的她,不免紧张的厉害,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厉害,让她紧张到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虽然怕得不得了,可想到很快就能回城工作了,必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把口袋里的下乡证件,掏出来,摸索着放在了柜子下面。 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西屋后,整个人都卸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爬上床,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打她摸黑进去那一刻,赵振国就静静的注视着一切,即便是屋内非常黑暗,可她一举一动,还是没逃过那双犀利的眸子。 次日一大早,熬了一宿没睡着的李甜甜,拎着昨天收拾好的东西,刚走出西屋,迎面就撞上掀开帘子,从东屋出来的赵振国。 做了亏心事的李甜甜,看到他那一刻,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帆布包都滑落到地上。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后,李甜甜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道。 “早…赵哥。” 弯腰捡起地上的包,不等他应声,打开门,匆匆走了出去,连早饭都不打算在他家吃了,直接去了村长家,等他给自己重新安排住处。 赵振国看着她一副被鬼追的架势,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渗人的寒意,迈着懒散的步伐,去了厕所。 从旱厕出来,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把冷水脸。 趁着媳妇这会儿给孩子喂奶的功夫,生火做了个鸡蛋糕(水蒸蛋),热了四个馒头,弄好这些后,挑着扁担,挂着箩筐,嘴里叼着一个大白馒头,就准备就去山上。 这个时候,宋婉清抱着孩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目光看向要出门的赵振国问道:“干嘛去?” 60、钓鱼? 听到媳妇的声音,赵振国脚上的步伐一顿,扭头见她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朝她走了过去,拿下嘴里的馒头,咧嘴笑着冲她说道。 “我,去挖点野菜。”说着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见她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自己, 被她这样盯得心虚的厉害,只能老实交代说道。 “媳妇,放心吧,这山上我来回走了多少次了,没事的。” 宋婉清看着面前的男人,腾出一只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昨天说的做噩梦,破财消灾什么的,看来都是拿来宽慰自己的!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情,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就信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看清了,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哭坏了身体。 想到弄丢的那么大笔钱,心里就一阵揪疼,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他说道、 “等着。”说着把他嘴里叼着的馒头拿了下来。 这才发现,他啃的竟然是冷馒头。 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将锅内他热好的馒头掰开,又罐子里的咸菜加进去,连着弄了将4个白面馒头,分别都放了咸菜后,给他用干净的白布包裹好。 把还没熄的锅又添了把柴火,拿了4个鸡蛋放进去煮、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宋婉清拎着走了出来,给他放在箩筐里。 “路上小心点,挖不到也没关系,早点回来。”说着把孩子,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看着媳妇如此体贴入微的模样,赵振国心里别提有美了。 咧嘴笑了起来,忍不住低头又在她白嫩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走了,媳妇。”说着挑着箩筐,朝着院子外大步走去。 被他亲的宋婉清,脸颊涨红,带着羞涩,眼帘微垂,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这才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家。 他一出门,就感觉这个家空荡荡的! 明明之前他也经常不在家,可那时候,觉得他不在家,自己也落个清闲自在,并不用担心他挑剔。 可现在,总觉得,他在身边就感觉无比的踏实,心安。 而这会儿,老早来到村长家的李甜甜,坐在小板凳上,面带焦急不安。 “叔,村头那个茅草屋,压根就不能住人了,您不能把我一个姑娘家安排在那里。” 抽着旱烟的村长,听到李甜甜的话,掀起眼帘撇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昨天发生那档子事,现在没人家愿意让你去住,我这不也没办法,你先暂时在那边住两天,等过段时间,我再帮你想办法。” 听到他这番话,李甜甜脑袋嗡嗡作响。 那个茅草屋即便能住人?可晚上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万一有人趁机会,黑灯瞎火,对自己耍流氓可怎么办? 那周围连个住户都没有,到那时候,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不行,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折了。 再看村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起身走上前,拉住他粗粝干巴巴的老手,带着祈求说道: “叔,我求求你,再帮我想想办法行不行?一个人住在那边,我真的怕...” 村长一大把年纪了,看着手被面前的小姑娘拽着,心头跟鹅毛拂过似的,痒痒的,嘴一瓢说:“行,东西先放在我家,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对视上李甜甜满眼期待的眼神、 瞧着小模样,长得还挺俊,不愧是城里来的,皮肤就是比乡下娃长得白。 不知觉地吞了一些口水,在她目光注视下说道:“实在不行,你先在我家住下也可以。” 听到他这番话,李甜甜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带着感激说道:“谢谢你叔。”说着立即收回了手。 在王拴柱看不到的地方,带着厌恶,蹭了蹭自己手。 —— 赵振国朝着上山的方向走,直到回头的时候看不见宋婉清了,才停下脚步,调转方向朝村口走去。 他要去“钓鱼”,今天是县里一个月一次的大集,那帮人肯定会出现的。 割自己媳妇裤兜的那帮人,手法非常的专业,一看就是惯犯。 是惯犯,就更好找了。给了狗剩两包大前门,十块钱,没两天,狗剩就带给他一个消息,有一帮“空空儿”专门在班车上活动,为首的是一个叫“三只手”的人。 给赵振国送消息那天,狗剩问:“四哥,你想咋干?俺跟住你...” 赵振国深深地抽了口烟,接着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捻灭,“说啥呢?我们是正经人,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别管了,你就当啥也不知道...” 等赵振国走远了,狗剩才笑声嘀咕道:“摸钱摸到四哥身上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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