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让外人探视和照顾,主要是怕创伤面二次感染,你理解一下。 “等过几天情况好转了,一定让你看。” “同志,我...我就远远地看一眼...看一眼...”赵振国哀求道。 “半眼也不行。”小护士坚定地拒绝了。 “我就想亲眼瞧瞧,看看她们还活着,要不然我不放心。”赵振国又往前走了两步。 小护士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这个男同志,你开什么玩笑,医生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人,你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细菌么?你进去了,出问题你自己负责么?” 赵振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关心且乱,确实是他冒失了。 幸好这个小护士负责。 “谢谢您了,同志。是我鲁莽了,我给您道歉。拜托您好好照顾我媳妇儿和孩子,我闺女,她还不足一岁啊。” 这个年代还没有ICU(重症监护室)和PICU(儿童重症监护室),宋婉清和孩子在一个病房里,而负责照顾的人,就是阻拦赵振国的这个小护士。 “家属放心,这是我的工作。” 赵振国还想给小护士塞钱,人家死活不要。 —— 天亮了,是年二十三,可赵振国这个年却没过好,也没办法过好。 三人走进医院的食堂。 赵振国提议道:“一夜没合眼了,大姐、兄弟,你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人家医院也不让探视,也不让咱照顾,你们先回吧,回去过年。” “我们吃不吃都中,关键你是,好歹吃上一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跟婉清的日子,以后还长着呢...”蔡惠芬绷着脸说。 “来,咱们都吃,吃完让大海先回去,我没事,先不忙回去。” 蔡惠芬不想走,怕赵振国再犯浑。 赵振国咬下一口馒头,“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干傻事的,我要留在这里守着他们娘俩,你还得回去照顾孩子们呢,至于大海,你是民兵队长,这事情该你管,你回去给我好好查,查个底儿朝天,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蔡惠芬叹口气:“实在欺人太甚了,要不是婉清等着你回家,没睡死,再晚一会,都得被烧……” 142、人都是贪心的,做个交易 宋婉清是在当天下午四点多醒来的。 眼前一片漆黑,她瞬间惊醒。 自己这是死了么?这是十八层地狱么?孩子呢? 刚想动弹,就听到了一个女声。 “这里是人民医院,你现在很安全,你女儿也很安全,放心吧。” “你稍等下,我找医生来跟你说下你的情况。” 紧接着,宋婉清听到了脚步声、开门声、拉帘子的声音。 “你好,宋婉清,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秦,你现在不能发出声音,是因为高温烟雾造成的喉咙水肿发炎,但你不用怕,这个消炎之后就好了。” 一只手在她的眼睛上摁了摁,刺痛感袭来。 “眼睛因为高温熏烤,眼球有部分粘连,所以暂时看不到。” 她听不懂,但医生很快说了句能听懂的话。 “你配合我们的治疗,争取不会失明。” 宋婉清试图发声,却发现嘴里像是塞了个破棉花套子,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勉强挤出含混不清的“嗯嗯啊啊”。 “宋同志,你别着急,嗓子是需要养一段时间的。”医生安慰道。 宋婉清惊恐地发现,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连动都没法动。 好在医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解释道:“你现在还处于麻药的效力之下,所以无法活动。不过,当麻药的作用逐渐消退后,你会经历一段较为剧烈的疼痛期。为了确保你的安全,避免你在无意识中乱动可能造成的伤害,我们将你的四肢暂时固定了起来,请你务必配合我们。” “你女儿伤得不重,就在你隔壁床,她还没醒,你丈夫在门外守着你们娘俩,别担心。” 秦医生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宋婉清能听到医生转身离开时的开门声,还有小推车车轱辘的声音。 小护士来给她打针,动作很温柔,还不停地安慰她,“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的。” 宋婉清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可惜、太可惜了” “哎,里面这个,又瞎又哑,浑身跟焦炭一样,都没人样了...” “啪!” “呜呜呜...” 这是什么声音,他们在说什么? 宋婉清脑袋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赵振国没忍住,甩了说闲话的长舌妇一耳光。 虽然她丈夫一直在跟她使眼色,可她还是跟瞎了一样,说得眉飞色舞。 忍无可忍的赵振国啪的一巴掌下去,女人才住嘴了。 妈的! 怎么会有这种嘴巴这么贱的人。 “你怎么打人?” 不敢放狠话,中年妇女捂着嘴角,战战兢兢地跑了,这黑大汉太可怕了,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宋婉清再醒来,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很微弱,呜呜啦啦,好像是在哭,小护士嘴里哼着她听不懂的小调,在哄孩子。 “啊...”宋婉清艰难地发着声音。 疼,真疼啊。 生女儿的时候,大嫂说女人都要遭一回这罪,可为什么现在全身疼得像是又要生娃了。 “同志,你喉咙受伤了,不能说话。”小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别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宋婉清:“啊啊啊...” 小护士说:“别啊了,再伤到声带就不好了,这样吧,你点头摇头,我试着猜一猜你的意思,好不好?” “你想问你女儿会不会好是吗?” 宋婉清点头。 小护士说:“放心,她有吸入性损伤,所以暂时哭不出声。但是她年纪小,皮肤恢复能力强,后背和脖子上会留一点点疤,很淡很淡那种,不耽误当个漂亮的小姑娘,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宋婉清:“啊、啊…” “你想问你会不会好是吗?” 宋婉清点头。 “你的嗓子大概会沙哑,不过说话是没问题的。” “啊啊啊…” “你还想问眼睛么?” 宋婉清点头。 “这个问题很复杂,眼底下有好多神经,但秦医生按照经验推断,你大概率不会失明,视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之前能看多远现在还能看多远。” 小护士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是不会失明,但这么大面积的烧伤,不失明,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么? 如果她恢复视力,看到自己的样子,会、不会更痛苦。 医院曾有一个烧伤病人,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从病房楼跳下去的。 从那之后,他们医院管烧伤病人就管得可严了,秦主任说比监狱还严。 “啊啊…” “你是不是想问问家属。” 宋婉清点点头。 “他一直守在外面,你和孩子的情况,医生都跟他说了,等你好一点,他就能进来看你了。” 宋婉清再次啊啊啊了起来。 “你是想问你多久会好?” 宋婉清点头。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因为要安慰你就骗你,你听秦医生的,好好配合,不要有负担。” 小护士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可不许哭啊,你男人和闺女都需要你照顾,哭了眼里会有炎症的。” 之后,小护士就开门出去了。 太痛了,痛不欲生,打了针,宋婉清很快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早上好。”小护士说,“我要给你换药了,可能会有点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你女儿的情况很好,你放心。” 小护士的动作很轻柔,声音里还带着笑,让宋婉清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伤得那么重。 出了病房门,小护士躲在护士站,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淌。 护士长说:“小刘,你做得很好,坚持住,她需要你的鼓励和照顾。” 之后,宋婉清每次醒来,小护士都会跟她说中午好、下午好之类的问候,讲讲女儿的情况,说说病房外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第四天上午,赵振国终于被允许进病房了。 穿着隔离衣做好消毒后,小护士叮嘱道:“管好你自己个儿,你不许哭,也不许惹她哭。要不然我不让你进去。” 宋婉清听到了两个不一样的脚步声,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啊、啊...” 她听出了赵振国的脚步声。 “媳妇儿,照顾你的小护士可凶了,她嫌我脏说有病毒,一直不让我来看你,都怨她,我现在才能见到你。”赵振国怕宋婉清伤心,故意一来就告状,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委屈。 “咱闺女没有事儿,医生说你很快也能出院了,咱们一家三口都要好好的!” … 话没说几句,小护士就催着赵振国出去,嫌他碍事,嫌他毛手毛脚,耽误自己照顾病人。 宋婉清:“啊啊啊…” “媳妇,我出去了,下次她批准了,我再进来看你。” 赵振国说完,扭头就出了病房门,连头都不敢回,因为眼泪会掉下来。 他太贪心了,开始觉得媳妇儿活着就行,可现在看着包成木乃伊的媳妇,他还想让媳妇以后不顶着那么多疤,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生活。 进了秦医生办公室,跟秦医生交谈了半个小时。 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下了一个决定。 … 赵振国去了办公大院,经门卫登记后,有人把他领进了王新军办公室。 王新军还没下班,他在办公室里等。 秘书关门离开后,赵振国开口道:“王主任,我想用一条消息,换一个送我媳妇儿去京城301医院烧伤科救治的机会。” 301医院,又名解放军总医院,是国内顶尖的部队医院,据秦医生所说,那里有国内最好的烧伤科医生,没有之一。 可现在是77年2月,出城都需要开介绍信的年代,这样一家远在京城的部队医院,是赵振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但是他没办法,王新军这个军二代一定有办法,毕竟王老爷子还在呢。 “嗯?” 王新军闭上眼睛叩了叩桌子,“你继续说…” 143、石头换机会 赵振国从怀里(空间)里掏出一块石头,放在办公桌上。 那块石头拳头大小,表面粗糙,夹杂着黄褐色的斑驳。灯光下隐约可见点点金色光芒闪烁,金色与暗色交织。 王新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瞟了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一眼。 赵振国抿了口茶,笑了笑:“清代的矿区新编中就有所记载,山有平台,砂带乌黑,量极细而润。” 嗯? 王新军的目光落在对面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的赵振国身上。 这人绝非等闲之辈,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却不卑不亢,掌握着说话的主动权。 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答应? 王新军装模作样整理好文件,手搭在了桌沿,准备摁着桌子站起来,下班回家。 赵振国还是淡定地坐着,接着说:“马克思在《资本论》里面说,金银天然不是货币,货币天然是金银。我想用一条黄金矿脉,换我媳妇下半辈子健康。” 王新军起身的动作顿住了,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什么?咳咳咳…”他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眉头一挑,恍然大悟,赵振国之前看似故弄玄虚的话语,实则是在为即将提出的交易铺设背景。 缓缓举起那块石头,王新军对着办公室内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内心激荡不已。 这东西,真的是金矿石? 如果赵振国所言非虚,那么这份交易的重量,远远超出了王新军最初的想象。 思绪开始飞速运转,金矿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国家有多缺钱,他是知道的。 可这个交易并非儿戏,他需要仔细权衡。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确实很难拒绝这样的交易。 毕竟,谁不想抓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展拳脚呢? “为什么是我?”王新军问道。 “因为我跟您有缘,您这样的贵人,我也只认识您一个。”赵振国笑着说。 总不能说,“因为认识你两辈子了,信得过你的人品。” 王老爷子有实打实的军功,建国的时候授少将军衔。王新军为人正派,搞经济很有一套,是有大抱负的人,王家不会背后捅刀子,更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情。 “你确定是来找我帮忙,而不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77年2月份,黄金的价格约为100美元/盎司,(3.6586美元一克),如果能开出一吨黄金,那就是3658600美元。 王新军在心里算出这个数字,兴奋得差点昏过去。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只能佯装喝水来掩饰自己。 后来矿大的教授说他这笔账算得不对,没有算矿石中的黄金含量。 赵振国原本对金矿有所计划。 开放后到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对于金矿资源的管理尚未形成严密的体系,金矿开采还处于一种相对宽松的状态。 只要瞅准时机,将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暗藏宝藏的山头承包下来,进行自主开发,那么就能在这片矿山上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一跃成为“金矿王”! 这个计划在他心中盘桓已久,现在为了媳妇儿,他情愿冒些风险,将计划提前了一些。 上一世,因为自己混账,他最终失去了宋婉清。 重活一世,自己明明发誓要守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她却还是因为自己,被烧成这个样子。 他不愿媳妇下半辈子活在痛苦中,顶着面目全非的脸和浑身的疤痕增生。 与媳妇儿的健康相比,那些金光闪闪的矿石、那些可能带来的巨额财富,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无论这条金矿脉的储量是五十吨、一百吨,还是更多,无论市值多少个亿,都无法与媳妇儿和女儿的幸福相提并论。 这次家中失火,赵振国也意识到,重生之后,想带媳妇儿过好日子的想法没有错,但错在他太高调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惹来的祸端,却让媳妇儿替他承受了。 按照目前的行事作风,未来如果开发矿山,可能还会惹火上身。 王新军没直接答应交易,他要先验证这块石头的真假。 这是后续交易的前提。 走之前,赵振国又给了王新军两块类似的石头。 王新军面上不显,但心里更相信有所谓的矿脉存在了。 “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憋到赵振国走了,王新军开始放声大笑。 司机和秘书面面相觑,都有些手足无措,王主任这是怎么了? “主任,吃...” 王新军大手一挥,“吃,吃什么饭!走,去师范,找个人。” 老煤是被校领导带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难道是在投机倒把那里买肉票,想寄回老家,给父母尝尝肉腥的事情暴露了? 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主动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结果领导噗嗤一笑说,老煤你怕啥,只是某个领导想找你看一块石头而已,啥票不票的?我啥也没听见。 石头?什么石头? 犯得着寒冬腊月把他从好不容易暖热的被窝里叫出来么?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老煤这时候还不知道,他今晚上,没机会睡觉了。 “这是刘教授,我们学校采矿工程专业的老师,我们都喊他老煤。”校领导向王新军介绍着。 省去寒暄环节,王新军单刀直入,“老煤,这、这到底是不是金矿?” 胡子花白的老煤从王新军手中颤巍巍地接过那块石头。 他先是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石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王新军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凑近那块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更让王新军震惊的是,老煤竟然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块石头。 王新军愣住了,他不明白老煤为何要这么做,但紧接着,老煤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这、是蚀变岩型矿石,虽然没进化验室,但这里面的金色,是黄金!”老煤的手指紧紧地握着那块石头,“我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见到金矿石,甚至,我们还有机会顺着这块石头,找到金矿脉!” 老煤大吼一声:“走!去化验室!我要确定这块石头的含金量!” 化验室内,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 学校的主要领导,值班人员都来了,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 王新军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王新军继续说道:“化验不需要这么多人,请大家先出去吧!” 秘书领会了王新军的意思,有序地引导人群离开化验室,他其实也想留下来看,被王新军瞪了一眼,恋恋不舍地走了。 化验室内只剩下王新军和老煤两个人。 老煤小心翼翼地将金矿石放入设备中,开始了一系列的化验操作。王新军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天边泛白的时候,老煤激动地宣布:“这块矿石中的黄金含量达到了60g每吨!” 王新军听不懂,老煤跟他解释,一般每吨矿石中的黄金含量大概在3到5g之间,如果矿脉的矿石都有眼前这块的品质那么好... 赵振国,你真是我的福星。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那我占了你大便宜了。 快过年了,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144、意外来客 赵振国相信王新军一定会答应自己的交易,目前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早晨跟小护士确定宋婉清和孩子的情况后,赵振国准备去拜访几个人。 自家房后的那个木耳棚跟房子一起着火了,产量势必会有影响,算下来,新订单没办法按时交货了。 他需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出乎赵振国的意料,几人都纷纷表示不急,不需要赵振国的赔偿,把他递过去的钱都推了回来。 他们几个人消息灵通,知道赵家出事儿了,甚至知道是王主任打电话把他媳妇儿接到医院的,怎么可能收他的赔偿,纷纷表示这事情不急,让他先照顾好家里。 赵振国兜兜转转,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计划见媳妇儿一面,就回村里一趟,做好出发去京市的准备。 让谁来照顾孩子,他有点犯难了。 托付给丈母娘肯定是最稳妥的,可媳妇儿出事儿他至今还瞒着宋家,丈母娘岁数也不小了,要是看见媳妇儿这样,万一再有个好歹… 托付给芬姐吗?芬姐自己还有孩子要照顾,还要兼顾剩余几个木耳棚的管理,这… 想见媳妇儿,又被小护士给拦下了。 刚想问为什么,小护士就笑咪咪地解释:“赵同志,你现在不能进去见宋同志,京城301医院来的专家,正在为她会诊。” 301?专家?不会吧? 王大哥太够意思了,连矿脉地址还没告诉他,就送了自己这么惊喜的礼物。 赵振国老老实实地待在长椅上等着,等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大概两个小时后,病房里出来三个人,秦医生,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赵振国想开后询问,秦医生招招手,示意他到办公室说话。 “赵同志,你厉害啊,我昨天跟你说我老师,今天你就把人请来了…”秦医生有点看不透这个赵振国了,这是哪儿的风,把他老师这个大拿给吹来了。 赵振国笑了笑,没接话。 秦医生也不恼,扭头跟老太太说:“孙老师,您要是做手术、我能跟着学习么?” 他嘴里的孙老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耷拉着眼皮说:“可以,不过,别着急,她的植皮手术我建议一周后进行,面部的整容和修复手术,大概要半年后开始。你确定你能去301看我做手术?” 秦医生叹了口气,他还以为孙老师飞过来了,就能在这里做手术呢。 “别想了,你们医院条件不错,但还是比301差一些,手术肯定是要在301做的…老吴,您有什么建议?” “我?”老头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听到这话有点懵,好像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啥事。 他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我就老王叫来看看的,你是西医,我是中医,咱俩说不到一块去。你这又是植皮又是整容的,小姑娘老受罪了……我感觉这样不行…” 咣! 老太太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声调高了八度,“老吴头,你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 老吴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子,“你看看你,多大岁数了,气性那么大,小心老了气出来高血压。我的意思是,不用手术…” “老!你说谁老?”老太太冷哼一声。 赵振国: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好可怕。不能让老吴说完么?他还想听。 老吴没有回答老不老这个问题,反而说出自己的治疗方案,“如果她是我的病人,我会先用紫色疽疮膏和化毒散膏各半,混匀外敷,等痂皮脱落后,可撒布五白粉,暴露创面。等腐肉脱净后,肉芽新鲜之疮面,外用数甘乳膏或生皮粉。” “根本就不需要动刀子,让小姑娘受那么大罪…” “呵呵,你行啊,你最行了,你那么行,怎么没救回我爹的命?”老太太出言讽刺道。 “你…我…我…”老吴词穷了,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憋的脸红脖子粗、垂着头不说话了。 老太太挑着眉、斜着眼,不屑地看着他说:“你不行就不行,别强撑着了……” 两个加起来百岁有余的老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吵了起来,完全不拿赵振国和秦医生当外人。 赵振国扯了扯秦医生的衣摆,秦医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没事,这是我…前师爹,他们总这样,我都习惯了。” 一句话,信息量巨大,看来这两个人的故事很精彩。 “不用…劝架吗?” 秦医生摇摇头,“不用,吵累就好了。” “那我媳妇儿的病?” “额…天大的事儿都等他俩吵完再说吧,我老师都来了,不会不管的…” 得,等着吧。 两人越说语速越快,语言种类越丰富,老太太时不时蹦出几个俄语单词,老头说的不知道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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