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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事儿? 随后跟进来的郝老板看着这么薄凉的一家人,也是惊了。 振国兄弟骑着摩托车把他硬生生拦下,又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就因为是振国兄弟的正经亲戚,他想着,卖个人情又能咋的? 可没想到,这家人的眼界、见识,窄得跟针眼似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这家人,到底是亲人还是吸血的蚂蟥?罢了罢了,他卖的是赵振国的面子,又不是他们的! 郝老板开口了,说他可以放手一试,但治死了王家可不能追究,还得先立字据才肯动手救治。王大山一咬牙,心一横,就跟郝老板立了字据。 郝老板又吩咐王家人去准备十根缝被子的针、棉线,还有锋利的大剪刀,全都得用开水煮过! 王家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刘淑琴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曹三丫去准备东西,自己这俩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老王家怕是要被这俩女人祸祸没了。 郝老板进了产房,一家人又开始了焦急地等待。 不时,产房内又响起了妇人的痛呼,不过这次的痛呼听着明显比之前有力得多,应该没啥大碍了。 宋婉清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产房内的痛呼是那么撕心裂肺,若非知道在生孩子,她甚至会以为里面在动刑, 赵振国低声问:“要不我们先回去?” “再等等吧。”宋婉清摇了摇头,又看向产房的方向。 赵振国见她小脸都发白了,把她带到一边,轻轻地搂着她。 煎熬了许久,直至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产房终于有了好消息。 只听曹凤杰发出一声用力的嘶吼,紧接着屋内响起了响亮的啼哭。 婴儿的啼哭如同一支穿云箭,直接划破了小院的寂静。 王河直接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到了产房门口,着急的瞅着里面。王大山和王海也浑身一震,对视一眼,快步过去,动作可谓是比兔子还快。 郝老板刚刚把孩子抱出来,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怀中襁褓。 “是男娃吗?” 父子三人一个表情,那模样就像若不是男孩就扔了喂狼似的。 好在这回父子三人没有失望,郝老板把襁褓下面掀开一角:“带把的,怕是得有个八斤了。” 顷刻间,三个男人喜极而泣。 “老天啊,终于,终于还是送了个大胖小子给我们呀。” “爹,我有后了,哈哈,我们的香火没有断,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儿子呀。” “祖宗开眼了,祖坟冒青烟了,臭小子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上香。” “好嘞。” 男人疯癫的笑声回荡在院子内,其中最开心的要数王河了,盯着母亲手中的儿子是眼都看直了。 自己媳妇一直生不出儿子,兄弟却生了个男娃,家产都默认是他兄弟的,他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每天都要看弟兄的脸色,活得堪比龟孙,现在总算是腰杆都挺直了。 王河扬眉吐气,走路都带风,郑重地上了三柱香,紧接着又拜过列祖列宗,交代家里添丁的事。 王大山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郝老板:“谢谢了,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此刻,王大山一家老小都围着新生的小孙子看个不停,也没有人去房里看看曹凤杰,只有曹三丫端着热水进去给自家姐姐洗洗身子,换身衣服。 全家的注意力都在小孙子身上,自然也没人发现赵振国、宋婉清和郝老板已经悄悄离开了。 259、舅舅到底想干啥? 隔天,王河拎着书、鸡蛋和红糖,喜滋滋地去给婴儿的外祖母家报喜。 在曹家,他细细打听了曹三丫去赵振国家借钱的来龙去脉,回家后便跟曹凤杰聊了起来。 曹凤杰听完眼珠子一转,狐疑地说:“赵振国该不会看上我家三丫了吧?要不他咋会那么好心借给咱钱?” 王河皱了皱眉,说道:“不能够吧,人媳妇宋婉清长得那么俊。” 曹凤杰白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懂啥,老话咋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肉吃多了也腻,说不定就想换点萝卜青菜,叫我说啊,男人就爱偷腥...” 说完,她拉着王河,俩人嘀咕个没完,一脸的神秘兮兮。 王河听了,心里头直犯合计,说道:“这事儿不妥当吧?” 曹凤杰却不以为然,摆摆手说:“有啥不妥当的,这可是好事一桩,咋就不妥了?” 两人就这么嘀咕来嘀咕去,直到夜深人静了,还在为这事儿争论个没完。 ... 转天晌午,赵振国刚搁下饭碗,就听见院门外头响起了动静。 一开门,只见舅舅王大山领着王河,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 王大山手里还拎着一只肥嘟嘟的鸡,说是特地来给赵振国赔礼道歉,外加感谢他的帮忙。 王河呢,背上还背着根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诚恳模样,看得赵振国心里头直犯愣。 自从他娘走了以后,他跟这个舅舅王大山的关系就越来越生分了,平时连个照面都难得打。 王大山一见赵振国,脸上就堆满了懊悔的表情,说他这个当舅舅的,对赵振国关心不够,也没管好自己儿子和媳妇,净给外甥添乱。 说到动情处,王大山眼眶一红,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下嘴巴子,那“啪啪”的声响,在院子里回荡着。 接着,他还怕赵振国心里头不舒坦,又一把夺过王河背上的荆条,二话不说就往王河身上抽去。 王河疼得龇牙咧嘴的,却愣是一声不吭,也不敢躲闪,只能硬着头皮挨着,心里头直犯嘀咕: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下手也太狠了。 宋婉清见状想上来拦,赵振国却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管。 王大山看赵振国也不上来拦着,抽了几下也抽不下去了,讪讪地说:“振国啊,舅舅想请你中午过去吃个饭,咱爷俩好好唠唠。” 赵振国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感觉这顿饭有点奇怪,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他转头招呼媳妇收拾收拾跟自己一起去,却瞥见王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宋婉清摆摆手,说自己就不去了,家里头还有事儿呢。 赵振国骑着摩托车,带着王大山父子俩去了王家。 晚饭时候,刘淑琴炖了只鸡,还备了四瓶地瓜烧。 王大山亲自给赵振国倒酒,还先干了三杯,说是赔罪。 赵振国:这舅舅不会是想灌我酒吧?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那酒烈得很,烧得喉咙直冒烟,而且味道,还有点奇怪。 舅舅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干点啥吧?杀人越货么?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舅舅到底要弄啥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动声色地把酒吐在了随身带着的手帕上、大茶缸里... 都是他上辈子逃酒逃出来的手段。 四个男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四瓶地瓜烧不知不觉间已经烧了底,三个人一起灌赵振国,他喝的东倒西歪,眼瞅着都要秃噜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河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扶他起来,却发现赵振国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嘴巴像漏了风的笛子,呜呜啦啦的,完全听不清他在嘟囔些啥。 瞅着赵振国这副醉醺醺的模样,王河心里泛起了嘀咕,觉得这么办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起身离了桌,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去,想找媳妇儿曹凤杰再商量商量。 一进屋,他就急吼吼地说:“媳妇,这合适么?咱把振国灌醉了,万一三丫不愿意呢?” 曹凤杰正坐在床上奶孩子,听了王河的话,她抬头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 “没事,三丫愿意的。我下午问过她的意思了,她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你瞧你,急个啥劲儿?” 王河听了媳妇儿的话,心里头这才稍微踏实了点。 他也不再多说啥,转身出了卧室,架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赵振国,往西厢房走去。 一路上,赵振国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嘟囔些啥,王河也顾不上理他,只顾着把他往屋里头拽。 把赵振国放在床上,王河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他刚转身,赵振国就睁开了眼睛。 ... 下午时分,曹凤杰特意让妯娌张红霞把曹三丫请到了家里,一脸感激地说要谢谢妹妹的救命之恩。 姐妹俩坐在床上,聊起了家常。 曹凤杰一直拐弯抹角地问曹三丫对赵振国有啥看法。 曹三丫心里头直犯嘀咕,能有啥看法呢? 表哥赵振国那么优秀,村里头谁不知道?可她嘴上却只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咋说。 聊着聊着,曹三丫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曹凤杰赶忙给妹妹倒了杯水。曹三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却觉得那水味道怪怪的,有点说不出的腥甜味儿,便不想再喝。 姐姐曹凤杰见状,笑着说:“咱家井就这味道,喝惯了就好了。你渴得厉害,就多喝点。” 曹三丫实在渴地难受,便一咬牙,一口气喝了一搪瓷缸子。 喝完水,曹三丫只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眼皮子沉得跟铅似的,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不安生,热啊,是真热啊,好像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冒汗。 曹三丫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爬起来,却只觉得头重脚轻,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就闻到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那酒气太重,呛得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全都消散了,只能软绵绵地躺在炕上,心里头直犯迷糊。 一躺到床上,赵振国就觉得更加不对了。 他怎么感觉身边有个人? 260、犯病了准备讹自己? 赵振国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也没顾上穿,从空间里掏出了个火折子,轻轻一吹。 举着火折子往屋里一照,嘿,这不是曹三丫嘛! 啥意思这是? 难道这女人瞧上了自己,伙同王家人来玩一出“霸王硬上弓”? 啪, 赵振国拽了下灯泡绳。 院子里守着的王河瞧见屋里突然亮起了灯,心里头直犯懵,啥情况这是?赵振国还喜欢开着灯干那事儿? 灯一开,赵振国这才看清楚,曹三丫面色潮红,嘴角还挂着白沫,看起来不太对劲。 癫痫?这特么是犯病了准备讹自己? 艹! 不是霸王硬上弓而是仙人跳? 他急忙去拉门栓,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顶住了! 赵振国心里头那叫一个窝火啊,上辈子也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人,但送了人还堵门的,这还真是头一回。 而且送人的竟然还是自己亲舅舅!这叫什么事儿? 他怒火中烧,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冲了出去。 王河瞅见赵振国一脸怒气地冲出来,愣了,不是都说他那玩意儿大得厉害嘛,咋还这么不中用?这还不足两分钟吧? 赵振国拎着王河的衣领子,问他到底是咋回事。 王河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到最后,他牙关一咬,心一横,干脆把曹凤杰给“卖”了,结结巴巴地说: “是,是,我媳妇曹凤杰的主意,她,她说她妹妹也愿意,让,让你放心大胆地睡…” 赵振国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气得破口大骂: “睡你妈个球的!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他眼睛里冒着火,恨不得一口把王河吞了。 王河被骂得是哑口无言,心里头那个憋屈啊,想回骂两句又有点理亏,只能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王大山和刘淑琴老两口刚睡下,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往外走,想看看到底是啥事儿。 王海两口子也听见动静了,张红霞想起来看热闹,被王海摁住了,“你给我老实点,睡你的去…” 老两口一出来,就看见赵振国在单方面锤王河... 王大山都麻了,晚上喝酒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嘛,咋这会儿又吵起来了?他赶紧走上前去,想劝劝架。 赵振国这会儿已经气疯了,他指着王河的鼻子骂道: “你家曹凤杰是疯了还是咋的?我媳妇发了善心救了她,她倒好,把亲妹妹往我床上送!破坏我们夫妻关系,贱人!” 王大山听了差点厥过去,不会吧?他儿媳妇是被啥不干净东西上身了?咋能搞出这种事情? 站在一旁的刘淑琴也是欲哭无泪,曹凤杰是要把王家闹得鸡飞狗跳,散架了才甘心吗? 王大山心急如焚,想跟外甥好好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捋不顺。 说他不知情?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王家还没分家呢,王家还没分家呢,他这个大当家的,家里有个啥动静能逃过他的耳朵?就这么屁大点的院子,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全家老小都知道了,可这次咋就这么邪门呢? 王大山很无辜,他甚至埋怨地瞪了眼刘淑琴,可刘淑琴比他还无辜,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 他苦着脸,一脸诚恳地说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儿,更不是他背后捣的鬼,自己一定给外甥一个交待,可外甥哪儿肯信他,眉头一皱,袖子一甩,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明儿个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可就要去找公安评理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做外甥的不讲情面!” 王大山心里那叫一个悔啊,他本想把断了的关系维系起来,结果一顿酒,反倒喝成仇人了! 平时闷不吭声的儿子居然给他整了个大的! 这一晚上,王家院子里是热闹非凡,吵得左邻右舍都睡不安生。 ... 这边,宋婉清刚躺下,迷迷糊糊地就要进入梦乡,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她一骨碌坐起来,随手披上衣服,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见赵振国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宋婉清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舅舅家不是托人捎来信儿,说你喝多了,在那边歇下,今晚上不回来了吗?这咋又突然回来了呢?” 赵振国可不是那种有啥话都憋在心里不说的闷葫芦,他进门就上床,直接把脑袋埋进了媳妇的胸口,委屈巴巴地跟媳妇告起状来。 重点突出了王家人是怎么恩将仇报,怎么害他的... 宋婉清听完,心里头已经有了数。 她琢磨着,那曹三丫怕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癫痫,而是被人灌了什么助兴的药,这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就是不知道,曹三丫是被姐姐曹凤杰坑了,还是顺势而为,自己也动了心思。 自家这男人啊,还真是太优秀了... 以后怕是惦记他的人会越来越多,看来早上要去趟王家宣誓下主权了!对了,以后每天还要多看一个小时书! 见媳妇没有生气的意思,赵振国借口说自己喝醉了,让媳妇帮自己洗澡。 这一洗啊,就洗了两小时,洗得宋婉清是腰酸背疼,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男人有时候还真是挺会撒娇的。 迷迷糊糊间,宋婉清问赵振国,曹三丫咋样了? 赵振国:... 他怎么知道,王河应该不会让自己小姨子死在自己屋里头吧? ... 曹三丫的情况,不太好。 赤脚医生李大辉被叫过去的时候,曹三丫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意识不清了。 王家门外围满了人,全都是看热闹的。 曹凤杰满脸焦急地盯着李大辉,不停地问着:“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她也想不到,自己给亲妹妹喝的水里下羊霍,想送她一场滔天富贵,却没掌握好剂量,差点把人给送走。 李大辉苦着脸,一句准备后事吧,换成了,“我尽力...” 这王大山家真邪门啊,姐姐刚难产,妹妹就中毒了! 261、你要是再这么乱说的话... 旁边的人群也七七八八地传起了话。 “曹凤杰是她亲姐么?干这种坏良心的事情!” “哎,王家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媳妇?” “人家救了她,她反倒这么坑人家!” “王家人眼里见实在不行…” 人群嘈杂的吵闹声让曹三丫头痛欲裂,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转,口里吐起了酸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哇哇地大口吐了起来。 这一吐,整个人从床上就要掉下去。 一旁的曹凤杰看见了连忙上前扶住她,一边哭一边喊道: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她又吐起来了!” 正在手忙脚乱找药的李大辉,听到喊声抬起头,只看见那曹三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哇哇地将胃里的酸水全倒了出来,一下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快!给她弄点水灌下去,让她继续吐!”李大辉连忙喊道。 曹凤杰扶着妹妹,手不方便,便转头看张红霞。 张红霞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连忙避开她的目光,自顾自地嘟囔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她装作被吓得六神无主,没法倒水的样子。 还没等刘淑琴反应过来,王河竟是激动的三步迈作两步,一下跨到屋内,从桌上接了满满一海碗凉开水,就递给曹凤杰。 曹凤杰半抱着妹妹,一手接过海碗,一碗全给灌了下去。 这一灌,又是呛到了肺管子,曹三丫干咳了起来,哇哇地又吐出了一堆酸水,只是这回酸臭味淡了点儿。 见状,李大辉连忙道:“继续灌,多灌点水,把她肚子里那点酸水都吐完了干净才算好!” 听这意思,曹三丫还有救? “估摸着还有救!”李大辉两眼放了光,连忙安排道:“曹凤杰,你就在这看着,她要是醒了就多给她喂点水,等她不吐了,把药给喂下去。” 曹三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二半夜了。 曹凤杰睡在她身边,鼾声如雷,听得曹三丫越来越心闷。 曹三丫想叫醒姐姐给自己倒点水,张嘴刚要说话,却沙哑得不行,声音低到根本自己都听不到。她试着推了推姐姐,可是姐姐只是哼了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没办法,她只能拖着虚弱的身子,慢悠悠从床上爬下来,往桌子边爬,那边放着海碗和茶壶,她口干舌燥的,再不喝水,感觉自己就快渴死了。 爬啊爬,像个蜗牛一样,爬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爬到桌边,一伸手反而先把一旁的凳子不小心推倒了。 凳子和坚实的地一碰,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曹凤杰立刻醒了。 她跳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把剪刀,怒喊道:“谁!” 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到趴在地上的曹三丫,曹凤杰这才又大叫道:“三丫?你醒啦!” 她下床把曹三丫扶了起来。 其实从赵振国进来开始,曹三丫就恢复了几分神智,甚至王河在院子里喊的那句,她也隐隐约约听见了。 曹三丫连灌了三碗水,坐在床上怒视着亲姐姐,质问道: “姐,我哪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要这么害我?”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再恨嫁,再不要脸,也不可能主动去爬表哥的床啊!姐姐这是疯了吗? 曹凤杰讪讪地说:“妹妹,你不是同意的吗?姐下午可是问过你意思的!” 曹三丫气得差点撕了亲姐的嘴,她什么时候同意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妹妹,姐琢磨着赵振国肯定对你有意思,要不咋会顺顺当当借钱给你!他可不是那种随便借钱给人的人。” 曹三丫哭笑不得,“姐,表哥表嫂心善,看你难产不想一尸两命才救你的!” 曹凤杰却固执己见,“妹妹,你别傻了。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为啥那么爽快地借钱?而且,他看你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姐是过来人,这些事儿姐心里清楚。” 曹三丫听了,心里越发烦躁。真不明白,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姐,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要是再这么乱说的话,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曹凤杰却不听她的,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甚至还想再给曹三丫安排一回。 不光曹三丫觉得曹凤杰疯了,王家其他人也觉得曹凤杰疯了。 刘淑琴冲进来抽了曹凤杰一巴掌,然后喊着王河把人堵着嘴,捆进了堂屋。 啪, 堂屋内,王大山先给了王河一个大嘴巴子,这可比下午做戏的时候抽得狠多了。 “你媳妇出的什么骚主意!你还配合她!你连媳妇都管不好,你能弄啥!没出息的家伙!” 王河跪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还嘴了。 还好曹三丫救回来了,没死,这要是死在他们老王家,事儿可就大了! 刘淑琴在旁边劝:“老头子,你别光生气啊,得拿个主意,咋办?要不咱把她撵回曹家算了...” “妈...”王河刚想开口求情,被王大山剜了一眼,不敢吭气儿了。他还挺稀罕这个媳妇的,在床上也能放得开,任由他弄。 王大山沉思片刻,摇摇头说:“不行,撵回去可不行,咱家哪儿还有彩礼钱再才给王河娶个媳妇?你当他是赵老二呢?而且她刚给老王家生了个男娃...” 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曹凤杰以为这是放过自己了,没想到婆婆刘淑琴接话道: “可是你外甥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王大山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这么着了。你去寻点生半夏来,给她喂下去,让她安静安静,也省得咱们再操心。” 王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不通药理,但也感觉那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 他急吼吼地想说话,却被王大山瞪了一眼,警告道: “祸从口出,你要是管不住自己,下次老子亲自喂你!” 曹凤杰被刘淑琴和张红霞一左一右地摁着,硬是要灌她喝那生半夏煎成的水。 她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但是本能地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喝。 刘淑琴在一旁劝着:“你喝了,我们就不撵你回曹家了…” 张红霞也附和着:“喝吧,凤杰,喝了就好了,别再犟了…” 曹凤杰满心委屈,朝王河投去求救的目光,可王河呢,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她想向妹妹三丫求助,却发现三丫正冷冷地站在厢房的窗户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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