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姐姐可有为晏郎准备生辰礼?妹妹思来想去,想来也没什么生辰礼能比这个让晏郎开心。” 一瞬之间,姜倾禾只觉浑身血液冰凉。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为了救心爱之人和孩子,所以舍弃了她的至亲…… 姜倾禾望着头顶那四四方方的天,忽然就卸了力。 原来经年情爱,不过是她自认为的你情我愿,恩爱情深。 于晏毅琛而言,随时可弃。 姜倾禾是撑着墙一步步走回去的。 一路上,她不住的看。 看府里的花,看府里的树,看曾经她和晏毅琛走过的每一处。 最后落在水榭之间。 三年前,晏毅琛在水榭跟她定的情。 三年后,无人清扫的水榭,落叶翩跹,经风一吹,凄凉沧桑。 …… 晏毅琛来的时候,姜倾禾刚吐过一轮血。 坐在床边任风吹面。 过了午膳的时辰,天上见了日头,春禾院里还是一片冰凉。 他推门进来,走路都没声:“听下人说,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屋里,是还想同我置气,不愿见我?” 他声音凉薄,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荷包翻看,心中一暖,又软了声调:“明日便是我生辰,这剩的一半是留着给我自己绣的?” 姜倾禾这才回头,一眼没看他手里的东西,径直过去拿了剪子三两下绞成了一团碎布。 “姜倾禾!” 晏毅琛脸色骤变,伸手去抢还被剪子划出条口。 姜倾禾面上仍旧没什么神情。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哭都哭不出。 曾经的海誓山盟与笑话无二。 期满、背叛、仇恨…… 她对他的情绪太多,多到再相见,她不知该怎么同他共处。 如若可以,她恨不得那把剪刀绞的是他的心。 晏毅琛却彻底被她的沉默激怒:“姜倾禾,少在我跟前骄矜!闹也闹了,罚也罚了,你究竟还欲作何?” 分明,她从前不是这般。 刚在一起时,她温婉知冷暖,而今这才几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姜倾禾眼神只是淡淡落在他身上。 心死之人眼底的光都涣散。 一怒一冷对峙,他不肯低头,她不会原谅。 良久,她无声垂下头,平静又和缓的从袖口抽出了一张宣纸呈上。 “该写的我都替你写了。” “三年有怨,则来仇隙。” “自请下堂,望君成全。” 晏毅琛最近一次生这样大的气,还是他跟姜倾禾商量要纳祝萱仪为妾被拒的时候。 那天,他气的砸了个他送她的琉璃盏。 “祝家危难,我纳她进府能解燃眉,你何苦死咬着不松口?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他哪里知道,她不许的,只是他说的那句‘仪仪头一次成婚,她不想过于落魄,我应了她十里红妆。’ 而今,她成全他二人。 他还是气。 一气之下,砸了她两个瓷杯。 玻璃碎在脚边,分不清更像谁粘都粘不起的心。 他的声音比那天还冷:“你把我晏府当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姜倾禾,你别不知好歹,这段时日你做的桩桩件件,哪件能被轻易揭过?我待你已经足够宽容。” 宽容? 姜倾禾没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的宽容,就是打着爱的幌子把她囚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杖杀她婢女,耗死她祖母,然后嘴上说着不在意祝萱仪,转头在成婚前就与她珠胎暗结? “那我还真是,谢过你的宽容……如若有的选,我情愿你一早放我自由。” “姜倾禾!” 晏毅琛眼眶猩红一片,他恨极了她这幅任打任挨的模样。 “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成亲三载我自认从未亏欠过你,你就非得恃宠而骄一再逼我?” 好一个从未亏欠! 姜倾禾掐紧指尖,任由悲恸在心口游离。 痛到极致,她张嘴,喉咙都哑然。 “你的从未亏欠,就是打着爱我的名头,转身和你所谓的恩师之女婚前苟合?珠胎暗结?你上她床铺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曾给我的诺言?可还记得你的君子道义?!你的圣贤书?” 晏毅琛气笑了:“说来说去,你闹了一桩又一桩,不还是为着在后宅安身立命的事?既如此,我成全你。” 他一把扯过姜倾禾,将人打横抱起扔在床榻之间。 “你干什么!” 姜倾禾闪身要躲,腰身却被一只大掌死死禁锢。 她逃脱不开,粗暴的吻雨点般密集坠落。 姜倾禾一抬头就对上晏毅琛猩红的眼。 “你放开我,放开!我祖母还在新丧,晏毅琛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男人动作却粗暴。 “衣服都脱了,你装什么不情愿?姜倾禾,省着点力气给后半夜吧。” 她闹了这一通,不就是想要个孩子? 这会儿说要守孝,他偏不让。 “姜倾禾,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 整整一夜,姜倾禾身上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每每想到他也曾这般和祝萱仪翻云覆雨,姜倾禾便止不住干呕。 无尽的恶心几乎要把她吞没。 她一吐,他动作就更狠,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挨到结束,姜倾禾十根手指指甲尽断,小腹处,难言的疼痛不曾间断。 外头不知何时落的大雨。 雨珠砸在窗沿,瞬息又汇入水流。 姜倾禾疼的蜷缩在角落,浑身都在颤,嘴里无意识念着祖母。 她样子太过怜人,晏毅琛手指动了动,到底于心不忍,刚想将她揽进怀里。 房门却在下一刻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老爷!不好了老爷,姨娘她又被魇住了,这会儿心口直难受,还请老爷挪步去瞧瞧。” 只差一指宽就要落下的手猛然顿住。 姜倾禾空洞的眼落在他指尖。 意料之中,他转身下床穿衣,一气呵成。 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临近门口,晏毅琛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双眼,心头微恸,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好生休息,我晚点回来陪你。” 姜倾禾闭上眼睛。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抹温热从眼角落下。 大雨,来之匆匆,去之疾疾。 雨停时,姜倾禾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要回家。 她不想再待在这,她要回她自己的家。 可总有人不想她如意—— “夫人,真不是小的不给您找,真的是没马车了,祝姨娘忧心思家,老爷才吩咐让套了所有马车装东西,陪姨娘归家,这会儿府里马车都在路上了。” 姜倾禾轻轻望着天边那抹阴沉的云,喉间腥甜蠢蠢欲动,却被她尽数压下去。 其实,没必要骗她的。 她都听见了。 就在刚刚,晏毅琛身边的小厮来传话。 他说的明明是—— “祝姨娘思亲,老爷有意同行,套一辆马车备着,待会夫人要是也来,就说府里马车没了,老爷说了得给她长长记性,省得她恃宠而骄。” 她都成全他们了,她都决定不再喜欢他,她只是想回她的家,他为什么非要欺负她呢? 就算不喜欢,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也不成吗? 姜倾禾麻木的转了个方向。 身后小厮还在唤她,可她只觉得冷。 雨水进了鞋子,湿了鞋袜,冷的人血液都凉。 走到晏府角门,那个才从她榻上下去的男人,这会儿正站在门口。 一身斗篷加身,姜倾禾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祝萱仪半趴在他怀里。 雨后的风带着湿气,卷来了一句,恶心至极的情话—— “今生有幸相识,仪仪此生无憾。” 姜倾禾凉凉勾唇,没等晏毅琛的反应。 马车出发,姜倾禾也出了角门,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 她要回家。 姜倾禾今生看走了眼,只盼,从此与他再无牵连。 奈何造化弄人。 姜倾禾下了决心要回家,结果晕在半路。 再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 床边,晏毅琛正握着她的手,不住给她试体温。 有一刹那,姜倾禾好像又看见了她曾挚爱的少年郎。 她红着眼伸手,一道女声却突兀的想起:“姐姐有孕就该好好养着才是,哪能意气用事,那样作践自己?大人受得住,你腹中孩子也受不住啊。” 祝萱仪的声音轻飘飘,落在姜倾禾耳中,却生生将她钉在原地。 有孕? 她的身子居然还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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