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我知你心有不快,接她入府前我也跟你说过她于我不过是恩师之女,我留她只为报师恩,你到底在闹些什么?还是你觉得你成了当家主母就没人动得了你?” 姜倾禾失了平衡,摔在地上,绣花针整根没入掌心。 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双氤氲的眸固执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审视她的男人。 他也知道她是当家主母。 可就因为祝萱仪一句‘第一次嫁人,想堂堂正正走正门’,他便许她红妆十里抬她进门。 又亲自拨了院落给她,从里到外亲手安排唯恐怠慢惹她不快。 如今,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个妾和她冷脸。 他可还记得当初是他一字一句在她母亲坟前立誓,此生唯她一人,绝无二心? 冷风过眼,姜倾禾一忍再忍,视线落到他脚下的荷包,还是红了眼眶。 “那是你迎回来的人,你护着还不够?还得让我一起护着,晏毅琛,你不觉得这般,于我过于残忍吗?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该吵的,该闹的,迎人进门前通通已经做过。 姜倾禾现在,真的吵不动了。 晏毅琛眼神却更冷:“你是真觉得你坐在这位置上就没人奈何的了你了?既如此,你便交还管家权,仪仪身体娇弱,往后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当年,他迎她入门第一日便将这管家权交到她手里。 他说:“求阿禾管我生生世世。” 而今,他说:“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姜倾禾该难过的。 可大约是风吹的脸麻木,她低眉顺眼的应声,连语气都显得平静。 晏毅琛却被她这副摸样惹的频频皱眉。 “成亲三载,姜倾禾,你怎的成了这副摸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贤良淑德?” 他带着怒气匆匆来,又卷了落叶恨恨的走。 姜倾禾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几乎被针扎穿的手掌。 立春吓的手忙脚乱要去找府医。 她却一言不发的拔了银针。 鲜血溢出,刺红了姜倾禾的眼。 半晌,她盯着那抹红,落下泪来:“晏毅琛,不过三年,变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他是不是忘了,当年她说的。 如果他负她,她必定头也不回的走…… 京城的雨一连落了五日。 晏毅琛也五日不曾踏足这春禾院。 听院外的丫鬟说,祝姨娘自入府便整日梦魇不得安眠,唯有大人相伴,方可合眼。 立春第十次听到这话,面不改色的朝外头泼了盆冷水。 院内,府医正在替姜倾禾把脉。 良久,沉沉叹了口气:“夫人的身子已是强撑,不若说与大人,借他的令牌进宫请太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是几分活法?” 姜倾禾静静瞧着窗外,有叶凋零,她又转了头。 她这身子,早在数月前就出了问题。 那日,立春发现她才做不久的新衣裳竟凭空大了一圈,身子叶比平日乏的更快,一日三餐,有两顿都吃的少。 请了郎中一瞧,才知道她患了病。 所有人都劝她同晏毅琛说,趁早借了令牌请了太医,也好多一线生机。 没人知道,查出患病的第一日,她就开了口。 可在她满脑子都是‘要和晏郎共白头’的念头时,她的晏郎正在忙着祝家的大事小事。 忙着请太医为祝萱仪整治,忙到夜不归宿。 听到她的请求,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仪仪才受打击昏迷不醒正是关键时刻,你和她争什么?你若真难受,多请些郎中。” 一次、二次、三次。 人总会累,心总会死。 他不信,她又该怎么证明? 立春忍着泪把人送到门口。 才进门,眼泪便决了堤,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祝萱仪娇贵,我们夫人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得什么都紧着她?” “这次也是,要不是奴婢快一脚,她又要将府医叫走,奴婢偷偷去看过几次,她分明好得很,她就是故意的,她若真要死,怎么也没见她去死,成日里在这里磋磨夫人……” 她心疼抱着披风想给姜倾禾披上。 人还没上前,就听房门开合,冷风灌入,带来了一道凉薄无情的冷笑。 “姜倾禾,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胡闹这一通,让仪仪生生在榻上疼了半日?你们主仆非但不知悔改,你还纵的你家婢女无法无天!” 姜倾禾心一坠。 回头就见晏毅琛满身清冷,面色一沉。 立春被他一个眼神下软了腿。 可想到姜倾禾受的不公,她又以头抢地,字字诛心。 “奴婢没错,奴婢只是替自家主子不公,自从祝姨娘出现,大人您眼底便只有祝姨娘,何曾看见我家主子受的苦难,大人您娶我家主子的时候说过要护她生生世世,如今怎可反悔!” “姜倾禾,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丫鬟!公然诅咒府里姨娘,她居心何在?良心何在?” 矮凳被晏毅琛一脚踢飞,狠狠砸在姜倾禾身后。 姜倾禾身子一颤,连忙低头求情:“立春自幼跟在我身边莽撞惯了,今后我会好好教导,你饶过她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晏毅琛怒气却只增不减。 “依我看,你身边就是有了这些个爱搬弄是非的丫鬟才使得你我离了心,有她在,这家宅如何安宁!” “来人!将人丫鬟拖出去杖责四十大板!有她做例,我看这后院还有谁敢放肆!” “不要!” 杖责三十都能要人性命,更遑论是四十。 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姜倾禾再站不住,想护在立春跟前。 手腕却被晏毅琛死死拉住。 “不要!我求你,把立春留给我,以后我定对她严加看管,我一定好好照顾祝姨娘,实在不行我让位,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她,只求你放过立春!” 回应她的,却只有晏毅琛沉不见底的眸。 立春还是被拖了出去。 一棍接着一棍落下。 她在屋里求,立春在外头喊。 替她喊冤,替她不平,没有一句,是为自己。 姜倾禾嗓子都要求哑了,晏毅琛始终没松手。 外头的呼喊声渐弱,风里都是鲜血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才抱拳前来复命。 “大人,那丫鬟没挺过去,没了。” 死了? 姜倾禾脑子有一瞬空白。 跟了她半辈子的立春,就这样没了? 晏毅琛见她如此,表情终于有了片刻松懈,却仍旧狠厉。 “用她的死换你长个记性,当了三年晏夫人,你该有个主母的样子了。” 他扔下她转身。 走之前,还不忘往她心上插上一刀—— “她既喜欢装病,往后便不许府医给她医治,也好叫她明白,生挨病痛的滋味。” 喉咙里蔓延出血腥,姜倾禾分不清这痛从哪儿来。 踉跄走到门口时,地上只余下一滩血污,和一枚她前不久赠与立春,说要给她做嫁妆的环佩。 那丫头到死,都念着她的将来。 可她自己,再无未来。 姜倾禾跌坐在地上,地砖冰冷,远不及人心寒凉。 胸口经风一吹,她再抑制不住,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立春在朝她招手,然后,越走越远。 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就那样,凭空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像从未来过。 …… 再睁眼,姜倾禾是被疼醒的。 喉咙里,火烧一般的疼。 她捂着眼睛,本能的叫“立春”。 第三声出口仍旧没有回应时,她才猛然回神。 立春于昨日,就没了…… 被她曾经挚爱的男人,活生生用棍棒给打死的。 就因为,立春帮她说了几句话。 她捂着眼睛,数不清的泪从眼眶里溢出来,几乎要把她的心整颗腐蚀。 她还是强撑着收拾了自己出门。 立春跟了她十三年,生前护不住她,死后,她想给她一处安生之所。 未曾想,她还未出院落,外头的人先找到了她。 说门口有个火急火燎的丫头,说是她娘家府邸的丫鬟,有急事求见。 时隔半年,再见娘家人。 来不及有过多寒暄,那丫头见了她就以头抢地,哭红了眼。 “老夫人患病,命不保夕,郎中说,若是有一颗千金丹尚可保命,求小姐救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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