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性妄为,混说些张狂话。但你最好保佑剑契不会解开,否则……来日只怕要一件一件、一句一句地清算。” 他显然是真动了怒,不光言语威胁,更释放出强劲的威压,无声无息充斥在房中。 楚念声却没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 讨厌她也好,恨她也罢,她又不在乎。 恰恰相反,他越讨厌她越好,这样才能保证他到时候会联合裴褚崖一起杀她。 于是她扬眉道:“要是说这些能让你心底好受点儿,那随你怎么说,只不过几句话罢了,我听了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乌鹤,把桌子擦干净。” 乌鹤更气,四肢却又不受控制地动起来。 他攥着帕子,几乎要将桌面擦出火星,咬牙切齿道:“你不使剑,也不修炼术法,到底为何要接纳契印!” “好玩儿呗,”楚念声跷着二郎腿,腿一晃一晃的,说话也欠,“看你恨不得杀我,却又不得不给我当牛做马,尤其好玩儿。” “你——” “乌鹤,做事要专心,把嘴闭上。” 刚张开的嘴又被迫合上,乌鹤紧抿着唇,试图运转周身灵力冲破剑令。 就在这时,有夜风从窗外吹进。 烛火轻抖,一缕白烟袅袅而上,却未飘散,而是不断聚拢、团绕…… 在楚念声察觉到妖气的瞬间,那团白烟忽往前一滚。 白烟滚落在桌面上,竟化形成一只头顶荷叶、斜背着包袱的小狗。 小白狗仅有巴掌大小,一条尾巴直愣愣竖在身后,不住地摇。 “什么东西?”楚念声蹙眉,一点灵力蓄积在指尖,对准了它。 小白狗不惧不怕地看向楚念声,语气严肃:“小的是烛妖,楚大人托我来看您一眼。” “楚大人?谁?”她想到什么,“楚霁云?” 烛妖点头。 楚念声收回灵力,转而戳了下它的脑门儿。 毛烘烘的,很软。 她就势捏住它的脑袋,来回摸毛,看它的眼神还近乎审视:“他不专心做他的任务,干嘛要看我?怎么,怕我给他丢脸?” 烛妖规规矩矩地蹲坐在桌上,如实应道:“大人说,若是您一意孤行,便让小的每天来看一趟,确保您的安全。” 楚念声手一顿,大为光火。 不是吧,都走得这么远了还不肯放过她? 这样一看,系统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天在戒律堂,系统让她喊楚霁云一声。 当时它没来得及解释,之后才告诉她,是觉得楚霁云对她心存关切。 关切? 关切还把她当犯人一样盯着? 她冷着脸,刚才还觉得这小狗可爱,这会儿却只嫌它碍眼。 但在赶走它之前,她忽瞥见了旁边的乌鹤。 注意到他紧绷的脸,她突然想到什么。 现在乌鹤已经厌恨她,要是贸然解开剑契,说不定他会怂恿着裴褚崖提前解决她。 可这乌鹤剑迟早要给裴褚崖,还不能给得太晚。 事已至此,只能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 她脑子一转,咽回了本来想说的话:“行,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想通了。等再回御灵宗的时候,他大可以来检查。” 烛妖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俩具体在说什么事,只尽到传话的本分,默默记下此事。 “等等,”楚念声叫住它,“这客栈设了结界,你没法离开。你先去外面待会儿,等我打开结界一角,你再走。” 烛妖应好,化作一缕青烟,飘出门缝。 她则瞟了眼乌鹤,开门见山道:“待会儿它走的时候,你跟着它。” 乌鹤皮笑肉不笑:“你又要做什么。” “你跟着它,到时候会见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你在戒律堂见过,是我兄长,但无需管他。我要你找的,是另一个。” 他没当回事,讥弄道:“找了做什么,又要寻宝?还是给那人贴一张‘蠢物’的字条?” “都不是。”楚念声站起身,隔着张桌子盯着他,“乌鹤,那人叫裴褚崖。我要你瞒着我俩的事,假装与他偶然撞见,再假意定契——对了,别告诉他你的真名,随便你捏造个假名。” 这一番话听下来,乌鹤逐渐变了脸色,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整日在我身边待着,分明有那等本事,却不是捶背就是跑腿,也不嫌无聊?” 乌鹤微蹙起眉。 不。 与其说是无聊,更多的是恼恨。 他哼笑:“我还不知道你这般好心,竟会为我考虑。” 楚念声绕着桌子打转,最终走到他面前,在明灭烛火间直直盯着他。 她道:“我先前就说过,断然不会解契。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不是想教我邪术么?我没兴趣,但你可以教他,让他来学。” 他笑意渐敛,实在摸不透她的打算。 她继续说,声音很轻,回荡在这昏暗暗的房间里,近似诱哄:“你教他术法,说不定哪一日,他就能帮你解开禁地禁制了,到那时,你又何须为了这小小契印发愁。” 乌鹤眯了眯眼眸,问:“为何?” “你也看见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每日变着法儿地折腾你,也嫌累,倒不如找些新花样。”楚念声坐回椅子上,一手撑着脸看他,言语轻蔑,“还是说,你真想我继续帮你挖掘做狗奴的天赋?” 乌鹤沉下脸,一字一句道:“我无妨,但你可别后悔。” 楚念声“嘁”了声,眼一转,忽又想到什么,朝他招了招手:“欸,你过来。” 乌鹤这回及时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嗤笑:“遭你坑一回,还想耍我?” 楚念声也不搭腔,只道:“乌——鹤——!过来,到我这儿来。” 话音刚落,乌鹤就感觉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直至停在她面前。 楚念声不想仰头看他,又说:“乌鹤,躬下身。” “你又要做什么?”他咬着牙问,脊背却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开始缓慢地往下弯去。 他竭力想要克制住,却是徒劳。 最终,他的视线与她平齐。 要是叫不知情的看见,还以为他仅是躬下身听她说话。 躬身时,他想过她有可能是要折磨他。倘若她敢动手,那他说什么都要冲破剑令束缚,再报复回去。 尤其是看见她抬起手后,他开始强行运转内力。 但那只手缓缓抬起,竟托住他的下巴。 温热的指腹抵着颌下,乌鹤怔住。 心神一乱,他刚凝聚的内力也轰然溃散。 而楚念声根本没瞧他的脸,也并不关心他的神情,仅像逗狗那样来回摩挲着他的下巴,又挠了两挠。 她羞辱人似的哂笑一声:“好狗。” 乌鹤眼瞳一震:“你——!” 楚念声继续摩挲着,对上那双沉着怒火的眼,她压低声威胁:“你最好装得像些。若叫他发现是我让你去的,有你的好果子吃!” ** 乌鹤走后,房间再度陷入死寂。 一想到他走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忿忿模样,楚念声就觉得浑身爽快。 乐死她了。 她眉梢飞扬地在屋里打转,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连柯玉上楼。 连柯玉的步伐有些急,推开门环视一周,再才道:“长姐,有妖气触碰了结界。” “哦,没什么,烛台子成了精,已经赶跑了。”楚念声还没忘记给主角下绊子的任务,“你来得正好,我要洗漱。” 连柯玉:“是要用净尘诀?” “不,乱用诀法只会干扰结界。”楚念声颐指气使地吩咐,“你去打水,我现在就要用。” 连柯玉沉默片刻,如实照做。 等她打了水来,楚念声却不叫她走,只说:“我累了一天,连胳膊都懒得抬,你来给我洗。” 连柯玉攥紧了发旧的袖口,语气尚且平稳:“这不妥当。” “我管你妥不妥当。”楚念声解开衣带,“就从头发开始洗。” 眼见着衣带散开,连柯玉倏地转过身,仅能瞧见快要红透的耳尖。 “不可,”她提步往外走,步伐匆匆,“长姐有其他事再叫我。” 楚念声心说这人可真奇怪,大家都是女子,她总躲个什么劲儿。 她也懒得多解释,直接脱了衣衫钻进暖烘烘的浴桶里,再打出道灵力拴缚住她的手臂,将人一把扯过来。 “要我和你说多少遍,你得听我的。”她把皂角往她怀里一丢,“快洗!” 连柯玉攥着那块皂角,脑中一片空白,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好在水面有白雾缭绕,还有不少泡沫,倒也看不见什么。 她紧抿了唇,终是坐在桶边的板凳上,捧住了一绺湿漉漉的乌发。 楚念声懒洋洋靠在桶边,眼梢一挑,本想“提点”她两句,却陡然瞥见另一样东西。 “欸,”她抬起手,按了下连柯玉无意间露出的锁骨,“你这儿怎么也长了颗痣。” 她记得那天在小瀑布旁无意撞见的那人,身上也有颗小痣,好像连长的地方都差不多。 眼见着她抬起胳膊,连柯玉倏地站起身,又连退数步。 她紧紧捂着半敞的衣襟,神情冷然。 “切,不看就不看,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楚念声靠回去,不快阖眼,“你继续洗。” 好一会儿,连柯玉又重新坐回桶边。 平心而论,她捏按的手法挺不错。没一会儿,楚念声就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这颗痣的缘故,她还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泡在一片温热的池水中,还梦见了连柯玉——不对,准确而言并不是她。 梦里那人有着连柯玉的脸,有着她不曾变过的清冷神情。 这样好的皮相,却是个男儿身——就和那天她在河畔看见的一样,皮肤很白,宽肩窄腰。 身上还覆着层薄肌,有水珠往下滑,滑过流畅紧实的线条,顺着腹股沟悄无声息地没入荡漾着的水纹,一路留下浅浅痕迹。 再是右锁骨旁的那枚小痣,隔着层朦胧水雾,可仍旧红艳艳的。 他披散着头发,一手攥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托住她的脸。 “长姐缘何总要这般坏心?”他轻声说,随后竟俯过身,舔了下她的唇瓣。 温温热热的,直将她的唇舔出湿漉漉的水色。 她被这突来的举动惊着,斥问他做什么。 他却说是她要他帮着洗漱的,又说既然要洗,那自然何处都不能放过,随后捏了捏她的耳朵,又用那柔韧的舌尖撬开她的唇,妖精一样勾引着她的舌头。 楚念声实在心神俱震,惊愕到动弹不得。 她从小就跋扈惯了,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经受这样的“惩罚”。 [46]第 46 章 楚念声从小就不爱听话。 若是好声好气地与她说,她还能勉强听进去几句。 但要是有谁摆出命令式的语气和她讲道理,又或教训她,那她势必会梗着颈子和那人对着干。 最初教她礼乐的仙师不清楚她这脾气,一看见她犯错就要呵责一顿,偶尔还会罚她。 试过几回,仙师发现这根本不起效,甚至还有可能遭她“反击”,便和她爹娘商量,开始找其他法子。 于是,仙师常拿些新鲜玩意儿作为奖励,劝慰她要“向善”,少行顽劣之事。 她爹则揪着她最怕的点,譬如让她打扫兽园后的阴沟,或是给臭烘烘的野兽梳毛。 好笑,她又不是真小孩儿,怎会受这些影响。 眼看着她在反击的路上越走越有劲儿,最后她娘一摆手,说什么“不过顽劣些许,只要不行恶事,何须干涉这天然的脾性”。 但活了这么久,直至今日她才发现,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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