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她在说什么。 心跳声越来越重,擂鼓般冲撞着他的耳膜。热意顺着灵脉游走在四肢百骸,他只觉呼吸一回重过一回,呵出的吐息几乎要化成热腾腾的云雾。 心热难耐,面上也在发着烫,他的思绪好像被掰成无数碎片,拼不齐整。 但这万千零零碎碎的思绪,竟都在催促着他往前迈步。 靠近一步,再一步。 眼睛要去看眼前的人,耳朵要去听她的声音。 鼻子在嗅闻她的气味,手想触碰到她的每一寸发肤。 …… 他想冷静下来,但眼下竟叫一些莫名的本能占据上风。 推着他,驱使着他,催促着他掌控着他—— 裴褚崖再度在她身前站定,开始用一些狐族的方式表达着压不住的情绪。 他不再试图分辨那一张一合的嘴正说着什么,而是俯身又舔了下她的侧颈,借由发痒的牙尖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以及因他而起的变化。 再亲昵、珍重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时不时还用犬齿不满足地碾着。 又咬她的腮,反反复复地舔咬。 楚念声还处在震惊的状态。 上一秒她还在骂他,可紧接着,她就看见他眼神迷离地靠过来了,且又开始舔她。 这回不光舔,竟还亲,还咬!咬耳朵也就算了,竟然揪着她的腮帮子啃,实在可怕得很! 要知道上回她看见这场景,还是在自家兽园里看她爹捉的两只北洲狐狸嬉戏打闹,互相咧着嘴巴咬对方的腮。 但隔天它俩就交//配了。 她斜过眼眸,对上那双明黄色的瞳仁,瞬间心神俱震。 不过这份震惊并没持续多久。 因为那条尾巴也凑了上来。 一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悄无声息间便贴上了她的脊背。不光帮她隔开了冷而硬的门板,尾尖还在顺着脊骨缓慢地轻抚、摩挲。 楚念声实在不想继续耽搁下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病,可他到底吃了毒茶,再捱会儿人都该去地府和阎王唠嗑了。 但想归想,现实却不大允许—— 这条尾巴实在难缠得很,在她背后乱挠也就算了,偏还挠得怪痒怪舒服。 只摩挲个几来回,她便感觉整条脊骨都像是浸在暖烘烘的水里,酥酥麻麻的,几欲融化。 这尚且能忍,更不能忍的是他那越发急促诡异的哼喘,一声赶着一声地往她耳道里钻,作着哑又发着颤,直听得人耳热。 她紧绷着脸,要“保护”自己的腮,要拨开那摩挲着她腰侧的尾巴,还得避着那灼热的吐息,又要止着心间的痒,一时手忙脚乱。 到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他的狐耳,使劲儿扯了两扯。 “别乱喘了,死狐狸精!不对——”她越想越气,咬着牙骂了句,“死骚狐狸!等从这儿出去,我非得掐破你这喉咙!” 裴褚崖的眼瞳缓慢转过来,直勾勾望向她。 他的眉眼偏弯,眼梢又轻往上挑,是平日里从未显露过的艳态。 “这么讨厌我吗?”他轻而又轻地开口,掌着她的手捉住那条狐狸尾巴,指腹还在轻轻摩挲她的指背,“小时候不是还会抓着狐狸尾巴,不肯松手吗?” 两人视线相撞,楚念声忽觉意识往下一沉。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周围景象大变。 不再是戒律堂昏暗的房间,而是一片敞亮的野地,四周树木林立,他俩则置身一道深坑里。 她瞬间反应过来,她竟被他扯进了幻境当中。 坑里不光他俩,还有另外两个不及腰高的小孩儿。 一男一女,女童气冲冲地往坑外跳,每跳一回便要大喊一声:“有人吗?!” 男童面容平静,在旁劝慰:“此地偏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夜晚恐有凶兽,不妨休息一晚,待养足精神了,明早再做打算。” “偏僻?偏僻不也还有我们两个倒霉的!”女童也不愿再耗力气,往坑底一蹲,双手撑着脸说,“我累了,我要睡觉!” “好。”男童紧挨着她,在一旁蹲下。 “这里冷得要死,让人怎么睡?”女童揪了揪他的衣服,“裴褚崖,你把尾巴变出来,让我垫着睡,也免得弄脏我衣服。” 楚念声眼皮一跳,登时想起来了。 这是她与裴褚崖小时候。 他俩鲜少见面,可几乎次次狼狈。 这回也不例外:楚、裴两家参加西洲的猎兽大赛,结果他俩意外迷路,还掉进了陷阱里。 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眼下亲眼看见,才隐约记起当时似乎是强迫他化出妖形,并垫着他的尾巴睡了一晚上。 眼前的画面逐渐破碎,幻境破碎的前一瞬,她看见小时的她捧着条蓬松的狐尾,翻来覆去地摸,嘴上还念念有词:“裴褚崖,你这尾巴倒生得不赖,摸起来也舒服。” 话音消散,四周又恢复了戒律堂的景象。 眼前是一双洇着淡淡水色的狐瞳,略有些涣散地望着她。 那双眼眸仿佛在无声引着她往里陷,渐渐地,楚念声竟觉得嘴唇有些发干,背上也像是覆着层热汗般,略微发着热,思绪更是有如陷入僵滞,运转不开。 “狐尾不曾有过多少变化,现如今却没有半分喜欢了吗?”他紧握住她的手,以使她将掌中狐尾攥得更紧,又引着她的指腹去捋那细软的毛,“是因为生了厌,所以便没有一瞬瞧见,它在渴盼着你的触碰吗?” 他低声喃喃着,那温热的吐息渐渐落在她的唇角。 楚念声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满脑子都觉得懊悔。 她手中竟没有一枚留影珠! 合该把这死狐狸发痴的模样记刻下来,每天给他放三遍。 还必须是慢放。 那他估计得恨死她! 不过懊悔也转瞬即逝。 盯着那殷红的唇,还有若隐若现的尖牙,她隐觉那阵口干越发强烈。 莫名地,她竟觉若是亲上去了,再让他和方才那样舔一舔、吮一吮,现下从心底泛起的轻微痒意便会好转许多。 她抿唇压下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正要骂自己荒谬至极,却陡然另生出个念头——要是她也学着他,现下便咬他的嘴,狠狠咬下他乱舔的舌,那等他清醒过来了,是不是得羞愤欲死? 想到那情景,她便不免有些快意。 因而当他的气息靠近时,当他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嘴角时,她并未避开,甚而已经审准了该往哪儿下嘴。 但就在这时,他忽顿了瞬,慢声轻语地,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一如我。” 楚念声稍怔,也是同时,身后的房门被人叩响。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外传来:“长姐,你在里面吗?” ———————— 宝子们,我看这几章都有宝问啥时候入v,我也想入,再拖下去就只能倒v了T T。但是因为我二月还有几件事要忙,一是写不出万字更新,二是没法保证双更甚至日更,所以想了想还是先继续写,等之后忙完了再v,这样或许阅读体验会稍微好一点 [36]第 36 章 楚念声没听见任何动静——连脚步声都没有,那声冷冽的询问就忽然响在身后。 明显是连柯玉的声音。 她瞬间清醒,一时顾不得去想为何房门都没开,她也没说话,连柯玉便知道她在这儿。 身前,那双狐瞳还在注视着她。 分明是静幽幽的,却仿佛烧成两团狐火,连带着她也被烧得热腾腾的。 她一把推开他,转身摆弄了两下门闩,吩咐说:“我在里面,门打不开了,你去随便找个师——” “咔嚓——”一把利剑刺破房门,从她的头顶掠过,掀起阵轻飘飘的风。 楚念声顿住,往上看。 剑身一斜,再往下,看似坚硬的门板便被轻易划开条裂缝。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把剑就又收了回去。 下一瞬,一只细瘦苍白的手从裂缝中探出,凭空抓了两来回。 “长姐?” 楚念声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吓,抬掌打在那苍白的手背上,惊声斥道:“刚才那一剑没劈死我,就开始搞些闹鬼的把戏吓我?你以为就你长了一双手?大半夜的胡乱往房里伸,这屋子里头是藏了金还是埋了银,要你这么使劲儿捞!” 连柯玉的手背被她打得通红,她的手指微微拢了下,又舒展开,像是想往回缩,但更像在循着她的声音朝前探。 直到听清她在说什么,她的手才僵了瞬,清冽冽的语气里带进几分急切:“我没有。” “没有什么?”楚念声怒气冲冲地问。 “我……未曾想过伤人。”连柯玉的声音很低,“门锁附有灵力,眼下仅能用这法子破门。况且长姐的身影映在门上,我看得真切。长姐的身量……我也,我也记得真切……” 两个“真切”压下来,楚念声却只冷笑。 谁信? 要是真劈到她身上了,是不是还得说一句光线有问题,影子的大小不合适,剑刃落错地方了? 刚才她就该拿匕首戳她的手! 而连柯玉没得到回应,又开始拿刀剑对付房门。 楚念声自是不可能给她帮忙,还怕她趁机报复,往后退去。 刚退几步,她就感觉鞋跟撞着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发现裴褚崖不知何时已半昏在地。 他看起来很虚弱,妖态还在进一步显现:狐耳与尾巴都无力耷拉下去,白生生的脸涨出异样的红,后肩被她扎出的血一直流至尖利的狐爪上。 那双狐狸眼虚虚地睁开一条缝,隐见着些流光溢彩的明黄。 见他气弱到连平时虚伪的笑都挤不出来了,楚念声顿觉心绪好转。 死狐狸!就该这么气若游丝地躺着,看着倒比平时顺眼得多。 “怎么躺着了?刚才不还想咬我吗?要是有些头昏,我来帮你清醒清醒。”她有意踢了下他肩上的伤,再踩着,来回碾了两下。 裴褚崖稍眯了下眼,急促的喘息间揉进些痛色。 眼瞳稍移,他便看见她那幸灾乐祸的神情,还有嘴边压不下的笑。 在看清的一刹那,他忽抬起手紧扣住她的踝骨。 “你干什么!松开!”楚念声试图往外挣,却没能挣开,索性转而踩在他的伤口上。 裴褚崖低哼几声,却未松手,失稳灼烫的吐息撒在她的腿侧。 “还不松开,我便踩碎你的骨头!”楚念声狠狠踩碾着,但忽地——那条狐尾挺出,拴缚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下一拽。 她近乎摔躺在他怀里,握在踝骨的手转而掐住她的胳膊,那狐尾趁势卷上,紧紧地裹缠住她。 裴褚崖只觉思绪被分成两半。 一半分外清晰,理智地分析着毒素扩散的速度与毒效。 另一半昏昏沉沉,始终不满于离她的距离还有些远。 他抬起烫到几乎要烧烬的脸,直直盯着她,缓声开口:“为何你总是这般任性妄为,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半分?” 楚念声陷在毛茸茸堆里,却不算好受。 这尾巴勒得死死的,像是要嵌进她的骨头里一样,又像是想把她勒成几截,疼得她脑仁都在跳。 可即便到这境地,她也没半点儿服输的打算,甚还嗤笑一声,反问他:“你也配?” 那狐瞳微微晃了下。 他的神情又变得温和,与她几乎鼻尖相碰,平静地注视着她。 “偏偏,偏偏……”他轻声喃喃。 楚念声也终于看出这人意识不清醒,乱行事,还乱说话。 她索性不再与他多言,打算用更直接的手段逼他松开——手脚不能动,她便倾过身,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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