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而为——因此这类药也常用于审问修灵的妖囚,楚师妹你——” 她边说边抬头,却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蒲令一怔住,随后踩上台阶。 脑袋往房里一伸,她便看见楚念声站在一堆瓶瓶罐罐面前,耐心找着什么。 “楚师妹?”她将声音拔高了些。 “在这儿在这儿,这也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字,早知道就该带盏灯。”楚念声偏过头看她,“蒲师姐,你知道那蝎毒在哪儿吗?” “你找蝎毒做什么?” “我……”楚念声顿了下,素来张扬的眉眼间渐沉进笑,“就想看看,你不是说和一般的蝎毒不一样么,好歹也让我瞧一眼这稀罕东西——该不会里面塞了些乱七八糟的毒虫吧?就和泡药酒一样。” “那倒不曾。”蒲令一熟稔地从架上取下个黑瓷瓶子,“不过是毒发时,浑身皮肉都感觉如有蝎尾蜇刺,便取了这么个名——你瞧,连色泽都白净如水,气味较之寻常毒药也并不算浓烈。” 楚念声接过黑瓷瓶,若有所思地盯着瓶中微晃的水面。 [34]第 34 章 夜色昏昏,万籁俱寂。 裴褚崖手握书卷,一豆烛火静悄悄燃在这不算宽敞的房屋里,映亮书皮上《万宗秘术》四个小字。 忽地,一阵木板挤压的沉闷声响从外传来,由远及近。 他稍偏过头,很快就意识到是脚步声,当下便将书卷藏入储物囊,并曲指拨出一缕灵力,熄灭烛火。 裴褚崖无声等待着。 不想他明明已经熄灭烛火,那脚步声却还在迫近。 下一瞬,门板被人从外推了两下,栓好的门闩当啷作响,却连条门缝儿都没推开。 “谁?”他问,心底倒早有答案——行事这般任性,也唯有一人了。 “我!”楚念声恼声恼气地又推两下门,“裴褚崖,你大晚上睡觉锁什么门?” 裴褚崖短暂沉默一瞬。 好在他早已习惯她率任妄为的作派,还能温声细语地解释一句:“对这地方尚不熟悉,休憩时锁门也更安全。” “哦,那你先开个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裴褚崖委婉提醒:“已经过子时了。” “那也不晚,有些话就得趁热说。” 他不知晓她在趁什么热,一动未动,只道:“是有要紧事吗?还是遇着了什么麻烦,我——” “裴褚崖,”楚念声打断他,“我踹门了。” 裴褚崖面上温笑敛去些许,半晌,他放下储物袋,起身,走到房门前,拨开了门闩。 银白的温柔月晖撒下,映出一双倨傲的眼。 裴褚崖问:“有什么事吗?” 那双眼中的傲意仍在,却是往旁一挑,越过他看向房中。 “我来给你道歉。”她说,“怎的不点灯,连路都看不清,难不成是故意想我摔着。” 前后两句话的差异之大,令人着实难以想象能放在一块儿。 “一时匆忙,还没来得及点灯。”裴褚崖掐诀,点燃桌上烛火,回眸时视线扫过她的手,这才看见她手里还端了杯热茶。 茶水澄澈,白烟袅袅,水面悠悠泛着波澜。 烛火乍亮,楚念声大摇大摆走进去,嘴上道:“虽说你故意用尾巴把我扯下陷阱,还在我哥面前告黑状,但论起源头,到底是我推你下去在先——这事是我不对,你要是不怪我了,就喝了这茶,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这些话听着是在道歉,可她脸上却不见丝毫愧色,反倒趾高气昂的,语气也随意。 简而言之,不像在道歉,反而像是在吩咐什么事。 随她走动,裴褚崖的脸也微微偏过去,脸上是一贯的好脾气。 他极有耐心地解释:“我不曾在楚师兄面前提起过这事。” 没提过? 楚念声蹙眉。 那楚霁云刚才在提醒她什么? 哎呀不管! 她来这儿又不是真为了道歉。 “那不正好?我推你一回,你也害我一回,咱俩刚好扯平。”楚念声将茶水放桌上,“你要喝了这茶,我俩就算讲和。” 裴褚崖看向那杯茶,尚未摸清她的打算。 “为何?”他忽问,语气温柔。 他竟还问起为什么了? 楚念声惊讶。 她以为他会一眼看出有阴谋,难不成他还真觉得她会讲和? 好笑。 她微微挑了下眉,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猜你应该找了不止三块灵石吧,不妨告诉你,我也不止。要是不出意外,你我应该都能进御灵宗,往后便是同门。今天来这戒律堂一趟,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是修士,那就应以修炼为重,我才没闲心和你整日斗来斗去。” 裴褚崖又看向她,平和的眼神里瞧不出情绪好坏。 半晌,他微动了下手指,用灵力勾来那杯茶。 “其实我——”在握住茶杯的瞬间,他忽然顿住。 “你什么?”楚念声蹙眉问。 裴褚崖却一言不发,在明灭跳跃的烛火中望着她。 目光专注,好似月光一般温柔平和。 “念声,”他的声音也那般轻,像是从明月流泻而下的一捧水,“这茶水中加了何物?” 发现了吗? 楚念声眼皮一跳,却是不耐烦地抱臂道:“什么加了何物,茶水里除了茶叶就是水,还能加出什么稀罕东西!” 说话间,她的视线往左右瞟着,明眼人都能瞧出不对劲。 “气浊且苦……”裴褚崖轻轻摩挲着杯口,问得更为直白,“你往这茶中加了什么毒?” “你血口喷人!”楚念声怒视着他,语气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慌意,“我平白无故地为何要下毒害你?” “不愿说么?那好,既然是要以茶讲和,不如一人一半。” “你——!”她更显怒态,但片刻过后,忽冷笑出声,“是下了毒又如何,你还要去告我一回?可我眼下还不算是御灵宗弟子,大不了就此离开。” 话落,她看见裴褚崖的唇角似乎往下压了些许。但更像是错觉,因为他的脸上仍是一派温色。 “缘由呢?”他问,“为何要下毒?” “就想害你,这理由还不够吗?”楚念声冷冷看着他,“周围人——哪怕刚见面的,个个都觉得你心善,是个大好人,而不像我……整日装出副好心肠,骗过了所有人,你很得意吧?可我偏不叫你如意!” 裴褚崖静静望着她。 分明什么也没喝,什么也没做,他却觉肺腑间像是陡然塞进丝丝缕缕浸了水的棉花。 湿冷,窒闷。 房中昏暗,他动也不动,唇边的弧度一点点压平。 “今天算你走运,以后你最好小心点儿,仔细哪日被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出真面目。”楚念声上前撞开他,直直往外走。 “咣当——” 房门被锁。 已经走到门口的楚念声顿住。 ? 她倏地转身看他:“你做什么,还想找我算账?毒茶也没见你喝啊。” 况且现下算账根本不公平,她的灵力被压制了,他却还能使用一些简单的灵术。 裴褚崖一言不发。 他的视线平静,却盯得楚念声头皮发麻。 她压下那点不适,又道:“还是说想告我?去啊,我又不怕。” 裴褚崖终于开口,却是一字一句道:“你当真可厌。” 楚念声眼皮一颤,语气生硬:“是又怎么了,我不像你似的,盼着谁都喜欢我。” “那你呢,就这般厌恶我?”裴褚崖垂下眼帘,扫一眼那澄澈的茶水,“既如此,不若趁此机会,看一眼你到底厌恨我到何种地步。” 楚念声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就见他端起茶杯,掩面一饮而尽。 ! 喝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她要把这本小说的反派给毒死了。 毕竟她加了足足能毒杀好几个妖的药量,而那蒲令一说得清清楚楚,这毒能将妖融成尸水。 如果只是折腾他的毒药就算了,可他要是真死了,那她还怎么做任务,怎么回家? 她一时慌了神,转身就想出去。 可房门紧锁,又有灵力附着,根本打不开。 她摇晃两下都没效,不由大怒。 这什么破锁! 身后的呼吸声变得重了些。 缓慢、沉重,还混着着作哑的喘,刮弄着她的耳道。 她揉了把发痒的耳朵,余光忽瞥见原本挺拔的影子陡然躬了下去,便像是一头亟待进攻的凶兽。 楚念声倏地回身,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他竟不知何时到了跟前! 她一下攥紧手,这才忍住惊声。 蝎毒见效快,裴褚崖已经化成半妖形态。 他看起来正饱受折磨,气息急促,浑身经脉都难以压制,脸上不见往日温色,眉头更是紧蹙。 不过眨眼的工夫,他的脸上便覆了层薄汗。 那双明黄色的眼眸幽幽盯着她,中间竖着一条窄窄的漆黑瞳孔,黑渊般映着她的面庞。 “你靠这么近做什——”她这一句质问还没出口,眼前人便低伏下了身,逐渐靠近她的肩颈。 哪怕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那森寒的尖牙似乎轻轻擦过了她的颈动脉。 [35]第 35 章 一缕凉气从侧颈掠过,楚念声瞬间紧绷。 他这是想咬她?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蒲令一都说了,那蝎毒会让妖族化妖,而狐狸捕猎时就会咬住对方的脖子。 她下意识想用灵力攻击他,可手都抬起来了,才想起这是在戒律堂,她的灵力早被封印起来,拿什么对付他? 烦死了! “你要是敢咬我,小心我不客气!”楚念声袖口一抖,一把轻巧的薄刃匕首便滑入她手中。 这是她娘请人给她铸的,刀刃用的是北洲风雪兽的骨头,锋利异常,就算是最坚硬的妖兽皮肉都能轻易划破。 她想好了,总不能真让他给咬一口,先想办法(打也好,拿刀捅也好)弄晕他,再去找解毒药。 但她的威胁似乎并未起效,裴褚崖不仅没退开,身子反倒伏得更低,她甚能感觉到森冷的牙尖轻擦过脖颈。 随后,撒下的吐息愈发温热厚重,应是他张开了嘴。 ! 这死狐狸还真想咬她?! 楚念声毫不犹豫,举起匕首就往他右后肩狠狠一扎。 刀尖刺破衣衫皮肉,有什么湿濡濡的东西恰好滑过她的侧颈。 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东西又快速收了回去,落在颈间的喘息更急更重。 刀还插在他身上,可他却没退开的意思,只身体颤抖的幅度大了些。 楚念声正欲拔刀,就感觉那点濡湿又抵在了颈上。 她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他竟是在舔她! 他的妖态正进一步显现,舌面上密布着细小的倒刺,加上他有意挑颈动脉上的皮肉舔舐,使得她清楚感知到侧颈的跳动。 平稳的脉搏一下接一下撞着那软韧的舌,由此引来的刺麻感一直蔓延至耳后。 她不过怔了片刻,他就已经轻轻舔了两三来回,期间仿佛还轻轻吮咬了下,给人以他正借此表达亲近的错觉。 楚念声倏然回神,推开他的同时往后退。只往后退半步,她的背就撞上了紧锁的房门。 她捂着被他舔过的侧颈,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恨我给你下毒,故意恶心我是吧?我可告诉你,你分明知道这茶里有毒,茶也是你自己喝的,我又没喂你,要怪也只怪你自己冲动,可别怨在我头上,还拿这种手段报复我!” 裴褚崖的意识已有些恍惚,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仅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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