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句怒其不争的诘问, 而无其他私心。 裴褚崖却只望着他,没有其他反应。 楚念声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间剖析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嘴上还在道:“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恼怒,什么试探,净念些听不懂的话。” 为了起到更好的遮掩效果,她?甚至没等乌鹤说完话便急匆匆开?口。 裴褚崖缓缓偏回?脸,连眉眼的弧度都没变化分毫。 “仅是想起了一些不重要的事?。”他说,“水有些冷了,我再换一些吧。” 他不着痕迹地拂开?乌鹤的手,甚而有闲心捋平衣袖上被攥出的褶皱。 待他转过身,楚念声睇了眼乌鹤,眼神?中隐隐压着威胁。 乌鹤却没像平时那样回?呛,而是双臂一环,心事?重重地别开?脸。 桶里的水换了一遍。 再次清洗尾巴时,裴褚崖拿来了一些膏药。 “这是医谷的药,抹一些在伤口上,有立竿见影的功效。”他说。 “我哪有伤?”楚念声莫名其妙地问。 裴褚崖的手抵在了一片微微翘起的蛇鳞上,指腹碾了两碾。 他问:“不会疼吗?” 楚念声暗暗咬了下牙。 那根本不是伤啊! 况且比起疼,这样磨动带来的更多是一种?酸意。 “那也不用现在抹。”她?道,“尾巴都没洗干净,还全是水。” 裴褚崖应好,放下了膏药。 唯恐乌鹤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行径,趁裴褚崖不注意的时候,她?往旁瞟了眼。 只见那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望着窗外,没往这边瞧一眼。 但搭在臂膀上的手却绷出青筋,露出些许的侧脸上,嘴角也压得平直。 楚念声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确定他不会捣乱后,她?便移回?了视线。 察觉到她?的打量,乌鹤紧绷着脸,将脸别得更开?。 只是洗条尾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她?那般讨厌,那狐妖就算弄疼她?,也是她?自己?惹来的麻烦。 可—— 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看见的那幕,心绪有一瞬的犹疑不定。 她?是在觉得疼吗? 他更觉心烦,想着干脆隐去身形,但又迟迟不动。 裴褚崖的手也在此时搭上了蛇尾。 他微微一拢,便掌住了湿冷的尾巴,指腹压着硬鳞,摩挲出细腻的声响。 “脊鳞怎也翘起了一些。”他缓慢抚过鳞片,“这里不像是会卡着石子?的地方?。” “不知道。”楚念声说,“我先前又没做过蛇。” “也是,”裴褚崖轻轻笑?了笑?,“鳞片生?得很漂亮,化形时受到了灵力影响吗?” 楚念声对这夸赞还算满意。 人讨厌,但眼睛还蛮好使嘛。 她?挑挑眉:“那是自然?。” “但既然?喝了药,怎还没有恢复原样?”裴褚崖关切问道,“不知是谁制的解药,可要再拿些来。” “迟师兄,”楚念声懒洋洋甩着尾巴尖儿,“药效还没到,暂且恢复了一半。” “原是迟师兄,看来这回?下山,你和他也算有了些交情。”他的手指擦过鳞片,偶尔碰着微肿的地方?,总要引起太过刺激的酸麻。 有过几回?经验,楚念声对这份刺意已经不算陌生。 她?并?不讨厌,倘若舒适程度恰到好处,对她?而言和捏肩捶背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值得享受的事?。 但她?仍旧不清楚该怎么应对。 若是捏肩捶背,她根本不需要动弹。 眼下的快意却更为隐秘,总要激起她?的一些反应,且很难克制住。 她?压抑着微促的呼吸,望向那双游移在尾巴上的手。 同他能骗过几乎所有人的皮相?一样,他的手也足够修长漂亮。 白皙,线条很流畅。却不显得瘦削,每逢用力时,手背总要绷起淡色的脉络。 这样一双手半浸在水里,紧握着她?的蛇尾。 指腹按过鳞片,仿佛要穿透那些厚鳞,摸着她?的骨头。 虎口与?尾侧恰好嵌合,偶尔用力,就会将尾巴肉压得往里陷一些。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因他的动作太缓、太慢,带着踌躇不定的含糊,而平添一些艳靡意味。 楚念声不再盯着他的手看,正要移开?视线,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眸。 那双偏狭长的狐狸眼里沉着浅笑?,不知道看她?多久了,视线相?撞时,他的眼梢微微往上挑了些。 楚念声的心神?恍惚一阵。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火气上涌:“看我干什么!” “差不多清洗干净了。”裴褚崖轻声说,“若用布帕擦拭,或许会疼。” 楚念声原打算嘲弄他一句,可忽然?想到折腾他的法子?。 “是疼,那你把尾巴变出来,帮我擦干净上面的水。”她?言语倨傲,不甚将他放在眼里。 乌鹤倏然?偏过头,直直盯向她?。 裴褚崖却是缓慢起身,压下堪称和善的眼神?,问她?:“当真要么?” “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楚念声大有羞辱他的意思,“反正你那尾巴和帕子?也差不多。” 说话间,她?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桶里的水,弄出哗哗声响。 这响动不算刺耳,却也足以压过大部分动静。 因而她?并?未注意到,被她?随意丢在床底下的箱子?忽然?晃了两下。 下一瞬,那箱子?盖就被顶起一条窄缝。 最先出现在窄缝中的,是条猩红的蛇信子?,如点燃在夜空中的一豆火苗,转瞬即逝。 随后,一双幽绿的眼眸浮现在暗色中,不过顿了片刻,便望向了房中的声源处。 第 101 章(一更) 正顺着她的蛇…… 透过箱子盖掀起的窄缝, 黑蛇看见楚念声靠坐在桌子上,那条淡金色的长尾顺着桌沿垂下?,大半截陷在足有腰高的木桶里。 蛇尾拍打着水面,敲出“哗哗”的清脆声响。 原来是这声音。 他盯着那条蛇尾, 不断吐着蛇信子。 他还以为是兄长找来了?。 起初他只?是在她身上探到了?兄长的煞术气息, 现下?四周都涌动着他的气味。 若隐若现, 无形涌动在周围。 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着兄长了?么? 他心生疑惑, 正要缩回箱子里, 却看见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此时他才?注意到木桶旁还站着个青年。 那青年身着银袍,体态修长,因为侧站着, 看不见他的正脸。 不过仅瞧侧脸, 也看得出他面带浅笑, 神态温柔。 摇晃的蛇尾尖一下?绷直,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搂在她腰间?的手, 又看向他的脸。 一股发苦的酸涩陡然涌上心间?, 他下?意识排斥这样亲密的接触,只?想将他俩分开。 蛇信子吐出得越发频繁, 他试图借此判断那青年的气味, 以及他俩关系的亲疏。 楚念声也被裴褚崖这突来的举动惊了?一瞬。 她乱甩着尾巴, 惊声质问?:“你做什么!好啊,打算把?我?丢出去?不过让你变出尾巴来擦一擦水,何至于这么小气!我?——” “不是要擦尾巴吗?”裴褚崖轻声打断, “一直躺在水里,怎么擦呢?” 好像也是。 楚念声停止挣扎,不快道:“那你也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做个准备。” “嗯。”裴褚崖好脾气地?应道, 将她抱去床榻边。 打从他抱起她开始,乌鹤就不由自主地?移过视线,身躯也随之转动,似想跟上。 不过他刚往前走了?一步,便有无形的屏障凭空凝成,逐渐隔绝所有画面与声响。 画面被彻底遮去的前一瞬,他看见裴褚崖稍偏过头,斜睇了?他一眼?。 乌鹤万般忍着,才?堪堪忍下?神情变化与上前的冲动。 在裴褚崖偏回头的刹那,他又望向他怀里的人,却只?窥见那长到快要拖地?的蛇尾。 只?是擦些水而已。 他屏死了?呼吸。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逐渐攥紧手,指尖几要嵌进肉里,手背的经脉掐得发痛。 擦不擦水,他俩想做什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面部的肌肉也愈发绷紧,眼?眶都似乎在跳动。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一抹料峭剑意无端出现,黑蛇晃动了?两下?僵直的蛇尾,视线落在木桶旁的虚空处。 他分明感?觉到了?那寒意凛凛的剑意,却又没?瞧见任何东西。 也是错觉吗? 他正思忖着,那银白色的衣袍就已近至身前。 与那银袍紧贴着的,是条覆着金鳞的蛇尾。 那条蛇尾弯曲着垂在半空,有淅淅沥沥的水顺着蛇鳞滑落,坠在微微翘起的尾尖上。 随着她被放在床榻上,尾尖也跟着一颤。 悬挂在尾尖上的水滴早已在摇摇欲坠的边沿,此时更是经受不住这样的震颤,接连落下?,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浅痕。 黑蛇更觉不适,只?想将那银袍青年快快逐走。 他正这么想,就看见青年屈起一条腿,倚跪在了?床沿。 下?一瞬,又一条尾巴垂了?下?来。 这回并非是带着金芒的蛇尾,而是一条雪白的、覆满长长茸毛的松软狐尾。 那条狐尾也垂在半空,摇来晃去几阵,随后尾尖微微一勾,便勾住了?尚在淌水的蛇尾尖。 雪白的茸毛几乎将尾尖覆去大半,软毛陷进紧密嵌合的蛇鳞缝隙里。 在茸毛嵌进去的瞬间?,他清楚看见那条蛇尾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仿佛要将狐尾挤出去,却因为鳞片活动,反而嵌得更深。 在软毛钻进的刹那,弯曲的蛇尾尖瞬间?绷直。 狐尾则趁势彻底缠缚而上,如一团松软的云般包裹着它。 床榻上忽传来含混的、模糊不清的低哼,那轻哼也如尾巴般交缠着,分辨不清是谁。 没?一会儿,蛇尾上的水便洇湿了?雪白的狐毛。 沾湿水的狐毛塌陷下?去,不似之前那样蓬松,粘黏成一簇簇的毛尖儿。 也因软毛打湿,更能瞧见那两条尾巴纠缠的模样。 黑蛇盯着那两条紧缠着的尾巴,颈子在不知?不觉间?抬得更高,无意识地?摆出副攻击人的架势。 他不住吐出鲜红的信子,只觉那条雪白的狐尾颇为碍眼?,亦想打断榻上的声响。 突然,那蛇尾或是经受不住这样过分的颤栗,竟反过去绞缠狐尾。 被鳞片卡着的些许长毛飘落,片刻后,那狐尾忽有片刻松缓。 见状,他将蛇躯抬高,像是藤蔓攀树那样,缠上了那条还在作颤的蛇尾,顺势而上。 - 被放在床榻上后,楚念声下?意识看了?眼?木桶边。 却没瞧见乌鹤的身影。 走了?吗? 她也没?作多想,只?甩动了?两下?蛇尾,便看向裴褚崖。 眉眼?傲意不减,大有无声质问?他怎么还不变出狐狸尾巴的意思。 “你无端化了?妖形,先前从未有过做妖的体验,想来定不适应。尾巴上沾了?水,也不会舒服。”裴褚崖俯下?了?身,心平气和地?问?,“常人化作妖形,通常连如何活动都不知?晓。你却带着这条尾巴找到了?此处,迟师兄怎会放心你离开,也是他教?你该怎样用这条尾巴的么?” 楚念声蹙眉:“你莫名其妙问?这些做什么,我?去哪儿还要他准允不成?况且不过是条尾巴,随便使两回就习惯了?,你——” 她突然止了
相关推荐:
乡村透视仙医
我的风骚情人
开局成了二姐夫
沉溺NPH
女奴的等价替换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
恶蛟的新娘(1v2)
虎王的花奴(H)
猛兽博物馆
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