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有过先前的经历,殷曜翎知晓制止他?也没用。 眼见那灵修也微仰起颈,他?的心底划过一抹慌意,当下紧闭上?眼,迫使自己竭力?镇定下来,尝试着?运转内息。 又有温热的吐息似有似无地落在蛇信子上?,激得它发麻、颤栗。 殷曜翎屏息凝神,尽量忽略所有异样。 原本散乱的妖气逐渐聚拢。 而他?也清楚探到,殷月魄的魂体隐隐出现不稳的迹象——概是兴奋所致。 那吐息愈来愈近,他?紧蹙起眉,唇也抿得格外紧。 妖气在妖脉中平稳运转,他?的魂体开始趋于稳定。 终于——他?从殷月魄的魂体中找到了一点突破口,毫不犹豫地将妖气全都打入其中。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陡然袭上?,随之而来的是魂体逐渐填充躯壳的真切感。 夺过来了。 殷曜翎眼皮微抖,睁开眼帘。 也是同时,有何物轻轻碰上?了他?的嘴。 温柔,轻巧。 恰似一片被灼日晒得暖烘烘的叶子,却比那多了些鲜活的轻颤。 他?的瞳仁倏然扩散,思绪绷紧,呼吸也瞬间僵滞。视线内,俱是那双漆黑微亮的眼瞳。 楚念声仰颈啄吻了他?一下,还没更进一步,就听得“嘭——”一声轻响。 白雾四起,原本好端端在她面?前的蛇妖忽然化作了蛇形。 那条黑蛇从半空掉下,狠狠砸落在地。 但它像不知疼似的,身子一扭便趴伏在地上?,飞快爬进了那打开的箱子里面?,速度快到和有谁在身后追它一样。 它蜷紧了身子,几乎拧成一个?螺壳,脑袋则埋进了箱子角里,半晌不见抬起。 楚念声怔住,还没反应过来。 ? 怎么突然跑掉了? 药都还没涂完。 身躯忽然又不受掌控,感官也被一并切去,殷月魄急躁躁道:“兄长?,缘何又夺去了身躯?方?才——” “何事都没有。”殷曜翎紧绷着?嗓音答道,“殷月魄,往常为?兄对你?实在太过纵容,竟不知半点儿?人族规矩。在学会最基本的廉耻前,你?休要?再跑出来胡作非为?!” “可我……兄长?,你?先转过去,让我看她一眼好不好?你?方?才贸然离开,惹人生气怎么办?” 殷曜翎却不应声了。 那漆黑的蛇脑袋死?死?埋在箱子的角落里,根本不见抬起的趋势。 第 119 章(二更) “便是往日疏…… 楚念声走上前, 踢了下箱子。 “你怎么回事,药也不擦了?”她问。 黑蛇一动不动地盘曲在箱子里,脑袋恨不得钻到?最角落去,半天没反应。 难不成是伤口太疼, 想要歇息了? 楚念声目露怀疑地看着它, 但她也懒得多管。 她另找了些疗伤用的药粉, 和撒孜然粉一样胡乱撒在它身?上。 没一会?儿, 它就成了条黑白相间的斑斓蛇。 黑蛇仍旧不动弹, 和团麻花似的僵在那儿。唯有药粉撒着伤口上了,它才被疼痛刺激得发颤。 撒完药粉,楚念声又催动一张傀儡符, 化出个巴掌大小的傀儡老头。 “还?是教他认字。”她嘱咐道?, 并将药粉放在傀儡夫子的身?边, “不认真听就用戒尺打, 打伤了就抹这药粉。还?不听话, 就把?药粉沾在戒尺上再打。” 概是她催动的符, 那傀儡夫子也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坏脾气,当即就像个放大版跳蚤似的蹦跶起来, 挥舞着戒尺高声嚷道?:“仁人?君子, 怎能面墙躬身?而坐?快快坐好, 抬颈挺背、收颌压喉!” “兄长,”殷月魄听见?了熟悉的叫嚷声,说, “似乎是那教我识字的老头,他在说什么?” 殷曜翎不肯拔起脑袋,只恼声说:“瞎叫唤罢了,何须细听!” “那也好。”估摸着楚念声是想让他学?着识字, 殷月魄暂时放弃了出来的打算,“不若兄长和他说话吧,这老头打人?有些疼。” 殷曜翎本欲叱骂,却忽想起什么,厉声道?:“你出来,让他教你识字。便是往日疏忽,才纵容得你这样轻浪浮薄!” “什么?”殷月魄怔住,“可——” 但不容他拒绝,殷曜翎就已抽离魂体,将身?躯的控制权让给了他。 他急道?:“兄长我——嘶……” 话至一半,忽有戒尺狠狠打在他的尾巴上,疼得他竖起尾巴乱抖。 黑蛇扭转过身?,却见?傀儡夫子板正严肃地站在那儿,挥舞着戒尺说:“与你说话,怎还?装聋作哑?——先看看你上回学?得如何,若敷衍了事,还?要罚你!” 殷月魄下意识抬头去找楚念声,却没瞧见?她的身?影,只发觉这房屋周围又添了几道?禁制,防他出去似的。 而傀儡夫子已经拖过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木板,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我”字。 他用戒尺拍了拍木板,问:“这个字怎么念?” 黑蛇只得低伏下了身?,脑袋凑近木板,盯着那个字发怔。 片刻,他化成人?身?蛇尾的模样,规规矩矩地念:“我。” “不错。”傀儡夫子又拍了下木板,上面的字形开始出现变化,“再念。” *** 在房间四周布下禁制后,楚念声便揣着蛇毒出门了。 刚才她照着课本处理了蛇毒,一回就成功了,现在只觉得手感非常好,想趁机尝试着炼一炼蚀心散。 虽然是高阶毒药,但只要她找着方子,再按方子的炼,万一也成功了呢? 天色已晚,外门弟子院里竟还?灯火通明。 她刚一出门,就听见?模糊不清的读书声。 楚念声一顿,循声望向不远处的窗子,隐约看见?窗户纸上映着道?人?影。 她没多想,提步往前。 穿过用来练功的院子时,她还?碰着四五个对?练的弟子,正对?打得起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几个人?在瞟她,但等?她望过去,他们却又都在专心致志地对?打,没一个看她。 她也没闲心管别人?的眼?睛,直奔藏书阁而去。 而她刚跨出院子门,刚才还?在对?打的弟子就都默契停下,远远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我说什么来着!”其中一个着蓝袍的女修道?,“昨晚我起来喝水,刚好看见?了,天快亮了楚道?友才回来,指不定在哪里用功。本就厉害,还?这般刻苦,岂不得把?我们都甩得远远儿的。” 她身?旁的男修揩去热汗,道?:“这还?用你说。白天谁都看得清楚,挨个儿轮着和她打,有人?赢过哪怕一回么?她往我脑袋上抡了一拳,我到?现在都还?在耳鸣。” “听说她已经跃至筑基期,你才炼气初阶,若不用灵力护着,怎可能受得住——别闲聊了,继续吧。”另一人?道?,“年末就要内门考核了,总不能落得太远。”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都像是攒着股劲儿似的,愈发用心。 - 楚念声连夜赶去藏书阁。 他们现在学?的是《灵物志》,算是入门课本。柏师兄虽然在课上提到?过蚀心散,但这书上不可能写制药的法子。 蚀心散有剧毒,还?是高阶毒药,她不知道?柏师兄是从哪里学?的,只知道?制毒方子不会随随便便放在课本上,也不会?让人?轻易找到?。 可书上没有,不代表她找不到。 她依着《灵物志》上的提示,先找着《百毒奇术》,又找到?这本书上提过一嘴的《千蛇毒谱》,最后再一页一页翻找,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着了“蚀心散”三个字。 书上仅是提到?“蚀心散”的名?字,并未提及炼制药方。 不过她也摸着了一点线索—— 这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蚀心散是医修大尊迟信筠研制的。 发现了制毒人?的名?字,她便顺藤摸瓜,开始找这人?写过的书。 终于,天蒙蒙亮时,她从一堆晦涩难懂的古籍里翻找出了迟信筠著写的《迟氏药方》。 《迟氏药方》里也没有明写蚀心散的炼制方法,只在对?比几类药方时,提到?了蚀心散和其他几类毒药的用材区别。 可若是仔细比照,就能倒推出蚀心散的炼制方法。 总算被她找到?了! 楚念声抬起发酸的脖颈,揉了把?直冒金星的眼?睛,从肺腑间舒出一口气。 竟然敢让她找这么久,她非得把?这玩意儿炼出来不可! 她一心记挂着这事,第二?天上完灵术课,就回房里对?比起毒药方子,最终规整出一张药方。 但这药方是她自己?归纳出来的,也不知道?效用如何。 楚念声捏着那张墨迹崭新的药方,兴致一下没了,又开始发愁。 唉…… 要是能找着帮她试药的人?就好了。 但人?就一条命,谁敢随随便便帮她试毒药? 她忽然移过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塞在床底下的木箱子。 也不知道?毒蛇吃了自己?的毒,会?不会?死…… 她正想着这事,眼?前却凭空出现道?身?影。 是乌鹤。 他抱臂飘在半空,神情间带着几分谑弄。 “欸!”他开门见?山道?,“你要我教他邪术,如今他却窒碍难行,怎么办,难不成就到?此为?止了?” 楚念声蹙眉。 不是让他在裴褚崖那边守着么,来找她做什么。 她正要开口,但又想起装蛇的箱子就在附近。 虽然她在装蛇的箱子上施了禁制,以防万一,她还?是佯作整理书本,带着乌鹤去了外间。 等?去外面放了书,楚念声才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要你教他,那要是没有进展,你点拨他不就行了,问我又有什么用。” 乌鹤“嗤”一声:“我点拨他?我自己?都不熟,从何点拨他?” “你不熟?”楚念声低下头,散开手里拿着的药方,继续琢磨着,并压低了声儿喃喃道?,“难怪你会?被他杀了,自己?研究的术法都不熟。” 乌鹤没大听清,飘近了些:“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你长命百岁,永远不死——等?等?,永远不死?”楚念声忽然抬头,定定望向他。 乌鹤被她看得背生寒意。 想起她折腾人?的那些手段,他心觉不妙:“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我可刚来,也没招惹你。” 她不说话,他更觉有诈,不由得往后退去,强调:“他学?不会?是他的事,迟迟不长进也是没个练习的人?选,和我可没关系,你有怒火冲着他撒去。” “你是剑灵。”她忽道?。 “……废话,难不成你是。” 是剑灵。 但他的本体不在这儿,还?被封在灵幽山的谷底。 换句话说,哪怕现下他被打得粉碎,也不会?死。 楚念声折好纸,突然笑了笑。 “你口不口渴?”她问。 “干什么?”乌鹤警惕。 楚念声压着毒药方子,说:“天热,我最近就学?了些甜水的做法,但一个人?喝又太多,便想着再找个人?试试口味。” “嘁!”乌鹤盘腿坐在半空,一手撑着脸,明显不信,“有好事还?能落在我头上?” 楚念声忽然收住笑,板着脸说:“我就知道?。” 乌鹤松开手,险要被她气笑。 他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楚念声忽然觉得憋得慌,或许是这心绪积攒得太久,她一时没忍住开口道?:“哪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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