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话都说隔代亲,轮到陆淮生和贺丽筠发言时果然就少了很多煽情,在台上例行公事般地在公众面前夸奖他几句,下了台之后绕不开的永远只有一个话题。 贺丽筠目光掠过坐在一起的霍应瓷和郁绥青,简直是郎才女貌,模范夫妻。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转头问自己儿子:“舟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陆泽舟有点心虚,试图躲开她的视线,结果被贺女士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你看看你弟弟妹妹,再过一阵说不定孩子都有了,你不羞愧吗?” 原本郁绥青正在喝汤,听见这话的时候手里的勺子差一点就要砸到碗里,好险没被呛死。 霍应瓷倒是像没事人一样,眉头轻轻挑了挑,手里动作没停,慢条斯理地切着鹅肝。 她急着否认:“干妈,这个真不一定……我们工作很忙的。” “青青,你不用给你哥面子。”贺丽筠满面愁容地打断她,“他这张脸虽然比不上小瓷,但是随了我怎么也说不上差,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控诉还在继续,郁绥青同情地看了陆泽舟一眼。 结婚两年多,她和霍应瓷别说生孩子了,连同床共枕地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过,居然也被当成了正面案例。 想到这些,表情无意识地垮下来。 霍应瓷用余光注意到,嘴角漾起一个弧度,不咸不淡地开口:“怎么,想和我生个孩子?” 郁绥青瞪了他一眼:“你有病?” “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霍应瓷散漫地笑了笑,“基因嘛,也还不错。” 还是这么巧言令色,郁绥青的脸“蹭”一下就红了。 她放下筷子睨了一眼:“这么优秀,那你该去找精子库。” 第七章 那就回来吧 这和当众说一个男人不行有什么区别? 霍应瓷这么能言善辩的人难得被她呛到没说话。 他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生日宴的下半场对到场的年轻人来说才是重头戏,长辈们都已悉数离席,他们压抑了一整晚的心情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许多人趁机来找郁绥青攀谈,她没有拒绝,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把递来的名片一一收下。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圈子里这些人看中的当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身后那块名叫郁家的金字招牌。 虽然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逢迎,可在外,她代表的是父母和家族的颜面。 这些她比谁都清楚,因此被迫社交一圈下来更觉得意兴阑珊。 到角落里,郁绥青闷头喝下了一杯酒,索性在气氛酒酣意浓时悄悄把那些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时间不早了,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她穿上外套准备回家,恰好遇到裴宿从门外进来。 他敛起眸中的冷淡,抬腕看了一眼表,问:“要回去了?” 作为陆泽舟的密友,这种场合霍应瓷没理由先走,她也没指望能和他一起回去。 “明天还要上班。”郁绥青点了点头。 陆宅离澜悦府有一段距离,裴宿的视线掠过窗外夜色:“小瓷现在脱不开身,要不要我送你?” 从小到大,裴宿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似的照顾到二十几岁。 或者说,对于他们这几个人,裴宿永远都能考虑得最周全,永远面面俱到。 不想麻烦他,郁绥青拒绝道:“我叫代驾了。” 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嚣,她回头看了一眼,陆泽舟坐在沙发中间,正被众人簇拥着灌酒。 这种场合实在是令人厌倦。 她没有留恋地推开门:“二哥,你看着点他,我先走了。” 庭院里的穿堂风吹起礼服下摆,郁绥青踩着高跟鞋,快步穿过庭院里的摇曳竹林。 走到离大门不远处时,她忽然放慢了脚步。 一个男人长身而立,正站在门边打电话。 霍应瓷手指间夹着根烟,笔挺西装修饰出青松般的身型,此刻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没注意这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临近午夜,昏黄光线把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空气里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时响起的簌簌声。 下一秒,霍应瓷把原本放在耳边的手机移到面前,朝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郁绥青听见扬声器里传来一道模糊的女声:“哥。” 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 瞬间,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甚至丧失了走出去的勇气。 霍应瓷应了一声,甜美的女声继续问:“那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即使被手机屏幕遮住大半张脸,郁绥青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笑意,那是面对自己时不曾有过的。 霍应瓷忽略她的问题,声线里带上几分柔软:“马上就到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不太真实,郁绥青攥紧车钥匙,金属结构硌得掌心发疼。 女声犹豫了:“真的可以说吗?” 霍应瓷扬了扬下巴,肯定地回答:“你想要什么,哥就送你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接着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霍应瓷的眉头倏然蹙起,神情变得有些紧张:“怎么了?” 女声的声线里充满委屈,哽咽着从喉头挤出几个字:“哥,我想回家了。” 像是窥见了天机,郁绥青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孑然独立于夜色里。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秦思存已经被霍家送到美国七年。 七年未见,要不是今天偶然听见,郁绥青几乎都快忘记她的声音。 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和秦思存见面时的场景。春天,阳光明媚的天气,郁霍两家约在一起喝下午茶。 瘦小的女孩站在角落,怯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她。 那时她还小,也不知道秦思存是霍家不受重视的养女,转过头小声地问母亲:“为什么她不姓霍?” 音量明明压得很低,可这句话被霍应瓷听见了。 那次也是她第一次见霍应瓷,霍母牵着她到霍应瓷面前,客气地介绍了一句:“这是妹妹。” 霍应瓷才十二岁,听见这话之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一把拉过站在旁边的秦思存,反驳道:“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现在想想,他们之间的火药味似乎就是在这里种下的。 …… 郁绥青回过神,远远看见霍应瓷平静的脸上泛起一阵涟漪。 他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低下头,把快要燃尽的香烟踩灭。 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云淡风轻地开口:“好啊,那就回来吧。” 从小到大,郁绥青见识过太多次霍应瓷对秦思存明目张胆的偏爱。 担忧了很久的这一天还是来了,避无可避。 第八章 七夕 之后的几天里,郁绥青都没有见到过霍应瓷。 不知道是不是在处理秦思存回国的事宜,他忙得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这天早晨,郁绥青推开卧室门,对面的房间大门敞开,熨烫妥帖的制服挂在衣架上,空无一人。 霍应瓷今天不上班,但也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视线在那件衬衫上停留了一会儿,郁绥青莫名觉得失落,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吐司夹两片火腿解决早餐,接着开车去了医院。 把车停好,她走向医院大门,突然有人把她拦下来,问要不要买花。 卖花的小女孩看上去也不大,大概还是在上学的年纪,眼里带着真诚。 她于心不忍,带了一枝玫瑰走。 到了办公室,自家科室里的夏主任和护士长这对模范夫妻正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 郁绥青和他们关系不错,忍不住打趣道:“这一大清早就开始了,过分了啊。” 护士长举起桌上的日历,神气地指着今天的日期。 “拜托,今天可是七夕,腻歪点怎么了。” 她歪头看向夏主任:“对吧?” 被“胁迫”的夏主任不敢有意见,在护士长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了一个吻,看得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郁绥青跟着起哄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捏到玫瑰花茎上的刺。 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有人卖花,原来今天是七夕。 平时出门诊、上手术、查房,这样千篇一律的日子过久了,连被问到今天是星期几的时候都要反应一会儿,更别提这些节日了。 况且,这样的节日本来就不属于她。 她不再去想,打开电脑准备检查规培生写的病程记录,忽然有人八卦道:“今天七夕,郁医生打算怎么过啊?” 郁绥青没说话,握住鼠标的手轻轻顿了一下。 她假装没听见,其他几个同事却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和人家老公一起过啊。” 科室里氛围难得这么轻松,新来的规培生也大胆地问:“什么?郁医生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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