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陆泽舟也没强求,把酒杯重新放了回去,干脆让人上了杯果汁。 郁绥青捧着果汁呷了一口,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便转过头去:“干嘛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霍应瓷扯唇,静静收起玩味的目光。 “郁医生,上班的时候用什么遮瑕?”他往郁绥青的方向靠近了些,散漫地开口,“怎么好像没遮住啊。” 郁绥青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凉意从脊背一路蜿蜒而上。 忙了一天,她已经快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被提醒后才倏然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侧颈。 不知道在医院里有没有被同事看见。 这个印子太深,估计十天半个月都消失不了。 都怪如饥似渴的某人,如果不留下痕迹,她也就不会这么麻烦。 对于他们贴在一起的行为,陆泽舟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你说说,你们俩干嘛呢?这样秀恩爱,有没有考虑过裴宿哥哥的感受?” 忽然被点名的裴宿抬起眸,狭长眼裂中闪过复杂情绪,淡淡道:“你们不用考虑我。” “伤感了,无奈了,脆弱了。”陆泽舟搭着裴宿的肩,调侃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特别适合勾引女人啊?她眼光是有多挑啊,你这么久了都拿不下?” 确实很久没见过裴宿了,顺着这番话,郁绥青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他。 只见裴宿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清了清嗓子,正色:“不要拿她开玩笑。” 还从没见过他在感情上这么认真的样子,陆泽舟闷哼一声,有些无趣地靠回沙发里。 不是谁都能像他陆大少爷一样薄情,明明身边女人来了又去,却还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都走不进他心里,整个燕城里独一份的潇洒。 “还是小瓷和青青幸福啊。”陆泽舟感慨,“当初谁说是包办婚姻来着?我看你们现在不也挺好。” 包办婚姻。 霍应瓷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拉下去,郁绥青出来替他翻译:“哥,我们现在听不得这四个字。” 秦思存的婚期定了这件事,在圈子里早就已经传开了,里面必然少不得傅家人在推波助澜。 想到秦思存勉强的神情,陆泽舟也忍不住啐道:“就那个傅临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私生子罢了,他也配?” “干爸这次也太糊涂了。” 爬上高位的人,哪个没有点不管不顾的精致利己,哪个没有点异于常人的冷漠神经。 霍靖和哪里是糊涂,他明明比谁都心知肚明。 但霍应瓷没这么说:“傅临秋现在在傅家的地位本来也无足轻重,傅家的资产早就已经被傅屿山原本的两个儿子划分得差不多了。不过他学历不错,开了间专门做医疗器械的公司,业内认可度挺高。” 居然还是半个同行,这下郁绥青更觉得这人不靠谱了。 — 回去的时候霍应瓷喝了点酒,郁绥青自觉接过了开车的任务。 方才在包厢里不觉得,现在只剩下两人独处,空气中似乎莫名其妙地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该和他聊什么呢?突然找不到话题。 郁绥青只好一直目视前方,专心地握住方向盘。 “阿声明天就要出院了。”霍应瓷没让车里安静太久,“要不要过来送送他?” 夹层手术之后要面对重重关卡,预防感染、防并发症、吃抗凝药……温寒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把这些都挺了过来。 现在各项指标都回到了正常的水平,经过评估,终于达到出院标准。 毕竟是自己亲手缝过的血管,郁绥青没犹豫:“当然要。” “那我明天在病房里等你。”霍应瓷早就料到她会同意,于是又试探道,“然后下午顺便去接你下班?” 履行过夫妻义务之后,霍应瓷已经很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丈夫的位置上,说话做事都不像以前那么欠缺考虑。 明明两三个月前还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薄情少爷,如今却突然变成了温柔细心的体贴老公。 郁绥青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恍惚,说是被人下了降头她也信啊! 等了半天没听见回答,霍应瓷又问:“不想让我去吗?” “……明天再说吧。”她回过神,有点累了,语气些许敷衍。 霍应瓷平静地凝视着窗外,没说什么。 半晌,他突然开口:“郁绥青,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郁绥青一顿。在她的认知里,他们现在属于典型走肾不走心的状态,本该默契地对这些话题闭口不谈。 但既然被问到了,郁绥青只好笼统地回答:“长得帅的、温柔的、对我好点的。” 霍应瓷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轻哼一声。 “二哥那样的?” 好像也不意外。 从前每次他们吵架的时候,陆泽舟一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观战,见郁绥青实在打不过了才会帮着出手,无论“战况”如何都站出来护着她的永远是裴宿。 “你想什么呢?”郁绥青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二哥是正人君子。” 她只把裴宿当哥哥,裴宿也绝对不可能对她产生亲情之外的感情。 她这个老公口不择言起来,还真是不挑对象啊。 “二哥是正人君子……”霍应瓷低低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散漫扬眉,不咸不淡地开腔,“那三哥呢?” 郁绥青愣了一下,她从小到大都没叫过他三哥。 一不小心把心声吐露出来:“三哥是精神分裂。” 第四十八章 我是来找你的 被骂精神分裂的人笑着没说话,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转过头,半张侧脸没入阴影里。 不愧是医生,还挺会诊断。 霍应瓷不是感觉不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猝不及防的转变,起初他试图去克制却无果,最后发现自己的心似乎真的不受控制地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也找不到原因。 如果要归咎于精神分裂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 最后郁绥青还是没能去送温寒声出院。 突如其来的临时手术把她从办公室里叫走,她只匆匆地给霍应瓷发了条短信解释,接着就换上了刷手服,踏进手术室的大门。 房间隔缺损修补,不是什么大手术。 房间隔缺损是先心病的一种,现在常见的做法是经右侧腋下放置胸腔镜后微创修补,比传统开胸手术的伤害小得多。 近两年郁绥青主刀做过不少次房缺病人,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就做完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她看见手机界面上多出了几条未读的消息。 配图是温寒声的一张照片,他笑着举起终于拔掉留置针的右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之前还担心温寒声出院后独居会不安全,现在被霍应瓷告知这些之后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郁绥青回了条: 那头却没有很快回复她,孤零零的绿色消息看上去很刺眼。 也许是现在在忙吧。 她试图说服自己,不去理会心头翻涌的异样。 换下刷手服,重新穿上白大褂,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这样反而悠闲自在。 郁绥青刚打开电脑准备改论文,没多久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透过磨砂玻璃看不清是谁,她朝着门口喊了句:“进来吧。”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听起来有些熟悉。 “找谁?其他医生现在暂时不在哦。”她只当谁又来请会诊,或者是哪个规培生遇到了难搞的病人来找带教,漫不经心地嘱咐了一句,连视线都没舍得从屏幕上挪开。 来人轻笑一声,清润嗓音温和地开口:“郁医生,我是来找你的。” 听见这道声线,郁绥青放在键盘上的手指突然卸了力,屏幕上的文档里出现了一团乱码。 她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抬起眼:“你怎么来了?” 霍应瓷逆光站在办公室门边,身后,西沉的霞光照射在他的浅驼色风衣上,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 他问:“我可以进来吗?” 郁绥青从椅子上站起来,时钟里的指针已经指向五点。 估摸着晚上之前不会再有人回来了,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郁绥青的工位在办公室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她的桌面被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整齐码好的资料和工具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来之前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视线跟随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霍应瓷双手抄着兜,瞎扯道:“本来是想来医院看看的,寒声哥东西太多,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顺便就来找你了。” 郁绥青微顿,诧异地打量他一眼:“伤哪了?” 连语气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霍应瓷挑了挑眉,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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